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百四十一章:潜入敌房



如此一说,苏紫寒再次认真地思考其中被苏颖棠信任的可能性,她自我认为,时间总是可以证明一切的,持之以恒,不能说完全没有可能。

因此对于大夫人的说法,苏紫寒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

“娘,我,尽力……”以她对于苏颖棠的憎恶,苏紫寒真的没办法保证能够做到持之以恒地戴着示好的假面具,一直对着苏颖棠举起投降的白旗,和她成为莫逆之交,或者知心好姐妹。

“只要能够撑到我们计划完成的那一天就可以了,不会太长的。”拍拍苏紫寒的肩膀,大夫人给出保证。

的确,委屈她去和自己的敌人做朋友,像苏紫寒这样如此嫌弃憎恶苏颖棠,真的很难摆出一副真诚友好的表情去日日时时地面对她。

“嗯……”从最初哭哭啼啼的进来,苏紫寒总算是被大夫人给说动了,脸上的泪痕已经完全干涸,用沙哑的声音应了一声,她只能默默地点头了。

“好了,先回去休息吧!看看你,跑得那么匆忙也不懂得小心点儿,回去记得吃我给你的药,知道吗?不能有任何的意外。”该说的都说完了,大夫人还没有装扮好,只好用眼神示意朝桑扶苏紫寒回去,顺便嘱咐了她几句。

“是,我知道了。”苏紫寒乖乖地点头应道,继而起身,在朝桑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夫人的房间。

“哼!苏颖棠,就让你先得意几天,我不会再让你这么嚣张下去的!贱人的女儿,就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看着苏紫寒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一手放在桌子上的大夫人刘氏,眯起眼睛,目光危险地盯着门外,细声地发出狠话来。

看来,她已经有了要对付苏颖棠的办法了,而且必然是置之死地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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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比起早晨愈发寒凉,天差地别,似乎是要刮风入冬了,苏颖棠感觉晚上比平日里的更加冷。

还没来到这儿之前,苏颖棠是生活在南方的,身为医生工作繁忙,偶尔有假期,也不过是规划去附近的一些地方旅游,但是冬天太冷,懒细胞因子的扩散令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宅女,不愿意动,因此从小到大,苏颖棠都只能通过电视电脑网络等,知道雪是长什么样子的。

披着之前在王府南宫瑾煜送给她的貂皮披风,推开窗户,一向怕冷的苏颖棠竟然大胆地站在了窗前,仔细欣赏着夜幕笼罩下朦胧阴沉的天色,天到处一片低沉的云朵漂浮着,看不见星光,却依稀能够看到躲在薄雾之后的一轮明月。

“小姐,外头风大,又冷,你身子不好,别站在窗外了。”从屋外端着一盆热水想要给苏颖棠洗漱之后睡觉的红袖,进来就发现苏颖棠倚靠在窗前发呆,微风吹入室内,拂动着她随意散落的三千青丝,配合她倾城侧脸,简直是一幅唯美到不真实的画面。

在苏颖棠和红袖见面之前,红袖就已经从雾风的口中知道自家小姐的容貌变化,第一眼的时候也发现了,但因为被关心她的安危的情绪掩盖了,没有仔细端详。

如今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红袖起先是愣了一下,尔后反应过来,提醒关心了她一句,尔后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脸上,此时此刻,她才认真地观察起容貌已经改变了的苏颖棠。

“嗯,我没事,经过那么多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得健朗了,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弱,动不动就特别怕冷。”回头对着红袖微微一笑,苏颖棠回应了红袖的关心。

而红袖则因为苏颖棠这不经意的回眸一笑,再一次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倾城佳人,端着一盆水像一尊石像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嗯?红袖,你怎么了?怎么站着就开始发呆了?”见红袖忽然间没有了反应,苏颖棠觉得疑惑,又望见她的视线是看着自己这边的,回头朝着自己身后看去,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是看过去的时候,却和平日里的摆设没有不同,于是疑惑起红袖为何突然没有了知觉一般。

