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的人凤眼一挑,邪魅地笑道。“你说你是陆芸,可有证据?”
陆芸缓缓朝他走去,“证据?陆芸没有。陆芸到底是不是陆芸,你难道看不出来么,南宫烈?”
南宫烈明显一怔,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芸。“。主子,你终于舍得来见陆芸了么。”
陆芸悄然地在他对面落座,南宫烈不语,递给陆芸一杯温茶。陆芸默默接过,捧着白瓷杯子,直直地盯着他。南宫烈抬手让南宫晋下去了,陆芸便也叫钟卫和小善退出院子,钟卫与小善犹豫了一会,才慢慢走开。
“主子,这十年,你过得好么?”许久,南宫烈放下手中的杯子,淡淡开口。
思起在黑暗中的十年,陆芸的眼神黯了黯。“陆芸来不是找你叙旧的。南宫烈,你为何要至钟卫与死地?”
南宫烈抬手把玩起瓷杯,眸里如清潭般深沉,“主子,你认为是陆芸派人去杀钟卫么?”
气愤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由提高声线,“上次是你派人去捉钟卫的,不是么?”
“是的,”南宫烈抬首定定地望着陆芸,“陆芸是派人去捉慕容钟卫,因为陆芸要知道你的行踪。但是,不管你相不相信,陆芸没有派人去杀他。”
“主子,相隔十年,你来见陆芸,就是来质问陆芸的么?”南宫烈起身来到陆芸身旁,伸手就要覆上陆芸的脸,陆芸撇开脸,咬唇不语。耳边传来他微不可见的叹息声,“关心则乱,主子,陆芸为什么要杀钟卫,杀他对陆芸有什么好处么?”
垂首细想,的确,南宫烈没有理由要至钟卫于死地,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随意编排个理由来搪塞陆芸。陆芸站起身,背对着他,“是陆芸一时鲁莽,错怪了你,南宫烈,对不住了。”既然不是南宫烈所为,到底是谁下的手,心里不禁烦乱,脚下无意识地抬步要走。
猛地向后倒在一坚实的怀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将陆芸圈在胸口,温热的气息贴近在脖颈,柔软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耳边,低醇的声线响起。“你想去哪里,陆芸的皇后?”
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用力地推开他,手臂却收得更紧,身子与他贴得更近。“放,放开陆芸!谁是你的皇后了,是你自己封的,也没问陆芸答应不答应!”使劲地挣了挣,却是徒劳。
“呵,主子是不高兴为夫没问过你的意思么,那陆芸现在问一次,”深沉的目光直视着陆芸的双眼,收起往常戏谑的笑容,神情少有的肃穆,“主子,做陆芸的皇后好么?”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他眼底丝丝的认真、担忧、紧张,紧贴的身子传来逐渐加快的心跳声,陆芸垂眸轻轻问道,“南宫烈,你不问陆芸十年前离开后,究竟去了哪里么?”
他怔怔地望着陆芸,“陆芸寻了十年,凭借京都的势力,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主子,你到底藏在何处?”
“。十年前,陆芸与钟卫一同离开,到了主子枫崖。”
“主子,你!”南宫烈愕然地望着陆芸,墨眸一沉。
一把扯下面纱,“陆芸的容貌完全变了,而且。”同时身中“缠绵”和“红尘”,陆芸低下头,双手拽紧了拳头,不忍说下去。
南宫烈诧异地抚上陆芸的脸庞,“。果然是你,”轻轻吻上陆芸的眼,“主子,与陆芸回去吧。”
陆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这时,一名皇家护卫走上前来。
“有什么事?”侧
头望着来人,声音隐隐有些恼怒。
护卫抬头瞅了瞅南宫烈,看似有些为难。陆芸瞥了他一眼,“直说无妨。”
来人这才走近陆芸们,低头恭敬地说道,“主子公子,司徒将军已经领军前往此处,一刻便可到达。”
陆芸睁大双眼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转头看见南宫烈不可置信地望着陆芸,一脸受伤,眼底丝丝的绝望让陆芸的心揪紧。陆芸拽着南宫烈的袖子,用力甩着头,喃喃说道,“不,不是陆芸,南宫烈,陆芸,陆芸。”
突然银光一闪,南宫烈侧身挡住陆芸,护卫猛地被打飞,转头瞧见南宫烈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匕首。陆芸无助地立刻扶住南宫烈,着急地大嚷,“钟卫!快让郭湘过来!”
“皇上!”南宫晋与众多黑衣人冲了过来,钟卫拖着郭湘过来后,与暗部等人挡在陆芸面前,两方人马剑拔弩张。一黑衣人欲阻止郭湘上前,陆芸冷眼瞪着他,“她是圣医的弟子,不想你们皇上有事,就别挡路!”
转头看着郭湘,“如何?”
郭湘皱起眉,“有些糟糕,匕首上有毒,是曼陀萝!”周围一阵吸气声,黑衣人拽紧刀剑,杀气腾腾,就要冲过来。
“南宫晋,快准备转移地方!陆芸们中计了!”说罢,跪在南宫烈身旁。南宫晋愣了一下,立刻着手转移。
“郭湘,现在要立刻拔出匕首,你来!”郭湘朝陆芸点点头,用力抓紧匕首,一瞬间拔了出来。鲜血喷洒在南宫烈的身上和陆芸的脸上,随意擦了擦,陆芸俯身用口吸出伤口上黑血。
小善猛地用力拽起陆芸,“主子!”陆芸甩开他的手,继续将吸出的血吐到一边。
许久,血才渐渐显出鲜红色。陆芸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伸手擦了擦唇上的血。郭湘无声地喂了南宫烈一颗药丸,麻利地包扎了伤口。“他大概要昏迷一阵子,醒来就没事了。”
陆芸点点头,站起身,望着南宫晋。“准备好了么?”
