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跟李梅兰终于哭诉走了,李惊蛰站在那里直觉今儿的太阳尤其的怪,明明人在流着汗,偏偏遍体在生着寒。
那躲远的煮饭婆子从远处走了过来,见他这样,很是关心了道了句:“那个啥,娃子!没啥事儿吧?”
李惊蛰回神,扯着干涩的嘴皮摇了摇头,“婆婆,俺要家去一趟,能不能请婆婆帮俺请个假?”
婆子点头,“可以啊!”
李惊蛰木着脸咧开了嘴儿,挤出的大大笑脸,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笑意,“那俺走了啊!”
“去吧!”婆子心疼得很,挥着手唤他快回。
待见到他撒丫子跑远后,又忍不住提醒一句,“别跑太快,尽量走荫凉地儿,不然中暑了,可就不好办了。”
“知道了哩!”李惊蛰沙哑着嗓子回道。心头儿咚咚不受控的急跳着,脑中不知何时由空白开始趋向成了混沌状,里面正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交战着。
一个在说,一定要相信大姐,大姐是不会骗他的。
另一个却又在说着,不能相信了,你看二姐跟娘哭得多伤心,指不定是大姐骗了你哩。
可不管是了哪一个,都令他心在乱糟糟着。
他现下急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给他肯定的答案,能稳住他心神不乱猜忌的答案。
而这个答案的持有者,就是他的大姐。
李惊蛰粗喘着气跑着,任那天空晃得让人迷糊的大太阳,晒得他汗流夹背也不自知。他想找大姐,想听到那个让他内心真正平静的答案。
“大姐~~”
被太阳晒得满脸通红的李惊蛰,迷糊着眼不断喃喃的叫着自家大姐,即使身子已难受到了极点,脚却还在机械的跑动着。
而这边的李空竹与赵君逸制完冰,回屋歇响时,总觉得心头慌得厉害。
待这慌持续到李惊蛰回来大力的敲着门,于家地开门惊叫时,又彻底变成了惊。
彼时,她正在屋里炕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不安着。突然听到于家地惊慌失措的大叫着,“惊蛰哥儿,惊蛰哥儿!”
就直惊得赶紧自炕上起了身,连着鞋都来不及趿好的快步跑了出去。
一出来,就见惊蛰满脸通红似火烧,那身子也跟在水里泡过一般,全身上下既没有一处干地儿。
于家地看他连站都站不稳了,就赶紧伸手搭了他一把。
而李惊蛰在看着自家大姐从主屋里跑出来时,那因着急跑而泛起了黑晕的眼睛,开始在这一刻,一刹间变得明亮了起来。
将眼睛努力的睁到了最大,他抿着干涩的唇,沙哑着嗓子道:“大姐,你有没有给娘和二姐下毒?”
李空竹心下听得一愣,下一秒,满腔怒火是止也止不住的快速窜速升了起来。
“郝氏、李梅兰!”她咬牙低喃,那一脸怒气的样子,让被于家地扶着的李惊蛰吓得缩了下脖子。
“我想相信大姐,可娘她们……”她们哭得太凄惨了,哭得让他信大姐的心开始变得动摇起来。
扶着他的于家地见他身子越来越沉,触手的温度也热得吓人,就赶紧冲着李空竹禀道:“姑娘!哥儿怕是中暑了哩。”
一听中暑,李空竹赶紧回神的大跑了过来。
李惊蛰见她过来,就快速的伸了手去抓她的衣袖,一双渴望的大眼,明明已经看不到她了,却还在努力的瞪到最大。
李空竹尽管心下涩然,面上却依然笑得轻柔的摸着他的小脑袋道:“你只管信着大姐就是,忘了拉的勾了么?”
“呵呵!”李惊蛰傻笑,对呀,他怎就忘了,他跟大姐是拉过勾的,大姐是不会骗他的!
这样想着的同时,他那紧着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这一松,既是连着撑着身子的气儿也跟着松了下来,转瞬间,就见他忽然一个闭眼,头向后仰的直直的倒了下去。
李空竹吓得心脏漏跳半拍,在那赶紧跟于家地两手相扶的将他撑住,“扶着回房。” щщщ ⊙ttκa n ⊙C○
那边的赵君逸跟着步了出来,见此,轻蹙眉头的快步走了过来,“交于我吧!”
