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困的生活云啸过得憋屈并快乐着。每天云啸都站在破败的城墙上,眺望远方希望可以看见东胡王的援军。
雪后的草原一片的苍茫,白色过度的雪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异常的刺眼。雪很大,只有为数不多的枯草艰难的露出了头。几只老鸹轻松的将它们衔走,回去装饰自己的爱巢去了。
小兔子东张西望的环顾着四周,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大概是饿得急了,连飞马奔驰的匈奴人都顾不得。一支利箭准确穿过了兔子的身体,匈奴汉子们笑着奔过去捡拾自己的猎物。
一根粗大的利矛从城头飞了过来,刺穿了匈奴汉子的身体。将他狠狠的钉在了雪地上,云啸狠那些杀兔子的家伙。
几名匈奴人冲过来救自己的同伴,结果他们都被一一钉在了地上,一个都没有跑了。三弓床弩借助高度的优势,射程更加的远了。匈奴人对汉人可以射过一千步的武器大为惊恐。
胡羌王看着城头迎风招展的云字大旗,恨恨的磨牙。科技的落差不是随便就能填补的,胡羌王非常羡慕汉人有这样的武器。那些汉人总是能弄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听说在灵武城他们还弄出一些可以扎穿马蹄子的小玩意。
大单于交代仿制了很多,虽然没有原先的那么精致。不过还能用,现在武威城外的雪地里就埋了许多。只要云啸带着人突围,管保叫他好受。
云啸没有突围的心思,由于抢运了大批的烧柴进城。现在他的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紧紧自带的粮食便够一个多月的消耗。加上武威的存粮,云啸有信心在匈奴人粮尽之时拖垮他们。
胡羌王同样很有耐心。他可以命令手下行猎来补充军需。虽然冬日里草原上缺少猎物,不过草原上除了猎物还有东胡的牧民可以抢掠。
云啸不知道的是,十几天来胡羌王已经纵兵抢掠了武威城周围五十里内的所有部落。缴获的牛羊足够他们吃一个冬天,而且还能打包一些带走。
时间又过了十天,双方都不着急。匈奴人严格的遵守着不接近城墙两步的规定。无论如何三弓床弩都不会射这么远。顺风也不可以。
云啸与胡羌王每天就这么隔着两千步的隔离带,大眼瞪小眼都希望对方先崩溃。他们都失望了,谁都没有崩溃的迹象。正当双方将领都很有耐心的准备第二天继续对望时,东胡王来了。
东胡王很愤怒,他是有理由愤怒的。派了使节好说歹说,送了无数的金银珠宝好容易弄了一个老婆。却被该死的羌人围在了自己的境内。这不是打脸。这是赤果果的抽脸。
报信的人说足足有三万羌人包围了汉朝公主的座驾,他们千辛万苦才逃进了武威城。
三万羌人,东胡王还不放在眼里。既然你有三万人,那自己就带五万人。比人多,难道还怕了你不成。东胡王带足了五万小弟,亲自来武威迎接自己的老婆。顺便干掉几个羌人。找羌王要个说法。
在一个冬日午后和煦的阳光下,东胡王看见了围城的所谓羌人。或许是老大当惯了,也没仔细观察对方的情况。便命令小弟们进攻。
胡羌王是一个非常精明的将领,狡猾程度仅次于云啸。他的斥候也放出去很远,只不过他手中没有二踢脚、钻天猴一类的东西罢了。
当他得知对手有五万人的时候,便放弃了抵抗的想法。东胡人也是能骑善射的主,其实匈奴人跟他们战斗没有太大的便宜可占。更何况是两万对五万。一倍带拐弯的人数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胡羌王决定退却,不过两个时辰的确拿不走太多的东西。只能收拾一下细软,便带着属下撤围而去。
东胡人嗷嗷的高叫着冲进了空无一人的营地,东胡王非常的得意。羌人就是这样不堪一击,可是手下指着飘扬在帐篷上方的狼头大旗时,东胡王的脸都抽成菊花了。
匈奴人,对方居然是匈奴人。
东胡王万分后悔自己没有看清楚旗帜就进攻的做法。他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为何羌人忽然变成了匈奴人。这两个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大王何必担忧,我东胡兵强马壮。即便是匈奴人见了也要退避三舍,您看他们不是看见大王您的旗帜便好像兔子一样的跑掉了么?”
