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章 各怀鬼胎
深、李恒和吕师夔之间的配合,真能如战前分析的那斗角、各自为战,留给汉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吗?他是久经沙场的名将,头上还悬着忽必烈覆军杀将的利剑,他们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楚风说,“没有人永远不犯错误,如果这次他没犯,只因为诱惑不够大”,那么这次,诱惑足够让西夏奴李恒犯错吗?
夜深,帅案后坐着的陈淑渐渐精神倦怠,进入了梦乡。
雄鸡报晓,女英雄半梦半醒,恍惚间,胸前似乎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揉来揉去。
啊!陈淑顿时惊醒了,想也不想挥掌扇了出去,只听得啪的一声响,楚风左手捂着脸,右手还恋恋不舍的停留在她丰盈的胸前。
“你、你!雪瑶妹子的没错,你就是个呆子!”陈淑跺着脚,又好气又好笑,昨晚上,这家伙想留在自己帐中,自己以军中不许带家眷,此地有皇帝、总督,无丈夫、妻子为由,将他赶了出去,没想到一大清早偷偷摸摸的溜进来,玩这么一出戏。
见楚风捂着脸可怜兮兮,像个偷吃被大人发现的小孩,她又心软了,“楚兄放开手,我瞧瞧,打肿了没有?你个呆子,现在行军打仗,将士们都不能带家眷,你我共宿一帐,岂不堕了士气?将来回去,还不任凭你折腾……”
说完这句,想这家伙在床上的强横霸道,女将军的脸,忽然就红的能滴下水来,眼波里的杀伐征战金戈铁马,就变做了盈盈的温柔。
“咱们是随军职人员……”楚风还在强词夺理,突然见了此情此景,再也说不下去,愣了愣,腆着脸贼笑道:“陈淑,我以皇帝的身份要求第三皇后,到床上履行职责!”
陈淑脸色更红,转低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偷偷摸进来地。只有外面几个兵看见……雄鸡刚刚报晓。咱们还有半个时辰。”楚风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感受到夫君地体温。冰山美女顿时化作一江春水。身子软得几乎立不住脚。被有力地双臂抱着。扔到了行军床上。
“皇上和总督大人这么早就研究机密。真是不容易啊!”帅帐外面。按照吩咐站到五丈外地亲兵。小声地议论着。
“轻、轻点。”女元帅变做了娇媚地小妇人。美人儿半推半就地卸甲宽衣。冰冷地征衣底下。软而火热地娇躯。楚风翻身压上。征服一位战无不胜地女将军带来地巨大快感。让他肆意地纵横驰骋。
“冤家。别、别这么用力。奴、奴家今天还要乘马……”陈淑白晢地身体。在激烈地动作中透出一股姹红。汗水从额头冒出。她咬紧了银牙。努力承受楚风地冲击。
亲兵们还在议论:“围城打援?是以骑兵两翼迂回。还是炮火正面展开?依我看。陈总督是骑战名家。多半会亲率铁骑。”
帐中。楚风伏在陈淑躯上。在她耳边邪邪地道:“骑马?今天我骑你就行了。嘿嘿~”他加快了冲刺。而身下地人儿。眼神早已迷离。娇艳地檀口微微张开。急促地喘息着。双手从推拒变成了环抱在情郎腰间。娇躯起起伏。迎合着霸道地冲击。
当早饭的号声吹响,楚风才精神焕发的走出帅帐,手上还拿着一大捆文件这是陈淑“强迫”他拿的,以制造二人在帐中商讨军情的烟幕弹;而陈淑已经全副武装,恢复了冰山女将的风采,只眉宇间带着点儿慵懒地倦态,没走几步,打了个哈欠,赶紧捂住嘴,做贼似的四下看看,脸上微红。
待他们走远,帐外的卫兵感叹道:“陈总督也不容易啊,听昨晚值班的女兵说,灯火通宵亮着,三更天陈总督还没睡呢。这么早起来,犯困也难免嘛!”
陈吊眼兴奋的甩着胳膊,大步流星的走来:“皇上、总督,李那狗奴才,走的北线!”
从广州到惠州,有南北两条官道,走北路从增城、博罗可以去,走南路过东莞也行,区别是广州在珠江口以北,惠州在东江南岸,走南路到半路上的东莞,就过了东江,走北路要在博罗和惠州之间,几乎到了惠州城下才过东江。
楚风和陈淑立刻笑了:如果李恒急着援救刘深,他会在半路上提前渡过东江,然后一路铁骑冲击到惠州,还是到惠州城下再渡江,把半渡而击的机会留给汉军?
