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云啸看着眼前这个历史上着名的酷吏,这小子也就是二十刚刚出头的年纪。满脸的鲜血看上去异常的狰狞,连本来的面目都看不不大清楚。
张汤双手将姐夫常杰的人头奉上,跪在云啸的马前道:“启禀大将军,贼首常杰已经伏诛。人头在此请大将军过目,我等都是受这宵小之徒的蒙蔽,还请大将军重新发落。”
云啸并不知这张汤便是常杰的妻弟,见他既然献上了常杰的人头。“你去让这里的禁军都集合起来,由你带队前往未央宫门前由郅都大人处置。”
“大将军,求您不要将小人等交给郅都大人。郅都大人刑罚严厉,我等到了他的手中定然没有活路。还请大将军念在我等斩杀常杰的功劳上,将我们留在这里为国效力。”
张汤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郅都的刑罚之严酷长安尽人皆知,若是落到了他的手里,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云啸见这张汤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实在是可怜。一时心软便道:“那你们就留在这里,等天明之后由本将军奏明陛下之后再行发落。”
“谢大将军。”张汤恭敬的磕了几个头,然后带着自己残余的二十几个部下登上城楼,将躲藏在各处的禁军一一掏了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长安十二们都已经被羽林侍卫换防。禁军们各自回到了军营,虎贲中郎将刘二也回到家里待参。若他不是刘氏宗亲。恐怕此时郅都已经将他打入天牢,严刑拷打。
城墙上的禁军很快便被熟悉地形的张汤等人揪了出来。清点了一下人数,被杀者多达百余人。常杰与他的三十几名亲兵无一活口。剩下的军卒见张汤站在云啸面前回事,也不敢说话。只是按照云家乡勇的呵斥贴着墙根蹲在下不敢说话,活像是一群温顺的兔子。
云啸看着这些没有血性的家伙就来气,用马鞭一指对着张汤说道:“这就是你们带出来孬货?”
“回大将军,匈奴犯边禁军中的能战之士都被调集去了边关。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都在摆在城墙上装样子的。根本打不了仗,碰见大将军的虎狼之师自然是不能抵挡。”
张汤谦逊的拍着云啸的马屁,样子十分的恭敬。
原来是这样。云啸也觉得刘启不可能将自己的都城交给这样一群窝囊废卫戍。你将他们规制在一起。统统的登上城墙。若遇敌军攻城,敢临阵脱逃者立斩不赦。
“诺”
张汤的心中狂喜,这下自己由罪囚摇身一变成为了平叛的功臣。这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变化,说不定得了云啸的保举还会平步青云。升上他一两级。欣喜之下。立刻带着自己的二十几名心腹去城墙下面接收那些禁军。
对于张汤来说任何人都是可以出卖的,只不过姐夫的价格要高一些。
“侯爷。这小子可靠么?”
戴宇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办法,细柳营的留守军卒有三四千人。咱们就这么小猫几只,周亚夫就真的敢攻城。多站一点人。吓唬人也是有效的。”
如同黑社会谈判一样,重要的是数量而不是质量。能不能打是另外一回事,只要是个人能拿武器。管你是老头老太太都可以拿来充数,毕竟黑灯瞎火的想看清楚也需要一个好视力。虽说这些禁军战斗力惨了点儿,但吓唬人估计还是有效的。
净街鼓早已经响过,整个长安已经处在宵禁状态。云啸站在长安城楼之上,观察着这座大汉的都城。
梁王府别院的方向燃起大火,这是田蚡正带领这羽林卫清剿城内的叛军。实际上只有公孙诡带领的二百多人,按照计划他们已经买通了坊官。刚好在大街上碰到了田蚡率领的羽林卫,一番激战之下。丢下了三十几具尸体狼狈的逃回了梁王别院。
这公孙诡也算是个人才,居然依仗着几处坚固的院落抵御住了田蚡的攻击。逼得田蚡放起火来,那些宁死不降的家伙都被堵在屋子里活活的烧死。公孙诡,见无路可逃自刎而死。余下的叛军不是被擒获,便是被烧死梁王别院一时沦为人间地狱。
不过这对另外一个人却是不折不扣的好消息。韩安国被自家管事从地牢里面救了出来,拜幻天给他灌的哪壶水所赐。韩安国没有挂掉,只是已经意识不清眼看着也剩不了几口气儿。
云啸没有功夫想那么多事情,因为他已经看见远处蜿蜒靠近的火龙。周亚夫还是来了,随着他距离长安城越来越近。死神也逐渐的靠近了这位大汉的前任丞相。
由于事前已经买通了常杰,周亚夫并不避讳被发现。反正到时候城门会被人打开,发现与不发现没有区别。云啸看见那面红底黑字的周字大旗事,他就知道周亚夫死定了。
城墙上的火把好像也不少,这跟平常不大一样。周亚夫有些纳闷,作为前任太尉。他自然知道此时城防的情况,无论如何西i安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人驻守。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公孙诡提前出来,城墙上全部是他的人。
“哎,城墙上的人。我是太尉周亚夫,让建忠校尉常杰来跟我回话。”
云啸看了一眼张汤,他可不愿意这个时候抛头露面。万一这帮家伙一气之下冲进了临潼,那就大大的不妙了。老婆孩子还在庄子上,怎么也不能提前暴露了身份。
“我是校尉张汤,今天常校尉病了。这里的防务暂由本校尉接替,太尉大人有话可以跟属下讲。”
……周亚夫的脸色顿时就白了,细柳营的军卒也慌乱起来。所有的人都明白事情有变,本来一切都是在暗中默默的进行。可如今就好像一个人赤条条的走在大街上,浑身上下都被别人看了个精光。
张汤如此的讲,要周亚夫如何的回答。难道要光明正大的喊,我是进城造反的。你赶快给我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