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梅素婉莫名其妙发起脾气就跑的背影,晏寒天满脸阴鸷。
都说自己性情不定,他倒觉得这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他好心送她礼物,她不感谢就算了,还发起了火?自己贱的啊,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石仁!”
咬牙切齿地唤道,更是恨不得将梅素婉抓回来,打烂她的屁股,不知好歹的!
转眼,石仁出现在室内,看着自家爷那要吃人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头,“爷!窀”
“你——”晏寒天阴冷冰寒的吼了一个字,看着石仁静等他的吩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余下的话,“暗中护着她!”
石仁颔首离开,心道,爷这么积极地惯着王妃,真的好吗?
晏寒天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两截箫,抓起来两手一挥,那上好的玉箫瞬间化成了齑粉!
他就不明白了,一支箫怎么就让她恼了?
——
回到平城的梅素婉胸口起伏不平,死男人,臭男人,吹.箫吹.箫,吹尼妹的箫啊!这世上特么道貌岸然的男人还真多!
火大的倒了杯凉茶,刚想喝,却发现门缝中探进了一把匕首,目光一凛,拎着椅子快速闪到门边!
然而,门边的匕首还没有撤回,窗纸被捅开,正有一道烟雾吹了进来。梅素婉双眼一冷立马屏气,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却忽然看到一道血雾,散在窗上!
那身影渐渐的倒了下去。
紧接着,门口传来一声闷哼,那匕首就那么斜在了门缝中。
梅素婉立在门内按兵不动,毕竟门外那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隔了半晌,门外再无声音,梅素婉谨慎地拉开门,除了没有清理的血迹,再无他人!
“小姐……”
“主子……”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到来,正是碧瑶与杜缘!
“请主子责罚……”杜缘说着就要跪下去。
在他的地盘上,有人要刺杀他主子,让他情何以堪?最主要的是,杀人和被杀的,一个没抓到!
“你们先回去!”
其实这前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梅素婉却已跟了上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出客栈没多远的一条巷子里,梅素婉就看到了两具尸体。
跃到屋檐之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过了两刻钟,梅素婉来到二人身边。
看到二人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衣着与两张脸,梅素婉蹙起了双眉。
伸手在二人耳际轻轻的揉.捻,却不见任何易容之物,也就是说,这就是二人本来的面貌!
二人皆是被震断心脉,瞬间毙命。
在他们的身上翻了翻,除了几支迷香,几块碎银子与铜板之外,梅素婉并没有发现什么让人识别身份的东西!
再见二人的双手幽黑粗糙,细闻一下身上还有一股子油烟味,梅素婉轻蹙起了眉头,厨子?可又不像?典型的普通百姓,只是谁家的老百姓会有着高超的武艺?
显然这二人一直就跟着自己,寻了黎明之际在人睡的最熟之时动手!
到底是干什么的?
可,这两人的身上,就真的如一张白纸,透明,又一目了然!
收起那点东西,梅素婉回到了客栈,见碧瑶与杜缘一脸紧张,只是摇了摇头,“没事,都去睡吧!”
可,那个救了自己的,又是谁?
天将大亮,梅素婉收整心绪,与碧瑶出了平城,向岐云山而去!
——
从京城到岐云山要路过鸿县、平城与岐县。
岐云山脚下的别苑,原先是高家祖先的一间茅舍,后来高家发迹了,便将那间茅舍与周围的土地买下来,随后修建成了自己的别苑!
可,别看岐县离着京城不远,却因四处环山,出入不易而穷困潦倒,难以发迹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里穷,地势不好,所以,当年的高伊萱才会带着梅素婉回到这里生活!
“小姐!!”看到梅素婉,看守别苑的福伯,顿时老泪纵横,上前就要跪下来,却被梅素婉死死的拉住!
梅素婉面含温柔,眼里一片温暖,双手紧紧的握着老人的胳膊,轻柔地,一字一顿时慢慢说,“福伯,我回来了!”
