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如何是好?”佟砚墨有些红了眼,“如今娘亲聋哑了,连着姐姐也……”
亓三郎见状,叹了声,“不若我拿银子给你,你去将她包了。这样一来。也免得在那里面吃着苦。待过几年风声小了,或是有大赦天下的时侯,介时再赎出来可行?”
佟砚墨听罢,也只能如此了。随赶紧的恭身给他行了个大礼,“多谢姐夫!”
亓三郎摇头,扶他起了身。跟着相劝几句,见时辰不早,便留他到后院去吃了晚饭。晚间又将他留了一宿在侯府。
亓三郎随后拿了张银票递给了萧卫,并命他全程陪同将此事办理好。
转身进入内室,彼时的析秋正在灯下绞着小儿衣服。如今的她,可是满怀幸福的等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所做的衣服,也由原来的大件变为了小件。彻底将某人的衣服交给了新提上来的春杏去管。
听到他进屋的脚步声。她抬眼看去,挑了挑眉,“处理好了?”
“嗯!”他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处理的方式跟她说了。
析秋笑叹,“你这算不算养着一个外室?”
“胡闹!”他笑着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将她的针线篓子自她身上拿开。
析秋疑惑,正待相问,却见他迅速的将耳朵贴于她的小腹。轻声低语几句。析秋看得好奇,见他耳根都发了红。又有些忍俊不禁。
“讲了什么?”
“不能说!”他自她身上起来。以拳抵唇淡咳了一声。
知他泛了羞意。她不由得失笑的摇了摇头,心间有着些许感动。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男子抱孙不抱儿,他能将她的话听进去。还真能诚心的来跟肚子里的孩子讲话,可见他对自已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重视的。
析秋挑眉。看来将一老古董调教成现代奶爸,也不是不可以啊!
佟百里自外面跑回了府。王夫人急急的去到二门处相迎,“怎么样?可有将宁儿救出来?”
“回屋说!”他一脸肃穆的样子,惹得王夫人心都提了起来。以在丸才。
两人急急的回到内院主屋。佟百里这才轻声说道:“宁儿不在青楼!”
“不再?”王夫人瞪大了眼眸。佟百里则严肃的点了点头。“岳父着人通了关系,说是根本没有谢宁这个名。”
王夫人听罢,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之上,“怎么会这样?”
说完,她一个利眼向他看去,“佟析玉呢?”
析玉?这他倒是没多注意。说起来也奇怪,这般大的事情,为何佟砚墨就没来求了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王夫人则有些咬牙的着了梅桩过来,“去给我查了堂少爷这两天跟谁走得较近。再去青楼给我查查佟析玉这个小贱人!”
“是!”
梅桩将走。福安堂的朱氏就领人走了过来。
“儿啊,你可得救救你大哥的孩子啊,他就这两个娃啊,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没了啊!”朱氏还未进得偏厅就已哭嚎了起来。
佟百里虽听得不耐烦,但还是极力的忍着火气,前去迎搀她。
“娘。我知道了。这事儿已经着手在办了!”
“好,有办就好!”朱氏进了屋。婢女们赶紧的上了茶盏。
王夫人因为担心谢宁,心中不耐到了极点。见到朱氏过来,只匆匆的行了个礼,便不再说话。
佟百里夹在中间,开解了几句朱氏。朱氏却频频的掉着眼泪,“当初刘氏之事就做得不地道,不能再祸害了下代啊。那都是咱们老佟家的人啊!若没了,老佟家就真没剩几个人了。”
“婆婆你这话是何意?什么叫老佟家没人了?珍姐儿如今都能走路了,不是佟家人,那是哪家人?”王夫人一听这话心中就不舒坦。本就有些烦燥,再一听这话,哪还受得住?直接给驳了回去。
“怎么,你这是不满我这老太婆不成?我说一句都不成了是不?”
“儿媳并未说过!”面对她的尖叫,王夫人也有些快抑制不住了。
“没说过?没说过你摆着个臭脸给谁看?怎么,将我老佟家都祸害完了。这是想着连我这个老太婆也祸害死不成?”朱氏见她阴着个脸色。也是来了气。自已活了这般大的岁数,何曾吃过晚辈的挂落?
想到这,她干脆的一拍了大腿向着地上坐去。在那尖声高唱着:“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没发活了,仗着是富贵人家,当面就敢给我挂落吃哦,可怜我老婆子掏心掏肺,却换不来半点好哟!老天爷也,我可咋活啊!”
王夫人一见她这样,不由得气急。在那指着她干脆将心中的火气,也一股恼的全撒了出来,“你个老虔婆,本夫人何曾给你挂落吃过?好吃好喝的待着你,还待出了毛病不成?不想活,那就趁早死,省了本夫人还得月月开销供你好吃好喝着!”