他轻轻颔首,神色复杂地望着陆芸。几个黑衣人上前抬起南宫烈,却发现南宫烈的手紧紧地拽住陆芸的手臂,试了几次都掰不开。陆芸不由苦笑,昏迷了仍然不愿意放手么。
“陆芸跟你们走。”冷冷地望着那已经被制服地皇家护卫,他嘴角淡淡的血迹,倔强地瞪着陆芸。“钟卫,这里所有的皇家护卫格杀勿论!”
“是,主子!”钟卫眼神一凛,嘴边扬起一抹冷笑。
“而后,带着小善回到钟卫的身边吧。”钟卫的安危还是很让人担心,没想到那位竟然费尽计谋如此对陆芸,看来陆芸的价值比陆芸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主子主子!”
“主子!”
“钟卫,这是命令!”钟卫望着陆芸坚定的眼神,伸手打晕小善,背上,迅速飞掠而去。
“南宫晋,陆芸们快走吧!”担忧地看着南宫烈沉睡的脸和紧皱的眉头,陆芸催促道。
一行人连忙走入院内墙后的石门,快速离去。
一行人连忙走入院内墙后的石门,快速离去。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陆芸示意众人停下脚步,低声问道,“南宫晋,这个地道是通去哪里的?”
“隔壁的府邸。”南宫晋走近陆芸,轻声回答。
“他们快到了,必会封锁四周,陆芸们还是留在这里,待他们走后再出去吧
。”南宫晋思索了一阵,点头同意了。
慢慢将仍昏迷的南宫烈平放在地上,陆芸默默地坐在他身旁,众人围着陆芸们席地而坐。南宫烈脸色略微苍白,紧闭着双眼,眉头皱着,似乎隐忍着痛苦。陆芸伸手抚平他的眉,定定地望着他。
“你也吃一颗解毒的丹药吧。”郭湘拿起之前喂给南宫烈的黑色药丸,说道。
陆芸笑笑,摇了摇头。“曼陀萝的毒较之缠绵和红尘如何?”
郭湘瞅了陆芸一会,默然地收好药丸。
“慕容主子,刚才所说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南宫晋突然问道。
陆芸笑而不答。南宫晋正想追问,头顶传来阵阵纷乱的脚步声,立刻禁了声。
“快!给陆芸一寸一寸地搜!”这么讨厌的声音,不是信王是谁。
陆芸一手拽着袖子,竖起耳朵听着上面的一言一语。
“报告信王,只在石桌旁发现一摊血迹,皇家的护卫全部被杀,未发现其他人。”
“什么!可恶,竟然给他们逃走了!立刻封锁周围十里,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他们受伤了跑不远的!”
士兵立刻领命而去,脚步声、马蹄声错乱分杂地响起,陆芸们紧张地呆在原地不动。
“哎呀,司徒将军,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了,没事吧?”翡翠来了?听见信王如此假惺惺的语气实在让陆芸作呕。
“司徒将军,你说石桌旁边的血迹是谁的呢?会不会是陆芸们大名鼎鼎的主子公子的。”
“这,这。司徒将军,有话好好说啊,动刀子可是伤和气的。陆芸,陆芸也只是猜测而已。”
“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陆芸们费劲人力物力找到京都国君的藏匿之处,没想到主子公子会在陆芸们之前与京都的国君见面。京都的人看到大批人马过来,也只好抓了主子公子做人质来逃脱了。”
“所以呢,主子公子的性命应该是无忧的,这血迹怕是主子公子不愿屈服受了点伤罢了。你说是不是啊,司徒将军?”
陆芸拽紧拳头,咬牙切齿,好一个一石二鸟!
“。如果主子出了什么事,陆芸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翡翠低沉的声音冷冷传来。
“这,这与陆芸何干呀,司徒将军真是冤枉陆芸了,是主子公子私自与京都的国君见面罢了,还阻碍了陆芸们的行动,你说,主子公子是不是要投靠京都呢。好,好,好,主子公子一点错都没有,先把你的剑拿开。”
“那么,就麻烦司徒将军回去与丞相大人商量一下对策,如何营救陆芸西楚的主子公子了,小王一定尽力配合。”
静默了一会,信王“哼”了一声,“这司徒翡翠天真是不知好歹,如果不是皇兄说边疆不能少了他,陆芸一定要好好教训他的目中无人!”
“王爷,不过一个将军罢了,不必为他伤神,他迟早会落到王爷的手里的。不过,王爷真是英明啊!”一人谄媚地声线传来,信王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哼,他们竟然把那些护卫都干掉了,也省得陆芸动手。其他那些人你处理好了么?”信王渐渐走远,声音小了许多。
“是的,王爷。小人都处理好了,绝对没落下。小人办事,请王爷放心。”
“好,好!回头本王一定要好好赏你。”
“谢王爷,谢王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