这四年,虽然也会回来,可,都是来去匆匆!
这座别苑,最初也被韩惠珍安排了人,可实在是没有任何捞头,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找着各种借口离开这里,最后韩惠珍倒是将之弃了,可,留在别苑的,也就只剩下耳背的福伯与身材矮小的福婶,这一对最忠心的仆人了!
耳背的人,通常都能读懂唇语,所以,老眼闪着泪花的福伯,看完梅素婉的唇形,更是乐了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佝偻着身子,将梅素婉迎了进去。
“爹,你别哭啊,小姐的心里,记着你与娘呢!”碧瑶笑眯眯的上前,挽住福伯的胳膊,笑着将头枕了上去。
福伯福婶一辈子没儿没女,碧瑶跟着梅素婉住在这里六年,就将这对夫妻当自己的爹娘了!
虽然在这里生活的六年挺苦,可却是最简单最快乐的日子!
“你啊,老大不小,还这么皮,在大宅院里,你有没有给小姐惹祸,有没有让小姐跟着你操心?”迎面走来那身材矮小的福婶,伸手就戳上碧瑶的脑袋,又转头看着梅素婉,心底感叹,小姐这沉静的样子,是越来越像萱小姐了!
碧瑶吐着舌头,“我去拿东西!”转身跑了。
福婶摇头,“你这丫头……”
“别念她,别念她……”福伯可舍不得碧瑶被念,拉着她赶忙离开,去牵还停在门外的马车。
梅素婉呵呵笑了几声,“福婶,你就让她玩吧,要知道在梅府里,她一直憋着呢……”
“那丫头……小姐啊,你就惯着吧!唉!你又瘦了!”福婶拉着梅素婉的手,满眼心疼。
“瘦点好看啊!”梅素婉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哄着老人家。
“老婆子,你若是看小姐瘦了,还不去弄吃的,记得,煮红烧肉,小姐爱吃!”福伯已经将马车牵了进来了!
福婶自是点头,“我去做,小姐,咱一会吃红烧肉好不好?”
还记得当年小姐醒来后,直嚷嚷着饿,嚷嚷着要吃红烧肉。
那时候,这座别苑里别说肉,四人没饿死就不容易了。
结果,那天小姐却拉着碧瑶跑了出去,一走就是三天三夜,把她与福伯急的拉着全村找人,而原本还能听到些声音的福伯直接就失聪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后来,当小姐与碧瑶回来的时候,不说俩口子呆了,就连这仅有的十余家百姓也呆住了!
那个病了大半年的大家小姐,不但人回为了,还拖了一头野猪!
所以那次她不只有了红烧肉吃,就连这小村里数十人,也跟着她吃了两天猪肉!
梅素婉听福伯的话,那脸有点发热,可还是点头,应着,“好!”
唔,这真的不能怪她,本身就是一肉食动物,浑浑噩噩大半年,醒来后指定是想吃自己最爱吃的了,而这红烧肉,向来是她的最爱!
——
饭桌上,梅素婉看着仍就拘谨的福伯与福婶,给二人倒上一杯酒,“福伯福婶,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料着这座宅子,素婉敬你们。”
福伯福婶直道不敢当,可看着梅素婉,还是高兴地喝了酒。福伯随后就将一大碗的红烧肉放到了梅素婉的面前,“你福婶的手艺可又精进了,快,尝尝!”
梅素婉二话不说,自是夹起色香味俱全的肉段放到了嘴里,双眼一眯,爽口!
接连又吃了三块肉,才看着碧瑶笑眯眯的,“好好学吧!”
见梅素婉喜欢,福婶自是乐的合不拢嘴,一会夹肉一会夹鱼,而这一次的梅素婉相比以往话也多一些,让老俩口格外的开心!
