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下官用心问案,自问没有任何的疏失,您可不能诬陷下官啊。”知府黄安大声的叫屈。
“诬陷?”顾振华冷笑了一声:“你们当本爵是三岁的小孩子吗,那三个下人顶缸,就能唬‘弄’过去,自欺欺人!”
顾振华毫不客气的一摆手,康大力他们就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将黄安和童杰捆成了粽子,康大力也不知道在哪找到了两块裹脚布,塞到了这两位的嘴里,差点把他们给熏过去。
“去,先把陆家包围了,然后再把船工李大他们,还有府衙的仵作叫过来,本爵要亲自审问。”
顾振华一声令下,马上就行动起来,效率快得惊人,首先李大,汤本,周刚三个人被带了上来,他们全都带着手镣脚铐,不过‘精’神头还不错,脸上还带着光彩。
顾振华看了一下这三个人,微微一笑:“你们知道本爵是什么人吗?”
“罪民不知。”
“本爵就是蓟国公顾振华,刚刚安国军和清军大战一场,砍鞑子人头五百余级,砍汉军旗人头两千六百级,这些脑袋已经用石灰泡上了,准备著称京观,你们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好,好,啊!”李大顿时面‘露’惊恐之‘色’,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就是活阎王顾振华?”
顾振华轻蔑的一笑:“这个绰号不怎么样,不过本爵杀人的手段可是不少,本朝能灭十族,本爵就能让你们的十族生不如死!”
汤本吓得浑身‘乱’抖,急忙说道:“我,我们不过是打伤了两个吏员,大不了斩立决,哪能祸及亲人啊?”
“不能吗?本爵说能,就是能!安国军前方作战。你们攻击我的部下,意图煽动暴‘乱’,我问你们一个勾结鞑子,意图谋反的罪名不为过吧?河南可是前线。本爵有临机专断,先斩后奏的权力,别说砍了你们的全家,就是剐了你们都轻而易举。”
这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从顾振华的话里,他们听到了浓浓的杀机,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真正的要命啊!
“国公爷,小人们一时失手。打死了您的部下,只盼着一命抵一命,还请您不要牵连家人啊。”
“现在知道不要牵连,告诉你们,晚了!”
顾振华看了一下堂下。顿时有人抬着两具尸体走了上来,另外还跟着两个仵作。
“回禀国公,这两位就是被打死的吏员王廷干,李昌柏。”
“掀开白布。”
“是!”
士兵将白布掀开,顿时‘露’出了两具尸体,走进前,一股浓重的尸臭。直刺鼻孔。顾振华没管这些,亲自走到前面,看了两眼,顿时咬了咬牙。
这两具尸体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其中一个眼珠子都扣掉,另外一个脑袋都打扁了。脑浆流干。至于身上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让人作呕。
顾振华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了两个仵作上面,这两个仵作也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你们也过来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只是被打伤,然后医治无效才丧命的?”
这两个仵作吓得浑身‘乱’动,偷眼看了一下,扑通就跪在地上,脑袋砰砰的磕到了‘花’砖上。
“国公爷,小人们验尸不周,还请国公赎罪!”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尤其是还杀的是我的人,要想得到宽恕,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说实话,否则就由你们顶罪!”
顾振华这话刚刚说完,两旁的士兵把刀就拔了出来,对准了他们。寒光四‘射’的刀锋,让人的血液都凝固起来了。
年轻的仵作直接瘫在了地上,年老的跪爬了两步,磕头碰地。
“国公爷,小人们也不愿意做违心的事情,只是,只是上命难违啊。”
“谁的命令?”
“这……”
“说!”
“是府尊大人。”
顾振华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三个家伙,冷笑道:“你们三个人没本事把人打成这样吧,究竟是谁让你们出来顶罪的,赶快招认!”
李大,汤本,周刚三个家伙,看了看雪亮的腰刀,又低头想了想,眼神闪烁,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拖下去,挨个切手指头,记住了要一节一节的切,手指不够有脚趾。你们三个听着,要是切到了舌头,你们想说话都晚了,就等着被剁成饺子馅吧!”
康大力他们带着人,不由分说,就把三个人拖了下去,先从李大开始,把他的手指头伸出来,一刀下去,一截小指就飞出去了。顿时李大就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声音,鲜血从断指处‘激’‘射’而出。
第二刀也迅速斩下,又一截被砍掉了。这下子不光李大承受不住,就连汤本和周刚都看得浑身发凉,冷汗直冒。
说起来这三个家伙都是滚刀‘肉’,寻常的刑罚根本没用,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可是这三块滚刀‘肉’偏偏遇到了顾振华这么一把神兵利器,你狠,我更狠!你不要命,那我就狠狠的折磨你!
终于在第三次举起刀的时候,李大终于崩溃了。
“大老爷,我全招认啊,是县尊让我们把罪过扛下来,他答应给我们每家二百两银子!”
这三个人崩溃了,顾振华冷笑了一声,让人从旁边的耳房把黄安和童杰提了出来。方才的问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这两个家伙不住的大骂,这几个怂包怎么就这么完蛋!只不过他们的嘴都被堵死了,只能呜呜的干叫唤。
现在他们被提了上来,全都跪在了顾振华的面前,嘴里的破布也扯下去了,终于能喘一口气。
“两位,到了现在,还有什么说的?”