“小姐,你好美啊……”相比起以前那副总是被她感慨的丑颜,红袖觉得,如今眼前的苏颖棠,完全是美得不真实。

就好像是天仙下凡一般地飘逸脱俗,周身散发出与世俗不一样的绝尘气息,已经完全不能用美来形容她身上的气质了。

“是吗?”闻言,苏颖棠一愣,适应了自己以前的丑颜,忽然用真实面目面对众人,大家似乎都对自己变得陌生,似乎总会惊艳到别人一番,听到各种不同的赞美,是以前所没有的。

经红袖这么一提醒,苏颖棠伸手摸了摸自己白皙如羊脂玉,细腻柔滑如鸡蛋白一般的肌肤,手感吹弹可破,真的和以前摸起来凹凸不平的丑颜无法相比。

慢慢地踱步到铜镜面前,苏颖棠侧了侧右边,又侧了侧左边,如此反复地看了几次自己的脸,也许是看习惯了以前了,又或者是从没认真好好看过自己这张真实的脸,她觉得有些陌生,有些不习惯。

“小姐,你明明那么美,为什么之前……”此时的红袖也从雾风的口中得知了,苏颖棠之前丑陋的相貌全都是靠伪装做出来的。

单纯的红袖不明白,既然自家小姐那么漂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露出来,搓搓那个苏紫寒的锐气,让她不能那么嚣张呢?

“红袖,很多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苏颖棠清楚红袖想要问什么,也清楚她想问的目的是什么。

可小时候的苏颖棠生活得怎样,她想,一同长大的红袖当然是了然,并且非常清楚。

从小苏紫寒就嘲笑她面容丑陋,以此欺负她,总是让人打她,诬蔑她偷东西,找各种理由来折磨她。

苏颖棠认为,如果一开始就用这副容貌来面对众人,恐怕早就被妒忌心极强的苏紫寒毁去了容貌,又或者给当年那个害死了自己母亲的人,无情地暗地里夺去了性命。

正因为她丑,又痴傻,那些原本对她虎视眈眈的人认为没有了威胁,才会放弃了对付她的念头。

可如今……

其实苏颖棠也明白,拂尘为了完成报复,不仅把落雪置于危险之中,把她,也暴露在了阳光暗箭之下了。

只不过,拂尘却也相信,南宫瑾煜和南宫翎,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她们。

而曾经拂尘也说过,时机到了,露出真面目的时间也到了,现在,必然已经是时机成熟的时候了。

“不是那么简单?那……会有多复杂?”听不明白苏颖棠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放下手中的那一盆水,红袖走近,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自家小姐。

“傻丫头,你那么单纯,这么复杂的问题,就别想了。”免得,把她绕进死胡同,苏颖棠也不想她牵涉其中。

“呃……小姐,你怎么可以,拐着弯儿,骂我笨呢……”虽然苏颖棠的话不过是好意的调侃,但是却被红袖误解成了别的意思,顿时让苏颖棠哭笑不得。

“哎呀,原来,我们家红袖,也不是那么笨嘛!我说得那么隐晦,也听得出来?”于是苏颖棠将错就错,继续往下调侃着红袖。

“小姐,讨厌!”红袖嗔怒地撅着嘴,轻轻地拍开苏颖棠放在她脑袋上的手,赌气地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准备关门的时候,她嘟着小嘴巴,鼓起小小的腮帮子,怒瞪了苏颖棠一眼,愤愤不平道:“不要理你了!”

因为知道苏颖棠不会怪罪,所以红袖才敢像一个妹妹,一个孩子那样对着她发怒。

紧接着,便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将两人隔绝在了一块木板两边,徒留苏颖棠一人在房内,含笑地看着紧闭的门。

红袖则是靠在关闭的门上,抬头看着门外的夜色,幸福地笑了。

自己和苏颖棠之间,一直都是很轻松的关系,虽然是主仆,可是相处起来,却没有唯唯诺诺的恐慌之感,红袖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跟着苏颖棠这样和善的主子。

她不似苏紫寒那样的以女主人的姿态自居,反而高高在上,让红袖从心底里觉得舒服,有幸和这样的一个主子生活在一起,她认为,是自己三世修来的福分。

和苏颖棠“打情骂俏”了一番,红袖也是掂量着时候不早了,想着苏颖棠洗漱完也该睡下去,便悄悄地从门外离开,回到自己的房内,收拾收拾,准备也去歇息了。

然而,洗漱完的苏颖棠其实并没有打算要去休息,反而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上了一套夜行衣,准备在府里溜达溜达,顺便……探探险?

