闲言勿絮,长话短说,话说箫剑绝尘而去,他这是要组织人马去营救总舵主,计划他已经都想好了,青滚杂卜的王府虽然守卫森严,但也不是毫无破绽。
他暗中联系拥护总舵主的帮众,在夜色的掩护之下,突袭王府,救出关在地牢之中的总舵主,然后撤出到红花会设在当地的秘密联络处。
总舵主平安归来,一切真相大白,乌堂主等人暗中私自勾结青滚杂卜,囚禁总舵主,人神共愤。
乌老大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其余一些被乌老大蛊惑的人分别受到处置,不提。
话说在一个旭日初升的早上,在一处山岗,站立着俩个人,其中一人问道:你都想好了?从此不再踏入江湖?
另一人说道:叔父,你不要再劝我了,我都想好了,我决定去西洋,不再回来,反清复明不过就是一个口号而已,何况一个已经消亡了的朝代必然有它消亡的理由,历史的潮流,浩浩荡荡,顺时者昌,逆时者亡。
山岗下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他们跪在地上,一起呼喊道:少主,请不要离开我们。
不用说,这被称作少主的,就是箫剑,另一人是总舵主陈家洛,箫剑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决定从此退隐,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任何事情。
然而,他的意欲离去却遭到帮会中无数人的劝阻,他们在地上长跪不起,有人甚至以死相逼。
然而这一切,都未能阻止住箫剑要离去的决心,他最后一次接受众人的跪拜,此时他大声说道:大家都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人坚持不起来,箫剑于是接着说道:大明王朝早就灭亡了,反清复明只会是倒施逆行,这是传国玉玺,就让它像这个已经灭亡了的朝代一样,湮没在这砂砾之中吧。
说完,将传国玉玺往巨石上用力一拍,这枚刻有“天命明德,表正万方,精一执中,宇宙永昌”十六字,曾经象征着建文皇帝至高无上权力的传国玉玺立时变成碎末。
下面有人立时晕厥了过去,箫剑再一次大声说道:我最后说一声,反清复明不可为,希望大家今后在总舵主的带领之下,各自珍重,告辞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一拍马屁股,那马撒开四蹄,飞奔而去,剩下红花会的许多帮众哭喊着不肯离去,最后,在总舵主的带领下,陆续离去,红花会从此之后,只是一个江湖帮会了。
话说晴儿在大队人马的护送之下,即将抵达青滚杂卜的王府,青滚杂卜早就等在王府的门前了,眼看着距离青滚杂卜的王府越来越近,晴儿不时回首眺望紫禁城,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回去了。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人骑着一匹快马,一下子奔到晴儿的面前,晴儿抬头看时,不是别人,正是箫剑,他伸出手把晴儿用力一揽,一下揽到马背上,然后一夹马肚子,那马一声嘶鸣,绝尘而去,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俩人已经走远了。
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疾驰在冰天雪地之间,马背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后面女孩子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她的手搂住前面男子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在马快速疾驰的间隙,她悄声问道:你爱不爱我?
许久没有听到回答,之后,那男子用力一抖缰绳,那马跑得更快了,而那女子也搂得更紧了。
也许,这世上,没有承诺的承诺,才是真正的承诺。
这俩人是谁,就不用多说了。
话说两头,扬州。
安静的大街突然热闹了起来,有人在高声喊道:新科状元跨马游街了。
只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戴着鲜艳的大红花,在人们的前呼后拥之中缓缓走来,这是今年的新科状元,不是别人,正是张书勋 。
张书勋 历尽曲折,终于高中状元,跨马游街三日,一时风光无限,在当地官员的引领之下,张书勋回到自己的祖屋,两旁的道路上早就站满了前来欢迎他的街坊邻居,张书勋左看右看,却没有看见李家的人,之后,张书勋也四下打听了一遍,没有人知道李家人的下落。
数日之后,张书勋回京述职,他以例在翰林院供职,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上午,十里长亭,新科状元张书勋饮完最后一碗酒,辞别乡亲父老,骑上高头大马,冲前来送行的人一拱手,高声说道:乡亲们,都请回吧,书勋告辞了。说罢,一抖缰绳,那马抖擞精神,一声长鸣,撒开四蹄,快步如飞,载着张书勋踏上赴往京城的路上。
张书勋如今已是天子门生,状元高第,此次奉诏回乡,跨马游街三日,一扫当时的落魄潦倒,心中不免有几许感慨,自己父母早亡,无依无靠,一朝时来运转,可谓春风得意马蹄急,他策马扬鞭,走了两里多地,这时听见后面有人喊道:书勋哥。
