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依旧是一心一意的想离开,但不单单是离开这座别苑,而是更决裂的离开这世上。
她晓得她一旦失去了南宫烈,她也活不下去,他的娶亲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残忍的手段,不是她想不开,而是一夫一妻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东岳女子,得不到他,更回不去家人的身旁,那她就这样走了,对她而言是种解脱。
不懂她意思的小喜直直的回答,“嗯,大约还要下到四个月雪才会开始溶,不过最冷的时候快过了,我们这儿一年有半年多的时间都是十分严寒的,像皇帝会选择雪季时到这来是前所未有的,以往在下雪时分,连殿下也是甚少会到我们这来的,他们此时应是在南方较炎热的地方避寒才是。”
她的话,不啻是在提醒陆芸与南宫烈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一切都是天意,否则两个人怎会在这种地冻的北国相遇乃至相恋。
是她该珍惜这段短短情缘的时候了,在他回到京都前,她要他是快乐的。
“小喜,我要喝汤。”
喜出望外的小喜只听见她要喝了这碗东西就兴奋得不得了,没细想的就赶忙端上去。
心情放开些后,陆芸的胃口也跟着开了,虽然依旧吃的不怎么多,可总算是让众人稍稍松一口气。
初愈的她思念南宫烈的时间也愈来愈多,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化解梗在他们中间的横木,她已经好久没有正面见到他了,偶尔会无意间瞥见他的背影,但是他总是在见到她的时候便把脸转开。
得不到南宫烈的安慰,陆芸益
发思念家人和那个她所熟知世界,每每一触及心中想家的念头时,她总会不停的转动手上的戒指,躲起来偷偷的啜泣。
像今天,她又对小喜谎称她人不太舒服,想一个人回房里休息,要小喜别去打扰她,而直线条的小喜也不疑有他的回到厨房帮忙,陆芸在小喜替她阖上门后便拥住自己,蹲在地上哭泣。
昨天又梦到妈咪和爹地了,只是不梦见便可稍加压抑住想回家的念头,但偏偏事与愿违,她梦见家人的时间是愈来愈多了。
南宫烈的不理会对她而言是种折磨,原先她是用和南宫烈斗嘴或是一起赏雪谈心度过想家的时间,但现在……
“妈咪、爹地……我想你们……”她下意识的用国语说出来。
南宫烈一见小喜向他报告今天烈儿又不舒服时,忍不住返回自己的寝宫探视她,却见她蹲在地上环住自己无助的哭泣。
他晓得自己的报复行径对她也是种伤害,但他一直认为会调适过来的,尤其是当她恢复进食的时候,他真的这么认为,但看来他是大错特错了。
昨夜见到沉睡中的她眼眶下的阴影很深,像曾狠狠哭泣过的样子时,他就该警觉到她的不对劲,今天又见她偷哭,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挥走侍卫,弯下身想将她拥入怀中。
陆芸哭得红肿的眼讶异的看到南宫烈满脸心疼的睨着她,呜咽一声,她冲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不放。
“你来了……”她抽泣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南宫烈粗糙的
大掌粗鲁的替她抹去泪,“别哭了。”
他的话像是有魔力般,刹那间陆芸的眼便像水龙头般开放自如的收住眼泪。
“你……不要再……生我的气……”她抽抽噎噎的说。
“只要你不哭,我就不生你的气。”他的话还是说得酷酷的。
可陆芸就偏吃他这一套,她笑中带泪的说:“我不哭,呵。”
见她破涕为笑,南宫烈的口气也跟着轻松起来,“你哦,又哭又笑的。”他纵容的说道。
“呵,”陆芸还是傻笑,他来找她了耶,好像不太真实的感觉,“我发觉自从认识你以后就变得很爱哭,像林黛玉一样。”
“谁是林黛玉?”她又说出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名,但这次的名字像是女孩子的,她的语气也不像以前她提及的“筱都”那般的亲密。
“一个小说里的人。”她把脸从他的臂膀转向她一向最爱趴的胸膛上,呼,还是不敢相信他不生她的气了。
“小说?”他皱起眉头,不解的重复她的话。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是我那个时代的人,”陆芸抱歉的说道,“小说就是杜撰的书籍,而我刚刚说的林黛玉是一个杜撰出来的人,她是个很纤细柔弱的女人,但是结局却不怎么好。”她尽力的解释,但没告诉他,林黛玉的爱人贾宝玉最后娶了别的女人,林黛玉也在贾宝玉大婚的那日咳血而亡。
南宫烈怎么听就是不喜欢她说的那个林黛……什么的,尤其烈儿又说她的结局不好让他更不喜欢这号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