当然不至于那么无聊,只是苏颖棠对于今天遇到了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苏紫寒生起了兴趣。

今日在那片湖畔相遇,她走近苏紫寒的身前,距离不算长,不过是半步之遥的距离,嗅觉敏锐的苏颖棠还是能够隐约地闻到她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药味。

淡淡的,散发着一股清香,很特别的味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懂得医术,又细心仔细的话,恐怕会以为她不过是涂了一般的香料罢了。

加之红袖说她的穿着和往日不同,变得宽松,苏颖棠也曾记得,苏紫寒喜欢穿那种喧宾夺主又性感的衣服,然而此番却是穿着保守宽松,跟以前的浓重的女人味,以及张扬的个性相比,变得端庄了。

只是骄扬跋扈的性子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倒是糟蹋了那套朴素淡雅的衣服给她塑造的淑女文静而又端庄的气质了,完全就不符合。

不过也验证了本性难移的这一句话。一个人的性格是怎样的,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改变了。

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猜测的苏颖棠,好奇心驱使着她想要去更加了解萦绕在苏紫寒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过诱人了些,让她心痒痒的,不得不去探究。

正好借此机会,趁着月黑风高,夜色正浓,大家都沉浸在美梦当中的时候潜入苏紫寒的房间

,看看其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站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在戴上黑衣人的面具,察看无误之后,苏颖棠瞧瞧地走到门前,耳朵紧贴着门扉,仔细窃听门外的情况,发现无人走动,红袖已经睡下了,她才重新地回到了窗前,推开窗户,抬起脚来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

双脚才踏实地面,一阵寒风吹过,掠过苏颖棠的身体,夜行衣单薄,不禁令她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双手抱臂摩擦取暖。

“是不是该把那件貂皮披风也带上呢?”一边为自己取着暖,苏颖棠一边往前走着,嘴里还在细声嘟囔。

怕冷的她当然是很想,可是那样一来,很容易暴露了自己,咬咬牙,身体好歹比以前倍儿棒了不少,坚强点儿就忍住了,渐渐习惯了外边的问题,苏颖棠也就觉得没有最初从屋里出来时候的那么冷。

僵硬的脚步慢慢地放松下来,苏颖棠开始适应了外头的环境,这些日子一直暴露在人前,不便展露身手,太久没活动筋骨,她都害怕自己动作生锈了。

首先跑到府里一片空旷的地方,放心地绕着这个地方奔跑,顺便施展各种从养父那儿学来的武术,调皮地爬了爬树,想要测试一下自己的身手是否还很敏捷。

虽然不能把之前学到的运用发挥到百分百,但是苏颖棠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这副不是自己在现代的身子,那么瘦弱,还能把她的看门功夫使出来,实属不易,她也该满意了。

像只考拉一样抱着树干在树上眺望的苏颖棠,敏捷地从树上跳跃了下来,满足地笑了笑,开始了往苏紫寒所住的院子的方向跑去。

她先是跑到了人烟稀少的院子的后方,院子的周围都有墙壁作为阻挡,提供多一层保护,就是所谓的防火防盗嘛!争取足够的时间能够逃跑。

双手叉着腰站在墙下,苏颖棠抬头端详了一下墙壁的高度还有状况,墙面很光滑,机会没有可以当做攀爬的扶手,想要徒手爬上去?

