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列队伍以一个稳定的速率缓缓前进着,业务办完的人离去了,又有更多新人排在了队伍后,望不见尽头。
随着时间推移,刚才在队伍中的少女也距离柜台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等下肯定会有一些不好意思,但是高傲的性子让她同样不想拉下脸去道歉。
“请拿出能证明您身份的物品。”转眼间少女已经到了柜台之前,马尔福礼貌的向她询问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让她有一种被无视的气恼,她对自己的容貌有着十分的自信,刚才众星捧月般的注视也让她是很受用。在学校里她的人缘其实并不算好,也是因为其他女生的妒忌。所以外出时的她才珍惜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不过这也是她的误会,因为刚才的某人根本没有抬起头来,不然的话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说不定还会猜到她的身份。
“哦,难得的外国友人,您的金库在413号。”马尔福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眼神里闪过一抹惊艳,不过还是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盯着看就太过失礼了。
“这位女士?您在听吗?”望着眼前的这个女生似乎在发呆,马尔福出言提醒道。
“谢谢,刚才有些走神。”少女干巴巴的吐出一句话。
转眼间她已经在眼前这个比她估计还小上几岁的少年面前感到到了两次挫败。
受到打击过于巨大而有些走神的她,并没有发现到自己身后的异常,刚才还喧闹的队伍居然安静了下来。
不,应该说是死寂。
她只看见眼前的这个少年从柜子里突然掏出一根魔杖指向了她自己。
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没有敌意,但常年的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实践,还是让她下意识的抬起了魔杖,发出了魔咒。
“呼神护卫!”
“昏昏倒地!”
一道蓝色光芒直挺挺的向马尔福直飞而去,而马尔福的杖尖仅仅喷射出了些许银色的气体。
少女的瞳孔微微一缩。
没有人会在偷袭别人的时候使用守护神咒,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少女蓦地向自己后方望去,只见大片大片的人就像被锋利镰刀割下的麦穗一样哗啦啦的倒下。
“摄魂怪!”她想起了黑魔法防御课上,她们教授曾给她介绍的这种臭名昭著的生物。
“他们披着一件斗篷,全身都像在水里泡烂了一样,有着结痂的手掌,全身腐烂了一样。凡是此物经过的地方,都会被吸去快乐,让你想起最可怕的事,并且他的兜帽下面的“嘴”会吸去人们的灵魂。他们守卫着阿兹卡班。只有守护咒才能驱逐。”
而在那队伍两侧,两只如上描述的生物正漂浮其间,恍若收割生命的死神。
今年她在布斯巴顿度过了她的第五个年头,作为马克西姆夫人最为偏爱的弟子之一,,马克西姆夫人曾经有意无意的向她提及三强杯可能在近几年重新开赛,希望她能为校争光,所以私下里也教了她许多东西,刚才的反应速度就是成果之一。
但守护神咒除外,她最头痛的就是这个魔咒,她找不到能让她特别开心的事情。
学校里的她说得好听些是不合群,说得难听些,就是被排挤,同为女生的嫉妒有时候就让她苦恼不已,再加上本身有些傲慢的性情,以至于其实她真正的朋友很少。
每次使用守护神咒的时候,如果想的都是自己的日常生活,那么几乎一点白雾也不会显露,只有想着她最疼爱的妹妹加布丽时,魔杖末端才会有一些白色气体产生,但也不足以聚成成动物形状的守护神。
而现在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在场唯一一个可能会守护神咒的人被她击倒了。
她在自己魔咒的准头方面有着充足的自信,或许自己力量不足,但作为女性巫师特有对魔杖纤细掌控也是其他男性巫师所不能及的。