黄安毕竟官位高,胆子还大一点,定定神说道:“国公爷,这里面确实有隐情。只是下官并非为了自己着想,而是为了这归德的百姓,也是为了国公爷您啊!”
“巧舌如簧,你是觉得本爵的刀不快吗?”
“国公爷。刀再快,也斩不断仁义正道。屯田救民,下官不敢反对,可是把士绅,藩王的田地都抢去了,分给那些饥民,一来违背了大明祖制,二来有恒产才有恒心,戕害士绅,动摇国本。下官不忍国公爷在邪路上走下去。不然国公救驾之功,天下传扬的英名,都会受到玷辱,归德一府,更会因为国公的错误决定而变得危如累卵。下官斗胆请国公收回屯田政令。安抚士绅,维护大明的祖制!”
黄安慷慨‘激’扬的说着,顾振华只是一脸冷笑,他看了一样旁边的康大力,笑道:“你觉得他们文人的这张嘴如何?”
“颠倒黑白!”
“没错,就是颠倒黑白,士绅一不纳粮。二不从军,他们不但不能维护国家制度,相反还趁着灾荒兼并土地,制造更多的流民。李自成能屡仆屡起,这些享受特权的绅商就是罪魁祸首!”
顾振华指着黄安,冷笑道:“你们这些官员。和士绅勾结一起,就是天下的罪人,十恶不赦的可耻之徒!”
这两个家伙听到了顾振华的话,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唇’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事情人人心里都有一本账,但是人人不敢说,偏偏让顾振华给戳破了,这两个人彻底呆住了。
就在这时候,士兵们押解着十几个人来到了府衙,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富态的老者,身材不高,但是保养很好,满面红光,皮肤如同婴儿一般,他就是陆家的老太爷陆堃。
陆堃怒气冲冲,迈步走上了堂上,见到了顾振华昂首‘挺’立,根本不下跪。
“老夫是万历四十一年的进士,只怕老夫为国尽忠的时候,某人还没有出生吧?”
“老匹夫,你找死!”康大力顿时提着刀,就要冲上来。
顾振华冷笑着摆了摆手:“既然是饱学之士,想必一定知道张溥写过的《五人墓碑记》,天下雄文,黄钟大吕!和今日的事情何其相似,原本正常的收税被暴民给扰‘乱’了,结果让五个无名之辈顶罪,幕后杀人真凶竟然腆着脸出来写文悼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让本爵没想到的是这种荒唐事,竟然落到了本爵的头上,杀了本爵的人,阻挠本爵的政策,想用三个杂碎就把事情唬‘弄’过去,痴心妄想!我告诉你,本爵和魏忠贤最大的区别就是他原本有种,但是后来没了!”
顾振华这几句话,可是确确实实的戳中了陆堃的软肋,老家伙本来还气势汹汹,毕竟他清楚,武夫再凶悍,也没法和关系绵密的文官相比。况且顾振华的屯田策略是侵犯整个士绅集团的利益,根本是捅了马蜂窝,因此老东西准备了一肚子的大道理,想要痛斥顾振华。
可是哪知道顾振华竟然如此犀利,直接把他的老底给拆穿了,陆堃脸涨得通红,浑身‘乱’抖,嘴‘唇’直哆嗦,竟然找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候陆堃的儿子陆彦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蓟国公,还请慎言,魏阉败坏朝纲,图谋不轨,天下皆知,逆党已经被惩处,再以此做比,恐怕不妥!”
“逆党,逆党啊!到底谁是真正的逆党,只怕还未可知呢!”顾振华说着抓起了几封信,狠狠的摔在了陆彦的脸上。
“陆堃,你也和儿子好好看看,你们全家都看看,向鞑子出售物资,通风报信,算不算逆党,算不算汉‘奸’!”
陆堃也被这话吓傻了,脸‘色’铁青,指着顾振华说道:“污蔑,全是污蔑,老夫诗书传家,怎么可能出现勾结鞑子的人。你敢污蔑老夫的气节,我和你拼了!”
两旁的卫兵毫不犹豫的将老头打倒在地,陆堃破口大骂,声‘色’俱厉。可是回头一看,儿子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浑身哆嗦,突然向疯了一样,抓起一封信,就要往嘴里塞。一旁守卫的士兵早就看到了,哪里允许他毁灭证据,急忙一挥刀背,正好砍在陆彦的嘴上,八颗‘门’牙全都被打落了,满嘴都是鲜血。
顾振华冷笑了一声:“陆堃,你不知道吧,你们家的‘药’铺偷偷卖给了鞑子上万斤的‘药’材,还帮着鞑子通风报信。本爵从徐州起运的二十万担粮食,沿途的讯息就是你们家走漏的。差一点二十万担粮食就落到了鞑子的手里,就凭这一点,老东西,把你们全家剐了都难以赎清罪责!”
陆堃看到了此景,哪里还不明白,老头大叫了一声逆子!翻身摔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知。
顾振华根本懒得看他们,直接摆了摆手,让人把陆家的人全都带走,然后又对着康大力说道:“凡是书信涉及到的,一个别放过,全都抓起来,一律抄家。任何投敌卖国之人,全部斩首,尸体挫骨扬灰!”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