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头毛发茂密的雄狮准备把一坩埚带血的石头送给心仪女士,艾伦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现在这种境况……
虽然艾伦和拉文克劳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彼此已经感觉不算太陌生了,但显然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处于比较奇怪和尴尬的样子,他们甚至在生活中都刻意避开了呼唤对方的名字——艾伦觉得称呼对方为罗伊纳?拉文克劳或者卢娜?洛夫古德都有些别扭和不妥;而拉文克劳也并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关系,事实上对她来说,其实只能算是和一个陌生男孩定下了血誓,并被未来的自己灌输了一些还没有发生的记忆……
显然过于富有骑士精神、不够细腻的格兰芬多的注意力还放在艾伦那还放在拉文克劳头上的双手上,“我——来自英格兰西南山谷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在此为了来自苏格兰溪涧的罗伊纳?拉文克劳小姐正式向你发起荣誉决斗!”
“来自上莱茵河谷的艾伦?弗里德里希?哈里斯,接受你的荣誉决斗。”艾伦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格兰芬多作为这种等级的直男当然不会被艾伦放在眼里当成情敌对待,但毕竟对方找上门还明显在纠缠拉文克劳——这让艾伦也没有用通过口舌来解决冲突的打算,他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战胜这位据说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决斗大师。
“嘉年华期间这里禁止巫师私斗——另外,我为什么需要你为了我决斗?”拉文克劳皱着眉不耐烦地看着格兰芬多,“而且,要我告诉赫尔加,你为了决斗可能去不了深夜酒馆里为她的活动助阵吗?”
格兰芬多显然这个时候才想起规定,如果是别的嘉年华倒还罢了,但今年是赫尔加?赫奇帕奇主办,这让一向行动优先的他也产生了顾虑,“唔……那就把决斗时间定在嘉年华结束!为了荣誉!”
占卜桌下,拉文克劳用手拉了拉艾伦制止了他的回应:“威尔士风格的飞天扫帚比赛高跷火桶会在下午结束,借用他们的场地用飞天扫帚决斗——”
“好!男孩我也不占你便宜!就用你们那流行的护柱戏!不过没有守膀胱员——或者说我们两人都是守膀胱员!就我们两!我们各自系一个在身上!谁先用扫把尖戳破对方那个就算获得了荣誉决斗的胜利!”格兰芬多如同狮子或者马鬃毛一样的红头发在他咆哮的腔调和夸张的表情中惊涛一般抖动着。
艾伦把自己的身体往后缩了缩避免被对方的口水喷到:“赛场上见。”
见艾伦同意了决斗,热血沸腾的格兰芬多反而冷静了下来:“那么我们赛场上见。火龙膀胱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我去赫尔加那里看看有没有可以替代的东西。”说完他便大踏步走出去,为决斗做准备去了。
拉文克劳直接施咒让几个哭闹的小孩睡着,然后坐回了椅子上,“他太麻烦了——不过决斗很有一手,我不确定未成年的你能不能获胜,这对你来说也不公平……”然后她用牙齿撕下几丝兔子肉,“而这个时代没人会你那个坐垫咒。”
到了下午大概三点钟的时候,整片区域响起了巨大的钟声,宣布着高跷火桶活动即将开始,在喧闹欢腾中,钟声只能隐隐听见。一队身着爱尔兰格子短裙的男巫们骑着飞天扫帚飞驰而来,步行前往赛场的人们纷纷伫立观望,一些女巫们高声尖叫,随后加快了前往赛场的脚步——艾伦抬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勇士根本没有穿内裤…….
当选手们围绕着那一连串以高跷支着、高高悬在空中的燃着火的木桶做赛前飞行热身的时候,人群已经将赛场围拢得水泄不通。正式比赛的钟声响起时,刹那间,一片欢呼声响彻云霄。在人声鼎沸中,那些运动员们骑着飞天扫帚一个接一个地带着被当地人叫做多姆,实际上就是山羊的胆囊快速穿过那些熊熊燃烧的木桶,并最终将多姆扔进最终的木桶里。这种比赛规则让艾伦想起了三年级时加入国家队的那种训练方式——除了没有游走球和穿过光圈的时候可能被点着受伤外它们几乎一样。
一些运动员或者因为速度、或者因为运气不佳,被高高蹿起的火苗烧了个正着,就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因此场上不断起伏的惊呼声和惋惜声为这片区域增添了新的喧闹和骚乱。当所有的队员都参加完比赛,用时最短,身上没有着火的一个有着一对棕色大眼睛、褐色头发的青壮男子获得了胜利。
他举起了那个装着胆囊的木桶,“RUA!!!”对着在场的观众们大声嘶吼着,宣泄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最后把那整个木桶献给了观众席上的一位穿着绿色麻布衣裙的女巫,她接了过去后直接跳到了冠军的扫把前面坐了上去,两人在彼此的欢声笑语中坐着飞天扫帚飞走了。
当结束的钟声再次响起,那些参赛的选手受伤的得到了妥善的救治——高跷火桶明显没有之前的头顶坩埚惨烈,艾伦还没有发现有人因此送命。
当选手们离开了场地,在观众们就要散去的时候,悬浮在空中的木桶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风中呼啸着,艾伦和格兰芬多走进了比赛场地。留意到还有热闹可看,人群再次躁动起来,很多离去的巫师得到有人决斗的消息后也再次赶了回来。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一只手拎着两只膀胱,另一只手上的扫把被他扔到了地上,他抽出魔杖对着那两只膀胱一指——“速速变大”,那两个膀胱就如同被快速充气了一般膨胀起来。他将一只膀胱递给了艾伦,说道:“火龙膀胱实在是太难找了,我在赫尔加的厨房拿了两只疣猪膀胱作为代替品。”
言罢,他用一根绳子将疣猪膀胱绑在了自己的腰上,手一伸,他的扫把便从地上飞到了他的手中,他抬起一条腿迈上了扫帚。
艾伦倒也没有嫌弃,学着戈德里克的样子将疣猪膀胱系在了身上,看了眼非常简陋的飞天扫帚直接骑了上去,刚飞起来,就看到了看台上的拉文克劳正对着他招手。
艾伦的手轻轻扶住了扫把,慢悠悠地飞到了木制看台前,拉文克劳正带着那些小孩坐在木板拦着的临时看台的最前面。他疑惑地看着女巫,“怎么了?”
拉文克劳招招手,示意他骑着扫把再靠近一些,虽然不理解,但艾伦照做了——只见对方掏出了一条蓝色的方巾,把它当作三角旗帜系在艾伦的扫把尖上。
系好后,没有在意周围巫师们发出的讨论,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随意地摆摆手让艾伦离开。
戈德里克握着扫把的手上青筋毕露,他勉强克制着自己的嫉妒和失落,一言不发,但是面色涨得通红——麻瓜骑士把他们情人的爱情信物缝在头盔和斗篷上,甚至把女人的衣物当成骑枪的旗帜,带着它们和对手较量,那么拉文克劳但这所有人的面将方巾系在那个人的扫把尖上,她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