纵然苏颖棠身手再好,也不可能,除非有轻功吧!但是苏颖棠学的可是现代武术,轻功这种东西,她不能说没有,也说不定是失传了,又或者只是金庸老先生和古龙老先生他们捏造出来的罢了。

反正重重可能都有,不过嘛,苏颖棠认为,跑酷应该也可以看做是轻功的一种吧?可惜她不会,而且这样的高度,再快的冲刺速度,估计都跑不上去,说不定还会摔下来,成了半身不遂,不划算,不划算。

摇了摇头,苏颖棠面对这堵高墙,真的只能跪了,不过让她就这么放弃回去?她心里也不舒服,再说来都来到了,没理由现在打退堂鼓。

坚定了不回头的想法,苏颖棠开始仔细地察看周围的地形,发现这里有树木生长,而且在靠近墙角的那个地方,正巧有一棵大树茁壮成长,更不巧的是,这棵树还是倒向墙壁的那一边,依靠着墙壁一直往上长的。

也不知道是上天太过眷顾苏颖棠,还是苏紫寒太过招上天讨厌而那么倒霉,竟然会有这种几率这么低的巧合!

苏颖棠只能感叹一句:天助我也啊!

笑嘻嘻地走向那棵大树,苏颖棠的心里现在可是美滋滋的,利索地爬上了大树,顺着树干走到了墙上,这棵大树估计已经长了许多年了,有些年老,兴许是位置太过偏僻无人照料的缘故吧!它的树枝都往下垂去。

双手吊着它的粗树枝摆动了几下,苏颖棠盯着脚下的落脚点,发现是一片软草地,就算摔着了,也不会很痛,才放心大胆地松开了手。

所幸宝刀未老,她以体操运动员展示完所有动作后要做出的结束动作,完美地降落在了地面上,而且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做事小心的苏颖棠在安全降落之后,迅速地往附近的一片草丛跑去,躲在那儿,借着夜色的掩护,探出头来查看周围的情况。

因为是院子的后方,可能是想着没什么人会在这儿走动,这边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枯枝落叶,看起来没人打扫过,由此苏颖棠得出结论,即便是大白天,此处,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有人经过。

从草丛后走出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地面上的枯枝,苏颖棠姿势奇怪地走出一条弯曲的道路来,非常谨慎地靠近苏紫寒的住处。

由于常年不打理,枯枝具有脆性,现在周遭又那么安静,苏颖棠唯一了解的就是院子后方的情况,不能排除前边或者院子其他的地方有人巡视的可能,一向谨慎行事的苏颖棠,不想因为踩断树枝发出来的声音而惊动任何人。

好不容易走到了屋子前边,苏颖棠一个干净利落的转身,整个后背都紧贴在墙壁上,双手张开也跟着贴在了墙壁上,脚踮起来,沿着墙壁的边缘慢慢地挪动到窗户边上。

伸手去推了推窗户,很轻易地就推开了,这个结果令苏颖棠喜出望外。

但她也不会因为兴奋而失去了理性,忘记了去检查里边的人是否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并且是熟睡。

因此,苏颖棠蹲下身子,举出两根手指来并列弯曲,轻轻地去敲动窗户木质的边缘,发出一些细微到只有房内的人和她只能听到的声音。

断断续续地持续了许久,屋内也没有任何的动静,苏颖棠可以确信,里边的人的确是已经熟睡了,她这才安心地站起来,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双脚一踏实地面,进入房内,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只是闻到的一瞬间,苏颖棠几乎可以确定这股味道,就是今日在苏紫寒身上嗅到的那股若隐若现的味道了。

果然,苏紫寒的身上真的藏有了什么秘密。

然而房间那么大,她要仔细查看,在这儿翻东西,难免会闹出一些动静来吵醒在里间睡觉的苏紫寒。

为了保险起见,苏颖棠先走了进去,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苏紫寒,紧接着按着之前水影给自己的那本书上所学来的穴位,点了她的睡穴。

不过这个点穴的手法和认穴位的学习,苏颖棠也算是烂熟于心,但真正运用起来,她还真没实践过,不知道有没有效。

左右顾盼了一下,发现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又看了看床上的苏紫寒,以及,她的床,床与地面的距离还算高,刚好可以让她躲在床底下。

以防万一,苏颖棠也顾不得那床底到底脏不脏了,趴在地上就爬了进去,然后学着在外边查看苏紫寒的情况一样,用手指敲动着床板发出声音来,想要听听床上的人儿有没有动静。

又是如此反复了几次,发现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从床上发出来,更没有感觉到苏紫寒有起身察看的动作。

完全放心下来的苏颖棠,慢慢地从床底下爬出来,拍了拍沾染到自己身上的灰尘,谨慎地回头又检查了一遍苏紫寒,

想起红袖的描述,苏颖棠特意地关注了一下她的服饰,的确没错,宽松了许多,目光不自觉地随着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缓缓地往下移动,最终停留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边,没什么异常,又或者因为时间不长,什么也看不出来吧!

