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了些关于凶杀案和凶手的情况,秋莫离挺着胸脯,一脸自信的回到了客栈。
今晚,她要让若水去抓凶手!至于为什么不是她自己去,笑话,她可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若水如果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她可就要独自一人去灵武城了,至少她一个人风餐露宿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若水……你就去吧……”
客栈内,秋莫离一脸可怜兮兮的扯着若水的衣袖,只是整个过程,若水都没有说话,但是很明显秋莫离的提议,她是拒绝的。
“若水,你就去吧,大不了我在暗处保护你,你看如今我们手上都没有银子,多多还这么小,你忍心看我们露宿街头?”
说到多多的时候,秋莫离特意将猴子拎了起来,结果多多就特别配合的“嗷嗷”叫了起来,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
对于多多的表现,秋莫离满意的点了点头,谁说畜生养不家,这一开始只知道对自己龇牙咧嘴的猴子,还不是服服帖帖的让自己横踢竖放?
说起来这还得归功于上次在竹园,自己救了多多,好像那一次之后,多多越来越老实了,既不抗拒自己的顺毛,抚摸,就连偶尔的摆弄它的身子,也没有再遭到白眼。
“首先,你连人家是谁,什么来历,武功多高,下一个目标是谁都不知道。再次,这里是丽云县,不是京都,出了事情,根本没有人可以帮你。你觉得有这么不确定因素的事情,我会去帮你抓凶手吗?而且你要上路的盘缠。我说了最多明早,就会有人给你送过来的。”
若水完全没有被秋莫离所说的话鼓动,在她看来,既然有人会送银子过来,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做这些浪费精力的事情?
“算了,既然你这么笃定有人会送银子过来。你就等吧!我要凭自己的能力去赚那三百两。”说着秋莫离站起身。换了件比较方便待会儿抓凶手的衣服,然后推门就走了。
若水说的她不是没想过,可很多时候。机会只有一次,你抓住了,便离成功更近一步,若是没有。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她不是出来游玩的,她是出来适应江湖的。武功没了,不代表她做事处处要受制于人。
思想先于行动,秋莫离努力着回想着自己打听过来的消息。
八个人,皆是城中的商贾。且时间都是子夜时分,那么下一个目标也极有可能也是商贾,也是子夜时分。只可惜她看不到那些人的伤口。若是可以见到,应该至少可以确定那人武功到底如何。
带着这种思维。秋莫离随意在丽云县几家大一点的店铺逛了逛,然后问了问店铺的伙计,关于他们老板的事情,结果不是说去临县了,就是出远门了,看来也是知道了这些案件的相似点吧!
“没有目标,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人了?”秋莫离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渐渐的西沉,远处,落日的余晖,洒满了大半个街道。
自由,她有了。
无拘无束的生活她也得到了。
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可是到底缺了什么呢?
秋莫离睁着眼睛,想了许久,最后只等到夕阳渐渐的消失在天际!
黑夜,终于来临。
不能这么快回客栈,秋莫离只得像个无头苍蝇一般,漫无目的的在街头漫步,偶尔看上了一两个比较有趣的小玩意儿,她会驻足停留会儿之外,其余时间她都在不停的走路。
天黑之后,街上渐渐多了些拿着灯笼的男男女女,好像和她一般,漫无目的,但脸上带的表情,却比她开心的多。
“姑娘,要不要一起去赏灯,猜猜灯谜?”穿着白衣,一身书卷气的公子,举着手中的灯笼,突然开口。
秋莫离朝身后看了看,又朝左右两侧看了看,见没有别的女子,于是举起手,对着自己,问刚刚说话的公子。“你说的是我?我们好像不认识。”
那公子笑了笑,“在下滕子鱼,丽云人士,见姑娘独自一人,刚好在下也是一人,便想着求个伴,搭个伙儿罢了。”
秋莫离仔细的扫视了眼前的人,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衣,头发被一根白色的发带高高束起,整个人书卷气十分的浓厚。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一起了?”秋莫离勾了勾嘴角,饶有兴味的看了看离自己很近的人。
“直觉,子鱼觉得姑娘不仅会和子鱼一起赏灯,而且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和子鱼朝夕相对。”
滕子鱼说的话,完全不像一个书生能说出来的话,不过秋莫离却真真的起了兴趣。
“朝夕相对吗?那本小姐还真要看看,公子如何和我朝夕相对。”秋莫离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在她看来,整个大周能说出这种的话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师父,浮沉!
师父自有自信的本钱,可这个什么鱼的,哪里来的自信?
“那我们拭目以待如何?要不这样,子鱼和姑娘打个赌,姑娘从这里开始走,无论哪个方向,一个柱香之后,如果子鱼能找到姑娘,姑娘就和子鱼一起赏灯?”
“打赌?似乎不错的样子,就这样说定了。”秋莫离点了点头,似乎很久没有打赌了,哪怕最后输了,自己也不吃亏不是吗?
“姑娘就不怕在下不是好人?”秋莫离爽快的态度,让滕子鱼忍不住侧目,但更多的是了然,性子如此直爽,难怪,可以让那人亲自来求自己保护她。
“是不是好人,我们拭目以待。”
说着,秋莫离自己随意选了个方向,一炷香而已,是吧?
但事实上。秋莫离并没有走太远,她沿着一座石桥,慢慢的走着,心底计算着一炷香的时间。
“姑娘,子鱼在这里等着姑娘很久了。”
拿着灯笼的滕子鱼,站在石桥尽头,一副等了秋莫离许久的样子。秋莫离如果还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那也对不起那些被自己看过的话本。
“好吧!你赢了,我们一起去赏灯吧!”