李空竹见状,点着头的任他过来将李惊蛰那瘦小的身子抱起,向着西屋走去。
“去将华老找来!”一进到西屋,李空竹就吩咐着于家地去找华老来,又令着于小铃去搬着冰盆,而她则用着铜盆打了水后,拧了帕子给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惊蛰,轻擦着脸上的汗珠。
待将脸擦净,正要着手去脱他汗湿的衣服时,却被身旁的男人给一把拉住了来。
“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就好!”小子已经八岁半了,再不适合她这般亲近了。
李空竹知他的意思,也不好硬去忤逆,压下心头儿的担心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出去一会!”
“嗯!”
李空竹放了巾子,从箱笼里替着将干净的里衣找出交于男人后,这才提脚走了出去。
一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提着药箱过来的华老。
李空竹赶紧给其让了道行了礼。华老见她一脸的担忧,就忍不住冷哼了声,“不就是中个暑?这般愁眉苦脸的像了什么话?”
李空竹知他是有心劝慰,就低眸答了个是后,唤着他快快进去。
华老别了她一眼,随没再吭声的提脚走了进去。
李空竹一直在门外站着等着。
待里面的赵君逸将小子换好了衣服,前去开门时,见她一脸不放心的看来,就淡道:“正在施针,进来吧!”
“嗯!”李空竹听得赶紧提起裙摆步了进去。
一进去,见华老已经收了针,就不由得急道:“怎么样了?”
“不防事!”华老冷哼着将用过的针放回针盒,“且拿着冰帕擦着降降温,再熬药一副灌下就行!”
正说着,那躺炕之人突然就来了个大呕。
而那污秽之物,也好巧不巧的正好溅在了离他最近的华老身上。
华老当即就黑了脸,李空竹亦是黑了脸,“不是不防事了么?为何还吐了?”
说着的同时,赶紧叫着于家地再打水进来,而她则拿着巾子快速的去到炕边,帮着小子将吐出的污秽给清理了。
华老一脸气怒,“老夫说的不防事,乃是就着我的医术而言。”要是别的医馆,没个几十两,你想将这重度中暑之人看好了?
李空竹见他来了气,也知有些个说重了,道了句,“对不住,心头儿着急,还望莫怪!”
老者轻哼,“算了,老夫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是!”
正缝了于家地将水端来,李空竹将脏帕递于了她,自已重有拧了条湿帕搭在了李惊蛰的额头。
那边的华老将药抓好后,赵君逸便令着于小铃前去熬煮。
关了药箱,华老看着炕上之人奇道:“这大中午头儿的不在学堂念着书,往着家来作何?也亏得老夫住在这,要拉去镇上医治,若耽搁的话,怕是性命都难保了。”
李空竹停了给其正擦着手脚心的手,眼神开始变得暗沉起来。
赵君逸看了眼华老,使着眼神让他出去。
老头儿很是不屑的哼唧了声后,随提着药箱大步的迈出了屋。
待到屋子里静了下来,男人这才步了过去。
“打算怎么做?”
李空竹抬眸看他,秋水剪瞳里那高冒的怒火是怎么也压不住,只听她冷呵道:“怎么做?自是让其尝尝泄了密的后果。”
“知道了!”男人点头,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
李空竹转头与他相对,疑惑相问,“能行么?”毕竟当初她扔的是泥疙瘩,并不是真毒。
“交于我就成!”男人淡勾薄唇,接手过她手中的巾子,“制那般多的冰该是累着了,这里另交于人吧!”
说着冲外将于家地唤了进来,将巾子交与她后道:“帮着降温,待药喂下后,若发现有异,记得及时来禀!”
“是!”于家地福身。
李空竹却有些不满的瞪着男人。
谁知男人只淡淡扫了她眼,就将其后领一个轻提,给提了起来,“若不歇着,晚上哪还有精力去看大戏?”
这是要让她亲眼见证?
“那样心情会痛快点!”