张书勋回头一看,路边大树底下站着一个女孩,向他挥手,正是李思辰,思辰和姐姐思凡无论是音容相貌,还是一颦一笑,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思凡冷漠一些,思辰热情一些,外人是很难区分开来,但张书勋一眼便认出来了,虽不是亲人,却也胜似亲人了。
张书勋飞身下马,李思辰一路小跑着,却不见李思凡,李思凡的事情朝野皆知,早就传遍大街小巷。
李思辰气喘吁吁地说道:书勋哥,我们等在这里好久了,刚才喊你几声,你没听见。张书勋刚才的确没听见,思辰又一指树下,说道:姐姐和弟弟都在那里。
张书勋看时,思凡和思名就站在树下看着自己,张书勋快步上前,思凡小声地说道:书勋哥。
几个月没见,思凡憔悴了许多,思名神情恍惚,思凡在一旁告诉他:思名,这是书勋哥。思名这才喊一声:书勋哥。以前的李思明可是个机灵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如今见了熟人却不知道打招呼,病情时好时坏。
思凡准备了一些水酒果实,并为张书勋满斟了一杯酒,思凡举起酒杯,说道:书勋哥,祝你一路顺风。张书勋道谢,一饮而尽,思凡在斟一杯,说道:这一杯酒,祝你前程似锦。
张书勋再次一饮而尽,思凡在斟一杯,说道:这一杯,祝你早日成家立业,光宗耀祖。
思凡先饮下,张书勋犹豫片刻,还是饮下。
说实在,要放下一个在心里面喜欢了许久的人,真的好难,就算她曾经使你难堪或者痛苦。
张书勋饮完酒,便要告辞。
思凡从后面抓住张书勋的手,说道:书勋哥,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
张书勋他一抬手,说道:不要说了。
此时此刻,就算有太多的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张树勋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他拂去思凡的手,头也不回的飞身上马,一抖缰绳,那马跑出去了一段距离,张书勋回过头来,叫思辰上前,从怀里取出一个包裹交给她,然后一抖缰绳,绝尘而去,远远地只留下一个背影。
思辰打开包裹,是一处房宅的房契,写上思凡的名字,这是张书勋用自己挣来和赏赐得来的银两买来的一处房子,送给李思凡,有一处自己的房子这一直就是李思凡从小到大的心愿,也是张书勋自己放在心里面的承诺,虽然从来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承诺了就一定会努力去兑现。
张书勋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豪言壮语,却用自己的行动兑现了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喜欢上一个人没有过错,就算是一个不喜欢自己自己的人,问心无愧就好了。
当失去才懂得珍惜,可是已经太迟了。
爱没有对与错,只有爱对与爱错,不是爱的不够深,而是爱过之后才发现爱错了人。
李思凡走到今天这一步,似乎是城市里的高房价所造成的,但究其根本原因,并不尽然。
她本是王公大臣的后裔,只因历史变故,从小家境不好,本来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现状,可是她在虚荣心的诱惑驱使之下,一步步滑向深渊,最后毁了自己。
城市高房价的确是不合理,但这也不应该是放弃初心的理由,大多数人都是怀揣着美好梦想,却最终在现实地面前,哀叹屈服,以至于自甘堕落,甚是可惜。
故事已经接近尾声,永琪和小燕子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最后一幕,南书房,永琪和小燕子一道,来面见乾隆。
永琪道:儿臣此次前来,是向皇阿玛辞行的。
乾隆道:此是何故?
永琪道:儿臣非皇阿玛亲生,二十年来,承蒙教导养育之恩,舔犊之情,历历在目,鱼目混珠,虽百死难辞其咎,皇阿玛不计前嫌,一如从前,儿臣本欲常伴左右,方能报答一二,只是一事,儿臣思来想去,惶惶不可终日。
乾隆道:究竟是什么事呢?
永琪道:前不久,皇阿玛颁布律法,禁止下面各地官员不可借故强拆民房,弘瞻皇叔为此触犯律法,已被处罚,儿臣一家同样犯下欺君之罪,若不处罚,则一来皇叔不服,二来有法不依,皇阿玛免不了落下个处置不公,恐难以服众,为此,儿臣自求处罚,以示公正。
乾隆道:这是朕的家事。
永琪道:皇阿玛,自古以来,善治天下者不能治左右,家事亦是国事,还请皇阿玛以国事为重。
一旁的小燕子亦说道:是呀,皇阿玛,我们都已经想好了,还请皇阿玛下旨吧。
乾隆沉思良久,道:你们已经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小燕子道:是的。
乾隆问道:你们想好了?不会后悔吗?
永琪和小燕子一起说道:不会的。
乾隆道:那好,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永琪道:儿臣想说,皇阿玛既然已经颁布律法,就应当贯彻落实到底,切不要半途而废,还请皇阿玛答应。
乾隆道道:好,朕一定说到做到,朕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真的不后悔吗?
两人一起答道:绝不后悔。
最后,处罚下达,永琪贬为庶民。
最后的最后,永琪和小燕子两人乘坐一辆马车,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缓缓而行,从此,红尘作伴,不离不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