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人若是真的往死里拼杀的时候,除非两方早有默契,不死不休。▲-八▲-八▲-读▲-书,.◇.o≧否则,这架打的,便总是不那么痛快。
瞧吧,一方因人数众多,便轻视了对手,七八个高手,围攻一个不那么高的高手。带上了戏耍之心,使出来的功夫,都走形的不能看了。而另一边,一心只想求生。明知道面对的是不可战胜的敌人,却不想拼死一战,死得光荣些。而反边战边退,向着木屋而来。
打的主意不外是,惊动了木屋的主人,即便是惹恼了其间主人,也比这必死之局更有机会。毕竟,他们相处了几天,这木屋的主人,十分好说话。
心中有了退路,动手时,便也先弱了三分气势。
“无趣。”七景摇头。却又并不觉得这些人做错了什么,人么,总是贪生怕死的。而他们的判断力不错,他们这里,确实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虽说无趣,却也是不错一丝,呼延永安的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呼延永安依旧被护在中央,他的那些人,正护着他,越来越靠近木屋。
呼延永安急乱之时尚会回头,看向木屋,然后急急阻止身边的人:“不能再退了,再退,便要扰了前辈了。”
他身边的人立刻表示:“主子,若是前辈生气,属下愿一死谢罪,只请主子好好保重,活下来。勿要让恶人得逞……”
“是啊,主子。您的生命比我们所有人都重要,您关系着千千万万的百姓……”
“不要说了。人谁无死,常泰,你带着人,现在就离开。一离开,就立刻往龙腾赶,一定要将东西送回京中。”说着,呼延永安就欲离开众人的包围圈,冲上去跟人拼命。只是他还未动,就已经被他的手下,给拉了回来,牢牢的护着。
他们的声音不小,不但七景跟乐辰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敌人也听得一分不少:“呼延永安,你已经成了废人。只要你自己站出来,我便作主,放其他人离开。”一边说着,手里的长剑猛的从敌人的小腹中抽出,血喷了一地。又一个倒下……相对于责任心更重,需要护着呼延永安的那些侍卫。佣兵们更加的凶狠,他们习惯将生死抛弃,他们尽力求生,却也不惧怕死。
他们更知道,关键时刻,想活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这会儿,他们只能拼命。可也因此,他们这么一会儿,几乎全都倒下了,不是死,就是将死。
到是呼延永安的人,根本没损毁几个。
这就是佣兵跟正规军的不同。
“怎么样?呼延永安,我只要你的命。你不是自称什么仁王的么?我今天正好欣赏一下,仁王的仁慈。是不是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你这些侍卫的性命。”
“呼延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教你的礼仪道德,你全都忘记了么?”呼延永安突的道:“你莫非忘记了,是谁将你从生死边缘救回。是谁将你养大,是谁教你武艺……”
“当然是我师傅。”那叫呼延庆的嗤笑着打断他的话:“难道你以为,我会说是你吗?太可笑了。你害死我父母家人,只留下我这个出生时,天现异象的孤儿。你将我逼落河水,再将我救回,便要我忘记仇恨,将你当成恩人?至于养我长大那就更可笑了,当初我父亲身家何止百万,连那些年花费的千分之一都不到。至于教我武艺?我何需你教,我学的,本来就是我家族武艺不是吗?你不过是将其掠夺,偷盗了我家的财富宝物和秘籍。还给我的不到万一,还想我感恩待德不成?仁王,我呸。”
“一派胡言,不知所谓。是谁,是谁在你面前说这些混帐话?简直,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呼延永安怒,脸因为愤怒,更因为气血的涌动而通红:“你不要被小人蒙蔽,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哈哈哈……”呼延庆仰天大笑,笑声传出去极远。半晌之后,他猛的敛去笑意,冰寒着一张脸,长剑直指呼延永安:“废话少说。今天,要么你们全都死在这里。要么,你一个人死,我放他们离开。”
“庆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为什么要听奸人之言,不该,不该啊!”呼延永安一脸的悲痛,伤心欲绝。
“少装模作样。”呼延庆冷哼。一挥手,所有人全都围了过来。如今,呼延永安这边的人,除了他以及他的侍卫外,其他的那些佣兵,已经一个都不剩了。呼延庆跟他说话归说话,可他的手下,却一刻没闲着,将敌人好杀的,全都杀了个干净。
呼延永安这里,如今只剩下十二个人。而对方,却有数百之多。之前那翻拼杀,只有几个受了轻伤,人数却是一个都没折。
呼延永安脸色越发的难看,更红了。