之后,秋莫离和滕子鱼并排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整个过程秋莫离都安安静静的,这种情况,倒和那些世家千金别无二致。
“你就不好奇,子鱼为何会站在那里等你?”滕子鱼有些好奇。那人说她很聪明,既然聪明应该懂自己那些小把戏才对。
“不好奇!”秋莫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谁的人?”
丽云县的捕快,若水的话,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滕子鱼,似乎都在暗示着。有什么事情,和自己有关。
但仔细想想,能够让那个捕快看到自己。吓成那样,除了玄子戌。她想不出第二个人。可这个滕子鱼,也是玄子戌的人?还是罗禅的人?
“我不是任何人的人!”滕子鱼回答。
“不说就算了。”秋莫离并不纠结滕子鱼的话,如果是玄子戌的人,那他没有要自己回去的意思,那也不是自己的敌人,如果是罗禅的人,那他们,是敌人的可能性会更加的小。
秋莫离伸出手,对滕子鱼道。“灯笼给我吧!”
滕子鱼将灯笼递给秋莫离,然后两人继续向前走。
“今天人似乎特别多,是什么节日吗?”
“三月节,丽云县的传统节日,这一天,丽云县的女子不用受任何规矩的约束,可以自由的上街,遇上自己喜欢的公子,还可以上前表达自己的喜欢。”
“之后了?”
“如果觉得彼此喜欢,那就由男方找媒人前去说亲,自然就成就了一桩佳事。”
“如果没有对上眼了?”
“那就抱憾终身吧!”
听到这个答案,秋莫离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不远处。
一个穿着米分色衣衫,长相颇为可爱的小姑娘,举着一束兰花,脸上带着害羞的红晕,偶尔开口说话,也是一副极其幸福的样子。
相反那个男人,则有些不耐烦。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
“因为你说喜欢温柔的女子,我相信,我足够的温柔,段郎,我……我求求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哼!我现在等甜甜,你如果不想接下来难堪,最好离开……”
静静地听完两人的对话,秋莫离摇了摇头。
“觉得那个女人很傻?”滕子鱼问道。
“还好,自己的选择,也没有什么傻不傻的,只是这男人说话太伤人了。”秋莫离感叹道,“不过转念一想,天下痴男怨女这么多,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的,或许这样的结果吗,对这个女孩子是最好的。”
滕子鱼一愣,随即也摇了摇头。
看来,那人还没有得到她的心。
只是,这真的不像那人的风格。
或许真的是痴男怨女这么多,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吧!
“似乎赏灯也是极其无聊的事。”秋莫离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好像不适合这种小女儿家的活动。
“那我们去抓丽云县凶杀案的凶手如何?”滕子鱼想起那人说的,爱看热闹,脑子完全异于常人,只要顺着她来即可。
“可以,但是首先说好,赏金归我。”秋莫离厚着脸皮道,这种时候,既然有人愿意做自己的工具,那她也不能忘记自己的利益不是。
滕子鱼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全黑的荷包,荷包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装了不少东西。“拿着吧,别人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可能用的到。”
秋莫离没有犹豫,接过荷包,拉开荷包的丝带,叠的整整齐齐的银票,静静的躺在其中,秋莫离估摸了一下,差不多也有两万两银票的样子。
“咦!”似乎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秋莫离好奇的伸出手指,将那东西夹了出来,是一块白璧无瑕的玉,整个玉像个动物牙齿的形状,尖尖的长长的,但是却比一颗牙齿却大上许多。
秋莫离更加疑惑了!这么大手笔,她实在不知道该猜谁,可是心底有个答案,在提示着自己,尽管她不愿意承认。
“玉拿回去吧,钱我要了。”毕竟她是真的真的很缺钱,钱可以还,可玉要是拿了,估计就不好还了。
“那就都不要吧!”说着,滕子鱼将荷包从秋莫离的手中抽出来,速度之快,秋莫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喂,你怎么这样,给人的东西,哪有收回的。”秋莫离不满的控诉道,当她好欺负吗?想给就给,不想给就不给。
“那人说了,你如果不要这块玉,意味着银子你也是不需要的,既然这样,取回别人的东西,完全是理所应当。”
滕子鱼一席话,气得秋莫离直跳脚,但又无可奈何。
谁让这人不仅武功深藏不露,身份还深藏不露。
“那你都给我吧!”大不了就当自己没收过这块玉,秋莫离这样安慰自己,可是真的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吗?
滕子鱼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子的表情,将荷包递给秋莫离,然后说道。“走吧,今晚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收下银票,秋莫离走路都变得轻快了许多,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已经发生,都是有转机的,等抓了那个凶手,拿了三百两银子,她自然会想到办法,将这个人甩掉,想和她朝夕相处,做梦去吧!
她秋莫离就是这样,好处照拿,违背原则的事情,照样不做。
滕子鱼选的地方,是城东王员外家,据说是以古董店齐家,目前已经有了好几间古董店,店铺遍及大周大大小小五个县城。
“为什么是王员外?”秋莫离忍不住问。
“因为王员外和刘老板还有之前的张、李、程、周、钱、孙、赵都有一个共同点,一年前他们合伙,挤下了整个丽云县最大的茶叶商叶家,并且据说是派人杀了叶家老小。”
“官府不管?”
“你觉得丽云县的知府会得罪这几个人吗?不是所有的官都像京都那些人一样在天子脚下,做事情需要战战兢兢的,这里山高皇帝远的,谁有钱,谁有权,谁就是老天爷。任你多坏,任你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别人都不会管,也不敢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