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了,真的热闹了。一位国侯与一位藩王的管事在人市上打起来了。喜欢看热闹是中华民族数千年来的传统,国人骨子里的基因。咸阳市民奔走相告,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人市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堪比后世超市搞活动一般。
“云侯,这犯上的奴才人你处置。若赵王怪罪我去说项,我爹是宗正卿这点面子赵王还是给的。”
都公公一听宗正卿几个字,飞到九霄云外的三魂七魄立刻便飞了回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道:“公子饶命,奴才这次来实是大公子所差。”
本来一脸不在乎的刘成顿时呆住,一张脸顷刻间变成了猪肝色。看了看云啸,刘成打马上前肥胖的身子一颠便会涌起一层波浪。
“我大哥让你来的?”
“的确是大公子让奴才来的,大公子还赏了小人五百两金子。”都公公全无刚才的威风,只剩下不停磕头的份。
“云侯,留这奴才一条命。我要带回去和我大哥对质。”
云啸看了看刘成,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如刘兄所愿。”
左右看了看,对着人市买人的猥琐男招了招手。猥琐男踌躇着不敢上前,苍熊过去像拎小鸡一样的把他拎了过来。
不理会这个已经吓尿了的猥琐男,云啸拿过他手中的鞭子。刚刚沾过水的,拿在手里抽人正合适。
一鞭子狠狠的抽向都公公,这老家伙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这让云啸很没面子。使用软兵器是一项技术活,很明显云啸的技艺不熟练。云啸无奈抄起了一根木棒,轮圆了狠狠的砸向都公公的脑袋。
这老太监赶忙用手遮挡,只听咔嚓一声。都公公一声惨嚎,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肘部一下不自然的翻转着。两眼一翻便倒地不起,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云啸又抡圆了棒子砸在都公公的迎面骨上,本来在地上装死的老太监一声惨嚎声传十里,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老家伙翻滚着在地上打滚,黄豆大小的汗珠自额头不停的往下滴落。
又敲了几棍子,见这老家伙是真的昏过去了。便罢了手,对着刘成一拱手便要离开。
人群一阵的骚动,数十名军兵驱赶着看热闹的百姓。为首的一名军官骑着马走了过来,那马矮的就像是一只驴子。这军官骑在上面脚几乎就要接触到地面。
云啸和刘成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军官。因为这家伙长的太有特点了,八字眉眯眯眼,朝天鼻子狮盆口,脑袋的两边还挂着一对招风耳朵。这副五官怎可能同时长在一个脑袋上,这太不协调了。
苍虎过去拦住了那军官,一面甘泉宫监云的牌子就甩了过去。那军官看了,连忙恭敬的递还给苍虎。
“我家云侯在这处置一个奴才,这牌子给你据实上报吧。”
“哪里哪里,既然是家奴那自然是打得骂得。请通禀云侯,属下咸阳令治下郎官田蚡拜见。”
云啸听见田蚡两个字顿时一惊,原来武帝一朝大大有名的田丞相居然会是这样的一副尊荣。
“原来是田郎官,久仰大名。在下云啸这厢有礼了。”
云啸的话让田蚡愣在了当场,思前想后怎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让这位侯爷久仰大名的,还如此以礼相待。难道知道自己的姐姐在宫中?不可能啊,姐姐只是一名美人。算是最低等的妃嫔,在未央宫里至少有上百号这样的美人。自己这郎官不过是芥菜子一般大小的官,能被一位侯爷如此相待的确是有些受宠若惊。
“我观田郎官仪表堂堂他日必成大气,来来来你们兄弟一见如故一同去燕来楼乐乐。”
刘成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仔细的又看了一遍田蚡,无论如何他也没有看出这位郎官大人如何能被称为相貌堂堂。
在确定云啸不是在嘲笑自己之后,田蚡施礼道:“下官多谢云侯抬爱,不过属下正在当值。改天定当登门竭拜侯爷。”
“哦,那就太遗憾了。改日田郎官定当登门,云某可备下酒席恭候田大人了。”
刘成疑惑的看着云啸送走了田蚡,下马走了过来道:“一个郎官你跟他这么客气做什么,打发了就完了。”
“得罪不起啊。”