不过要辨认真伪,还是得找到苏紫寒房间里这股淡淡的异香的源头,虽然苏颖棠不能确定,但是香气中那股似曾熟悉的味道,还是令她产生了怀疑。

迈着轻巧的步子在房内走动,苏颖棠非常认真地翻看着苏紫寒房间里所有可能放置藏匿这股香气源头的东西,为了避免被发现蛛丝马迹,她运用过目不忘的能力,把翻看完的东西又摆回了原来的状态,让人看不出一点儿异常来。

基本上房内能够翻动的东西都翻了一遍了,却没有找出任何的异常物品来,明明香味就在自己的鼻尖不断来回地徘徊着,牵动着她的神经,却偏偏找不到源头,真的是令苏颖棠心急如焚。

抓耳挠腮地正着急着到底是该走还是该留的时候,忽然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睡梦中的苏紫寒似乎感到了寒冷,身子动了一下,吓得苏颖棠顿时不敢吱声,瞪大着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每一个动作都不放过,一旦自己行踪败露,她会采取非常手段,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把她敲晕!

然,苏紫寒只是身体本能地感应到了冷,紧接着翻动了一下身子,面对墙壁,背对苏颖棠,身子顺道往被窝里缩了缩,汲取更多的温暖。

与此同时,苏紫寒挪动了一下身子,软枕的一头往外移动,露出了一截,随即一个香包从软枕下边掉了下来,发出“吧唧”的一声,吸引了苏颖棠的注意。

在苏颖棠把视线移到那个香包上边的同时,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带动这屋内的气流,原本淡淡的异香,瞬间变得浓烈起来,而源头,似乎就是那个香包。

偶买噶!她找了一整晚的东西,竟然被苏紫寒睡在了脑袋底下!是有多宝贝啊!

可倒也得来全不费工夫,苏颖棠用含着诡异的笑意的眼神盯着那个香包,随后兴致勃勃地走到了它的面前,弯身把她捡了起来。

当然不能够一整包都拿走,不然会引起苏紫寒的怀疑,把拿在手里的香包放到自己的鼻子前仔细地闻了闻。

由于味道比起苏紫寒身上的要浓烈得许多,几乎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苏颖棠就知道了,这香包里装着的是什么。

一部分熟悉的气味是她知道的药物,而另一部分陌生的,则是她不清楚的,香包里的东西有什么功效,苏颖棠也大概猜得出来,至于是不是,还是有待她研究。

松开香包的拉绳,往自己的掌心里倒出了一颗细小的丹药,小心地放到了自己腰间的小布包里所携带的瓶子里,塞好瓶塞,整理好香包,重新塞回到了苏紫寒的软枕之下。

紧接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按着原来的路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苏紫寒的住处。

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几乎是不留痕迹,如果不足够细心的人

,根本不可能发现苏紫寒的房间有人来过的痕迹。

怎么说都是老本行了,太久没有拿起大盗这个身份去办点儿事,苏颖棠还真是觉得十分刺激,但并不紧张,更多的应该是兴奋。

回到自己的房内换回自己的衣服,把装着奇怪药物的瓶子藏好,累了一晚上的苏颖棠才去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也在黎明破晓的曙光之下起床,勤奋的苏颖棠整一个晚上都念着那颗丹药,几乎做梦的内容都是。

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早早起来的,就把瓶子找出来,走到自己专门用来研制药物的隔间内,倒出瓶子里的药物,切下一小块,留下大部分又装进了瓶子里。

尔后开始运用各种手段,并且亲身尝试,也才试出了其中几样陌生的药材,并且在水影给的手记里找到相关的记载,其余的,只能怪她学艺不精了。

正苦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原本起床出去给苏颖棠准备早餐的红袖来了敲门。

“小姐,你醒了吗?”