饭后,福婶拉着梅素婉,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们俩口子并不是高家的家奴,是当年高伊萱带着情伤离开京城时,在路边捡到咽咽一息的他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高伊萱身边的仆人一个个的死的死没的没,他们却活下来的原因!
可,别看不是高伊萱的家奴,他们夫妻的忠心,却不比任何人少!
“老奴听说,那三皇子不分青红的就把小姐休了,他,他怎么可以啊?当年,若不是萱小姐,哪里还会有他们母子,难道禧妃娘娘就任三皇子胡来吗?”福婶语气里含着埋怨,她后来与高伊萱的奶娘相处的极好,自是知道了许多事。只是可惜,高伊萱命短,奶娘也莫名的死在了房中。
“福婶,这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不然,母亲也会伤心的!”
毕竟很多事并不如表面看到的,这里面藏了多少猫腻,又有几人能看得清楚!
“好在皇后娘娘是个开明的啊,虽说擎王身残,可,到底比那三皇子要强上许多,小姐,擎王府可有下聘,可有换庚,订下婚期?”福婶话峰一转,又觉心慰,被三皇子拖到二十岁的小姐,终于还是要嫁人了!
“嗯,擎王府的聘礼在当日便下到了梅府,婚期也在昨天订下了,下个月十五,中元节那天!”梅素婉一一回着。
至于皇后为何将她与擎王赐婚,这个还有待商榷,但,没有必要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多去牵挂。
福婶一愣,随后双眉微锁,“中元节?”大阴之日?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道,“这日子是软天监算出来的,因为素婉与擎王皆非凡命,普通的日子是压不住的,所以,这个大凶大阴之日,倒是合了我们的命格!”
“这样……”
“是啊,福婶你不用担心!唔,我会在这边住上十天半月左右,一是母亲的祭日快到了,二是,我想给母亲修修坟。”
梅素婉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高伊萱的事上,福婶自是不再去多想,默默的叹了几下,点了点头,“是啊,萱小姐的祭日又快到了。”
主仆俩又说了一阵子的话,福婶才起身离开,因为她看到梅素婉的眼周有些黑色印迹,想来赶路赶的定是没有睡好才是!
——
在别苑里睡了一下午的梅素婉,到了晚上便来了精神,看着福伯福婶都安然睡熟,对着夜空打了信号,没多久,几条人影便窜进了别苑中。
“属下见过主子!”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莫名其妙被罚来历练的白浪!
“唔,起来扛银子吧!”梅素婉倒是直接往马车那一指,好不大气!
一身黑色紧身衣,包裹着她曲线优美的身躯,让人看了可以直接喷出鼻血,可,在她这群兄弟眼里,她,只是一个披了女人外衣的变.态!
脚蹬一双牛皮靴,长发利落盘在头顶的女人,与众人一样,扛着一袋银子,对碧瑶打个眼色后,跟着白浪几人离开了别苑。
因为昨天晚上那两个人,让梅素婉心存怀疑,所以,留下碧瑶,一是保护福伯福婶,二是留意着到底是什么人想对付自己!
几条人影忽高忽低,速度奇快的离开村子,转眼便入了山林!
岐云山并不是一座山,它是一座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山脉!此山高而悠远,越往里走,越接近与原始山林。
深山中猛兽横行,障气撩绕,而山下的数十村民,都只是围在外围打猎打柴,从没有人往里走。据说曾经有人进过深山,好不容易出来了,却疯癫地嚷嚷着什么神仙啊,什么神龙猛兽啊,然而没一会便咽气了!
而古人向来信奉神明,都认为那是因为扰了山中修行的大仙而受到了惩罚,便是让他来警告村民,不得擅入此山中!所以,岐云山脚下的数十,从来不会钻到深山里去。
当年梅素婉饿的眼冒金星,小人身上带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就算这山被传的再诡异,也休想拦下想要吃肉的她!
也就是那个时候,碧瑶才知道自己的主子变了,再说那个时候碧瑶比梅素婉还小,她又能懂什么,一个大人,要诱.拐一个小孩儿,一块糖搞定的事,更不要说是送了她一只烤兔子了!
