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京城正是大乱,笼络势力的时候。他此时真不是该儿女情长,随性的时候。这般在心底告诉自己,君泽羽终于在闭上眼睛之后又睁开,然后毫不留恋的起身。
“本王给二位带的贺礼……”
站在餐桌一步距离,君泽羽从身上拿出一个小方盒子,也没有递给萧默,而是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本王跟舅舅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伴。”他转过身子看着宇文傲天,又道了一句,“锦衣公子闲来无事,怕是要在此逗留了。”
皇甫锦站起身,对宇文傲天和君泽羽轻笑一声,“晋王果然深谙读心之道,在下既然来了,的确是暂时不打算走了。”
宇文傲天点点头,又看向萧默,“丫头要的棉花种子为师给你带来了……至于你的贺礼,为师却是忘了。”
萧默:“……!”您忘了就忘了,干嘛还一副很郑重的神色呢?
“在下送送将军和晋王。”皇甫锦好笑的摇摇头,对着宇文傲天二人比了个请的手势。
萧默也摸摸鼻子,赶忙起身,“徒儿也去送送师父。”
宇文傲天点头,率先转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四人走到大门口,阿和阿全把喂好的马匹牵过去,宇文傲天伸手接过来,翻身上马之前又转头看了一眼萧默。
“为师走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萧默重重点头,忽然有点伤感。
这次离别,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了。讲真,虽然师父是个坑货,总是坑他,但他还是有种很浓的亲切感。
这种亲切感跟萧家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看到师父,与师父相处。就像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亲切,好像有种莫名的血脉相通的感觉。
虽然他跟师父不是亲的,用血脉相通有点牵强,但他找不到比这更适合的形容了。
“没出息的东西,赶紧滚回去!”宇文傲天坐在威风凛凛的战马上俯视萧默,正好看到他眼中的一抹伤感。忍不住斥了一句。
“师父忙完记得来这里住一段时间,让你徒弟媳妇给你做好吃的,调理调理身子。”萧默说的委婉,宇文傲天却是明白。
丫头说过,他的身子已经耽误不得五年的时间。
宇文傲天抬头看看静寂的夜空,心底叹息一声,越是宁静,风起的时候才越大啊……
“知道了,快回去吧。”他又何尝没有伤感,还是让这孩子在过两年平淡的日子吧,有些事过早让他知道,他怕是会接受不了。
还需更深层的锻炼啊!
“那师父慢走……”萧默蠕动的唇瓣刚开启,宇文傲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他对着空寂的夜色低喃了一句,“保重……!”
“萧兄这般容易伤感,可不像真男儿啊。”
君泽羽淡漠如冰的身影自他身边响起,萧默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人。
“萧兄已经是近二十岁的高龄,还是成熟一点的好。若是因为你的多愁善感,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萧默眼眸一眯,淡淡回了一句,“晋王怕是没有那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