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变了,因为我可以有你当靠山,可以赖你、眷着你,所以我想家的时间也愈来愈少了。我想我是个不孝女,因为我居然差点忘了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他们老人家找不到我,该是如何的心痛,我已经不敢想着要回去,但是这儿又有什么可以让我依靠?“她脸上绝美的笑容里有着过多的无奈。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没错,我刚开始真的很认真的在找回家的路,但是我知道那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所以我放弃了,但我放弃的理由有一半是因为你的关系,我发觉就算我真的顺利回到那里又怎样,一切都不对劲、不一样了,因为那里少了你。”
“烈……”
“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没有吵闹不休。”她觉得自己的要求并没有不合理的地方,就是不晓得依他的个性接受不接受罢了。
南宫烈动容的从背后搂住她,“给我时间,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陆芸嘴微微的往上浮起一朵凄美的微笑。有了他这句近乎保证的话就够了,她不再奢求太多,他们相拥动也不动的在那里,一个呆坐一个则是舍不得放开手,静静的享受少有的平静。
他们也不晓得有更大的难题在等着他们去斩除,只想着对方的在乎就足够了。
打死南宫烈也绝不会相信他和陆芸的平静日子居然会是如此短短几天的光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打扰他们无虑的生活呢?
今天一大早,他的密探前来通报靖祁大臣带着慕容修北上这座别苑时,他差点没捏碎手上的杯子。
“你说什么?”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仿佛来人是在说笑话似的。
“回殿下,小的没有半点诳语,靖祁父女已在前往别苑的途中,大约再过半个时辰便会到达了。”
“你下去吧!”南宫烈挥走那人,要他下去找钟卫领赏。
“殿下,还有一事小的忘了禀报。”
“你说吧。”
“东宫太子也随行着,还望殿下小心为上。”
“知道了。”他遣退了那人,哎,真是可悲,想过个清闲的日子都不行。南宫烈看着屋个被人扶着小心走在雪上的陆芸,他对她的眷恋也跟她一样愈来愈多,好不容易他们不再有争吵,但靖祁的前来又会引起何种风雨他真的不敢想像。
陆芸笑盈盈的走进来,搀扶她的小喜手上还提着餐篮,看来她又跑到厨房去教他们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接手,扶她到蒲团上坐好,还要小喜拿条毛毯盖在她露在外面的脚。
“你又不听话了。”他半是舍不得的念道。
“才没有咧,”陆芸要小喜打开餐篮的盖子,“人家只是动动嘴巴又没有动手做事,不信你可以问小喜。”
南宫烈爱怜的轻捏她的鼻尖,挥手要小喜退下,“问她有何用,他们都只会偏袒你而已。”
“哪有,”她嘟着嘴不同意的说,“小喜他们都是你的人,每个人看我都看得死死的,我哪能做些你们认为不该做的事呢?就连我想散个步你们都有如临大敌似的,就会怕我一个不小心给跌倒了。”她的话虽有点埋怨,但语气里免不了掺了一滴滴的甜蜜。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怕你会伤了自己。”他伸手取了一个他没见过的点心往嘴巴里塞,南宫烈口齿不清的问:“这是什么?”
“虾球。”陆芸取来清茶让他顺顺气,有时候他还真像个小孩子,吃东西都狼吞虎咽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威震八方的五皇子。“别说我怎么又溜到厨房去了,我是去谢谢厨娘做了好多娃儿的小衣服送我,我去向她道谢时,见到那有许多去好壳的虾子,又想到你平日爱吃海鲜的东西,所以一时兴起,便请厨娘帮我做了这道菜。”陆芸解释道,她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两个人又开始闹别扭了。
“只要你小心点就好了。”他也顺着她。
“殿下。”和妃屋里的宫女在外头等南宫烈的回应,“和妃请您过去一趟。”隔屏风,南宫烈心里也有个底,他母亲找他八成是为了靖祁大臣来的事,想找他过去商谈。
“你先回去覆命,说我等会就过去。”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陆芸勉强笑着说:“夫人可能有事与你商谈,你就赶紧过去。”
“不急,待会再去也迟。”南宫烈就是想多陪她一点。
但陆芸是个聪明人,她也知道和妃找南宫烈肯定又是为了大婚的事,虽然南宫烈一再表明他不愿接受慕容修,但皇命不可违,还是顺着点对他们较好。
“要不,咱们一道去母亲那好了,反正母亲也一直未见过你,我带你去见她。”南宫烈说着就想拉起她。
“不了,”她说道,“你快去快回便是,我有小喜陪着不会有事的。”
南宫烈觉得不知哪不对劲,所以他要身旁的死士留下一半下来陪她。他还没进到母亲的锦楼,便先见到东宫太子与靖祁家族浩浩荡荡的车队,一字排开的占用到下人行走的路径。
慕容修果然厉害懂得先巴结和妃,因为就算南宫烈与和妃再不睦,他也是会听他母亲的话。
一路上一群眼生的人见着便马上俯在地上向他问安,他全用挥手要他们全部退下。
到他母亲的锦楼,他就见到慕容修坐在他母亲的下方,不似其他未婚的贵族之女躲在屏风后,不能让男人见着脸,而在一旁的则是东宫太子北召宫。
“母亲。”他稍稍对北召宫点头示意,并不理会慕容修对他释出的钦慕眼光。
“南宫,你的丫头怎么没跟来啊?”和妃见他是一个人独行,便问道。
“烈儿害喜得厉害,我要她多休息,别来麻烦母亲您。”他的话当场吓住其他两人。
北召宫讶异南宫烈何时娶了个女人进门,他怎么没听说,而慕容修则是讶异南宫烈居然不要她这个号称大和民族第一美女的慕容修,而且还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让别的女孩怀了他的小孩。
“是这样哦,”和妃笑眯了眼,虽然这烈儿还没被正式娶进来,但是她怀了自己的孙子总是事实,自己还是挺乐意见到她的,“回去告诉她,我不在意她来我这,我和你父皇还一直说要找机会见见她呢!”