男人眼中邪魅闪过,令着女人心头跳了几跳。避了对视的眸,赶紧正了正心神的点了点头,这才随着他步了出去。
下响饭头儿时,得知了李惊蛰有所好转,高温也降了下来的李空竹,那提着心的才终于落了地。
待到天将麻黑,女人就急忙翻出窄袖布衫跟阔腿裤换上,待再挽了个利落的丸子头后,就忍不住拉着赵君逸赶紧走。
“其实待到天黑走一样。”
彼时男人搂着她飞走在北山林间,想说天黑趁着没人,直接走大道比在深林飞要来得快许多。
李空竹在他怀里偶尔睁眼看一下那飞过的密密丛林,听了这话,那好容易因着飞翔而消散的怒火又给窜了上来。
“我现下是一刻也不想多等,你既是答应过我,干嘛还发牢骚?”
男人无语,只觉她这火冲他发得莫明。心头不爽的同时,更是决定一会得加倍奉还才是。
想着的同时,男人便加快了跳跃的速度。
听着那越来越快的呼呼热风从耳边掠过,李空竹直吓得赶紧将之搂得越发紧来。
待到天色大黑,两人到达了李家村。
听闻着村中已经静了下来,两人又借着各家屋顶飞向了郝氏她们所在的房顶。
在房顶寻着一处平稳的地方,男人将女人从身上放了下来,随又小心的扶着她让她尽量稳住平衡的不发出声来。
李空竹在男人的帮扶下稳住了脚,又借着月光向着底下院中扫去,待看到还有烛火从屋中印出时,就不由得眯了下眼。
“何时动手?”
“不急!”男人扶着她同坐了下去,感受着沁凉晚风吹来,淡道:“在等等!”
李空竹转眼瞪他。
男人似早已猜到般,在她瞪来时,勾唇与她对起了眼来。
那深幽闪着亮光的眸子,不到半刻就令女人败下了阵来。
红了脸,很是不悦的嘟嚷着,“我越是急,你越是捉弄于我!”
“何以见得?”男人望向黑暗中的人影窜动,一个抬手挥动后,转头看着她问。
李空竹没有理会,自是也看到了那窜来的黑影。
待到那黑影落地,单腿跪于他们面前后,赵君逸淡问,“拿来了?”
“是!”
“那便用吧!”男人点头,在剑浊回是后,又提一句,“一个时辰的量!”
剑浊起身的时侯顿了下,随又快速答到,“属下明白!”
“嗯!去吧!”
待看到剑浊身轻如燕的飞下去时,李空竹心提了那么一下,“不会被发现吧!”
“发现!?”男人挑眉,“暗卫也不用再当了!”
没好气的别了他眼,对于他大爷的口气,女人哼过一声过后,便不再相理的伸着脖子向下看去。
正努力的想看清剑浊倒底在做着什么哩,没成想,人已完成的又窜了上来。
“好了!”
赵君逸点头,挥手令他退下后,这才重又抱起了疑惑看向他的李空竹来。
“好戏开始了!”说着脚尖轻点,跃到位于李梅兰所在房间屋顶。手掀开一片瓦后,将她给放于在了一边。
“看吧!”
李空竹听话的向下看去。
只见下面的李梅兰,坐在房间的梳妆台那,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拿着梳子,在那一会皱眉,一会恨眼,一会又阴测测的笑着。
对于一次性变幻这般多的脸,李空竹虽说头次看到,可却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正准备气怒抬眼吼赵君逸时,却蓦的让男人给把住了后脑不让起,声间淡淡又夹杂了一丝愉悦声传来,“耐点心,且往下看了再说!”
女人黑线,忍着心中气怒的轻哼,“你最好祈祷是我想要的结果,不然的话……”看她怎么收拾他去。
男人将之‘威胁’并不放在眼里,轻勾嘴角只轻轻的挑了挑眉,随着她继续的观看起来。
半刻钟后,正在理着秀发的李梅兰,停了正在梳头的手。
皱眉感受着体内有些不太正常的热浪,下一瞬,又觉脑子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摇了摇头,整个人既然又开始变得飘飘然来。
李梅兰心下暗叫不好,心慌的想自梳妆的凳子上起身时,身子既不受控的开始摇晃了起来。
“娘~~呵呵呵呵~”一声软糯的娘未叫完,那抑制不住的笑声,就那样脱口从喉间给溢了出来。
“呵呵~~呵呵~~”
笑声从隐忍到放开,不过短短一瞬,女子却像是完全变得性般,开始不停的仰天大笑起来。
且一边笑,一边还脱着衣服不停的转着圈。
“呵呵~呵呵~~呵呵呵~”笑声越来越刺耳,女的衣服也越扒越少来。
屋顶上的李空竹睁大眼的看着,一边的男人却早已嫌恶的移了眼来。
终于,魔性的笑声,惊动了东屋的郝氏。
她有些个不满的皱眉冲着这边喝问,“兰儿,大晚上的你干啥哩!”
