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铭眉头紧锁看着梅素婉那淡定的样子,心下极是懊恼,这女人,她怎么就有本事,到处勾.搭?才来东齐多久,就又惹上了一少年?
而且看刚才那少年如痴如醉的表情,他竟有种同是天崖沦落人的感觉!播!
靠!
唐浩铭的心中,极不优雅的骂了一个字!
只是看着梅素婉进了小酒馆便抬脚跟了进去,可那少年的存在却让他极其不爽!
只是想到刚刚梅素婉对那少年的几句话,他知道,其实是说与他听的,可恶!
随后对着夜空摆了摆手,才抬脚走进去。
这世上,除了晏寒天比他早的遇到了梅素婉,再也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有可能来肖想他眼前的女子!
有,操,揍的他没了想法再说!
不然怎么办?又不能杀!该死的跫!
——
与梅素婉呆在一起的时间,唐浩铭总觉得过的是那般的快,快到这一夜眨眼的工夫,天就亮了。
而就在他脉脉含情之时,梅素婉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她道,“叫你的名字,觉得太生疏,不若叫你唐七吧。”
唐浩铭嘴角高高扬起,这是一个独属于梅素婉的名字。
“我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间,就好比当年我们品茶和乐,只是,我想我的朋友活的快乐,我想我的朋友敞开心菲,如果因为我的原因,给我的朋友带来了生活和情感上的困扰,我要说声抱歉。”
唐浩铭眉头微蹙一下,却道,“你怎知,爱你会让我产生困扰?素婉,我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天亮了,我们走吧!”
梅素婉有些哭笑不得,你爱我什么,我改成吗?
可这话,她说不出口,因为在她的眼里,唐浩铭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年少被送到他国当质子,成年逃回国家却被诸多人利用,终于坐上太子的位置,可惜,国家灭了。
而灭他国家的人,咳咳,还是她男人!
虽说这是一代又一代的恩怨累积所成!
其实唐浩铭这个人很聪明的,不然在大燕那个大染缸中,他如何能隐隐了十年?
可在对待感情上,梅素婉就觉得他就向是一只刚出生的雏鸟,第一眼所见的那一个便成了它的妈妈。
对于第一次见到的女子,或者说那个大胆的女子来说,他便倾了心,可这种感情,梅素婉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向来是理智的,就算是对待她与晏寒天的感情上,她与他也都是极为理智的处理着。
看着那早过了年少轻狂的男子,梅素婉也只能闭嘴了。
才出了小酒馆,空中便飘起了小雨,却在这时,一道黑衣身影落在了唐浩铭的身边。
那人上前对唐浩铭耳语几句,唐浩铭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还不带说话,却见梅素婉足下一点,已闪身离去,可空中却飘来了一句话,让他听的心尖颤抖不已。
她说:唐七,闫秉臣若无碍,你我之间情谊仍在,若闫秉臣死了,我与你誓不两立!
唐浩铭看着身前的黑衣人,“怎么回事?”
“圣主,咱们跟过去的时候,便见三人已经死了,回来,却见您一直与……说话,也没有机会通知您……”
死了?
“怎么死的?”
“回圣主,属下查看,是一击毙命!”
随后提起手中的刀,“伤口竟跟咱们的刀,极度吻和,在属下看来,有人想载脏陷害与咱们。”
唐浩铭脸色发青,想着梅素婉离开时的话,莫名的觉得阴云罩顶。
“走,去看看……”
“圣主,那位可是说了……”
“不是咱们做的,我又有何惧?”
——
梅素婉看着那倒在血泊之中,已冰凉了身体的男孩儿,心,竟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若非是自己去招惹了他,他又怎么会这么早的离开人世?
看着那一刀刺穿他胸口的伤口,梅素婉竟是奇迹般的沉静。
他的身边是他的两个同学,同样的一刀毙命。
而就在这时,唐浩铭也来了。
梅素婉没有说话,可浑身的冷意却让唐浩铭的脸,白了几许。
“不是我做的。”
梅素婉扭头,看着他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竟是奇快的出手,一眨眼,唐浩铭左耳上的黑色耳饰,便被梅素婉夺了下来。
“从此,我与你形同陌路!”
随后,将手中的小黑,扔到了对面的湖中!
