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时已入夜,与城北大营一样,阳翟的守将早已经安稳的睡下。正是一场好梦之中,但听门外亲兵蓦然冲了进来,大声对他唤道。
任谁被人搅扰清梦也不会好过,阳翟守将蓦然翻起身来,一把抓起墙头佩剑,便要发作。但见亲兵脸色铁青之下,颤抖的跪倒在地求饶道,“将军饶命啊!实……实有要事,不敢不报……”
“有何要事?”阳翟守将满脸怒容,阴晴不定,但他毕竟还是被彭脱委以重任,身前这个乃是他的亲信之兵,胆敢在自己熟睡之时吵醒自己,恐怕的确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城北大营,突然火起,喊杀震天,似乎有人攻打营寨!”亲兵见守将剑未入鞘,身体颤抖着小心翼翼道。
“什么!有人攻打城北大营?是否官兵来了?”阳翟守将脸色大惊,一把抓起还跪伏在地的亲兵急忙问道。
“天色已晚,无法看得清楚……小人实在不知……”亲兵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
“快,快,取我衣甲来!随我上城楼观望!”阳翟守将慌忙放开亲兵,焦急的吼叫道。
少时,阳翟守将爬上城楼,只看北面火光冲天而起,碍于现在已过两更,夜色漆黑,看不清楚,心里焦急,“若城北大营被打破,阳翟便在官兵眼前。怎么会这样,渠帅不是说,官兵如今身在颖阳吗?又如何有兵攻打城北大营?”
阳翟守将但看北面红光,心里惊惧不已,在城墙上来回走动,“如今阳翟之兵大半已被渠帅带去救援颖阳,又如何抵挡官兵?官兵又有多少人马?阳翟如今不过两千人马又能守住吗?”
“将……将军……城北大营被打,我们发兵救否?”当下又有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救?还是不救?”阳翟守将烦恼的握紧佩剑,“若是官兵势大,我便是出兵去救,又有何用,反倒徒劳损兵折将。若是举兵固守,渠帅得到消息,定然不会放弃阳翟,挥军而回,那么阳翟肯定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若城北大营被破,阳翟暴露在官兵眼前,却是也一大祸事……该死!”
阳翟守将环顾左右,想起一月前,长社那场大战,心里更觉胆寒,一咬牙拔出佩剑砍向城墙,“尔等约束各部,守好城墙,不可懈怠,莫让官兵趁虚夺下城池!”
“将军……城外可是我们两千兄弟啊!”当下有亲友在城外的,大声喊道。
“我奉渠帅将领,把守阳翟,便是不可疏忽!你看城北局势,若是出兵去救,此刻又有何用?我意已决,违令者,斩!”阳翟守将蓦然环顾众人,咬牙切齿,狠声道。
更多的,其实还是对汉军的畏惧……
阳翟城外,汉军伏兵带队将领只看阳翟城墙上灯火忽明,人头来回晃动。便知他们已经注意到城北局势,只是等了半晌却未见有人出兵去救。心里一阵鄙夷,这才让早已经准备好的百来士卒向趁这夜色向着阳翟而去。
阳翟城上,守军忽然见城门外跑出百来人,但见众人衣甲不整,人人脸上,身上一片血红,似是大战得脱的惨样。又看众人头上裹黄色头巾,那打扮与似乎又与普通黄巾士卒无异。
城上守军正是严阵以待之时,忽听城下那百来人带着哭腔,大声喊叫道,“城上兄弟,快快放我等入城,官兵偷营,我们几千兄弟死伤惨重啊……”
如今阳翟守将还在城楼,听得城下呼唤,慌忙叫手下取火照亮,只是效果着实微弱,视线下只能看到城下众人大概的打扮。
当即大声问道,“你们头领郑牛呢?如今城北大营有多少官兵?”
却听城下众人哭道,“官兵袭营,我等迫不及防,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却不知道我们头领身在何处!将军,快开城门放我等进去,官兵就要杀来了!”
而这时,城外伏兵很是配合的跑出两百来人,大声喊杀着冲向阳翟而去,城下众人见了,“焦急”的又对城上大声吼叫道,“快开城门,快城门啊!莫不是我们头领不在,你们就见死不救!?”
阳翟首领本来便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只见远处的约莫百人杀来,又见底下众人打扮与自己人一样,且人人带伤,心里戒心大减,又被底下人一催,连忙道,“快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守军得令,慌忙大开城门,而楼下那些本该步履“蹒跚”的溃兵在城门打开的瞬间蜂拥而入,蓦然间更是变得杀气腾腾,露出狰狞的獠牙。三下五除二砍翻开门的黄巾贼寇,守住城门。
“得手了!”城外汉军伏兵带队将领蓦然拔出武器,一马当先的冲了上去,“兄弟们,如今城门已经诈开,随我冲啊!”
一千人马,蓦然从林中蜂拥而出,向着阳翟大声喊杀着冲了过去。
阳翟守将但看那些溃兵蓦然间砍翻开门士卒,脸色便是瞬间变得死灰,不知所措的对左右大声喊叫道,“快,快拉起吊桥,其余人,快去把城门抢回来!放箭,放箭!”
一阵慌乱而又急促的命令却让周围士卒人人混乱不已,命令根本无法有效的执行下去。
而后面本来还有一波是扮作追兵的两百多汉军早在趁着吊桥还未拉上的时候,便纷纷冲进城去。
三百汉军很快守住城门,又冲上城墙,如今阳翟不过两千余人,又如何抵挡得了。
当先冲向城墙的汉军就如嗜血野狼,一路砍杀,黄巾贼寇闻者皆逃,吊桥的控制权只是半晌便被汉军所控制在手。
吊桥平稳的放下,蜂拥而来的一千汉军冲进阳翟,毫无疑问,这个颍川郡的郡治已经重新归为大汉的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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