“嗯,早餐端进来放着就好。”惯性地回答了红袖,以为她只是来按照常规送早餐的,苏颖棠的注意力始终放在了那颗被她“折磨”得不成药样的丹药。

然,红袖直接推门进来,手上却是空空如也,什么早餐也没有,但苏颖棠没注意到。

刚进来以为苏颖棠就坐在厅内的桌子前的红袖,目光一直锁定着那里,却发现空无一人,在房内搜寻了一番,透过珠帘发现苏颖棠坐在隔间,紧皱眉头,表情严肃,似乎很是苦恼。

“小姐,你在干嘛?”好奇苏颖棠在干嘛的红袖,把自己来的目的暂时抛诸脑后,想要自家小姐先为自己解答。

“没事啦,说了你也不懂,不是说了早餐放下了吗?”心烦意乱的苏颖棠没心情为红袖答解疑惑,不耐烦地嘀咕了几句。

“呃……早餐,不对!小姐,我不是给你带早餐的,是慕容公子来找你了,说要和你道别。”经苏颖棠这么一提醒,红袖才想起了她的此行目的。

“嗯?什么?慕容?什么道别?”总算被红袖的话分散注意力的苏颖棠猛然抬起头来,疑惑不解的眼神紧盯着站在珠帘外的红袖,不大明白她说些什么,又或者说,被烦恼和未解的问题困扰的苏颖棠头脑没那么快转过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慕容卿公子,他现在在院子外门口等着,说什么要走了,走之前要和你道别,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就跟我说要见小姐你。”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红袖重复了一遍刚刚慕容卿和自己说过的话,其实她也不大懂,慕容卿到底是不是要走。

“啊!不是吧!怎么这么突然!”苏颖棠的耳朵倒是没什么问题,这一次听得真切而清楚,情绪激动地一拍桌,整个人“嗖”的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慕容卿竟然要走了!

不是和南宫瑾煜和好了吗?不是误会都解除了吗?为什么还要走呢?苏颖棠想不明白。

也不容她多思考,与其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倒不如直接出去问清楚,反正人就在外边。

有时候行动总比想得快,在苏颖棠还在想着要找慕容卿问清楚的时候,她的人就已经气喘吁吁地站在了自己院子的门口,扶着院门的墙壁,望着此时背对着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熟悉的身影。

“慕……慕容……”由于赶得太急,苏颖棠的气还没有理顺,说话断断续续的。

正看着院门前的梨花发呆的慕容卿,闻声身体怔了一下,随即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苏颖棠。

“来啦。”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什么端倪,慕容卿的情绪似乎很稳定,没有苏颖棠所想的那么悲观消极。

“你要走了?”明明他已经叫红袖通知自己了,但是苏颖棠还是想要亲耳听他说一次。

“嗯。”

一句毫不犹豫的回答,基本上就确定了,苏颖棠不是幻听,也没有听出,更不是没有睡醒,自己捏造出来的幻觉。

“为什么?误会不是解除了吗?你和瑾煜,不是和好了吗?”她以为,可以和以前一样,和慕容卿这个蓝颜知己,把酒言欢,疯疯癫癫呢!

可才不见几日,他竟然就要走了。

此番决定离开,其实是慕容卿的执意要求,南宫瑾煜并舍不得,但也不得不放他走,因为内忧外患,需要一个他信任的人为他办事,慕容卿,显然是个合适人选。

相信还会有再相聚的一天,同时也深知自己没有任何机会的慕容卿,理智地选择放手。

他不想失去苏颖棠这个好知己,更不想没了南宫瑾煜这个好兄弟,自私地做不到舍弃的人,终究会因为自己的懦弱和优柔寡断而令自己受到伤害,慕容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既然做不到放弃一方,那么所有的痛苦只能由他自己默默承受,也许离开,让他的心平淡下来,让他对于苏颖棠的感情慢慢淡下去,或者等他学会克制,他才有资格回到他们的身边。

“棠儿,不关南宫的事,是我自己决定要走的,而且,那里还有事情需要我办,我不是圣人,只是个普通人,给我时间冷静,别对我那么残忍,好么?”他真的没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地站在她面前,还和以前一样谈笑风生。

