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苏珂哭笑不得:“瞎说什么,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我告诉你,我和她是不可能的。喂!你跑什么?等等我……”
苏珂还想再说,可薛谦却跑走了。
他着实无奈得很,只好赶忙追了上去:“等等,薛谦我和你说……”
“要说什么,等你追上了我再说吧!”
薛谦开怀大笑,快步往外面跑,苏珂无奈随即跟上。
二人刚刚一前一后跑出应天书院,便立刻被一众同窗围住了。众人少不得闹着要请客喝酒。让打算找薛谦算帐的苏珂苦于没有了机会。
二人一早便猜测到会有眼前的一幕,自然不会拒绝。
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去了第一楼,吃吃喝喝,猜谜行酒令,吟诗作赋,好一番风花雪月。
等酒过三巡,众人又闹着要喝花酒:“听闻文涛阁里的几位姑娘一个个都长得国色天香。更有传闻那寒梅姑娘对苏弟仰慕已久,在状元游街那时,还像苏弟你亲手送上了一束鲜花。这等特殊待遇,可不是寻常人就能有。想必苏弟你亲自出面去请,肯定能把那位寒梅姑娘请过来。”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众人一致赞同。
闹吼吼纷纷附和着。
惹得苏珂连连摆手推辞:“大家莫要误会!那天寒梅姑娘之所以会送花,也是她那天恰巧从那里经过,碰见我等跨马游街,她感激我当初的赠画之恩,又恰好身旁有一束花,便没有多想送了出来。严格来说,那天跨马游街时,送出鲜花和接受鲜花的姑娘那么多,你们大家也接受了不少花束。哪里有大家说得如此严重?”
众人可不听他的解释,纷纷吐糟,闹嚷嚷得不行。
“都这样了还叫不严重?居然互相赠送定情信物,苏弟你怎么能独自藏私,都不肯把人介绍给我们大家认识?那可不行……”
苏珂无可奈何之下,好说歹说费尽了唇舌,又甘愿自罚酒三杯,这才平息了众人的怨气。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就在众人都死心时,寒梅姑娘居然不请自来了!
这位一来,苏珂就是长了满身的嘴巴也解释不清了!
现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众人的情绪一下子沸腾了!迅速将寒梅姑娘围拢在中间。
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飞扑上前把人给生吞活剥了般。
好在大家都是读书人,表面上,大家都保持着矜持。纷纷风度十足地和寒梅姑娘说话。
等聚会结束,众人都明显喝高了。
苏珂也喝了不少酒,走路两只脚都在打晃,看着自己面前的寒梅姑娘,忍不住呲呲的笑:“寒梅姑、姑姑娘,你别别……摇来摇去了,摇得我头疼得很。都、都都都想吐……呕!”
话还没说完,便趴在一旁大吐特吐。
寒梅姑娘心疼得很,上前不住地拍着他的脊背,帮着他顺气。
苏珂吐过之后,又被夜晚的凉风一吹,感觉脑袋倒是清醒了一些,踉踉跄跄的起身想要往回走,跟随在身旁伺候的小石头和端砚赶忙上前一左一右伺候着。
“让我来搀扶苏公子吧。”
寒梅姑娘上前,柔声说着,伸出手试图接手。
端砚和小石头早在出门前就得了吩咐,务必不能让自家公子出事。眼下哪里敢把自家公子丢进虎窝里,赶忙连连推辞。
“不敢麻烦寒梅姑娘您,公子要是醒来得知我等如此不知规矩,挨骂还是小事,要是让小的因此失去了在公子身边伺候的差事,那可就遭了。还请寒梅姑娘体恤我等下人的不易。”
寒梅姑娘却固执地想要上前搀扶:“无妨!我又不是外人。要是你家公子怪罪你,你就尽管告诉他,是我硬要接手不就成了。”
说话间,便缠上了苏珂的一边臂膀。
端砚都快要哭出来了:“寒梅姑娘您就饶了我家公子吧!明儿公子就要远行。要是起不来耽误了圣上交给的差事,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了!”
“你家公子要远行?”寒梅姑娘立刻抓住了话语中的关键。
端砚这才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否认着,急急忙忙和小石头一起把自家公子塞进了马车里:“没、没有得事。哈哈哈……寒梅姑娘,我们先行告辞了。”
等上了马车,不等寒梅姑娘多说什么,便逃也似的架着马车离开了。
寒梅姑娘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眼里多了道不明地意味。
醉酒的苏珂却对外面发生之事一无所觉,回府就大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便遵从圣上的旨意,以“回家省亲”的名义,领着圣上派给他的几十个身强力健的汉子,趁着夜色未曾亮开时上了漕船,离开了京城,径直前往落雁村。
与他随行的还有他的好友薛谦。
薛谦也得到了圣上的旨意,让他全权配合苏珂行事,务必把为官后的第一件事差事办好了!
薛谦乐得轻松。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在翰林院熬上两三年资历才能出头,不料第二天就派了差事给他。
他更加明白,自己也是沾了苏珂的光。
不过官场就是如此,人脉和运气缺一不可。
比起旁得才华抑或风花雪月的什么来,这两样才是能在官场立足的根本。
另一边,了尘仙长和程老将军从陆路出发,也直扑落雁村。
了尘仙长和程老将军是大张旗鼓往弑仙山走,借此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也让许多势力错过了盯梢苏珂二人的机会。
等到大家察觉的时候,苏珂和薛谦所乘坐的漕船早已下到淮南府,辗转东行。
原本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薛谦拿下的雷雨得知此事时,气得砸碎了一套价值颇高的珍品茶盏。
其后,更是不顾其母的劝阻,以要去“雍州小舅家玩耍”的名义,也跟着登上了南下的漕船,追着薛谦的脚步而去。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登上了同一艘漕船南下,她的目标也同样是苏珂。只是此人和雷雨主仆所居住的船舱距离有些远,加上晕船整日躲在房间里不曾外出,二人并不曾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