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咻!”的一声,两把利剑分别架在两个男人的脖子上,掐脖子的手吓得松了,瞠目结舌。
“你们在找这个吗?”陆芸缓缓坐起来,勾出自若地笑,“啊,对了,还少一个人。”
“小心!”众人惊呼。
“噗!”
利剑反刺,穿透女子的身子。
飞身而来的紫影还是迟了一步,惋惜地叹息,“你好歹给我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啊!”
陆芸抬头瞧了眼来人,随即拔出染血的利剑,两把都丢给他,“那就别客气!”
灵活落地,转身,身后获了自由的两个男人又要攻击她,却是杀念才起,闷哼两声,已被紫影接过的两把利剑贯穿倒地。
陆芸从死了的女人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图纸虽染了血,却还是能清晰地看出画了什么。
她摸出垂挂在腰间的腰佩,瞧了瞧,似是有了打算,转身就走。
“诶!姑娘,您看您把我们酒楼都整成啥样了。”宝食楼的掌柜出面索取赔偿。
陆芸指向身后的男人,“找他。”
刚好来到她身边的南宫烈惊奇地笑了,“为何是我?”
“你以为看我的戏不用钱?前面两次再加今天这次,便宜你了。”陆芸扬起慵懒无邪的笑,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
南宫烈笑着打开折扇,原来她知道!
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掌柜的,她所有的账都算我的,尸首通知衙门来处理吧,报我十二爷便行。”
“多谢十二爷。”这位十二爷可是宝食楼的常客,身份尊贵又平易近人。
陆芸才下完楼,突然之间,门外涌入大批侍卫,让她不禁感叹,这朝代的尸体真吃香。
带头的大胡子威风凛凛,一进来目光就像X光一样扫射,最后定格在她身上,“拿下!”
他姥姥的!她看起来很像尸体?
“锵!锵!锵……”
所有侍卫齐刷刷对她亮大刀。
陆芸漫不经心地晃动手上的腰佩,待两个侍卫上来抓人时,再威风八面地亮出,一派无知地问,“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瞬间,所有侍卫统一下跪,“参见太孙殿下!”
哈!包子果真没骗她,这腰佩关键时刻还能拿来威风几把。
“免礼。”
不知待会拿去当能当多少钱……咦!最威风的那句她好像还没说……
陆芸预感不妙地回头望去,只见正主优雅从容地举步下阶,头戴束发银冠,一袭白色锦袍衬得他越发有如清风朗月,凭空给人一种神祗降临的错觉。
不得不说,白色真特么适合他,将他高冷的气质展现得更高冷了。
待他下完楼,大胡子立即作揖禀告,“启禀殿下,吾等奉皇兄之命前来助殿下捉拿盗您腰佩的窃贼,窃贼在此,请殿下发落!”
窃贼?她吗?
“嗯。”
男人点头,来到她面前,俯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真真是罪证确凿!
“原来这半路捡来的东西是你的啊,害我差点没命,不用谢了!”陆芸把腰佩犹如烫手山芋般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
“刘副将,来了多少人?”南宫烈轻轻把玩着手上的腰佩。
像聊天气一样的口吻却让陆芸踏出的脚步有些忐忑。
“回殿下,驻守京城的三万精兵来了一万。”
我去!动一万精兵抓一窃贼?
她毫不怀疑走出去会看到千军万马的场面。
好吧,有权就是任性!
不甘心地折回他面前,“你想怎样
?”
他露出仅她能看得见的笑弧,“我这个草包加懦夫算算小账还是可以的。”
他娘的,真奸!这时候来秋后算账!
南宫烈就近坐下,“钟卫,茶。”
陆芸一溜烟抢过钟卫手里的茶满脸不爽的单手递给他。
南宫烈有意瞧了她一眼,接过茶浅啜了口,拧眉吐出,“冷。”
茶,随手一泼。
陆芸忍无可忍地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不就把你看光光吗,大不了老娘让你看回来便是!”
“噗!”
楼上楼下禁不住喷了,尊贵无匹的烈王爷被一个姑娘看光光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姑娘大庭广众之下还有看有还。
南宫烈一个眼神过去,宝食楼瞬间清场。
目光回到她身上,“要不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陆芸果断拒绝,松开他,转身。她可不干与狐谋皮的事。
“若答应,他们就是为捉拿刺杀我的刺客而来,若不答应,我会让他们好好‘关照’你的。”
身后轻轻淡淡的声音让她不由得脚步放慢,他动这么大阵仗绝不是为了吓唬自己好玩而已。
“被废倒无妨,但若是丢了镇国将军的颜面……”
这下,陆芸的脚步停住了……
她管谁的颜面,她觉得丢的是老爹的脸!神偷啊,居然被当窃贼定罪!
“陆家,从未出过逃兵。”
很好!这句才是重点!
居然连她打算跑路都知道!
谁说他冷漠来着?谁说他智慧烧了大半?出来,她保证只打残!
陆芸折回去坐上桌子,剥了颗花生抛入嘴里,“什么条件?”
南宫烈欣赏她反抗不了就接受的洒脱个性,拿出腰佩亲自给她系上。
陆芸低头看着修长漂亮的手指在自己的腰间忙碌,“条件是要我当替死鬼?”