梅素婉当年带着碧瑶直接钻进了山里,那一呆就是三天三夜,杀死的野兽先不说,看着山底的形状,让梅素婉顿时蒙生了一些念头,而后,拖着一头野猪与碧瑶下山后,先是吃的饱饱的,她才一点一点,开始了她的计划……
基地的形成,是梅素婉拉着碧瑶出出进进了不下百余次深山后,一点一点弄出来的!
后来,梅素婉渐渐的知道,当年那个闯入深山的人,何以出言又是神仙又是神龙猛兽,那是因为,岐云山的深山之中,不只有长久不散的瘴气,还生长了满山的罂粟!
吸入瘴气,再加上误食罂粟,还能走出来,已算是奇迹了!
然而这些东西对于梅素婉来说,却都是宝贝!
越过瘴气林,穿过罂粟田,再过一道悬崖的天然屏障,却是又一翻景象!
“主子回来了,主子回来了……”
梅素婉几人一进到山谷,四周便响起誉跃之声!
突然一道刚猛的劲风毫不客气地朝着她的脑袋袭了过来!
梅素婉只来得急骂了句:我x!
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咻”的飞了出去,就连将肩上扛着的银袋子都扔了!
“咦?”一道带着疑惑的短音紧随而至!
梅素婉是卯足了劲,撒腿再跑!
“哈哈哈……”转眼,满山的笑声,便回荡在山谷之中!
看着向来镇定自若的主子,能吓成这德行,白浪摸着鼻子,瞬间觉得自己被操的这些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咦?”那道浑厚的疑问,再次响起,紧追那急闪而逝的身影!
梅素婉这一跑就是两个时辰,最后气喘吁吁地躺到山坡上,直接摆手,“不玩了不玩了!”
一道如风般的银色身影几乎是在梅素婉一停下来便来到她的身边,却见一仙风道骨般白发白眉白须的老者,站在了她的身边,随后蹲下身子,拎着她的手婉,一脸深思!
“易经丹?”
梅素婉点头,上气不接下气,这易经丹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以往,她被雷疯子追也就顶多能持续一个时辰,今天,竟然跑了近两个,简直是帅暴了!
而下面的兄弟,最初的笑闹过后也都露出了一脸的深思,主子的身手又精近了!所以,自是不能被主子落下太多,大家憋了一口气,转而开始各自的训练!
雷霆捋着胡子,轻轻的点头,“晏寒天给的?”
梅素婉一怔,挑挑嘴,最后点了点头,“嗯。”
“你内力稀薄胆子倒是不小,那刚猛的东西,没让你走火入魔却还将之完全吸收,丫头,你身上还有多少东西是老道没挖掘出来的?”
看着雷霆一脸严肃的样子,梅素婉愣了一下,“那东西还有后遗症?”
雷霆拍拍她的肩,随后一银一黑的身影离开了林间,走入一旁的一座小楼。
“那男人看来对你不错,赠药又助你提升内力,可嫁!”
梅素婉却是抿紧了双唇,药是晏寒天送的,可,那个人却不是他!
他,到底是谁?
“不是他!”
雷霆一愣,“不是他?”
“丹药确是他赠的,可,让我服下药丸的不是他!”
于是梅素婉简单的将两次遇到那神秘男人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自是将自己那个那个丢脸的给去掉了!
丢人的事,总不能到处张扬吧!
雷霆双眉紧蹙,看着梅素婉道,“你将与他过的招式演一遍,老道看看……”
梅素婉点头,这一次来,也是想向雷霆求证,自是会记得那天与那神秘男人动手的一招一式,然,第一招过后,雷霆的双眉便深锁一分,三十余招过后,雷霆摇头,“精明的男人,每一招都是是是而非的,看着像,却又不是!”
