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结束,苏颖棠就撒开了步子跑向了落雪,瞟见了她身上捆绑住的绳子,立马帮她松绑,身上的束缚一旦消失,落雪软瘫无力的身体顿时滑落了下来。
“落雪!落雪!”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苏颖棠大声地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复。
落雪的眼睛半睁着,没有任何的情绪,也看不到一点儿的星光,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从她的眼睛里,苏颖棠却没有看到她的灵魂,就好像是一句木头一样,没有人任何的反应。
因为苏颖棠的呼叫,把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兖面无表情的脸上的眉头微微皱起,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满身鲜红的落雪,站在原地。
另一边,南宫瑾煜的视线则是放在了另一个架子上的那一个人,瞪大着一双眼睛,始终不敢往前迈出第一步,即便是如此近的距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此刻眼睛所看到的。
同样的,看着一大班人闯进了这个密室,霂妃先是惊讶地看着跑到了落雪身边的苏颖棠,被这张和当年的沈玉清如出一辙的容貌给怔住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刚刚被如妃灌入胃中的药物似乎发出了第一波的效力,霂妃霎时感觉到了自己心脏的地方隐隐作痛。
再次抬头时,便对上了南宫瑾煜的眼睛,第一眼的时候,霂妃也跟着愣住了,十几年过去了,或许容貌会改变,但是凭着血缘关系的感觉,她能够认出南宫瑾煜来。
也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了,即便是如此近距离,霂妃始终不敢去确定,去和南宫瑾煜相认。
“母……母妃……”嘴唇在微微颤抖着,南宫瑾煜的声音也略显发抖,分别了那么多年,再次相见,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然而两人失去了这么多年相处的时间,南宫瑾煜对霂妃有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鼓起了最大的勇气,终于还是开口轻唤了一句。
闻言,霂妃终于确定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都不是幻觉,等待了那么多年,还是能够活着看见自己最希望看到的两个人。
一句阔别多年的呼唤,将霂妃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都戳破而爆发了出来,泪水如汹涌的洪流,络绎不绝地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煜儿……”久违的话语从口中吐露了出来,总算,能在有生之年再次喊出这一个名字。
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的南宫翎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顺着南宫瑾煜的视线看向了如妃的身后,霂妃那张略显沧桑却仍然熟悉的脸颊呈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整个人的思绪也处于了呆滞的状态。
“霂……霂儿……”南宫翎的声音特跟着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眼泪模糊了双眼,被这个称呼吸引了过去,望过去时,那早已经不是回忆中的脸颊,而是被岁月平添了沧桑与忧愁的面容,令霂妃愈发地心疼。
心脏处的疼痛牟然加剧,毫无防备,霂妃眉头紧皱,低声沉吟了
一句,紧闭着双眼,整个身体不住地发抖,不能再发出任何的一句话来。
“母妃!”
“霂儿!”
见状,原本欣喜若狂的两人瞬间就变了面色,紧张地冲到了她的面前,南宫翎更是直接撞开了站在自己面前惊恐万分的如妃。
失神地沉浸在恐惧中的如妃没料到南宫翎在见到霂妃之后会是如此大的反应,对他的忽然行动没有任何的防备,猛烈地就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到了霂妃的面前,立即为她松绑,南宫瑾煜一把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被身边的动静给分散了注意力,苏颖棠抱着落雪鲜血淋淋的身体望过去,就看见霂妃面色苍白难看。
“怎么了?”不敢放下手上的落雪,但是看着嘴唇不断发紫的霂妃,苏颖棠跟着紧张起来。
“兖,把落雪抱起来!”看到苏颖棠瘦小单薄的身子根本抱不动落雪,而且那刺眼的红色不断地沾染到了她的身上,这令南宫瑾煜非常地不喜欢,于是命令跟来的兖把落雪给抱起来。
