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七章 搬家

十月十四,下午,象山港海岸边,上百条船只如同一条长龙,陆续驶入港湾。

因为要避开沿海卫所的监视,晚上才能开运,负责押送物资的江栎唯非常小心,目睹太阳西斜,船只逐渐靠岸,他还站在凤凰礁山顶,极目远眺,好像要把沈溪率领的朝廷船只给找出来一样。

“江大人,运输船均已准备妥当,入夜后就可以装运。钱仓所那边已打过招呼,官军不会出来捣乱。”

手下将最新情报告知江栎唯。

“嗯。”

江栎唯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几分谨慎之色,“沈之厚的舰队现在何处?”

手下苦笑着摇头:“之前说在定海后所那边,一天时间可能就会赶来这里,若他们今晚杀到的话……”

江栎唯抬手打断手下的话,“赶紧想办法通知海上的人,让他们把战船开过来,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齐……朝廷的船只并不可怕,大明传统的福船根本不是西洋船的对手,但他们带兵的主帅却很厉害,所以必须要熟悉海战的佛郎机人出马对付。”

手下为难地道:“现在要临时通知海上有些困难,不过按照预期,第一批船大概会在今晚赶到……这些物资到底运还是不运?”

江栎唯冷笑不已:“既然是诱饵,运不运都没多大关系,但第一批船并不是可以跟朝廷水师抗衡的大船,要是沈之厚突然杀来,我们该如何应付?先跟海上取得联系,看看我们的船队怎么样……让弟兄们在岸上等候,若有官兵杀来也可从容应付。”

……

……

入夜后,海面一片平静。

之前几天狂风巨浪过去,大海再次变得温驯下来,不过平和中却蕴含着浓浓的杀机。

沈溪带来的战船大概有一百艘,尽管大部分只是中小型船只,但这样规模的船队却是自郑和下西洋后从不曾有过的存在。

沈溪站在甲板上,打量前方的象山港。

“从这里过去,就是奸商和倭人做买卖的地方。”

荆越站在沈溪身边,神色兴奋,“咱杀过去,他们的买卖肯定黄了,而且至少能杀他二三百贼人!”

沈溪语气平静:“消灭区区二三百个贼寇,你就满足了?”

荆越笑了笑:“功劳不嫌少,听说海上有佛郎机人的舰队驶来,下面弟兄议论纷纷,说咱未必能取胜,大人您看……”

沈溪道:“军中总有怯战的声音,不打一打怎知胜不了?自领军以来,我打过那种完全没有把握的仗?”

荆越笑道:“那是,跟着大人就没打过败仗,弟兄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质疑的声音不大,就是一些不开眼的家伙贪生怕死罢了。不过大人,具体几时开战,最好跟弟兄们有个交待,他们在海上漂了这么长时间,很多人有了思归之心,想知道真正开战会是哪天。”

沈溪微微摇头:“就这一两天的事情吧……没人知道具体时间,就算我们杀过去,也要看倭寇是否会接招……这可不是单靠超前的战略、战术就能决定胜利,要是对方拒不上钩,一门心思跟我们绕圈子,我们也拿他们没辙,不过还是让弟兄们打起精神来,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

……

当晚,一支规模不是很大的船队高速往沈溪统领的舰队靠拢。

从后面赶来的大明水师援军,是沈溪准备的第二路人马,这也是沈溪看来取胜的关键。

这支船队共计六条船,全都是沈溪仿制后世欧洲风帆时代最典型的战列舰设计,吨位基本在一千吨左右,只比沈溪在新城建造的战舰小一轮,远远看过去还是非常巍峨壮观。

“大人,过来了。”

当六条船靠近时,沈溪麾下人马非常紧张,生怕是倭寇的船只杀来。

等看清楚首舰飘扬的大明日月旗后,舰队发出一阵欢呼声,此时双方距离已不到两里,随后对方舰队划来一些小船……有人过来了。

小船到了沈溪的指挥舰前,船上的人爬绳梯上来,带头两位,却是以前未曾跟沈溪打过多少战事,却被看作沈溪嫡系的李频和林恒。

这次增援的船队便由二人带来,李频是主帅,林恒是副帅。

“大人。”

李频和林恒过来向沈溪行礼。

李频和林恒身后,还有一些荆越和胡嵩跃等人非常熟悉的身影,比如说沈溪亲自栽培的火炮手张老五,过去几年张老五在九边军中当火炮总教官,教会大批边军将士使用火炮,如今的张老五已官至游击将军,非当日可比。

沈溪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六条船,一千五百多号弟兄,还有一百条小船放在大船舱腹里,军火弹药充足,完全可一战!”