“是,所以,素婉猜不出他一丁点的身份,最主要的是,他很强大!”不管梅素婉如何想灭了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拍马也追不上他!
雷霆慢慢的踱着步子,“老道七年没有在武林中行走了,难道,这七年出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自从七年前,意外来到岐云山,看到这丫头一拳头解决掉一头凶猛的黑熊后,便被她的冷静与胆识吸引了目光!
随后见她带着另一个比她小的丫头,越过了沼泽,穿过瘴气林,对那一大片漂亮的不容忽视的花朵视若无睹,又穿过一道悬崖来到这里,看着那初具成形的训练场,雷霆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震憾了!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到她的面前,看到的,不是她眼中的害怕,却是她誓死想杀了自己的寒光!
而他,唔,若问他这辈子,最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就是遇上了她缠上了她!
直到七年后,雷霆有的时候都觉得,不是自己想缠着她,应该是自己反被她缠上才对!唔,这一缠就是七年,还缠的他心甘如饴!
梅素婉摇头,“十年前的战乱不只是各国间折损名将,就连武林也同样失了许多的高手!你说过,当年你也受了重伤,那年来到这里,其实也是为了寻一味草药,可同样消失的还有那许安南……这些年,杳无音讯。”
雷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许安南与老道的年龄相近,不会是他!”
“嗯,我没往他身上想,再说那人年龄也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那张脸更是好看的难以形容,可,我觉得,平时的他,定是做过易容的,那脸,太过苍白,是长久不见阳光所致!”
“还有谁的易容能超了你?”雷霆撇着她的额角,似真似幻,害的多少人看不明白!
梅素婉笑笑,伸手摸摸额角上的莲印,眼中掩示不住的闪过一丝狡黠!
“我的易容,虽不是盖一张皮,可别人却还是用着老法子,只是,我想不通,如何给一张假皮赋予生命……”
梅素婉想,如果那男人平时便生活于京城,那么他脸上的那张皮,如何做到可以化出多种表情而不被人发现?
这才是关键!
毕竟假脸怎么都是假脸,还是会生出许多破绽的!
雷霆抿紧了双唇,“当年许安南的易容术便被世人称为传奇!可他性格古怪,至消失前也没有听说他将一身的医术传给了谁,所以,如果还能有人做出那样的皮,老道不得不多想,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又被人挖了坟!”
梅素婉咽了口水,要这般诅咒人家吗,不就是打了个平手,没分出个胜负吗?唔,当然,人家的身上比你还多了压轴的东西,就是那堪称一绝的医术!
看到梅素婉嘴角那渐渐露出一丝笑意,雷霆伸手给了她一个暴栗子,“欺师灭祖!”
“唔,我可没有拜师!”梅素婉耸耸肩。
雷霆被她噎的脸红脖子粗,“哼!”
有谁跟他似的,想要个徒弟还得求着哄着,可这死丫头,至今没叫过他一声师父,急了管你是谁,直接喊疯子。
雷霆心道,不就是平时狠了点,严了点,下手重了点吗?可,瞧,她的轻功被他操的简直可以媲美武林第一了!当然那个第一是他自己,她至今没有超过去!
梅素婉懒理他的自恋,直接道,“我劫了梅如海五十万两银子,先运来十万两,你知道,我之前的打算,所以,加紧行动吧!”
雷霆听的双眼精芒一闪,“你这丫头……真的要行动了,真的想大干一场了?”
雷霆的声音含着颤,他还真没看错这丫头,心够大!
梅素婉点头,“嗯,下个月嫁入擎王府便不会在有如今这般消遥的生活。而,擎王府又是个不太平的地方,不管将来会怎样,我总得为大家留条后路才行!”
雷霆眯着眼,看向膝黑的山林,“只要有钱,老道可以给你弄出一支这世上最为神奇的军队!”
梅素婉撇嘴,“我要军队做甚?再说,咱的训练,人数在精不在多!”她又不想做这世上第一人,没得把世人再吓到!