“你说什么?你个破鞋。你再说一遍!”
“你骂谁破鞋?你个老不死的再骂一遍!”
“你个破鞋……”
“老不死的……”
两人泼妇骂街的高音量,直吵得佟百里耳朵嗡嗡作响。
他在那不停的走来走去,眼见两人都快打了起来。不由得气恼大喝,“行了!这要是传了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
王夫人一听歇了嘴。朱氏听罢,更是狠狠的呸了一口,“我一个土埋半截的人怕她不成?再说我是婆婆她是儿媳,走去哪,她也是没理儿!”
王夫人气得脸色涨紫,看着朱氏的眼光如淬了毒般。
佟百里看得心惊,大咳了一声。见王夫人回眸。
随背起了手,“我再去探听看看!”说罢,直接抬脚快速的出了屋。
王夫人因为担心女儿也没了心情跟朱氏吵架。只嘲讽的看着朱氏哼了一声,一个转身快速的闪去了内室。
朱氏看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静静沉沉的暗巷中,一人抗着麻袋飞快的窜来窜去。
待到了一座漆黑的小院时,一个纵身便跳了进去。
肩上麻袋里有东西不断的摆动。来人却毫不怜香惜玉的冲她的臀部打将了一下。
“唔,唔……”
“嘎吱!”沉旧的木门给推了开来。
“来了?”
“来了!”来人将那麻袋给扔在了一张榻上。
“庆王府的侧妃,姥爷是大学士。大舅是大理寺侍卿。”来人将女子的身份报了一遍。
不想,那人却听得嗤了一声,“再怎么风光,如今也不过是双破鞋罢了。”
“若不要,我抬走便是!”
“等等!”那人止了他,邪笑一声。“爷还未玩过妃子呢!想来滋味不错!”
来人看了他一眼,“既是收下了。可得记住主子的好。”
“这个自然。”那人说罢,挥手让他快走。
来人见状,只得转身出了屋,飞身离开了那坐小院。
而袋子里的谢宁听罢,更是吓得心惊不已。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明明才将打开母亲给她的安抚信,如何一觉醒来会被人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想着的同时,袋子给打了开来。只听得来人戏谑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姿色倒是不错,就是不知滋味如何。”说着的同时,将她眼上蒙着的黑巾和堵嘴的帕子,给同时扯了下来。
谢宁以为扯了黑巾就能看到对方的脸了。耐何这一睁眼,却是半分也看不到。这间屋子既是比蒙着的眼睛还黑。
“你是谁?”她颤斗的问着正轻抚她面庞的男人。
“我是谁?”他戏谑一笑,“嗯?我是你第二个男人!你记住了!”
说罢,那人猛的一个饿狼扑食的将她给扑到在了榻上,不顾她愤力挣扎,粗暴的将她的锦衣有给撕得凌碎。
谢宁的尖声嘶叫,成了黑夜里最为恐怖的存在……
王夫人听了梅桩倾耳过来的消息后。不由得讽刺不已,“居然跑去侯府求救,果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待晚上再得到佟百里说佟析玉被包起来后。王夫人气得直接哼笑出声,“宁儿的失踪,绝对跟那小贱蹄子有关。她这是在报复不成?真当本夫人手中无人了不成?”
佟百里见她那样,皱眉一下,“如今岳父已经启程回乡。大舅虽成了庶民,可以岳父在朝中的人脉,不愁以后不能起复。这个时侯,你还是少闹的好!”
“你这话是何意?是让我忍了不成?那是我的女儿!”王夫人看着他,有些不满的低吼出声。
佟百里愣了一下,“谁说让忍了?这事儿舅兄已经在暗查了。没有实际的证据,你还能闹不成?”
“闹?”王夫人冷哼一声,“她也不是没有弱点。”
佟百里一见她这副样子。就知她在想了什么,“你那起子心思还是暂时收起的好。如今明郡王跟侯府走得极近。你是想连着佟府跟舅兄的前程一起陪葬不成?”
“这话是何意?”王夫人看着他的眼中有着几分不解。再是走的近,如今不也还是个郡王身份,权力能大得管他人生死不成?
“皇上今日早朝已着明郡王全权代管朝政了。如今的皇上身子已大不如前。”他缓缓的将这句话吐露出来。
王夫人听得心惊,如何只几个日夜皇帝的身子就不行了?
佟百里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要为了一个女儿就断送了两家的前程,你还有珍姐儿。”
王夫人一头雾水。佟百里则起了身,“有空跟着去侯府大房多接触一下。说不得能探到什么消息呢!”
话落,他提脚走了出去。
王夫人则还是不甚明白的坐在那里思考着他话里的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