身为副帅的林恒很兴奋。

虽然林恒作战经验丰富,且担任过延绥副总兵,但此番他作为副帅却也没不甘心,也是他跟李频相处久了,对李频的为人和能力非常了解,在陆战上或许林恒经验丰富,尤其是骑兵作战,但到了海上,林恒不过是个新手罢了。

沈溪点头,对旁边一直等候传话的胡嵩跃和荆越道:“现在命令,让各船将小船收上来,不方面收起来的舟楫则让随船的民夫驾驭驶往岸边泊靠,大船和中型船只集结,往南进发!”

“得令!”

胡嵩跃满脸都是笑意,显然对接下来的战事充满期待。

旁边荆越问道:“大人,今天就要开战了吗?”

沈溪道:“是进兵,不是开战,到象山港外海后还要看倭寇的动向……就算不在海上作战,也要将倭寇筹集的物资一并解决掉,然后咱们的舰队再调头往南,逼近九山!先往外干门岛与东屿之间海域进发!”

……

……

朝廷两支船队汇合后,形成一支规模更大的舰队。

船队开始改变阵型,小型船只离开舰队,往就近的岸边划去,同时被转移的还有因晕船和疫病而失去战力的官兵,同时转载一些船上暂时用不上的物资。

大明舰队进入战前的准备状态,所有士兵都精神抖擞。

不过这个时候沈溪却下令让士兵去休息,大概意思是至少未来五个时辰内不会开战,要开战也要等到来日天亮。

船队浩浩荡荡进发,半夜时分云柳突然来见。

“大人,卑职幸不辱命,将李将军和林将军的船队领了过来。”

云柳见到沈溪后,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她一直低着头,显然是知道自己实际上是违抗了沈溪的命令。

沈溪站在油灯前,整个人显得很沧桑,摇头道:“为何不听我的话,非要回来呢?”

云柳道:“大人,这一战关系大明海疆稳定,还涉及您的安危,卑职不能不回来陪同,就算留在岸上搜集情报,也不可能得到更多对大人有价值的消息,还不如留在大人身边照应。不过我已让熙儿回到岸上,有情况的话她会尽量想办法通知我们。”

沈溪准备开战后,陆地和海上舰队的沟通便处于断绝状态,沈溪让云柳和熙儿回到岸上,主要还是让她们去避祸。

云柳明白这层意思,变得无所畏惧,一如当初沈溪被困土木堡时,她义无反顾带着李频派出的人马去土木堡增援一样。

“这一战,谁都不知结果如何,留在船上其实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回到岸上的话,倒可以查查宁王乃至张太后那边的情况……唉!”

因为船队已出发很长一段时间,沈溪没法让云柳登岸,不过他对云柳也没有太多责怪,毕竟云柳是尽职尽责,哪怕在军中帮不上他什么忙,但至少跟随大部队走,生死都在一起。

云柳低下头:“卑职只是想陪在大人身边。”

沈溪没说话,他明白,云柳和熙儿早已把下半生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他身上,愿意跟他赴汤蹈火。

不过云柳也很富有人情味,比如她诓骗熙儿回到岸上去,由她自己来直面生死。

沈溪道:“罢了,你留在我身边也挺好的,至少能帮我传达命令,跟下面的人进行沟通……毕竟你比谁都更了解我的想法。”

“是,大人。”

云柳抱拳领,“请您尽管吩咐吧。”

沈溪看着云柳,摆摆手:“暂时没事,我一直都很期待这一战……其实从宣大回京的路上,我就开始着手做准备了,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让李频转任山东都指挥使司指挥使,让林恒去辽东都司担任都指挥同知,并在拥有黄岛、青岛这一优良海港的灵山卫设立造船厂,由东北深山老林提供优质的造船木材,又通过商会在广州、福州、泉州等地聘请有经验的造船师傅到北方来造船,经过一年努力才积攒下这么点儿家底。”

“这次跟我以往经历的任何战事都不同,如果说这一战我都能得胜,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对了,如果让你离开这里的繁华与喧嚣,你愿意跟我走吗?”

云柳没料到沈溪突然提出个让她难以理解的问题,当即蹙眉问道:“卑职不明白大人的意思。不过就算大人让卑职去死,卑职也心甘情愿。”

沈溪摇摇头:“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没人可以决定你的生死,哪怕以再崇高的理由都不成……你只为你自己负责,我只是问你,是否愿意一直追随我?”