而那个被她误伤的少年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他没有释放守护神咒或许使用铁甲咒还能挡住,但既然是同时施咒,那就断不存在幸免的可能。
她现在准备立刻对马尔福解咒,但转过身去刚一开口,就如同见鬼一般的停了下来。
“快快复..”咒语还未念完,她便停下了她的施咒。
因为眼前的人毫发无损,还准备挥动魔杖继续使用魔咒。
“这位女士,如果你还是希望能把这惹人讨厌的摄魂怪赶走,我想我们现在就不能发呆了,待会我应该还是有空闲来解决你的疑惑的。”马尔福紧紧的盯着那两只令人作呕的怪物同时一边说道。
这时的少女只得点了点头,眼前的这个男孩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上几岁,面对危机时却出乎意料的成熟和冷静,比学校里那些只会哗众取宠的同龄人强多了,他们只会做一些惹人眼球而无内涵的人去吸引自己的注意。
这时的她也恰巧注意到了马尔福所召唤出的守护神,白色烟雾聚成了一只神气活现的公鸡,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或许别的人会喜欢霸气的巨龙或者高贵的凤凰,但身为法国人的她看到她们国家的象征之一,显然又生出了几分亲切。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最好用一下守护神咒,即使不能驱散这些恶心的生物,至少也能自保。”
马尔福看了她一眼说道,然后挥手间让他的守护神向摄魂怪奔去。
摄魂怪以他们周围空气中的和平、希望和快乐为食,他们热爱黑暗与腐败与绝望。然而事物的克制都是相对的,就如同水能灭火,但火也能让水蒸发。当人只要有着足够坚定的信念,摄魂怪就无法吸食掉他们的快乐,守护神咒就是通过美好回忆之类的愉快感受来起到盾牌作用的魔咒。
威力与其守护神形态无关,据记载最强大的守护神的形态只是一只老鼠。
不久之前的马尔福通过这一咒语击败了蛇怪只能说是阴差阳错,而如今才是这条魔咒真正应该起效的时候。
这只骄傲的白色公鸡踏空奔行,向着左边的摄魂怪飞奔而去,摄魂怪就像遇到了天敌一般逃窜起来,但仍旧不舍得这些粮食,他上一次吃饱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忘记了,阿兹卡班里面的囚犯被他们吸不了几天就都疯掉了。而今天在这里,这么多的人类的感情,让他忍不下去了,他只想吃个痛快。
突然间空中的公鸡虚影又凝实了许多,散发出更加耀眼的白色光芒,摄魂怪逃得更快了,破旧的斗篷在飘动过程中带起阵阵呼啸的风声,他们是瞎子,但这些强烈的感情比亲眼所见还要炽烈,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些美味的食粮它无法下口,甚至还会伤害到他。
倒是马尔福回头望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他完全没想到这个漂亮得反常的女生居然还真不是个花瓶,刚才他守护神的威力突然增强就是她的功劳。
“谢谢。”他道了声谢。
少女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本就娇艳的面容更平添了几分诱惑,只可惜马尔福无暇欣赏这一幕了,道声谢后的他,继续操控着自己的守护神驱逐着这两只怪物,巫师间的战斗由不得太多分神,一不留神之下,或许就是生死之分。
或许是吃饱了,又或许是在马尔福的攻势下再也坚持不住了,仅仅再过了几十秒后,摄魂怪终于放弃了继续进食的打算,败退出了大厅。
“现在安全了吗。”少女看着摄魂怪被赶了出去,小心的问道。
“不,还得加上一个驱逐咒。”他说:“不要小瞧这些贪婪的家伙对快乐情感的渴望,刚才的战斗最多让他不适,现在还没有找到能够彻底击败这种生物的办法,现在我们还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我只听说过麻瓜驱逐咒。”少女更不好意思了,在这个少年面前她感觉自己唯一的优势只是比他大了几岁。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不过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吗?”马尔福扫视了一眼这群晕倒的人们,突然打了个响指,倒是让少女吓了一跳。
