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要来吃午膳,盼儿自然求之不得。要不要让盼儿亲自下厨,替圣上来一只烤全羊?”
心情好,连带说话也让人欢喜。
苏盼儿俏皮地一眨眼,看得秦逸分外高兴。
“烤全羊?等你烤出来还有为夫的份儿?别都被那只泼皮猪抢光了,还是算了吧,为夫可舍不得你辛苦。”
秦逸玩笑着,伸手拧了把她的小鼻头。
苏盼儿赶忙躲避,用力拍开他的手。
“今儿才想起我辛苦啦?早干嘛去了?”
她撑着大肚子往案几前走:“说起来我也有好几天没看见泼皮猪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儿?”
她在案几前坐下,开始收拾桌上适才随意涂鸦的画作。
“你别说,我也有几天没见着它了。倒是狗子昨儿还见着。”
秦逸坐到她身旁,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件事来:“咦,对了,前些天我不是提及了想回一趟弑仙山吗?当时它就在你身边躺着。你说,他会不会是跑回去了?”
“这……不能吧?”
苏盼儿惊讶了,心底寻思着此事的可能性。
“怎么不能?以那泼皮猪的性子就很有可能。”
秦逸不由想到此前那头泼皮猪干下的一堆破事儿,越想越觉得可能,他顺手从苏盼儿手里接过那副尚未完成的画。
那画上画得是一副蹴鞠画。画上有他们一家子,穿着龙袍的他正含笑看着一名宫装女子,宫装女子正拍手在鼓掌,一颗鞠球就掉落在不远处。身后站着两名撑着华盖的宫娥,而另一边的两名宫娥则抱着两个襁褓中的婴儿。另外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正追逐着那颗鞠球,显得很是高兴。
“这两个孩子,是小妍妍和小糖豆吧?瞧这发型,正是妍妍那孩子喜爱的。这两个婴孩,就是你肚子里这两个孩子吧?”
秦逸指着画作上的人物,越看越高兴。
“不错,我就是画得她……只是这画还没有完成。”
苏盼儿有些害羞。
这幅画上的场景并不真实存在,却存在于她的梦中。
画作上,她将两个孩子都画了出来,这何尝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这画你画得真好。”
秦逸一脸赞许的目光看着她,让苏盼儿的脸颊泛起一阵热潮:“没完成的地方……是还差一首诗吧,这个位置?”
他指了指画上留白的地方。
“不错,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写什么好,心头想起一首蹴鞠的诗,又感觉不应景,没好的想法,便迟迟没有动笔。”
苏盼儿由衷说道,分外感叹。
“朕倒记得一首蹴鞠的诗,要不,让朕来替你添上?”
“这倒更好了。”
苏盼儿高兴得很。
秦逸也不推脱,当即大笑拿起毛笔沾了墨,略微停顿片刻,便在留白处写下了一首诗。
“阳春三月小桃开,笑语飞过百花台。五彩毛团翻上下,原是双娇踢球来。”
秦逸的字,如铁马金钩,锐气逼人。
画作上的人物原本是水彩画,乌黑的头发,明黄的衣衫,红色的衣带,翠绿的垂柳,假山小草历历在目。配上了他的这一首诗,这一手好字,立刻多了几分刚劲。与柔和奇异的撮和在一起。
“双骄踢球来?这么夸自己的女儿,也亏得你不害臊!”
苏盼儿一下子被逗乐了。
“朕的公主自然是最好的,说双骄又怎么了?朕要说傲世双娇也不为过。”
秦逸一副深有荣焉的态度,拿着那副画作看了又看,这才小心翼翼地递给一旁伺候的安公公:“把这画拿去交给户部侍郎,让他找一手艺高超的表师把画装裱一番再送过来。”
“奴婢遵旨。”
安公公赶忙接过画,一脸激动的连声称赞:“娘娘这手画功,可比外面那些个所谓的才子技艺高超多了。瞧瞧这画,可把圣上的龙颜,娘娘的神韵,和两位公主的气度画了出来。就连两位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也分外鲜明。奴婢见识浅薄,就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花。”
一番话,夸得秦逸龙颜大悦!
一阵哈哈大笑:“安公公的话甚得朕心,朕也这么觉得。尤其是这两名皇子,朕瞧着就觉得分外亲切。盼儿你确实画得很好。赏,重重有赏!朕前儿刚刚得了一套夹层玲珑交泰瓶,就赏给娘娘你了。”
圣上说得简单,可身为圣上的心腹,安公公不失时机的凑上前补充着。
“圣上适才所说的,可是今儿一早早朝时,漕运使那边送来的那套六角套瓶,就是那外粉青酱釉地描金银莲纹粉彩镂空三多瓜果内心绘青花缠枝花卉纹六角套瓶?那可是顶尖尖儿的好东西啊!也就娘娘这样的天人之资才能与之匹配了。奴婢在此恭贺娘娘了。”
安公公说着,朝着苏盼儿抱拳见礼。
这也是他最近总结出来的,圣上此人对身外物看得很淡,平日里捧着他,却不讨他喜欢。
却很喜欢旁人夸奖眼下身怀六甲的皇后娘娘,一夸,他一准高兴。
百试不爽!
果然,圣上一听见他夸,当即便兴奋得嘴角几乎咧到了脑后。
“好!安公公说得对,所谓好马配好鞍!这等稀世奇珍,就我家盼儿才能相配。”
他回头看向安公公,脸上都是满意色:“快去把东西拿来给娘娘瞧瞧。你要是看中了什么,可以从送来的那些宝物里面挑选一件自己留着把玩吧。”
这便是给他的奖赏了。
安公公喜不自禁,赶忙应下道了谢退下了。
“今儿你好像很高兴?”
屏退了左右,秦逸干脆直接将盼儿抱在怀里,大手下意识又轻轻抚摸着她的大肚子。
“自然是因为珂儿中了榜。”
一说起此事,苏盼儿显得兴致勃勃:“那孩子从小就懂事,眼下总算长大了。他中了进士,往后再站在朝堂上,也不用担心有人拿他的出生来打击他。这还不是一大庆幸事?”
“确实是值得庆幸之事。不过,今天放榜却比往常晚了一个时辰,盼儿可知所谓何事?”
“为何?”
苏盼儿自然听说了,不过她没想到秦逸会说出来。
“是因为这次考试有人舞弊。”
秦逸沉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