“哈哈哈……”雷霆大笑,“丫头,老道把话放这,事事难料,这几个字你就慢慢捉摸吧!”
——
梅素婉回到别苑,见碧瑶正等着她,脸上闪着一丝疑惑。
“有情况?”
梅素婉轻声问道。
碧瑶点头,“半夜,有人在别苑外堆了稻草还淋了油,大有想要烧死咱们的念头,可当奴婢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瘫血迹,一道黑影提着两人快速的没了踪迹,奴婢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只好将那稻草毁了,一直守着别苑。”
梅素婉冷哼一声,还真是锲而不舍啊,看来这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是谁?
梅府里唯一恨着自己的就是韩惠珍母女,难道是她们?
“往哪个方向去的?”想到昨晚那两人,梅素婉就想再去看看今夜的二人!
“往西,因为西侧有那一条河……”
如果那个杀了人又扛走尸体的不想她们发现,唯一销毁尸体的便是扔到河里!
梅素婉点头,留守碧瑶,便向村西头而去。
浓浓的夜色下,梅素婉看到躺在河边树林中的两具尸体。
上前检查,死因与昨晚的两人一样,皆是震断心脉瞬间毙命!
看着二人的长相与衣着,身上传来淡淡的油烟味,梅素婉很肯定,与昨夜的人是一伙的!
翻出他们身上为数不多的碎银子与铜板,放入小袋子中,与昨天的放到一起,随后转身离开!
至于这两具尸体,如果说最初还在怀疑杀了他们的人是什么身份,现在她却能肯定一点,不是她的敌人!
若说昨晚她追的急,那人扔下了尸体,可今夜又何必特意留给自己呢?
所以,梅素婉直接走人了。
河对岸,石仁见梅素婉离开,眉头紧皱,王妃就不能顺手点了那俩死人?
直到梅素婉不见了踪迹,石仁才如蜻蜓点水般从对岸疾驰而至!
将两人拖出来,点了一把火,还没等他离开,却如被人点了穴位一般,动弹不得!
只因,那把抵在他腰间的利器,瞬间便可以废了他的根本!
石仁一动不动,直到听到一声冷笑,“将手举到头顶!你说你家爷这是让你监视我呢,还是保护我?”
妹的,一个喜欢吹.箫的男人,身边的奴才也特么的一个德行,倒知道小心护着他的肾!
得,一瞬间,石仁等人在梅素婉的眼里,一纹不值了!
相比陌痕的少言寡语,石仁的话还能多一些。
“王妃,爷,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哦?那就是说保护我的了!那你说,昨夜今晚,这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杀了还留下来给她查探,她相信他不可能不事先查看一遍的!
毕竟能在晏寒天的身边,想来也不会是个草包!
好吧,她承认,晏寒天除了人品不咋地外,还是比自己强大那么一点!
嗯,就一点点!
石仁咽了口水,双手举在头顶。他能说什么,因为他的心里也含着疑惑啊!
可他还必须得说,因为他觉得腰间已经传来了刺疼,他想,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出血了!
“王妃王妃,属下这就说,这就说,只是咱能将匕首收起来吗?”石仁急忙说道。
不都说女人是温柔的动物吗,为啥他家王妃出手却是一点不留情?
“收了你会说?别废话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手一抖,会不会把你的腰捅个窟窿出来!”下意思的,梅素婉的手还真的抖了一下,把个石仁吓的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哭着一张脸,高举着双手,道,“王妃,您想想,最近有什么人想杀你而后快……唔,是与你有愁……”
梅素婉道,“想我死的人还真不少,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属下,就是感觉他们来自同一个势力,而那势力很穷,真的,他们身上的银子少的可怜不说还油腻腻的……”
石仁看到那几点钱的时候,真替他们心酸一把,一身武功还穷到这份上,真不容易啊!