“呵~呵呵~呵呵呵~”女子似根本听不到般,在屋中还在不停的转着圈。
此时她的上衣已经被扒了个精光,少女白皙的铜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她一边笑着转着,手还不老实的在自已身上游走着。
李空竹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魅惑似妖精的女子,直觉得自已这身为女人的心,都快被勾得没魂了。
正咽着口水哩,那边的男人却蓦然的将大掌伸来轻盖住了她的眼,“脏,别看!”
“才没有!”已经全然忘了正教训人的女人,看得正兴起呢,被男人遮了手,就有些不大高兴来。
扒着他的手正准备抗议着,下面已经被李梅兰的笑声惊得出屋的郝氏,开始跑了过来拍打起门来,“兰儿,你在干啥哩。大晚上的,还不赶紧收了声,都睡了哩!”
“阿呵呵呵~~”
屋里的女子在听到有人敲门时,那笑声又蓦的一变。停了自已在身上游走的手,眼神虚空的盯着门外那发声处。
外面不明就以的郝氏,见她不但不听劝,还变了调,就没来由的心头儿一惊一怒,开始越大力的敲起了门来,“兰儿,娘说话你听到没?赶紧闭了嘴,好好睡觉啊!”
屋子里的李梅兰听着越发大的敲门声,眼神由虚空变得兴味来,咬着一根手指的歪着头看着。
忽然魅惑的笑了一下,慢慢的向着那上着门栓的木门走去,“哦?!”她挑眉,轻嗯笑着的伸手将木栓给拉了下来。
外面的郝氏听着没了声儿,那提着的心正待放下时,却不想,木门‘嘎吱’一声既从里面给打开了来。
郝氏见门打开,正提嘴要问她时,却骇然的发现开门的女子居然裸着上身,坦胸露乳的正看着她傻乐!
“兰儿!”郝氏尖叫!
李梅兰则看着她咧嘴呵呵笑着的提步步了出来。
郝氏一见这阵仗,哪还了得,赶紧伸了双臂的想将她给拦了回去。
“呵呵呵呵!”李梅兰见她来拦,就干脆抱着她一起向外乐推着。
郝氏急得满头大汗,见她笑得大声,急忙又伸出一手来去捂她的嘴,并且一边捂,一边推着向屋里挤时,还不忘慌张的冲着暗黑的四下扫视几眼。
李梅兰正开心着,不想被她给突然推挤把,就弄得有些不爽的皱起了眉来。
“啊~”她叫着非要出去。
郝氏吓得心惊胆颤的死命把她往屋里推着。
里面的人见出不来,开始发狠的尖叫着硬要向外冲。
郝氏有些把持不住,却也知道要是这么冲出去的话,她这辈子都会完了,于是开始使出吃奶的劲头儿,硬是一把将给她推了进去。
“啊啊啊啊~~”
被推着进来的李梅兰,重心不稳的后仰,一屁股给坐在了地上。
那边跟着进来的郝氏,也来不及去管她,心肝吓得咚咚的赶紧背身去关门栓门。
谁料,这门才将栓好哩,那坐在地上的李梅兰,却又爬起了身,开始过来扒着她的手,非要硬闯了出去。
郝氏紧紧把着门栓不让,见她急眼的边跳边啊啊直叫,就一个惊声长吼:“兰儿~”
李梅兰被吼得顿了那么一下,郝氏以为起作用了,正准备长吁口气时。
却见李梅兰这回似疯魔了般,眦红了眼的狠瞪着她,下一秒,喉咙既开始发出似野兽般的粗叫,开始狠力的去扒着她的手。
郝氏被她这一变化吓得心肝都停止了跳动,看着她咆哮着死抠着她把栓的手,就不由得哭喊道:“兰儿,兰儿!这是咋了,你这是咋了啊~~”
李梅兰此时完全与了那野兽无疑,一边喉咙发出咕咕咆哮,一边见掰不开她的手,就开始下嘴发力去咬。
“啊~~”郝氏吃痛,手一下就给松了开来。
可还不待她甩手喊痛哩,那边的李梅兰又快速的将门给打了开来。
立时的一股夜风沁凉袭来,开门的李梅兰舒服的眯眼轻嗯了一声儿,随将门一个大力的向着两边甩去,正抬着一只脚步准备向外步时,不想那边反应过来的郝氏,吓得赶紧将她给拦腰又硬抱了回来。
“啊~~啊~~啊~~”被抱着向屋里拖的李梅兰,开始四仰八叉的不停挥舞着手脚,又抓起了狂来。
郝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在她身后硬扣着她,任了她再如何乱挥乱抓,都不再松手的将她向着坑上奋力压去。
“啊~啊~啊啊啊~”李梅兰被扣回了炕上,开始彻底的竭斯底里来。
郝氏咬牙骑压在她身上,让她再动弹不得,一边压,一边还去扯着那放在炕头准备铺的薄褥。
“啊啊啊~~”
惊天的吼叫,终于惊得四邻开始亮灯出来观看。
见她们院门紧锁,就不由得担忧的冲着里面唤了声,“李家嫂子,你家出啥事儿了啊!”
