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入门,眼前是一处屏风。
屏风上白云如海,青山隐隐,仙鹤引颈长鸣,展翅飞向东方红日,栩栩如生,一看知作者的修行不俗。
随着向右一转,再行数步,眼前豁然开朗。
惊仙阁一层数百丈方圆,高三丈左右,看去十分开阔。
最惹眼是阁楼中心一个台子,台子高不足一丈,大约四丈方圆,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以台子为中心,四周则是一个一圈圈的圆环形宽大看台坐席。
看台宽约七尺,高两尺,越往后台阶越高,最后的台阶,距离棚顶也只差不足一丈了。
每一圈看台上都摆放着一排排的案几,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蔬果酒水。
一些修者或提笔写着什么,或吃着蔬果,喝着酒,谈经论道。
阿呆与薛丙文没有停在第一层,而是向着更高的楼层走去。
只听薛丙文笑着说,“这次多亏了王道友,否则我叔侄如何能直到惊仙阁的第四层。”
王成笑道,“哪里哪里,还是这次赶巧。”
“这次我们有幸能够直接入四层,若是追根溯源,还是感谢举办此次仙道大会的那个大人物。”
“哦?此话怎讲?”
“薛兄,此番你来得晚有所不知。”
“以往在惊现阁开办仙道大会,最多也就开启前四层的楼阁。”
“上一次,也是三年前,郡守前来青山镇举办仙道会,想要看一看青山镇的修仙情况如何,那一次也不过才开启了第四层。”
“而这一次,五层全部开启,县令为了办得火热,让这里不缺席,我这才找了关系在第四层弄了几个席位。”
“如此看来,那大人物怕真是了不得,难道是主城来的人?”
“这咱们就不清楚了,那种人物,不是咱们能够接触的。”
“也是,能在这第四层有一席之地,已十分感谢王兄了,听说此次坐镇这第四层的,乃是郡里一位主管仙考这一块的赵居士,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薛兄消息灵通,来人正是赵居士,此次乡试,赵居士便是主考之一,如果在这第四层我等能展露品性、才华,进入赵居士的法眼,郡里乡试,我等考入羽士几率将大大增加啊。”
“而且再与薛兄透漏一句,这第四层将会有一场斗法,斗法的前三名,可以直接到第五层,会见那位大人物。”
薛丙文吃了一惊,“若是能入那大人的法眼,岂不是要青云直上?”
“谁说不是呢,不仅如此,此次斗法魁首奖励是一大修士的手札,里面有着大修士对大道的感悟,所以此次这第四层,大家可都是铆足了劲,只可惜能够参加斗法的必须是在十八岁以下的我等是没有机会了。”
“不过,虽然薛兄不能参加斗法,但薛兄的美名若是传出到居士的耳中,或许,薛兄便可凭此机会一飞冲天。”
“弟区区小名,如何入得了赵居士法眼,这次怕是没有希望了。”薛丙文笑着说,但胸中却是大为意动。
他找人算了一卦,算卦的说他鸿运当头,难道说,自己助侄付考这件事,会得赵居士看中?
想到这里,薛丙文心中顿时无比激动起来。
转眼,薛丙文已带着阿呆上了四楼。
此时四楼已有了不少人。
三人拿着牌子对号入座,刚坐下没多久,便有两个穿着妙才服的修者走了过来,笑道,“薛兄,王兄,你们来得好早啊。”
薛丙文、王成急忙站起来作揖道,“原来是李兄、秦兄二位可是有些来迟了,当罚酒一杯。”
四人都是熟识,所以言语间便多谈笑。
两人中,个子较高的修者笑道,“这酒,怕是罚不上了。”
“哦?那第要听听秦兄的高论了。”薛丙文笑道。
“高论倒是没有,不过我们却请来了一位高人。”
说着秦姓男子让开身子,将一青年引了过来,笑着介绍说,“这位是赵疏通赵公子,赵公子乃是郡里赵居士的侄儿,去年便已是通过了乡试,成为了一名羽士,此番随赵居士来青山县,也想看看咱青山县的风土人情。”
“弟有幸能与赵公子相见一面,更有幸邀请到了赵公子一同饮酒讲道。”
“薛兄、王兄,你们说这酒还罚得么?”
薛丙文、王成一听是赵居士的侄子,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露出喜色,这位赵疏通,可是他们接近赵居士的好路子。
两人连忙道,“罚不得,自然是罚不得,能请到赵公子,当是我们敬秦兄一杯。”
说着,薛丙文、王成饮了一杯酒,然后与赵疏通笑道,“赵公子,这青山县我们是十分得熟悉。”
“仙道会没开始之前,便由我等与赵公子好好讲述讲述这青山县的逸闻趣事,风土人情。”
赵疏通闻言微微含笑道,“几为兄长莫要在赵公子的称呼了,弟要小几位兄长一些,若几位兄长不嫌弃,称呼一声疏通便好。”
薛丙文闻言哈哈一笑,“那我等就冒昧了,便称赵公子一声疏通老弟了。”
阿呆在一旁对这些人的溜须拍马不感兴趣,反而对身前摆放蔬果佳肴的纸鹤感兴趣。
在阿呆案几旁,一只纸鹤正缓缓地飞着,上面摆放着葡萄、苹果等。
阿呆随手抓了一串葡萄,这里的葡萄一颗颗都有拇指肚大小,晶莹剔透,看去甚为可口。
阿呆咬了一口,十分的甘甜,极其好吃。
吃了几颗葡萄,又一只纸鹤飞了过来,上面是一只蟹。
阿呆四处看了看,见没人看自己,当下将这一只蟹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阿呆凑鼻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鲜味散出,还夹杂着酒的浓香。
阿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做蟹的,当下就开始吃了起来。
拔掉了两个蟹腿,用筷子一捅,白嫩的蟹肉捅了出来。
阿呆放到嘴里一吮,稀溜溜,连带着汤汁、蟹肉一股脑都吸到了嘴里。
鲜甜带着浓郁的酒香顿时在舌尖口中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