东胡大将军撒卜勒黑摇着马鞭轻笑道。
“听说匈奴人去年在汉人的灵武城吃了败仗。死了几万人。从今天的情况看起来匈奴人的确是伤了元气,现在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听了手下的恭维东胡王镇定了许多,草原上的谣言满天飞。以前东胡王还不相信汉人能够击败匈奴人,以为这只不过是被夸大了的传说。今天一见匈奴人主动退走,便有些相信了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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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城吧。本王好想快点看见大汉的公主。听说汉家的公主都是天香国色。真是有些等不及了。”
东胡王催马来到了武威城下,不过他很快看见了那座壮观的冰封城门。里面的匈奴人张着大嘴,好像随时要扑出来咬人一般。
所有的东胡兵将都是已经,看起来这里已经经历了大规模的攻城战。结果也很明显匈奴人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城上的人听着,伟大的祁连山之主,草原之王。大东胡王……”
还没有使者说完这位东胡王的全部头衔,城楼上便扔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东胡王若想进城,还是绕道南门。北门我们也打不开。”
东胡王无奈的命令大军绕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整座城门都被冰封的尸体冻住,想进去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事实摆在眼前,东胡王也没有给自己找不自在。
围绕着武威城挂了一圈匈奴人的首级,被风一吹冻硬的头颅撞在城墙上“咚咚”的响。
所有的东胡骑士都看着眼前恐怖的场景,没有想到汉军居然也这样的残忍。看着这些人头呲牙咧嘴的样子,所有人都有些心里发寒。
云啸与阿诺已经等候在南门城下,阿诺见到东胡王俯身叩拜。云啸只是微微的鞠躬“大汉送亲使临潼侯云啸,见过东胡王。”
云啸看见这个东胡王,顿时为茵茵不值。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居然要嫁给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看钱的这位东胡王,看上去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了。让他跟茵茵……云啸很怀疑,这老帮菜有这个心还有没有这个力。
“原来是大汉的使节,咦。城主海达尔怎么没有出来迎接,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不出迎。”
东胡王在人群中扫视了一下,居然没有发现武威城主海达尔。
“启禀主上,城主海达尔因为勾结羌人。拒绝大汉公主进城,致使羌人差点将公主掠去。所以汉使将他杀死了。”
阿诺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说道。
“混蛋,他是我东胡的城主。哪里由得汉使来杀……”
撒卜勒黑立刻便跳了出来,指着云啸斥骂。尽管双方语言不通,但是这副表情便是最好的注解。铁卫们见云啸被指着,立刻便抽出了马刀。
撒卜勒黑的侍卫也同时抽出了佩剑,双方铺一见面就要动起手来。
“混蛋,这里我说了算。将兵刃给我放下。”东胡王见状连忙呵斥撒卜勒黑。
好不容易请来的大汉公主,以后还打算着靠着这位公主向大汉要好处。听说大汉富庶的不得了,若是自己得到了大汉的相助。必定可以征服西域,成为继匈奴人之后,新的西域霸主。撒卜勒黑这个蠢货,要是一见面就将汉使杀了,以后还怎么要好处。
少年人血气方刚戒之在色,中年人血气上涌戒指在斗。老年人血气衰竭戒之在得,很明显这位东胡王不知道孔夫子的教导。一把年纪了还做着一统西域的美梦。
“汉使难道不给本王一个解释么?”
东胡王自然也不会对手下的被杀无动于衷。
“这位武威城主在我们两名身份的情况下仍然拒绝我等进城,阿诺大人苦苦相劝亦没有用。那时,我们正被数万羌人追杀。走投无路之下,只好破城杀死这位海达尔。还请东胡王谅解。”
云啸说得不卑不亢,眼睛不是瞄向撒卜勒黑。
“阿诺,汉使说的事情是真的么?”
“回王上,汉使说的句句属实。我和我的从人都可以作为见证。”
东胡王点了点头,撒卜勒黑一见东胡王想放过云啸顿时急了。这海达尔是他的一位远房侄子,花了重金贿赂撒卜勒黑才谋得这个城主之位。武威城在通往西域的咽喉要道上,各路商贾都会在这里歇脚。光收入城税就收得手软,现在财路断了撒卜勒黑怎肯答应。
“王上,您是祁连山的主人草原之王。在这片草原上只有你有权利生杀掠夺,怎么能让一个汉人在这里耀武扬威。这样下去,人们会忘记你是草原之王的。还请王上三思。”
“那你说要怎样?”东胡王回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