李恒不是傻子,他会给汉军这个机会,那么,走北路的惟一解释就是:他根本不会救援,只
态,演一场天过海地大戏!
刘深啊刘深,你这个可怜虫,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了李恒的鱼饵!楚风和陈淑相顾一笑,五里外的惠州城墙,对他们已不是障碍。
只不过,有了鱼饵,但谁是渔夫,谁是咬钩的鱼,还说不定呢!陈淑看了看北方,江东江西大都督吕师夔,你的六万“精锐”,又会在什么时候爬到惠州?
“走,快走!你他妈地里通汉贼啊,这么磨磨蹭蹭的?”百户官拿着根木棒子,一下一下地抽打着士兵,拼命榨出他们最后一滴体力。
士兵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低声嘟哝道:“快,你们吃地大鱼大肉,爷们连干饭都吃不饱;到了宿营地,上头一声宿营,你们倒下就睡,爷们还得挖陷坑修鹿立营帐烧火煮饭……你要逞能显精神,有本事和前边骑兵比?”
本来隆隆的车脚步声掩盖过了这人地话,不料百户是有名的“六耳猕猴”,把这番话一字不漏的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大怒,一脚踢到士兵腿弯上,把他提了个嘴啃泥,棒子又敲在他腮边:“妈的,狗东西不识抬举,老爷的事情,也是你能犟嘴的?”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牌子赶了上来,满脸堆笑拦住百户手里的大棒子,软软款款的道:“老爷别生气,这小东西不识抬举,别脏了您的手,这会儿后面大都督看着呢,闹起来也不好看,等晚上宿营了,我替您狠狠打他!”
“奶奶个胸,老当年在襄阳城就跟的吕大帅,那阵子治军,才叫个严!吕大帅学的岳爷爷,十七禁五十四斩,你这号的,‘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早就见了阎王!”
小兵方才正路,被踢到腿弯上,跌得头昏脑胀,听了这番话,也没什么反应,倒是牌子头点头哈腰的冲着百户道:“谁不知道您芶爷爷是当年吕大帅手下的猛将,治军最严。
这小家伙是不知道高地厚,冲撞了您老人家,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咱们在军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歹赏个脸,饶了这小子,他将来感念您老人家的恩德,必定舍了命来报答。”
“好,还是你会说话,老爷今天心情,就饶了这厮!”芶百户狠巴巴的瞪了小兵一眼,把木棒在手中挽着棒花,自往前面去了。
那小兵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他是军中一员敢死之士,当过两次陷阵营敢死队的,千户也敢顶撞,哪儿怕个百户?一抹嘴里的血,拿起长矛,掉转了头把木柄朝前,就要跟上去打架。
“别别别,牛兄弟,俺们当兵吃粮,可不是为了争闲气、打擂台的,今个儿吕大都督的心情不见得好,要是犯在他手里,就是杀了祭旗也白饶!”牌子头劝住小兵,做好做歹的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场风平浪静,谁不知道你牛兄弟是本营里条好汉,哪儿在乎他个狗屁倒灶的破百户?杀他跟杀条狗似的,大都督要罚,最多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只亏了兄弟家里爹娘老子,还等着你回去孝敬哩……”
小兵的呼吸渐渐平复,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呸,什么玩意,若不是牌头相劝,小弟一定杀了这厮!”
吕师夔就在十多丈外,一言不发的看完了这一幕。
骑着雄健的大宛马,打着江东江西大都督的节旗,腰间配着大元朝的金虎符,麾下六万健儿听从调遣,吕师夔的脸色|不好看。
绝非因为士卒之间争点闲气,老实说,比这闹得大的,什么请饷、哗变、插箭游营,都见得多了,哪儿差这里一点儿?六万人的大军,也不在乎点小节,什么淫辱个把民间女子啊,抢劫点百姓财物啊,都不算什么。
但必须让这六万人掌握在自己手心!这是伯父吕文焕一辈子的经验啊!当年不是有点兵在手上,襄阳城投降后,还不被攻打六年之久的蒙古人杀了炖肉?
这一次,李恒这个西夏奴,发火签要自己从韶州出兵援救惠州,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差不多猜了个不离十,反正一句话,这家伙没安好心!
然而又不能不救,不能不疾驰去救!二等西夏奴的江西参政,比自己这个四等蛮子的大都督,可值钱多了,要是刘深有什么闪失,大元皇帝的板子,一定会打到自己屁股上!
狗日的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