“愿听从大人调遣。”

云柳好像明白什么,热切地表态。

沈溪释然点头,侧头看向船舱窗外,望着黑漆漆的海面,叹道:“你愿意跟我走就好,本来想留下你的,但看你的态度,便知道只会做无用功。罢了,很多事我可以无条件信任和器重你,带你走或许是一件好事。”

云柳对于沈溪说的话就算有一定感悟,始终还是无法完全理解。

她不知道沈溪要带她走意味着什么。

云柳心想:“大人对于朝事早有倦怠,且当今陛下做事太过任性和荒唐,或许大人有归隐山林的想法。”

沈溪没明说,云柳也未多问,船队继续向南进发,云柳站在沈溪身边许久都没言语,耐心等候沈溪的吩咐。

过了很久,沈溪微微侧过头看着她,“这场战事,你不必上第一线,留在指挥舰上观战便可,你先回去休息吧。”

云柳道:“大人,您也该早些休息才是。”

沈溪摇头:“我在想一些事,大战在即也没心思睡,未来该怎么走还没想清楚,正好趁着现在清静好好想想。”

“那大人,卑职退下了。”

云柳没有强求留在沈溪身边,她觉得这样会干扰沈溪的思路,无法专心想一些事。

云柳退下后,沈溪仍旧站在窗前,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心情复杂,最后轻轻一叹:“看来到了该做抉择的时候。”

……

……

东亚地区一场超大规模的海战即将爆发,朱厚照的船队也将抵达新城。

当晚,朱厚照在长江口岸边的营地休息,跟以前不同的是,他选择了独睡,身边连个伺候的小太监都没有。

一直到后半夜,朱厚照起夜的时候,小拧子过来给他递夜壶,顺带提了一句:“陛下,听说有沈大人的上奏。”

朱厚照身体突然一个激灵,连撒尿都顾不上,望着小拧子道:“你怎不早说?上奏在何处?”

小拧子道:“之前张苑张公公来过,但知道陛下歇下后就回去了。”

“叫他来。”

朱厚照一把将夜壶抓过去,甩袖道,“朕这边不用你伺候,传话去!”

过了大约一刻钟,张苑匆忙赶过来。

“陛下。”

张苑赶紧行礼。

朱厚照坐在临时准备的案桌前,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无精打采地问道:“听说有沈尚书的上奏?这种事应该叫醒朕才是,为何来了又走?”

张苑看了小拧子一眼,原本准备告状,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知陛下已歇下,且非着紧之事,便未惊扰陛下。”

朱厚照皱眉:“舟山群岛那边即将开战,有关沈尚书的事还能是小事?别废话了,赶紧拿来!”

张苑迅速将沈溪上奏的原本拿出来,呈递到朱厚照跟前。

朱厚照拿过才知道并非是从前线传来的急件,而是从京城转交过来的上奏,日期已过了半个月。

朱厚照没顾得上质问,打开来一看,可惜上面黑乎乎的,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

张苑解释道:“乃是从内阁送来的,半个月前沈尚书上奏请示将沈家老小以及随军家属迁到新城……还涉及军粮物资调拨等事项,因为时效性已过,系沈尚书领兵出征前上奏,所以老奴并未惊扰陛下。”

这时小拧子端着油灯走过来,朱厚照凑在灯前将奏疏大致看了一遍,发现跟张苑所说没差多少,便将奏疏一合,往旁边一放:“朕记得,沈尚书之前提请过此事。为何还要上奏一次?”

张苑怔了怔,道:“大概是之前沈尚书的上奏,没得到陛下御准吧。”

朱厚照皱眉:“当时朕没答应吗?朕怎不记得了?沈尚书的奏请合情合理,当时你没有酌情办理吗?”

张苑一脸冤枉之色:“陛下,您当时是说,这件事不是很着急,可以暂缓……老奴便按照您的意思,将此事放到了一边。”

“哦。”

朱厚照应了一声,显得很失望,“既然没什么大事,朕也就不用担心了,还以为这场仗已经打完了呢。”

张苑松了口气,皇帝不怪责,便是最好的结果,他请示道:“陛下,那这次沈尚书的上奏该如何批复?”

朱厚照想了想,不耐烦道:“这算什么破事,以前怎么办,现在便怎么办。”

知道是沈溪上奏时,朱厚照特别在意,现在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后,迅速变得意兴阑珊,懒得动脑筋,事情似乎又要被他束之高阁。”

张苑生怕回头朱厚照再拿这件事责问,连忙道:“陛下,出征将士在外,携带家属,终归不合规矩,所以干脆回复沈大人,让他不再做此念,您看……”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沈尚书领兵马上要跟佛郎机人开战,你让朕否决他的提请,那不等于是告诉他,朕要跟他作对吗?算了,既然他提出要让家属到新城,那就如他的愿吧,总归这场仗要打很久,把新城当作一座普通卫城对待便是。”

张苑很不乐意,毕竟在他看来,沈家应该留在京城,如此才能坐稳大明第一大家族的位置。

虽然许多事情上,张苑跟沈溪持相反的观点,但内心还是希望沈家做大做强,现在沈溪的决定让他着实看不懂,而他也不赞同沈溪将沈家阖家迁到新城的决定。

张苑道:“陛下,此事不妥啊,将士跟家眷会合,万一出什么变故……”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你是怕沈尚书谋反?就算真的谋反,他手头也不过才两万多人马,朕不会再调拨更多人马给他,以后再安排太监到新城任监军,把他的一举一动告知朕,这样不就行了?”

