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座。
萧河不急不忙地为两人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和韩信碰了一杯。
一杯酒后。
两人关系也亲近热络不少。
简单介绍。
萧河得知对方姓氏,眼睛一转,好奇问道:“你姓韩,看这一身英武之气,身上又有孙子兵法,莫非……你是塞北之韩家的人?”
“不是。若我身世塞北之韩家,又怎会沦落至如此地步呢?虽然姓韩,却和那大家族毫无关系。”
韩信眨着眼,苦笑着摇头。
“那倒是,在下唐突了。”
萧河歉意一笑。
“不妨事。”
韩信拱拱手。
萧河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如果问你为什么从边塞来到这,想必也不会跟在下说吧?”
“哦?您怎么知道我是边塞的?”
韩信奇怪问道,看似承接,实则却已偏转话题。
萧河用手指了指他的脸道:“我曾有些边塞朋友,边关之人和内陆之人多少在长相气质上有些差异,就更别说和江南这边的人了。”
“萧师爷也是行走天下见多识广之人哪!”
韩信感慨道。
“谬赞了。”萧河摆了摆手。“我来清河很多年了,多年没有出去,实在称不得什么行走天下!不过,看到韩兄你一身豪气,似有难言之隐,但也必然是仗剑走天涯,看你食指中指及虎口皆有老茧,定是使用刀剑之人!韩兄,你武器呢?”
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对方的刀剑。
韩信苦笑一声,将路上有人花一千两银子将自己宝剑买走的事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倒是并未谈及拿回宝剑的事。
“原来如此!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韩兄也是遇着好人了……可是,那老妇人实在可恶,请韩兄放心,既然知道钱去了哪里,待我明日禀告知县杨大人,定能给你一个公道!”
萧河朝天拱拱手,认真道。
“难啊。”韩信端起酒倒了一杯,一饮而下后无奈道。“咱们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那个老妇人拿走了我的钱,就算你们抓到她,她死不承认,不用那笔钱或者藏在深处,又何从得知呢?”
“这……”
萧河嘴角微微一抽。
“与其去找那已遗失的一千多两,还不如找个工作更好,钱丢了就丢了,就当是给老人家用了吧,毕竟她也年纪大,又何必执着呢?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只要能谋生,也就够了!”
韩信端着酒,无所谓的耸耸肩又给萧河满上了一杯。
“嗯……”
萧河长吟一声,认真看起韩信来。
果然豪侠。
不愧是行走江湖的人,对于钱财之类看得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要紧。
而且。
就如同韩信所说,没有任何证据,哪怕就是把那个妇人抓到了,无证审问,无非也是给早已积案成山的杨大人徒添烦恼,既然韩信都这么说了,自己又何必执着呢?
“接下来,韩兄有何打算啊?”
萧河和韩信碰了一杯酒后,放下酒杯问道。
“暂时不打算走了!走累了,就在这青河找个工作,活下来再说。”
韩信往周围看了看,说出自己打算。
“明白。”萧河往周围看了看,看着那些忙碌的小二,张张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太过于委屈韩兄你了!”
“怎么?”
韩信奇怪道。
“是这样的,三生酒馆的小二,甚至是一些其他职务待遇都很不错,不过,这一两天才刚刚招完人,现在没有空余岗位。哪怕就是强行把韩兄塞进来,只怕也是委屈了你了。”
萧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无所谓的,人在江湖嘛,有起有落,在起的时候风风光光,在落的时候随波逐流,也能活个自自在在!”
韩信将手一挥。
“佩服!韩兄这心态,在下实在不能比呀,大气!倒是和知县大人有些相似,相信你们相见时一定能相谈甚欢。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想法。”
萧河忽然眼前一亮。
“萧师爷请说。”
“你知道我是县衙的断案师爷,真正该给韩兄介绍的不是小二,以韩兄身姿,或许办案衙差是个不错的选择!”
“呃……办案,衙差?”
“对啊,韩兄觉得怎样?”
“这……还是算了吧。”
韩信嘴角微微一抽,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晃,侧过身子摸了摸额头,一阵尴尬,脸上也多了几分不自然。
萧河看到他这模样,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
如果没错。
眼前的这位韩信一定是在边塞犯了事,所以才跑到江南来。
不过。
萧河有自己的判断,以韩信展现出来的人品绝对不是做了什么大恶事,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或者,一时激愤做下错事。
萧河端着杯酒自酌自饮,思考着。
韩信则吃着凉菜不知该说啥。
此时。
宝剑没了,钱也没了,可以说是真正的身无分文,他不仅是一阵自嘲式的苦笑。
沉默一阵。
萧河突然将柜台处的副掌柜叫了过来。
“萧师爷,怎么了?”
副掌柜问道。
“老付,你在这县城干了这么多年,认识人也不少,跟各种店家都挺熟的,咱清河要人的地方不少,你看看,只要过得去的,不妨给韩兄介绍一下呀?”
萧河抬头问道。
“介绍工作?”
副掌柜看了看韩信。
萧河点头。
韩信朝着他拱拱手,有些愧疚道:“副掌柜,我这般……实在无奈,只求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行,也不求有多高薪水,就如萧师爷所说,你认识人多,烦请给我介绍个工作吧!”
“好。”
副掌柜为人倒是挺豪爽,郑重点了点头,闭着眼睛在脑海中寻摸起来,没多一会儿,眼睛一睁露出笑容。
“有了?”
萧河和韩信两人同时惊喜道。
“是的。”副掌柜点了点头。“其实,这事也就发生在今天!这不是宜春院护卫长晚上来酒馆喝酒嘛,护卫长很憋屈,我就多那么一嘴,问了一下。原来,下午,他们被个书生欺负了,被宜春院院长蓝月亮蓝妈妈给骂了,就想着招些有本事的人!”
他说到这,仔细的端瞧起韩信来,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感慨到:“客官,我看你身高六尺,孔武有力,一双臂膀看去更是练过武的人,想必身上是有点本事的吧?”
“还行吧,至少几个人近不了我的身,也算是有些武艺傍身。”
韩信回答道。
“那就得了!”副掌柜一拍巴掌,高兴道。“那护卫长也知我酒馆掌柜认识的人多,就托我给他找些高手啥的。实话说,我也不认识啥江湖上像展堂那般一顶一的高手,身边尽是些些平常之辈,没啥好介绍的。不过,如果有客官您这本事,想必去宜春院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咳咳……”
哪知。
萧河听完却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宜春院?
亏副掌柜说得出来。
他不禁用手指了指老付。
副掌柜不好意思的面露尴尬,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合适,便又想起其他工作。
韩信自然知道两人这副模样的原因,朝着两人分别拱了拱手,一脸感激道:“萧师爷,我说了,只想找一份工作安身立命,没什么讲究!那宜春院是青楼吧?无所谓的。虽说今晚饭钱算在您账上,但这钱肯定是要还!眼下,有个宜春院护卫的岗位倒也挺不错,就是不知……这薪酬方面……”
“哦!你不嫌弃就好办……普通护卫二两银子一个月,包吃包住,你这身手,三四两,加点赏钱福利,六七两没问题!最重要的是,还能天天见着宜春院的漂亮姑娘呢,那可不是凤凰楼那里的俗货可比的,说不定,还能内部价打折……凭借着韩兄你这副体魄定然是有不少姑娘喜欢,就算天天箫歌玉枕也不是问题!”
副掌柜不禁朗声一笑。
“老付,你呀!”
萧河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同时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韩信。
“青楼护卫……”
韩信想到这些,脸上倒没什么喜悦之色,喃喃呓语,反倒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
琴清父女两看了过来,眼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