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哀家为什么要信你的!皇上不立储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先帝时期也是到了皇上登基之前的三年才立的储君,难道你想要说皇上也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
皇太后目眦欲裂,恨得咬牙切齿,拍案对着苏锦儿怒道窠。
虽然太后一直在发怒,可是苏锦儿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个老太太其实在渐渐的减弱燔。
也就是说,对方在一点一点的接受着她所说的真相。
“臣妇已经说过了,真相是不是这样只在于太后您相不相信罢了。”
苏锦儿浅浅一笑,莞尔望着眼前这个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女人,继续道。
“若是太后不信,恐怕方才就已经开口救下宸王殿下了,可是您没有,这说明您还是相信臣妇所说的话的。”
太后的脸色铁青,居高临下的睨着眼前这个悠哉悠哉的女子。
似乎每一次她们俩个独处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而她也每一次都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在内心之中偏就对着这个女子有一丝羁绊,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杀意。
“你倒是很聪明,只是你可知道,太聪明的女人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臣妇就算是再聪明也不过是小聪明罢了,又怎么会有太后这般大智慧呢?”
苏锦儿垂头,语调难得得谦卑恭敬。
太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得睨了苏锦儿良久,才抬手一挥。
“你先出去吧,让哀家再想想。”
苏锦儿明白,太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表示对方已经开始下决心要除掉云潇然了。
有时候,一个女人要比一个男人狠得多。
皇帝大概还顾念着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更何况对于雪贵妃,皇帝的心中恐怕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猜测罢了,而当年唯一的证据,怕是已经随着她母亲的去世深埋于土中了。
想及此,苏锦儿告退。
离开了懿嘉殿,走过御花园之时,苏锦儿隐隐看见不远处忘忧亭之中,凤无邪一身红装飒飒和君惊澜坐在一道,一红一白格外的亮眼,远远的便能够将两人认出来。
而两人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苏锦儿的存在,君惊澜站起身来,颇为暧昧得对着苏锦儿一笑,随即转身离开了忘忧亭。
那一道衣袂翩跹的背影消失在了深夜之中。
“你怎么来了?不是被皇上叫去太极宫了?”
知道凤无邪大概是来接自己的,途中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君惊澜,苏锦儿拢了拢他的火鼠裘披风,低声道。
凤无邪脸色很差,寒彻的眸中透着阴戾的气息,直到看见苏锦儿之时才逐渐回暖,却仍旧是让人察觉出了他的心思。
苏锦儿疑惑。
像是凤无邪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不安的?
“我怕太后对你不利,那个女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下手比谁都狠,你往后必要防着她些。”
凤无邪张开了披在肩上的火鼠裘披风,直接将苏锦儿包进了披风之中,低头吻着她的额头,满脸不舍得将她愈发搂紧了几分。
“今日又让你受委屈了,迟早我们要离开这里,去一个能过安静日子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生一窝的孩子。”
听着凤无邪一脸憧憬的模样,苏锦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他的下肋。
半嗔半怒得瞪眼瞧着他。
“你还敢说!天下哪有人和你一样,生孩子是一窝一窝生的,要生找别的女人给你生去!反正我不生!”
瞧着苏锦儿娇嗔的模样,月光洒下衬得她肤色洁白,平增了几分娇媚气息,凤无邪心中暗潮涌动,紧紧贴着苏锦儿的体温,整个人渐渐沉沦。
吻了吻她的脖颈,忍不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瞬间就让苏锦儿的脸涨的通红。
“这样的事情回去再说吧,你个不知羞的!”