慕容修当场刷白了脸,连皇帝都想见南宫烈的女人,那么看来她巴望着嫁给他的事恐怕是落空了,但是她父亲为何一直没对她说南宫烈有了爱人的事呢?
“我回去会告诉她的,但怕的是烈儿没见过
场面,会惹您和父皇不快。”南宫烈满意的回答和妃,他知道母亲的用意就是要让慕容修对他死了心。
和妃温柔的笑道:“她是个贴心的好女孩,我和你父皇疼她都来不及了怎会惹我们不快呢!”
“夫人,”慕容修不喜欢他们母子俩一来一往的对话,丝毫没将她和东宫看在眼里,她不太高兴的插进他们的对话,“这五皇子说的女孩我可曾见过?”她有把握南宫烈的女人不是个上得了格面的丫头,就如同她知道朝内的大臣没有一个人的故乡是在北国。
“是啊!夫人,我怎么没听说五皇弟何时纳进了妃子。”北召宫小眼小鼻的问道。
“这……”和妃有点为难的看了儿子一眼,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烈儿的来历,因为连她到现在都还有点怀疑烈儿的身世。
“烈儿是我的女人,我打算娶她进门。”南宫烈着实不喜欢他们用那种狐疑的语气质疑烈儿的身分。
他南宫烈,早就认定陆芸是他惟一的女人。
“我说弟弟啊,她的身分可配进我们皇室家族吗?恐怕她是个卑微的下女吧!”北召宫轻蔑的说。
“胡扯!”和妃怒斥道,“烈儿是我娘家的女孩,不容许你这样污蔑她。”是的,昨天她就和皇帝商量好准备纳她进门,而且就用她娘家的身分,既然皇帝都已同意,说出来保护烈儿和自己的儿子也无妨。
慕容修脸色煞时惨白,她何时冒出一个情敌她居然都不知晓,输得有点不甘心。
北召宫知道自己惹恼了和妃这个皇帝眼前的宠妃,当他母亲失宠时,和妃的地位与受宠的程度丝毫末灭,他怕惹怒了她就像惹到父皇,于是赶紧缓和了一下气氛,“夫人,北召从未有污蔑南宫烈侍寝的意思。”
“侍寝”这两个字眼又碍着南宫烈的情绪,但他也不好发作,只因为对方一个是东宫,另一个是大臣之女,所以他转移目标的问和妃,“母亲唤儿来是有何事要吩咐?”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想要留在这里看人脸色。
“没什么事,”她明白南宫烈脾气的底犀惹怒到对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好受。“就刚刚问的,想知道烈儿现在可好,还有她今天命人做的小点心很合我的皇帝的胃口,你回去告诉她要她多休息点,别累坏了身子。”
明眼人都知道和妃这席话全是她的诿话,要知道那丫头好否,何须召唤南宫烈亲自前来问话,只要随便找个服侍的人问问便罢,还有何时见过高高在上的和妃因为下人做的东西合胃口便道谢的,还怕她累着!
“我替烈儿谢谢母亲的关心,烈儿她就是闲不下来,但我会告诉她您的话。”南宫烈顺着母亲的话回答,而后便称他尚有事,便告退了。
慕容修是气得差点没撕碎她手上的绣帕,而北召宫是一脸莫测高深的看着向来比他出色的弟弟离去。
剩下的三人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的妃只是单纯的怕慕容修会联合东宫对南宫烈不利;北召宫则是想一窥收服南宫烈像鹰似的心的女人;慕容修的心则是最恶毒的。
她发誓,她得不到南宫烈的人,她就要毁掉他心爱的人。
这天天空又飘起大雪,而且是陆芸到这以来第一次见到雪没天没夜的下着,她无聊的趴在窗棂前数着从她眼前飘落的雪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