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那几个杀手是看到这腰佩才打她主意的。
“作为你我之间的信物。”
信物?
身在古代,很难不想偏,尤其他此时低头专注的模样,嗓音又是那么轻柔……
南宫烈系好腰佩,满意地顺了顺穗子,想不到陪了自己二十年的腰佩戴在她身上竟出奇的好看。
抬头,看到她死盯着腰佩出神,薄唇轻勾,“不是定情信物。”
一旁的钟卫忍不住窃笑,打小就陪在这位爷身爆看到他调.戏女子可是头一遭,而且还是他过去最深恶痛绝的那一位,怪哉,怪哉。
“幸好!我还以为你要我负责呢!”陆芸掩饰起莫名的不自在,毫不示弱地调.戏回去。
俊脸布满黑犀她又暗喻他娘了!
“条件呢?”陆芸又抛了粒花生入嘴,回归正题。
他莞尔一笑,“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敢情你逗我玩儿?”报复!绝对的报复!
“岂敢。”可惜,嘴边促狭的笑出卖了他。
陆芸轻盈落地,顺手要扯下他刚系上的腰佩,一只温热的大掌按住了她。
“放手!”她警告他。
“你方才答应了的。”
答应一个还没想好的条件?她又不是脑袋秀逗了!
“这样吧,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反正这厮今天坑定她就是了,她也不能吃亏。
“你说。”瞧这双眼亮得跟天上星星似的,也只有这样的聪慧才能展现出它的水灵。
“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陆芸得意洋洋地把他的话奉还回去。
“那我是否也该有个
信物?”他松了手,深邃的眼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戏谑。
陆芸拿出荷包一股脑倒出来,银票、银两……全都应声落地。
瞧见其中有一块眼熟的腰牌,钟卫跑上去拿起来一瞧,这哪里是眼熟,这根本就是他平时出宫办事的腰牌啊!再一摸腰带,果真不见了!
这女人是何时偷走他腰牌的?
“你主子都没察觉,所以你也不用感到丢脸!”陆芸很好心地安慰钟卫。
钟卫悄悄看了眼主子,哪里是没察觉,不然外面‘一万’精兵怎么来的。
“喏,我全身家当都在这里了,你随意。”陆芸对南宫烈抖了抖空了的荷包。
南宫烈只是淡扫了眼地上的财物,大步逼近,“我想要的信物在你身上。”
陆芸愣了下,低头看到手上的荷包正好绣了朵梅,便递给他,哪知,下一刻,纤腰一紧,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就在陆芸想要揍人时,薄唇就那般飞快地擦过她的唇际,属于他浓烈的气息已经改为扑洒在颈畔。
应该……不能算是吻吧?
突然,耳垂一热,她本能想推开。
“别动。”他愈发扣紧她的纤腰,手指很认真地在她的耳垂上摸索。
明白他的意图后,陆芸只能僵着不敢动,但是,他好像越发过分了!
“你的手再往下一寸试试!”取耳环取到领子去,她耳朵有那么长?
“未曾取过女子的贴.身物,难免手抖。”他终于成功取下莹白耳垂上的红色玛瑙镶金耳坠。
手抖?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算了,不跟无赖计较。
再看他掌心里的耳环,那是今早包子硬要她戴的,说得好像女子不戴耳环会死人似的,她万般无奈下才挑了对最的,没想到他居然打它主意,还喻为贴.身物!
见鬼的贴.身物!
陆芸想也没想把另外一只耳坠取下来塞给他,嘿嘿直笑,“原来你有这个嗜好,早说嘛!”
俊脸微微抽搐,将耳环还回去,“我只拿一只作为你我之间的信物!”
“是交易的信物!”她瞪他,别说得好像他们真的有什么似的。
他抿唇一笑,“你一只我一只,待你跟我提出条件时定要耳坠成双才行。”
“不公平!我只有一个腰佩,若你要赖……”不对喔,这样一来好像可以赖账的人是她才对。
“腰佩如我,我如腰佩,你赖不掉的。”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得意,他毫不客气一盆水浇下。
陆芸一怔,这话怎么听都觉得腻味,偏他又补充,“说白点,就是——我整个人已是你的。”
“南宫烈——”
死狐狸!口头上占尽了她的便宜不说,还一副‘我很真诚’的风雅样,她的手真的好痒……
“活了二十载,倒是头一次听见自己的名讳从人的牙缝里挤出来,悦耳。”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找死!
陆芸伸手拎住他的领子,“有权很得瑟是吗,我也有!”
瞧见粉拳高举,钟卫已经不忍地捂住眼。爷就算想过过调.戏女子的瘾也不该挑这个啊。
“呀!我不过才走开一会儿,怎打起来了。”
声随人至,一道紫影抓住她高举的手。
陆芸根本懒得看这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丢开惹她发飙的男人,一脸垂涎地盯向南宫烈手上的托盘。
南宫烈得意一笑,揭开碗盖,一只孔雀跃然碗里。
“这是宝食楼每月中只出一道的新菜,名为孔雀东南飞,集十八种食材……”
他还在口若悬河的讲着,有人的口水已经分泌得快要吞咽不及了。
见此,南宫烈中断,将菜端给她,邪魅一笑,“别人是红粉送佳人,我是美食赠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