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了眼啊!
亏他之前还觉得对方只是个有点泼辣的小美人,一只自己可以吃到嘴的小羊羔。
没想到,她,她居然是县尊大人的妹妹!
这哪是什么小羊羔?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
兮!
看着自己儿子嘴角的血渍,里正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刚上前想要说话,君若雪的目光却扫了过来:“还有你!你这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个儿掌嘴十个,本小姐可要听见响!”
里正浑身一抖,哪里还敢为自己儿子求情。
啪啪啪!
屋子里扇耳光声此起彼伏,不久后,里正父子两个的脸颊都肿得像猪头。跪在那里晃晃悠悠的,几乎支撑不住了。
里正相对还好些,这贾景可是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等苦楚?
这几巴掌下来,头晕脑胀,阵阵酸痛,心中将在场几个人都记恨上了!
尤其是苏盼儿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愣头青,他更是偷偷摸摸一眼眼剜着,恨不能吃了她。
“如何?这挨耳光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直到此时,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开口的花县尉总算说话了:“堂堂里正,本应为民做主,为民请命。以身作则,为老百姓做实事做好事。岂可滥用职权,以权谋私!可你呢?居然放任自己的儿子和手下知法犯法,任由他们为祸乡里,欺凌良家女子?贾政,你该当何罪?”
花县尉说着,“嘭”一声拍到桌面上,吓得里正浑身直打颤,赶忙趴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县尉大人,小人,小人冤枉啊!县尉大人,这是绝对没有之事!还望县尉大人明察,不要冤枉了无辜啊!县尉大人!”
里正不住的大呼小叫,头在地上磕得嘭嘭嘭作响!
花县尉突然冷笑几声。
“哼!你这话是说,本县尉大人是冤枉了你咯?是也不是?”
“不不不,不是的。县尉大人,一定是下面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小人,所以才会令县尉大人错看了我们父子二人。”
里正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想我贾政在这落雁村为里正几十年,每日每夜都是兢兢业业,片刻都不敢松弛,唯恐出了一丝半点差错。哪里会去作那为非作歹之事?县尉大人明察啊!”
“喔,果真如此?”
县尉大人的脸色似乎有所缓和。
里正止不住心头一喜!
看来自己这番说词总算糊弄住了对方。
只要过了今天,这县尉大人一走,他立刻就把这些不该存在世上的狗东西统统灭掉!
到了那时,无凭无据,加上还有苏县丞苏大人为自己撑腰,谅他一个县尉也拿自己无可奈何!
他心里洋洋得意着,表面却一副愁苦无比的模样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禀报县尉大人。”
两名作衙役打扮的公人走了进来抱拳禀报:“大人命我们调查之事,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位贾景是这落雁村的里正贾政大人的独子,他曾经用各种欺诈威逼手段,前后胁迫了数名女子委身与他。我们还调查到,曾有一名女子不甘受辱,投河自尽。”
这话顿时让贾政和贾景的脸色剧变!
“不不不,不是的!根本没那事儿,县尉大人那,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事情是……”
贾政一见要坏事,赶忙惊呼不止!
“岂有此理!”
花县尉“嘭”的一巴掌拍到桌面上,猛然站起:“你身为里正,居然胆敢纵子行凶,还包庇犯人,草菅人命。你好大的狗胆!来人那!”
“属下在!”
数名衙役立马上前。
花县尉朝着里正父子手一指:“将这名欺凌良家妇女,草菅人命的凶犯和这名胆敢包庇犯人、知法犯法的里正统统给我抓起来!”
“是,大人!”
衙役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将腰间的铁链一抖,直接上前捆人。
“不不不,你们不能、你们……放开……放开我……唔唔……”
贾政和贾景拼命挣扎着,又哪里挣扎得过数名手持铁链的衙役?很快的,二人便被五花大绑,就连嘴里也堵上了破布,连喊也喊不出了!
数名衙役拖着里正父子出了院子,屋子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秦逸和苏盼儿相视一笑,眼中都有些惊讶。
苏盼儿心中更是啧啧称奇,没想到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居然引出了里正父子昔日的罪案,真是有意思!
这花县尉办事的效率真高啊,堪称雷厉风行!
君若雪却乐得一阵拍手:“总算是把这两个烦人精打发走了!哼,亏得今儿是遇见了本小姐,否则,还不定有多少姑娘要吃那个贾景的亏呢!来,这些给你!”
君若雪漫不经心将自己跟前的羊脂玉和那尚未开封的匣子一起推到花迭香跟前。
花县尉微微一笑,朝着她竖起一个大拇指,随手揭开匣子,里面是一字排开的四个银锭。他顺手把羊脂玉也丢了进去。
“真想不到,不过区区一里正,连芝麻粒儿那么大的官都算不上,居然随手就能拿出二百两银子。着实令人可笑、可悲、可气!”
“应该是里正那个老家伙收刮乡民得来的。正好,一起送去衙门做证据。说起来,此事可都是盼儿姐的功劳。”
君若雪乐得噗哧一笑:“要不是你的赫赫威名唬住了他们,方才在小树林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退去呢!没有盼儿姐姐你,这里正父子在乡里为非作歹的事情也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了。哈哈……”
说着,她乐得一个劲儿的笑。
苏盼儿满头黑线。
貌似根本自己就没出手好吧?
“我哪有出什么力,君小姐说笑了。”苏盼儿微笑道。
“还叫我君小姐?不是说好了,我叫你盼儿姐,你叫我雪儿吗?盼儿姐真健忘。”
君若雪一脸俏皮。
苏盼儿自然从善如流:“雪儿妹妹。”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花迭香和君若雪重新坐上马车启程返回县衙时,已经日落西山。
望着迎着晚霞离去的马车,苏盼儿依依不舍地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