他的视线向着木屋快速扫了一眼,便咬着牙欲上前:“好,我答应你,放过其他人,我任你处置。”
“主子,不可。”
“主子,属下不怕死。”
“主子,让属下陪着你一起……”
其中一个最是冲动,举着长剑,冲向呼延庆:“忘恩负义的狼崽子,纳命来。”人未冲到呼延庆身边,就被他身边的人,一剑穿心。直愣愣的倒地身亡。
“阿壮。”有人悲呼,七尺男儿,也飚出泪来,痛哭失声。
“放他们走。”呼延永安突的大喊:“你不过是要折辱我。我留下,随你处置,但是,放他们离开。”呼延永安红着眼,转了一圈,看着身边的侍卫:“你们。”
“主子。”
“听我号令,立刻离开。违令者,逐出仁王宫。永不录用。”
“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这些侍卫们,个个都红了眼睛。
有一个知机且依旧不甘的,直接冲到木屋门前,对着里面便跪了下来:“前辈,求您救救我们主子吧。求求您……砰砰砰……”他的头好似没有知觉一样,狠狠的磕在地面上。那可是千年铁板,只一下,便见了红。
七景嘶了一声,讨好的给乐辰倒了杯茶。
乐辰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才开口:“本尊不管别人的家务事。”听这两边的话,其间只怕更加复杂。而他不了解事实真相,既然不了解真相,自然也就没有发言权。他虽不是正义的使者,也并不一定要伸张正义。但是,被人当刀使,却也是不愿意的。
“前辈,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小的愿意付出身家性命,只求前辈出手。”说着,狠狠的用力,撞在地板上,头骨破裂,脑浆出。整个地面,红红白白,好不恶心人可怖。
一条水龙从门里猛的冲出,将那尸体冲得远远的,也将地面冲洗得干干净净。水龙回头,绕着整个木屋盘旋。
再一瞬间,就见木屋在他们所有人面前,晃了一晃,消失了。连着水龙,一起消失了。是的,完全消失了,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过,之前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境。
“本尊最讨厌威胁。”乐辰冷哼一声,再没有动静。
众人一阵惊愕,然后又很快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呼延庆一阵畅快大笑:“呼延永安,你一惯的手段,不好使了呢!”
呼延永安看着木屋消失的方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待到回过头来,他的气势却已开始慢慢改变:“当初,本王就该连你这小崽子一道杀了。”他身上似有什么枷锁被打破,困在身体里的力量,开始慢慢的复舒。
气势,也在一点点的增强。随着实力的恢复,随着气势的增强,他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本来,看着温和素雅的一个贵家先生,如今却如同地狱魔王一般,两眼血红,嘴唇乌紫,整个人阴戾、狠绝、可怖、森然:“你既然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本王心狠了。”
“果然就是你。”呼延庆看着此时的呼延永安,眼里的仇恨差点化为实质,几欲喷火。
他这模样,就是跟着他的,还剩下来的几个侍卫,也吓了一跳。
“是本王又如何?早知你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本王当初就不该留你这条狗命。”说着,手猛的一抬,呈爪状。只见那本十分正常的手,此时已覆上一层钢铁的指套,指套坚硬无比,也锋利无比。
他的两手具是如此,猛的冲向呼延庆,狠狠的给出致命一击。
呼延庆既然敢来,自然早有准备。
“布阵。”身边百多号人,立刻有序的站列,武器相交。随着他一声令下,快速变动起来。呼延永安动作极快,可一陷入阵中,却还是被阻住了。
“桀桀桀……”呼延永安一阵怪笑:“狼崽子,用本王教你的东西来对付本王,你的脑子也被雪怪给吃了么?”说完,瞬间化为虚影,在阵中神出鬼没着,两只手每一次挥动,都会带出一道血痕,一道伤口,一条人命。
几乎是眨眼之间,那些布阵之人,死死伤伤,阵法已然破了。
形势瞬间逆转,此时呼延永安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看着呼延庆:“小子,给本王跪下磕几个响头,骂三声秦离是乌蛋王八蛋,本王就留你一条狗命。”
“哈哈哈。”呼延庆却是不怕死的:“生死老子从未放在心上。”眼睛一厉:“不过,胆敢骂先父,我先杀了你。”说着,不知什么东西,往嘴里一塞。他的气势也瞬间一变。只是,这个过程似乎十分痛苦,脸扭曲着,皮肤龟裂开来,渗出丝丝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