正全力给疯了的李梅兰盖被的郝氏被这一唤,吓得脸唰的一下卡白了来,“没,没啥事哩!”
“没啥事儿,你家梅兰干啥叫啊!”
有村人想翻墙头进去看看,不想里面的郝氏却突然气怒的高喝叫道:“说了没啥事儿就是没啥事儿,怎么了,还不兴人叫啊!”
前来查看的四邻听了这话,不由得瘪了下嘴。
有那脾气不好的,就不由回喝着,“要叫唤是你家的事儿,可也别扰了别人不得安宁去,这么喜欢叫,不若去北山寻着跟狼叫啊!”
“真是,好心没得好报!呸!”
一些埋怨着的村人,开始歇了那翻墙去看个究竟的心,既人都不领情了,还去费那个心作啥?
李空竹一直静静的坐在屋顶,将全程从头看到了尾。
别了眼下首流着眼泪的郝氏,见她在得知村人散去,脸色又恢复过来后,就不由得冷哼了声。
“还有多久的药效?”
“半拉多时辰吧!”
李空竹点了点头,够了,够郝氏折腾的了。
起身,“回吧!”
“不看了?”男人可还记得她刚不满自已捂她眼,扒他手的情景哩。
李空竹摇了摇头,“看多了,就没兴趣了。”随又很是不屑的别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们男人哩。”
男人黑脸,他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看过那女人一寸肌肤。
“快点,这会儿说不定惊蛰已经醒了哩!”
赵君逸再次不满,冷脸过去将她搂抱起来后,并未招呼一声的一个大力向着黑暗跃去。
“啊~”李空竹被这突来的失重惊得轻啊一声,下一瞬又害怕暴露的赶紧将嘴给捂了起来。
抬眸不悦的看着那飞得起劲的男人,气恨的一个咬牙,埋头就向着他的胸前袭去。
飞跃中的男人身子僵了一瞬,下一秒既是飞跃得越发的快来。
女人心头儿害怕,那袭他胸的嘴也越加狠来。
男人见她狠,他亦是越跟着发狠的再快一分来。
就这样,两人似堵气般,在你狠我快的你追我赶之中,终是在酉时中给赶了回来。
彼时的男人在回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房换下那件被女人口水浸湿的细棉薄衫。
而李空竹则抱着自家的院门,开始不停的作着干呕。
真真是,听过晕车晕机晕船的,就没听说过谁人晕怀抱的。
于小铃站在她的身后给她轻轻的顺着背,待等着她差不多好了后,这才将她自那门框处给扶了起来,关了院门。
“惊蛰醒了没?”
“醒了,不过刚喝过药,又睡了。”
“这样啊!”李空竹点头,由她扶着向自已房间走去,“那我就不去扰他了。”明儿再去看他,与他说说这事儿吧。
于小铃点着头,将她送到房门口后,就退了出去。
李空竹推门进去时,见男人已焕然一新的坐在那里正喝着茶。见她进来,就别有深意的挑眉看了她眼。
李空竹冷哼一声,这会儿她连别眼翻白眼都嫌晕头,更别说再跟他斗气了。
走过去,似滩烂泥似的倒了下去,“今晚你铺被!”
“嗯!”