说到底,他并不似她眼中那么的淡漠,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置身事外,很快地恢复平静状态。

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为自己好兄弟的妻子,说不心痛,那都是假的。

苏颖棠是个聪明人,当然明白慕容卿所说的是什么意思,顿时无言以对。

若是以前,她应该还可以嬉笑地装作轻松地调侃她,但是现在,她不行了,如果她还是这样,只会带给慕容卿更大的伤害。

“对不起,现在才知道你走,没什么可以送行的。”激动过后,听完了慕容卿的说法,苏颖棠也接受了他即将离开京都的做法。

“没事,是我决定仓促罢了。”看见她释怀,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慕容卿展露出了平日温和的笑容来。

“什么时候走?”

“已经准备出发了,只是顺路,想要来跟你道别一句。”

“那……一路顺风。”

都已经走在路上了,事情发生太突然,苏颖棠虽然装作平静,但是内心却是十分的伤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她连自己都没有安慰好,又怎么去安慰慕容卿?

于是只能简单地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最后祝福他一切顺利。

气氛陷于沉默之中,慕容卿默默地看了眼眸低垂,视线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的苏颖棠几眼,见她没有话再补充,便不舍地抛出了最后的两个字:

“保重。”

随后,转身,迈步,向前进,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身影渐行渐远,没有停顿,没有回头。

就在慕容卿快要离开她的视线的时候,苏颖棠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冲着他的背影一声大呼,制止住了他的行动。

“慕容,临走前,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虽然觉得这样很抱歉,别人都要走了,自己竟然还要去麻烦他,真的心里很过意不起,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平生不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的厚脸皮苏颖棠,竟然也会脸红了。

但是心中有个疑问,如果不去找水影弄清楚,恐怕她接下来的日子就不用有什么好觉睡了。

“嗯?什么事?”然,相对于脸红的苏颖棠,慕容卿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很大方地回应了。

“带我去鎏巷,可以吗?”

闻言,慕容卿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料到苏颖棠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要去鎏巷那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顿时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答应她。

“你去鎏巷做什么?”那里实在太过危险,慕容卿不放心,可他又必须即刻启程,不能拖,没办法陪她,所以还是得问清楚,她有什么目的。

“我去找水影,你应该听瑾煜提过吧?我有些事必须找他。”苏颖棠不确定慕容卿有没因为偶然的巧合见过水影,但是作为好兄弟,她认为南宫瑾煜应该会跟他提过的。

水影?这个人,当时南宫瑾煜从崖下回来的时候,就提及过,也曾带昏迷中的苏颖棠去过那间破败的小木屋,算是见过一面,有印象。

“你找他做什么?”不放心的慕容卿继续深入调查。

“嗯……之前答应跟他学习,但是他只扔下一本书让我自己看,我看完了,有些地方还是不懂,想请教请教。”具体的理由苏颖棠不能够泄露,毕竟还不确定,所以随意地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来蒙混过关。

“呐!这是他给我的书,也算是手记吧!”似乎是害怕慕容卿不相信,在他没有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苏颖棠很自觉很主动地就把水影给自己的那一本书递给了他。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本用牛皮做封面包裹住的很陈旧的书,盯着瞧了几秒,慕容卿才伸手接了过来,随意翻动了几页查看,的确是个医术有关的知识和一些草本药物介绍。

“好,我送你。”反正去鎏巷不过是耽误一点儿时间,慕容卿又觉得这是合适的理由,便答应了她。

“谢谢!”喜出望外的苏颖棠和红袖交代了几句,便兴致冲冲地跑在了慕容卿的前头出了苏府上了他的马车。

而慕容卿还停留在了原地,和红袖并肩而战。

有他护送过去是安全,但是没人带回来也是个问题,慕容卿不放心,在苏颖棠离开之后,转身看向红袖,操心吩咐了一句:“去通知三王爷让他到鎏巷去接棠儿。”

话罢,跟随着苏颖棠身后上了马车,马夫一甩鞭子,车就从苏府的门前一溜烟地跑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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