“当然。”她点了点头,刚才的战斗成功让她对眼前的人充满了信任,这是战友奋战之后信任的感觉,或许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你从这里直走过去,进了那扇狭窄的石廊之后,走进左边的岔道走两米,再右转走到底,那里有一间没有上锁的房间,你进去之后会看见一张红木制成的办公桌,在办公桌右侧下方的第三个柜子里有几个包裹,全部都帮我拿过来,我在这里走不开。”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一路小跑过去,并没有问他这些东西的用途,她猜测可能是一些魔法道具。
“居然没拖后腿。”看着她一路小跑之下,马尔福倒是真的有些意外,回想刚才的一番战斗,除了最开始下意识的一个昏迷咒差点干扰他之外,其他时候的表现都算可圈可点,说是帮上了大忙也不为过。
而现在闲下来的他,才有心情思考起来今天的发生的意外。
这一点是马尔福最不能理解的。
那就是摄魂怪。
既然谈到摄魂怪,那也离不开魔法部。
巫师社会也是社会,既然是社会,那么就必然存在政权,魔法部也就是这一职能的担当。巫师社会既然有着自洽的一套金融体系和各种规则,那么说成是一个小国家也不为过。既然是类似国家的存在,那么军队也就必不可少了。
看着世界地图,就连梵蒂冈这一弹丸之地都有着自己的军队,即使是象征意义的,但是巫师社会还真就没有什么军队之类的东西,也怪不得邓布利多和魔法部关系不好,他一个人就掌握了一支足以与伏地魔对抗的凤凰社,是,能进去凤凰社的都是好人,都不会为非作歹,但这一点只是他们自己的想法,魔法部的官僚可不会这么想。
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东西了。
另外他们并没有类似军队的机关,如果非要说傲罗也算的话,那这些傲罗还兼顾了警察的职责
,既要追捕阿兹卡班的囚犯,又要对抗伏地魔。
实际上一个令行禁止的暴力机构是必须存在的,看看魔法部的那些执法者,除了少数几个傲罗,例如穆迪和金斯莱,还有哪些拿得出手的战斗力?最多水平也就管管滥用魔法的小巫师。
而特殊时期的傲罗权利也膨胀起来,在战斗时如若必要,他们被允许使用不可饶恕咒,当然这点无可厚非,总不能生死攸关的时候让自己方的人自缚手脚,但其直属的法律执行司却之后真的做了一件践踏人权的事。
如果说上述所述,都是由于巫师社会的特性,比如说不易于管辖,个人实力不均而设立的规则和机构,属于情有可原。
那么未经审判就投人入狱,简直就是对几千年来法律不断进化才完善起来的粗暴侮辱。
任何人,即便是有一个人在全世界面前直播杀人。但未经审判的他,也只能被称为嫌疑人,只有当法官将象征公正的法槌敲下的那一刻起,才能称之为罪犯。
甚至打个极端的比方,如果大决战的时候伏地魔就地投降,任何一个人也都没有权利直接将他投入阿兹卡班,更不用说杀了他了。
不论这个世界是高魔,低魔,还是奴隶制,帝国制,如果缺乏了对秩序的尊重,无论它在之前如何的强盛,早晚也将分崩离析。
这或许也是伏地魔归来以后魔法部毫无建树,甚至倒拖后腿的报应吧。
接下来就是摄魂怪。
如果说没有军队都可以理解,那魔法部弄出来的摄魂怪简直就更让人无语了。
比如说今天,魔法部估计放出来了一部分摄魂怪想要抓捕布莱克,结果就酿出了大乱子。
魔法部几乎对这些丑陋而邪恶的家伙几乎毫无约束力,被从岛上放出来之后的摄魂怪对于常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他们可以想想打野食就打野食,原著中女贞路的达力,特快列车上的学生,还有今天的古灵阁,魔法部何曾有过确切的实质性的约束手段?赶回阿兹卡班?你确定放犯人回家是一种惩罚?
他们肆无忌惮的掠夺着人间的快乐,最丑恶的摄魂怪之吻比死刑更加恐怖。
好,这些都不是重点。
你告诉我这些大杀器在伏地魔归来之后就全他妈投敌了?
这些要纪律没纪律要组织没组织,遇到守护神咒就跪,只能欺负欺负监狱囚犯的破玩意儿还叛变了?
真不知道魔法部的官员为什么常常歧视普通巫师,反而更愿意相信这群本质邪恶的魔法生物。
这很讽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