男人轻嗯。仰头喝下杯中水后,果然听话的过来乖乖的给铺起炕来。
待铺好,过来看她时,见她既不知何时给睡了过去,就不由得莞尔了下。
看来,他有些过份了哩。
将鞋子给其脱掉,抱着她又挪去了褥上,再着手解了她身上的外衫,随拉过薄,用着一角给她搭了肚子,见她哼唧了声,又快速的解了自已的外衫,熄了灯,单手将她搂抱过来后,这才换来她消停的睡了过去……
翌日上响,李空竹在李惊蛰再次醒来后,亲自端着熬煮得软糯的白粥走了进去。
待喂着他吃完后,这才笑看着他道:“你想问什么,现下就可以问了。大姐一定全都告诉你!”
李惊蛰摇头,“没有了哩,大姐跟我拉过勾,我信大姐哩。”
“不怕娘跟二姐再来哭闹了?”李空竹笑着梳理了下他睡乱的头发。
小子有些个害羞的红了脸,“昨儿个俺光听着中毒时就懵了,后来见她们哭得好惨,就有些觉得心头难受哩。”说到这,他抬眸认真的看着她的眼道:“后来回来俺不是问过大姐了么?大姐说没有,俺就信!”
李空竹点头,这半年多的相处,再加上念书的明智,小子已经长大了不少,“当初确实有吓唬她们,就是那次来拿嫁妆银子的那次,让你姐夫给吓的。你可还记得?”
看他点头,她笑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其是就扔了两泥丸子进她俩的嘴。”
见他惊讶的得嘴都合不拢了,李空竹又正经了脸色道:“不过这事儿可不能告诉了她们,不然大姐的银子怕是一两都不保了哩。”
李惊蛰想到去岁时的头回见面,和过年见面,好似次次娘跟二姐都与了大姐在吵哩。
再加上正月十五那次的事儿,娘她们明明拿到了银子,最后也不知为了什么,又大闹起来。
如今听大姐一讲,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娘跟二姐是想全要了大姐的银啊,难怪那时姐夫气得连武功都露了出来。
想到这,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哩,我不会跟她们说的。”
李空竹唤了声乖娃子。“若以后她们再找你,不管了怎么哭,都别信了去,要实在烦了,就让他们看大夫去,这要真是毒,哪有大夫看不出来的。你说是不?”
“嗯!”李惊蛰点头,觉得坚绝再不相信娘跟二姐了。
李空竹见他心结打开,就笑摸了下他的小脑袋,“趁此好好歇个两天,吉娃那里我打过招呼了,让他下学后就过来与你复习下先生的授课。”
“好!”
姐弟俩再没了秘密,亲亲密密的又说了会笑,见小子开始累了,李空竹便着他再休息会,便提脚出了屋。
而李家这边,李梅兰自清醒后,眼泪就没断过。
郝氏因着半夜的筋疲力尽加之又没休息上的,这会人憔悴得似老了十岁一般。
关建这些都不是多重要的事,重要的是,那毒怕是真的哩。
昨儿个晚上闺女发毒,很明显是惹着那边了,这才警告的让一人发了毒,要不是昨儿是晚上的话,怕后果会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郝氏就忍不住抖了一下,“兰儿!”
“别跟我说了话!”李梅兰扭帕哼哭着,如今她的心里,恨得只差没把李空竹挫骨扬灰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时的气愤,既惹来如此的报复,这世上若论了谁最蛇蝎,除了她李空竹外,怕再没了第二人吧。
“现下要怎么办?不若我去求求你大姐吧!”
“求?”李梅兰哼笑,收了擦泪的帕子,看向一脸愁苦的郝氏道:“你真当你那大闺女好说话哩。如今,她心里怕巴不得将我们给弄死哩。”
“那哪能哩。我可是她娘哩!”郝氏皱眉,不满的嘟嚷着。
娘?李梅兰不屑的瘪了瘪嘴,自那贱人正常后,哪一回将她们当了亲人来看?
如今有了那攀荣华的路子,怕早想将她们甩得越远越好了吧。
李梅兰想到这,手中的帕子扭得越加紧实了来。
“兰儿~”
“别闹我!”
没好气的冲她哼唧了一声。郝氏被吓得立时的就闭了嘴,见她在那皱着个眉头的,就赶紧起身退了出来。
唉~大女儿咋就这么恨上她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