然,梅素婉却是一愣,银钱上油腻腻?为什么她没有注意到?
“你擦掉了银子上的油?”
石仁摇头,“我抓出来后一手油腻,想到王妃若是也抓了一手油……所以,我便在他们的身上抹了抹后才塞了回去……”
梅素婉抿紧了唇,脑中瞬间闪过什么,却一下子没有抓住,看着石仁,她想知道晏寒天到底知道自己多少的秘密,那么……眼珠一转,收了匕首道“没必要躲在暗处,跟我进别苑吧!”
石仁苦笑着,却是默默的点了头,常年打雁,如今被雁啄瞎了眼睛,唉!
二人看着那燃烧殆尽的尸体,将之投到河里后,便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别苑。
——
翌日清辰,梅素婉“嗷”的一怕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想到了,她想到了……
“啊啊啊……”
听到梅素婉的尖叫,碧瑶、石仁一同出现在门口,然,石仁立马转身退了出去!
丧风败俗!
这未来王妃会不会太不注意了,只穿了里衣就敢出了内室?
碧瑶是早就习以为常,而梅素婉向来不太去注重这些小节,更不要说她穿的还算严实。
将小袋子中的银钱全数倒在桌子上,看着那铜板缝隙中的油灰,梅素婉笑了!
呵呵,呵呵……
油烟味、带油的银钱,尼妹的,手里没有油,何以钱上会有油?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人在接银钱的时候,手上的油还在!
梅素婉心道,难怪韩惠珍会主动去给梅泓泽买豆汁儿油条,这一刻,所有想不明白的,现在都通顺了!
“咦,你们来干啥?”一抬头就看到碧瑶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个背对她的男人,不远处,福婶矮小的个子却努力往她这跑着,满脸焦急!
碧瑶道,“小姐,你没事吧!”
“咳,没事,就是梦到天上掉银子了而以!”
“小姐,您您怎么了……”
福婶人未道,声先至,看到石仁,她只是蹙了蹙眉头,早上碧瑶告诉她,说是擎王知道小姐回来扫墓,命人来送银子的!
可这个人并不像仆人,身上也带着一股子煞气,此时虽然只是站在门口还背对着她家小姐,她还是觉得有些放肆了,但,福婶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碧瑶道,“丫头,你带着这位先生下去休息吧!连夜赶路而至身体怎么受得了!”
碧瑶见梅素婉什么事都没有,又知对于身边这个大个子,她娘会怕,便点了头,请走了石仁!
“小姐,做恶梦了吗?”
福婶走进屋子,看着梅素婉赤着脚站在,急忙拿了鞋放到了她的脚边。
梅素婉摇了摇头,整眼装傻,“福婶我没事,害你担心了,对了那个大个子是谁啊?”
福婶道,“碧瑶说是擎王命他来给小姐送银子,好好修整萱小姐坟墓的!”
梅素婉点头,一副恍然明了的意思,心底却道,碧瑶你挺狠啊,就这么敲了石仁一笔银子出来!
“福婶,我饿了……”梅素婉向来知道福婶的软胁,略一撒娇福婶好脾气地退了出去,直道,马上给她端过来!
几乎是福婶才离开,碧瑶就闪了进来,“小姐有什么发现?”
“一会我会找机会让你离开,你亲自回京城,告诉东来去给我彻底清查正德大道上那卖豆汁儿的老刘头!”梅素婉眯着双眼,闪着危险的光芒,一个卖豆汁儿的还能玩暗杀,能说明什么?
碧瑶看着桌上那几块零散的银子,再加上梅素婉的话,很快便明白过来,“小姐,如果那老刘头与韩惠珍是一伙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正文一万零二百字!妹的莫大王,我要找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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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将军、巨商、和尚,她的爱慕者众多。某男眼睛红了,狠狠撕碎她的伪装,丢下一句话——你是我的!
可是,你到底是谁?
他说:你忘了,其实我们见过,说过宠你,我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