抱起那少年,转身离开。
而唐浩铭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管她对他怎么样,可一句形同陌路,似乎捏碎了他的心。
可唐浩铭却向疯了一样冲入湖水之中,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字,“不……不不……
”
——
管中天目光中带着一抹哀伤,看着梅素婉那冷漠的脸色,摇了摇头,“王妃这不是你之过。”
梅素婉道,“我虽未杀他,可他却因我而送了命,先生,我的心不舒服。”
其实也不怪梅素婉认定了凶手是唐浩铭,只因几年未见唐浩铭的变化太大,而这伤口,就是他南疆特有的刀,所造成的。
再说,他唐浩铭昨晚对闫秉臣的杀念,都让她心下坠坠不安。
“王妃,您过于执念了。”
管中天也心疼,他一下子死了三个弟子,可时间又不能倒流,他若管理的严格,又怎么会让这三个小子偷跑出去喝酒?
再一个闫秉臣这孩子,虽好学,可却贪美色,虽说这个年级的孩子,贪念美色也属正常,但,不懂自制……
管中天没在往下想,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先生,素婉还有事,先行一步,这是给三个孩子家长的赔尝,如果不够,我再送来。”
将银票放到管中天的手上,梅素婉便转身离开。
管中天手中捏着银票,只觉得沉甸甸的,随后吩咐了人去通知三个学生的家里。
——
梅素婉回了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与齐桓去了韩国公府。
“出了什么事,你脸色很不好?”
路上,齐桓终是开口问了出来。
“没事。”
梅素婉不想说。
齐桓摸了摸鼻子,看着她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谁也别惹我,惹我死全家”的模样,心道,这还叫没事?
可听她冷冷的声音,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
只是心中祈祷韩国公那一家子人也识相一点,与她好好合作。
估计再将她惹急了,她直接能将韩国公府的人都灭个干净。
梅素婉与齐桓被直接迎到了书房中。
看着韩国公齐振雄,他儿子齐忠与孙子齐智贤均落座在此,齐桓的心略安了一下,还好,至少表面看来,韩国公府合作的态度还算是好的。
“本妃今天来没有多余的时间与你们周.璇,打开天窗说亮话,合不合作一句话。”
梅素婉的直接,让齐振雄眉头不展,只是齐智贤却起身对她拱手一礼,“王妃是直爽的人,这样更好,我们合作!”
梅素婉当真是有些诧异,只一夜的时候,这国公府的说话人,就变成最小的小公子了?
“你代表得了国公府?”不是梅毒婉看低他,而是,他上有爹还有爷爷,这会他同意合作,会不会太儿戏了?
齐智贤道,“王妃请放心,昨夜里,爷爷将说话权交给了贤儿,所以,贤儿今儿的话就代表了国公府。”
齐振雄冷哼一声,算是认同了。
梅毒婉忽的笑了,“这道是不错,与这种反映快的年轻人说话,总比老顽固要舒服得多。”
齐振雄的胡子又掘了起来,齐智贤马上道,“王妃,您请坐,请喝茶,另外,我父亲会将您想知道的事,说与您听。”
其实,别看齐振雄吹胡子瞪眼睛,可齐智贤可以掌控局面,在他的眼里,多的,还是欣慰与高兴。
看着这少年,梅素婉的脑中又闪过了闫秉臣,虽说与眼前的孩子无法相比,可梅素婉心中多的,却是一抹自责。
唉!
这一次韩国公府倒是真的合作,齐忠解了梅素婉心中所有的疑问,最后道,“王妃的身边,除了表弟外,连个侍女都没有,若是不嫌弃,府中的侍女您便挑一个两个过去吧。”
这一次,齐忠看着齐桓却没有再怒目相视,更是收敛了一身的刺,而他的眼中,也没了昨晚的嚣张,倒显一脸的睿智。
梅素婉心道,你们这一家子,从老到小,还真特么的能装x!
不过对于侍女,梅素婉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人马上就到,另外,你们给我的信息量太大,容我斟酌一番,想出一个好的对策。”
“好,我们相信王妃,王妃请。”
这般大明大摆,梅素婉相信尉迟敬一定知道。
不过她更相信,尉迟敬那个变.态,心狠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要保全小宝的安全,她誓必是要做一番什么的。
梅素婉转头,看着齐振雄,“老爷子,你是不是该发脾气了?”