云啸说的是真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一代贤侯魏其侯窦婴便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一个蝇头小吏,你怕他做什么。不过是当街打残了一个奴才,如若不是要带回去好和我大哥对质,你当场打杀了他都没有问题。一切有为兄担着,不妨事。”
云啸看了一眼一副大包大揽态度的刘成,深深的为这个讲义气的官二代担忧。
刘成因为还要和刘信理论便告辞而去,都公公已经是奄奄一息,没有了这个人证,次子告长子那还真是个麻烦事。
“这些人现在起便是云府的奴婢,不是你能打骂的。招子放亮些,不要惹侯爷动怒,刚才那老公的下场你可是见识到了。”
苍虎怕猥琐男路上继续打骂这些奴隶,便拉来猥琐男吓唬了一番。猥琐男磕头虫一样的作揖,直言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云云,被苍熊狠狠的踢了一脚。
苍鹰很能干,雇了一辆打车拉着一车黄豆回去。
云啸的现在满心的想着晚上能吃上一口嫩嫩的豆花,以及过不了多久就不用再吃那味道怪怪的菜籽油。
咸阳令在大堂上左转右转,以为国侯和藩王府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公开械斗,居然还动用了弓弩。这可是大事,已经派滑头的田蚡去处理,希望可以处理得当。否则拿一方怪罪下来,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虽然那个云侯比自己的职位高不了多少,但人家是宫监当的是皇家的差,又是侯爵,可不是自己这个白身能比的。
田蚡额头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跑了进来。
咸阳令连忙抓住田蚡的胳膊问道:“怎样?”
“回大人的话,原来这云侯与宗正卿的二公子交好。这位二公子可是刘氏宗亲……”
田蚡没说完,咸阳令差点没昏过去。
宗正卿那可是九卿之一,自己在他面前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田蚡忙道:“大人务慌,二公子已经将事情担下来。没有咱们咸阳府什么事,刘氏宗亲当街责打自家的奴才,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想必赵王也会给宗正卿一个面子的,毕竟都是一家人。”
“当真?”咸阳令这才回过魂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出身,这许多年苦熬才得来的这个职位,可不能因为两位大神一闹就飞了去。
“当真。”
听了田蚡肯定的答复,咸阳令这才一屁股坐在了矮榻上。
“哼,这小子好手段。”晁错听了廷尉署的回报,背着手看着院中的桑树。
“他是在为自己立威,打了赵王府的管事却让宗正卿次子出来承担。好手段啊,好手段。是否查明他和宗正卿的关系?”
“回御史大夫的话,现已查明云侯曾经和宗正卿二公子联手炼制鬼盐,可将有毒的鬼盐炼制成无害的细盐。如今关中盐价下降,供给充足便是因此而来。
后来不知为何,云侯将所持两成股份送给了宗正卿。现在这采盐的生意已经是宗正卿一家的,每日进项的银钱均是车载斗量,十分的可观。”
“好聪明的小子,自己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拿不住。看来盐业收归国库势在必行啊,怎能让关系百姓命脉的产业落入私人之手。”
云啸正笑呵呵的吩咐庄户们在河边的闲地上补种被称作猪食的黄豆。看着庄户门不解的眼神,云啸心中冷笑,土包子这东西榨成油保管你们把舌头都吃下去,一般人咱都不卖给他。
摸了摸小白的脑袋,小白乖巧的趴在云啸的身边。眼角撇了一眼不远处树梢上的幻天。
小白肥了也壮了,爬不得树了。现在经常会将云啸扑一个跟头,被云霄教训过几次之后,他现在扑击的对象改成了卫青。还是小孩子好欺负些,如今再也不能欺负幻天了。这家伙的体力已经恢复,现在是他经常偷袭小白。弄得小白闻见幻天的味道就往云啸身边跑,好像被欺负的孩子寻找妈妈的保护一般。
看着树梢上一脸铁青的幻天,小白的脸上浮上一抹笑意。多天以来的的恶气终于出了,利用猫科动物的捕食本能,小白悄悄的接近了正蹲在河边洗手的幻天。
前爪使劲的一推,幻天便落入了水中。这水里有很多虾子,小白知道这一点。看着水塘里面的幻天,小白无比的开心。
渔老将幻天从池塘里面救上来的时候,幻天的身上已经多了无数道伤口。裤裆里面还抖落出两只亮晶晶的小青虾,大铁锤看了看幻天的裤裆顿时有了菊花一紧的感觉。
所以最近两天,小白非常的粘云啸。不肯离开云啸半步,在幻天一阵的磨牙声中快乐的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