本来张苑以为朱厚照对沈溪无条件信任,没有任何防备,但听了这番话后才知道,其实朱厚照对于沈溪还是留着一手的。

朱厚照早已不是昔日那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懵懂顽童,当皇帝久了自然而然就有了城府,就算心中已算准如何对付尾大不掉的权臣,还是要把自己的真实意思隐藏起来,只是因为现在他很不耐烦,才把心中所想说出。

“是,老奴这就照办。”

张苑心里有些沮丧,但还是按照朱厚照的吩咐去办事。

朱厚照又道:“不管沈尚书做什么,都是大明栋梁,他南征北讨那么多年,现在只是想在出征的时候跟家里人团聚,朕没有理由拒绝……这件事便如此定下来,至于那些随军将士的家属……只将部分人迁过去,不能全迁徙。”

刚才朱厚照还赞同沈溪的提议,一转眼又改变初衷,便在于朱厚照终归还是要防备沈溪功高震主,起兵谋反。

两万人马看起来不多,相比于大明多达百万的军队,可说微不足道,但问题在于沈溪自来跟人交战,最多也就带个两万左右兵马,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将草原征服,如此换个思路,沈溪要造反的话,新城的兵马似足以将江南荡平,然后重演昔日太祖北伐一幕,他这个学生连皇位都要丢掉。

……

……

张苑领命后从皇帐出来,小拧子跟在身后。

“小东西,又是你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子?”

张苑出来之后,拿不屑的语气对小拧子说道。

小拧子没好气地道:“你那么着紧来跟陛下启奏朝事,陛下起夜的时候咱家能不跟陛下提及?什么嚼舌根子,咱家不过是尽忠职守罢了。”

张苑很窝火:“现在大敌当前,你还要跟咱家作对,真是个不开眼的蠢东西!”

小拧子挨骂却没有跟张苑顶嘴,便在于他知道“大敌当前”说的是江彬,小拧子也不想跟张苑交恶太深,免得先在太监内部杀得你死我活,被旁人白白占便宜。

张苑道:“陛下只同意部分将士的家属迁移到新城,明摆着告诉沈大人,这是在防着他……对他总归是一次警醒!哼,看他还敢乱来!”

小拧子没好气道:“沈大人几时乱来了?就是你们这些人在陛下跟前挑拨离间,平时陛下对沈大人不知有多尊敬。”

张苑没说什么,拂袖而去。

……

……

朱厚照见过张苑,久久没入睡,索性起身出了帐篷,拒绝小拧子跟随,去见不远处帐篷内歇息的沈亦儿。

“你来作何?”

沈亦儿听说朱厚照前来,匆匆整理了一下衣物就起床,越过屏风见驾。两人私会时,她就像只雌豹准备猎食一样,看向朱厚照的目光充满了警惕。

朱厚照打量沈亦儿身上稍显凌乱的衣服,皱眉道:“皇后,瞧你这模样,和衣而睡啊?”

沈亦儿没好气地道:“这荒郊野外的,总要做点准备才好。”

以前沈亦儿处处跟朱厚照为难,但随驾南下这一路,二人基本玩在一起,朱厚照在很多时候也做到了收心养性,沈亦儿到底是个孩子,需要玩伴,朱厚照处处恭维她,不知不觉沈亦儿的防备心也没以前那么重了,说话语气缓和许多。

朱厚照道:“是这样,你大哥马上要跟倭寇开战,他提出让你们全家都搬到南方来,朕的想法是……干脆在新城设个行在,朕也常年在行在生活。京城那地方,冬天太冷,朕不准备回去了,你看如何?”

沈亦儿瞪大眼睛:“什么,你说要留在南方?你这个皇帝,怎么可能不坐镇京城?”

朱厚照笑道:“谁说当皇帝的一定要在京城?以前天子在北方是为守国门,防止鞑靼人南下,但去年你大哥已将草原征服,大明边患就此消弭,如此朕在哪儿都一样,只要天下人都知道朕是皇帝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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