“是!”兖毫不犹豫地跑向了苏颖棠,动作利索而小心翼翼地将受了重伤的落雪抱在了怀里,面上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但是他看着落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
手上的重量一旦消失,苏颖棠赶忙冲到了南宫瑾煜的身边,抓起了他怀里的霂妃的手腕,仔细地察看着她的脉搏。
“不好!中毒了!”察觉到了异常,苏颖棠一声惊呼。
“先把她们两人都送上去吧!”在这个阴暗的房间里,只是这么干干地等着始终不是办法,要把她们送上去,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
话音落下,南宫瑾煜和兖就不容刻缓地冲出了密室,苏颖棠也紧随了其后,只剩下了南宫翎还有如妃,菊清等一干人等。
“皇……皇上,你听我说。”完全呆愣地跌倒在地上的如妃,愣愣地看着霂妃和落雪被送走,她才缓缓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然,南宫翎只是眼神冷漠地扫了她一下,不想再正视她一眼,更不想要听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解释。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那应该是怎样?”南宫翎毫无感情地把话接下去。
低头自说自话的如妃,不断地喃喃自语,没有回答南宫翎的话,久久抬起头来,看到躲在了一队侍卫身后的菊清,恍然大悟。
“是你!是你出卖我!”指着菊清,如妃愤然怒吼,声音充满了指责和愤怒。
“不是……娘娘,不是的!奴婢只是不想要再让你错下去!”菊清猛烈地摇着头,含泪抽泣道。
“骗子!都是骗子!我要背叛我的人都死!”捂着自己的耳朵,如妃拒绝听任何的解释,从这一刻开始,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无视掉她癫狂的动作,南宫
翎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询问她做所有事情的缘由。
原本捂着耳朵的如妃渐渐冷静了下来,慢慢地抬起头来,犹似木偶一样呆呆地看着南宫翎,一言不发。
眼神呆滞,脑袋不时地歪向了自己的一侧,好像在观察着什么,或是寻找着什么,眼睛始终盯着南宫翎的那张脸察看。
“我问你话呢!”见她只是摆出一副痴傻的模样,南宫翎略显不满,语气不善地又一次开口询问。
“呵呵呵,哈哈哈!”如妃听到了这句质问,忽而仰面大笑了起来,没有去理会或者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犹似完全进入了癫狂的状态。
“娘娘,奴婢求求你,醒醒吧!该收手了,公主还安全活着……”菊清泪痕满面,跪倒在了地上,哽咽地劝道。
当最后一句话从菊清的口中说出来之时,原先还癫狂地笑着的如妃猛然停止了笑声,头仍然仰着,没有了声息。
忽视了菊清的存在,慢慢地低下头来,继而表情冷漠,眼神木讷地看着前方,似没有了南宫翎的存在。
“是吗?……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她自己说,还是在对在场的人说。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论南宫翎怎么逼供,如妃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好像布偶娃娃一样,失去了灵魂与感觉,任人摆布,就连为自己辩驳的行动都没有。
“把她带下去,关进天牢里吧!”轻叹了一口气,深知问不出什么的南宫翎最后只能选择放弃,命令跟来的人把如妃带下去。
看着曾经的主人被带走,菊清捂脸无声痛哭,顿时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为了保全自己,毁掉了如妃。
“适时醒悟,救了清橘的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你就到冷宫干活吧!”说罢,南宫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密室,剩余菊清一人。
从密室里带出来的霂妃和落雪都被带到了离这里最近的清橘的寝宫内救治,太后闻讯也迅速赶到,在隔间外等待着焦急地等待着里边的消息。
处理完了如玉宫的事情就赶来的南宫翎才一进门就抛出了一句话:“现在落雪和霂儿怎么了?”
“都在里边救治着呢!保佑落雪没有事情,上天保佑啊!”适才看到被拿出来的衣服上都沾满了血迹,让太后心惊胆战,双手的掌心合在一起放在胸前,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地向上天祈祷着。
“皇奶奶,会没事的。”同样在外边等候的南宫瑾煜走到了太后的身边安慰她道。
一室的气氛霎时变得紧张起来,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珠帘之后,希望能够尽快地得出一个好消息来。
正当众人焦急得快要冲进去察看情况的时候,进去和太医一同进行救治的苏颖棠走了出来,面色看起来并不大好。
“棠儿!霂儿怎么了!”
率先开口的南宫翎,多年不见,他最担心的,是霂妃有没有受到如妃的折磨,身体到底如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