苏锦儿说完这话,一把将凤无邪推开,自径朝着宫门之外走去,却被厚着脸皮蹭上来的凤无邪一把搂住了腰,再一次塞进了自己的披风之中紧
紧裹了起来。
回程的马车辘辘的在路上行走着,外头的车夫身上也带着几分功夫,听到马车之中不一会儿传出了一阵隐隐的呻吟抽泣声,立即明白了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急忙用内力封闭了听觉,架着马生生在整个帝都绕了两圈。
······
***
几日之后的一个下午,夕月从默阁拿到了消息,急急忙忙得给苏锦儿送了进来。
夕月的脸上带着几分令人捉摸不透的兴奋,苏锦儿接过了她手上的字条才明白这个丫头到底在兴奋些什么。
“看来,皇上很快就要整治应国公府了。”
苏锦儿将字条用火折子点燃了烧成灰烬,随后摸着腕间圆润通透的翠玉镯子,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着夕月在说话。
夕月听到苏锦儿这样说,也是欣然点头。
“小姐说的不错,只是没想到太后竟然这么快就下定决心了!皇上不忍心赐死宸王,太后便派人在宸王的膳食之中下了毒,这一次宸王怕是在劫难逃了。”
苏锦儿微一颔首,眯着眼,望着窗外茂盛的之中,心情倏然间好了起来,提笔便开始坐作画。
夕月不懂自家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于宸王即将要被毒死这件事情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可是她却知道,小姐想要整垮宸王,甚至还有应国公府。
晚间,凤无邪风尘仆仆的回来,一进门顾不得其他便将苏锦儿搂在了怀中,一个劲儿的撒娇耍赖。
“今日外头好冷,娘子你给我暖暖。”
说话间,双手便要伸进苏锦儿的衣衫之中,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素素纤腰,两只手不老实得缓缓往上蹭着。
苏锦儿白了凤无邪一眼,猛地将他推开,佯怒道。
“你这脑子里成日装的是什么,怎么一回到家里就不正经。”
说话间,两家已然飞上一层红霞。
这个时节才刚刚入秋,除了深夜更深露重的天气凉些,白日里并不冷,甚至若是开了太阳便是人夏日一般闷热。
可这人偏就喜欢找这样的借口。
“在朝堂之上自然想的是国家大事,可是回到家中便不必顾及这些了。”
凤无邪搂着苏锦儿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口回味无穷的蹭着。
从再次醒来到如今,少说也有大半年了,苏锦儿干瘪豆芽菜的身材也渐渐的丰润起来,身段也慢慢的现了出来。
“国师大人,可以用膳了。”
悄悄推门进来的绣儿瞧见屋中两人如此浓情蜜意的模样,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为两人高兴,低声悄悄对着凤无邪提醒道。
凤无邪如今一心扑在苏锦儿的身上,就算是山珍海味也没有秀色可餐,摆了摆手吩咐道。
“都撤了吧,本座今日什么也不想吃,”除了你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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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儿瞧着苏锦儿的脸色红的似是能够沁出血来,忍俊不禁的再次提醒道。
“国师大人,就算是您自己不饿,可是我家小姐已经等了许久了,难道您舍得饿着她的。”
此话一出,凤无邪自然吩咐摆膳,过后才发现自己被绣儿那丫头狠狠地摆了一道。
晚膳之后,凤无邪循例缠着苏锦儿,却在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管家求见的声音,紧接着绣儿过来敲门,走到屏风之下,低声对着苏锦儿和凤无邪回禀道。
“国师大人,方才宫里来人了。”
“什么事?”
凤无邪一边啃噬着苏锦儿锁骨,如一只怎么样也餍足不了的兽,一边开口问道。
“似乎是皇上下旨要宣夫人进宫去医治宸王殿下,今日晚膳的时候宸王殿下忽然中毒晕了过去,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皇上知道夫人医术高明,便想要夫人进宫一趟。”
绣儿虽然觉得这是也是荒谬,可是既然是圣旨便不能不报。
凤无邪蹙了蹙眉,鼻子一翕一翕,宛如闻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你去让管家告诉来宣旨的公公,夫人已经睡下了,有什
么事情明日请早,更何况宫中那么多太医,为何非要夫人出现。”
若说是云潇然身上的毒让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恐怕是担心万一没治好出了事,到时候可是要掉脑袋的侍寝。
这些太医分明就是想要推卸责任!
恐怕这些老东西是想起了上回的事情。
上一回便是他们蠢蠢不动,把最麻烦病征叫到了她的手中,而今恐怕也是一样。
“是。”
绣儿知道国师大人的性子,更加明白他宠妻入骨的心思。
这么晚了,莫说是这病难治,万一治不好了便是谋杀皇子和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就算是容易只好这病,可是凤无邪也不会放任苏锦儿这么晚了独自离开。
不一会儿,那个管家再一次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站在门口低声对着绣儿低声说了几句,绣儿的脸色也刹那间变了。
“发生什么事了?”
苏锦儿看得出事情似乎很是严重,披了件衣服推开门,让那主管同她再将事情的始末说一遍。
听完了之后,苏锦儿长叹一声,最后转头对着躺在床上的凤无邪报别,便急急忙忙的朝着皇宫之中赶去。
这一次,云潇然的命一定要捡回来。
她竟然不知道太后这一招用的实在是高,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表面上是为了杀害云潇然,实际上却是想要找个借口要了她的性命。
果然,太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云潇然高贵的血统。
“我陪着你一道儿去。”
凤无邪又怎么会放心苏锦儿这个时候被皇太后一个人宣召进宫,急急忙忙的起身黏着苏锦儿,却被她留在了丞相府中。
“我只是去看病的,你这样会让皇上和太后怀疑的,不会有事的。”
说着,便跟着来宣纸的太监坐上了马车,一路飞快的朝着宫中走去。
最让苏锦儿没想到的却是,皇帝竟然将云潇然搬到了太极宫来住,一直到云潇然的病好了才行。
苏锦儿额角的青筋突跳了几声,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国师夫人,你来得正好,皇上刚刚离开开了,吩咐您一定要救活宸王殿下,只要能让宸王殿下活过来,您想要什么皇上都会满足您的。”
带着苏锦儿前来的那个太监低声对着苏锦儿安慰道,随即将她引到了云潇然昏睡的床榻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