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子,你不地道,有发财的事情为何不带上我们?”
看着俩好友气急败坏的表情,秦沫也有些愣神,秦语穆那个夯货也就罢了,可秦渊泽在他的记忆中可是温文尔雅、八面玲珑,即使和人动手都是不带烟火气,少有现如今这样的愤恼模样。
“你们也没跟我说过要去扶桑发财啊?”秦沫郁闷的说道。
“我三月才接到征召,等筹措到银钱,又探寻海路、凑够了船只,直到七月末才到达扶桑,回来途中在汉阳附近还遇到风暴,差点出事,这大半年下来我哪里有闲散的日子,实在是来不及联系你们。”
秦沫把半年来自己的遭遇讲给俩死党听,他确实无力顾及这俩货。秦语穆和秦渊泽的封地一个在河间府,一个在商丘府附近,都不靠海,一时半会儿根本无力出海,跟他们说了也是白说。
“别听他的,沫子,那扶桑金银是不是堆成山?扶桑武士是不是经常在自己肚子上划拉口子?”秦语穆的脸转的最快,一把就攀上了秦沫的肩膀,俩人攀着膀子嘀嘀咕咕,一看就是一队好基友。
秦沫又有些懵逼,刚刚对自己还是怒目而视,现在怎么又攀上膀子了?结果左边膀子一沉,丰神如玉的秦渊泽也抓住自己另一边的臂膀,眼神带笑,暖人心脾。
“秦沫,那扶桑姑娘是不是温柔体贴,味道别有不同?”秦渊泽的思维明显不和秦语穆在一条线上,也不知道俩人怎么就成了朋友。
“温柔体贴倒是有的,不过一般都是腿粗脖子短,至于风味,我没尝过,等有机会我给你拉一船过来,直接把你榨干。”现在秦沫再怎么笨也明白过来了,这俩家伙就是小孩脾气发作了,就像小时候有好吃的好玩的不分给小伙伴一样,各种绝交、结仇....巴拉巴拉的说说罢了。
“你个下流坯子就知道姑娘,沫子什么人,怎么会去招惹那些乡下姑娘。”秦语穆好不容易抓住秦渊泽的痛脚,对着他大肆开喷。这个娘娘腔特别招女人喜欢,每次不管去青楼还是去饮宴都是被美女簇拥的对象,让人看了恨得牙痒痒。
秦沫看着俩人又要开始斗嘴,赶忙说话熄灭双方的怒火。“若是你两人要走海贸去扶桑,那也容易,只要派几个可靠的人到我的船队,跟着走几趟就可以了,至于你们要组织船队,培训水手,我也可以帮衬一二。”
秦沫觉得只是走高丽和扶桑航线的话真的不难,虽然在扶桑看见那些大夏的商队都是一副自我感觉很牛的样子,一点指头肚大的航海常识就当做家传秘技。可对于秦沫来说,只不过就是带着几个船老大走个几趟、指点一点点航海知识的小事而已。
可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两人吭气,秦沫看着这俩货,奇怪怎么没反应啊?
秦语穆保持着喝茶的动作,秦渊泽手里的扇子早就不摇了,两人定定的看着秦沫,眼中都是震惊加惭愧的神色。
“那个......沫子,我们只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你也知道哥哥我说话随意,别往心里去啊!”秦语穆熊一样的身躯扭来扭去,怎么看怎么别扭的说道。
“我没开玩笑,扶桑确实多金银,大夏特产也很受欢迎,你们两家都有人手,为何不做这门买卖?”
“秦沫,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吗?带我们的人走两趟,培训水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秦渊泽看秦沫话说的真挚,就开始试探着询问道。
“意味着一条财路啊!我知道你两家地处内陆,无论船只、水手都不凑手,这不是有我吗。”秦沫对于两人的反应很奇怪,刚开始还埋怨自己不带他们发财,现在又矫情起来了,什么个意思?
最后还是秦渊泽细细的跟秦沫解释了个明白。大夏勋贵之间,守望相助、相互同盟的自来就不少,但是若是在盟友的财路中插一脚的却是非常罕见,若是出现了这种事情,那么这门勋贵会被所有人不齿。刚才两人说的“发财为何不带上我们?”只是场面上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结果秦沫一下就答应了,让两人措手不及。
“明白了吧?沫子,我们若是进去插一脚,别人会耻笑我们的。你现在可是大员之主,说话行事可不能草率。”秦语穆方才也是尴尬的很,现在秦沫的父亲不在了,刚刚他们的言语有趁人之危之嫌。
秦沫看着两人变得一本正经,也是很无奈,只好说道:“若是合伙做这门买卖呢?你们在大夏囤好货,我出船和水手,你们两家只要派账房随我的船队去扶桑坐镇就好了,只要账目清明,哪个会说闲话?”
话音刚落,一头熊立刻攀上了他的膀子,“嘿嘿嘿,这个办法好,沫子你太聪明啦,某些人整天吹嘘自己心有沟壑,其实笨的要命。”
秦渊泽被秦语穆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头熊只要抓住点由头,就会取笑自己一番。
当下三人说定,由两人家中长辈去找林伯商议具体分成事宜,秦沫是不管的,他也不懂大夏世家大族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他知道一条,要想友谊长存,必然利益共享,只有共同的利益才能把各个家族联系的更紧密。
三人在角落里越说越开心,浑不管周围的指指点点,一直说到中军府大开府门,才随着众人涌了进去,直入一间偏殿之中。
到了殿中,有幕僚打扮的人引导秦沫就坐,看做的位置,秦沫知道自己是身份最高的那一阶层。旁边还有俩位置空着,不知道是人还没来还是无人可与秦沫的身份相匹配。
等了没多久,侧门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员老将,看身上的服色应该是中军府的副都督。中军府有一正两副三名都督,大都督是帝国燕王秦牧,是现今大夏帝国仅存的四位天境修士之一,平日里并不在中军府上差,一概事物都是两名副都督分管处理。
老将军全身不露一丝元气,若是不看他一身将军服饰,就和街角下棋的老头一般货色,可是他落座之后,眼光扫视全场,若闪电乍现,所有人心中都打了个激灵,包括秦沫在内。
秦沫是被吴胜泽做过功课的,知道两位副都督都是地境修为,一位是皇族安阳王秦盛泽,一位就是这个青州陈氏的陈玄机了。
“今日聚将,还有何人未曾到场?”陈玄机望了望秦沫身旁的两个空座位,不悲不喜的问道。
“是冀王和武威公两脉未曾抵达。”旁边的幕僚恭敬的答话。
“每人记过一次,待战时功过相抵。”陈玄机给出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判罚,算是给两家留了点面子。
“陈都督,人还没到齐,这就要开始议事了?”一个张扬的声音在店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