一句话,把齐振雄气的胡子吹起老头,“你这个女娃娃,当真是当真是气死个人,给老夫滚蛋,老夫以前不求人以后也不会求人,滚滚滚!”
这声音还真是……
梅素婉掏了掏耳朵,做个戏而以,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靠!
“告辞!”
梅素婉自然是冷着一张脸,与齐桓扭身离开。
这
一模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就是谈崩了!
——
回了客栈,梅素婉对齐桓道,“我睡一下,你先想想对策,要保住你舅舅家,还要拿下尉迟敬,嗯嗯,想个好主意啊!”
困啊,困的睁不开眼睛。
梅素婉说的极简单,“咣”的一声关了门,让门外的齐桓顿时哭笑不得,王妃您还真是相信我啊!
随后摸了摸鼻子进屋了。
——
梅素婉还没睡醒,就听见二牛在门外直叫唤,“小姐小姐……”
梅素婉翻了处身,将耳朵捂上,妹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就听到隔壁房门开了,却是齐桓走了出来,“什么事?”
二牛道,“公子,不得了了,摄政王来了,就坐在楼下,说是说是迎小姐回府,这个这个……”
梅素婉忽的坐了起来,特奶奶的,迎小姐回府?
抓抓头发,下床将门拉开,“你说谁?摄政王?”
二牛咕咚一声咽了口水,“郡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忘郡主饶命。”
想一想那些日子他们说过的话,哎呀,命啊,不知还能不能在了?
谁能想到,摄政王府家的郡主,竟跑出来开这玩笑,哎呀,命啊!
梅素婉与齐桓对视一眼,便转身下了楼。
在看到那一张嚣张的脸孔时,梅素婉却立在了楼梯口。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随父王回府看看你母妃吧?”没想到尉迟敬竟是这般开了口。
梅素婉嘴角上扬,竟敢占老娘的便宜?
便一步一步走了下来,眼睛里慢慢的浸上了水气,待走到楼下,却又停住了脚步,“王爷这话当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当!”
尉迟敬眉头微锁,这女人不是想见她儿子吗,此时又玩的哪一出?
冷哼一声,“即便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亦没有拿您当个奴才使,即来了东齐,却不到府上去看看你娘,你做的对吗?”
靠,老姜!
就这么扣了她一顶不孝的帽子。
“不是奴婢不去王府,只是王府守备森严,奴婢进不去,讲了自己是谁,也无人通知,就只能落到这里……”
其实这个时间客栈里倒是不少的人,只是这摄政王往这一坐,这些人便都没了声,走是不敢走的,只好见过礼之后,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一双双耳朵都坚的贼直,生怕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行了,别胡闹了,玩也玩够了,跟本王回府,要知道,除了你娘想你外,还有个人想你,今早听说,他病了……”
尉迟敬的话,让梅素婉变了脸色,看着他眼中那一抹得意的笑容,梅素婉眯了眯眼睛,扭身往外走去,该死的,竟拿小宝威胁她。
坐到了马车上,没想到的是尉迟敬也坐了上来。
梅素婉道,“王爷突然过来认亲,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尉迟敬靠车壁上,闭着眼睛,没有看她一眼,却道,“昨天早上,你跟你娘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冷冷的,可却透着一丝疲惫。
“回忆回忆我父亲,怎么说,我娘也是将年少的青春扔在了他的身上。”
而说这话,梅素婉的双眼却没有放过尉迟敬一丝特殊的表情。
只是可惜,这老谋深算的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很正常的靠着车壁。
可,就是这般正常,却让梅素婉觉得又不正常。
不说别的,他至少也要皱皱眉吧,自己的女人,以前有过丈夫,这个总归……
不对,刚刚在客栈的时候,他自己便主动说起,即便你不是我的女儿……
嘶——
这男人,他要做什么?
梅素婉撩开车帘向外看去,却又放下了心,是往摄政王府走,可,他会真的这般好心?
“你想从你母亲的身上挖什么?”
“我说了你就会回答吗?”
尉迟敬忽的笑了,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如果我将你的武功废了,再送入宫中……”
说是迟那是快,尉迟敬竟是突然出手,罩在了梅素婉的头顶,双眼闪过一抹阴鸷,“挑衅本王,你还没有胆量承受!”
梅素婉大惊,可就在他话落之后,竟是失去了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