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
这个男人的感觉太过尖锐,让苏盼儿有些难以招架,当下微微一躲闪,轻笑出声:“刚才看你回来的样子,不由得想起当初和你见面那时,你一脸病态的模样儿。现在回想起来,不到两年时间而已,你变了太多太多。变得……”
好有男人味儿!
这话顿时让秦逸笑出了声,精壮的身躯越发显得血气方刚,他突然低下头,在她的脸颊边蹭了蹭,闻着她身上独有的芳香气息,出口的声音极其低哑。
“傻瓜!都说男人有了女人后,便有了自己的家。再烈的性子也会有所收敛。就好似那纵横驰骋的野马被套上了缰绳,有了驱使他前进的方向。自然和往常不可同日而语!”
“野马?我觉得不像。你倒是更像那随时会发动攻击的猎豹。”
平日里瞧着他安静优雅无害,可一旦发动攻击,却招招置人于死地!断然不肯让猎物从自己嘴下活命。
猎豹?
秦逸闻言,眸子里光芒深谙,垂眸思索片刻,笑了!
“成!你说我是脱缰野马也好,是狩猎的花豹也罢,只要你高兴,让为夫变成什么都成。任凭我白天在外如何运筹帷幄,等晚上回了窝,还不是任由你这只母豹子在怎么搓圆就怎么捏扁,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噗哧……”
苏盼儿一下子笑出了声。
她躲开了他凑上来的厮磨,作势要打:“真这么好?改明儿我就给你做一个马鞍,再骑到你背上,要是你不听话,就用我手中的长鞭抽你!”
秦逸听她说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伸手在她的小鼻头弹了一下。
“真要骑我的背上?也成,反正是夫妻俩,你骑我还是我骑你,最终结果都一样!”
苏盼儿见他越说越跑题,忍不住瞪了他两眼。
“你要是胆敢惹我不开心,我自然要惩罚你。我想想,要怎么惩罚你好呢?”
她偏着头想着。
“你说,怎么惩罚都成!”
秦逸也难得高兴了,握着她那柔嫩的小手慢慢往山坡上走。
“眼下正是乱世,我等着你守住河中府,大败敌军,做一个让万人敬仰的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我要让世人都羡慕我苏盼儿的好福气,嫁得一个如意郎君。最重要的,是我想你陪着我,疼我、爱我、怜惜我,一辈子不离不弃,一直到你我都白发苍苍,牙齿疏松,你依然把我当做你手心里的宝!”
眼下正值晌午,头顶的太阳被树荫遮挡,透过细缝洒落一圈圈五彩斑斓的光晕,更将她那张浅笑安然的笑颜,照映得带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小模样儿。
偏生说出口的话语,还带着些憧憬的迷蒙,仿若天界上的顽皮小精灵,意外跌落人世间,落入他的手掌心。
他就这么侧身偏着头看着她,听着她述说着心底的祈盼,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看着那张仿若白玉青葱般的小脸儿,粉嘟嘟的嘴唇儿,他下意识握紧了她嫩白的小手,笑着点了头。
“你要的一切,都会实现的!”
山上的酒菜早已备齐,水酒也早已温好。
秦逸邀请众人入席,畅快痛饮!
随同秦逸而来的,都是他的心腹,是能用性命去交换的兄弟。眼下一个个笑逐颜开,笑闹着要喝苏盼儿亲手斟的美酒。
苏盼儿并不恼,反而一脸喜气,亲自替众人逐一斟酒,又举杯敬上诸位骁勇的悍将一杯水酒。
最后,又取下烤得金黄的烤全羊与大家同食。
众人欢呼雀跃,推杯置盏痛饮共食,好不快活。
一番痛饮,众人都尽了兴,这才各自歇下。
此刻秦逸已经有了七分醉意,歪在椅子上握着苏盼儿的手舍不得撒手,就望着她不住傻笑。
“你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喝酒也没有个节制。” wWW⊙тt kan⊙c ○
苏盼儿无奈地摇摇头,又回头吩咐萧敏:“你去把热水取来。再让晴雯把灶上煮好的醒酒汤送来。”
萧敏赶忙领命下去了,不久,热水和醒酒汤都送了上来。
秦逸此刻虽然带着七分醉意,实则思绪是清晰的,见苏盼儿忙里忙外忙着照顾他,赶忙接过醒酒汤一口喝干,又忍不住咕哝着。
“这大热的天,洗什么热水澡?还不如直接跳进清泉里洗个痛快……”
话没说完,见苏盼儿竖起的杏仁儿,赶忙又转了话题:“不过洗洗热水澡排些汗也不错,再说了,这可是我家夫人的一番好意,为夫自然该仔细享用才是。嘿嘿嘿……”
说着,就在苏盼儿的嘴角边偷了个香,这才哈哈大笑着,钻进了净房里洗浴去了。
引得还在屋子里的晴雯和萧敏双双红了脸颊,抿着笑低下头。
也让苏盼儿尴尬得恨不能地上有条地缝儿钻进去,无奈下,只得强压着心头的羞恼,佯恶狠狠地呸了一句。
“呸!没个正经的!”
话虽如此,倒底心疼他这没日没夜的奔走,急忙找出他的换洗衣物,给他送到门口处。
又想到自己倒底不擅长针线,就连他贴身衣物都是旁人缝制,不由叹息片刻。好在她也是个心宽的,不过片刻又打起精神来。她虽然不擅长针线,可她擅长的,却是旁得女人都比不上的!
这么一想,心中的那点儿失落便瞬间无影无踪了。
等秦逸冲凉出来,换了干净衣衫,头发尖上依然还滴着水,浑身明显清爽了许多。
“你不去洗?”
秦逸笑得焉坏焉坏的,意有所指。
好在苏盼儿之前早有防备,已经把身旁伺候的人打发下去了,否则,指不定还得闹出多少笑话来。
“洗,怎么不洗!”
说着,她便拿起自己的换洗衣物,钻进了后面的净房里。
她舍不得和他相处的分分秒秒,便快速洗了个战斗澡,随意套上衣裙,便赶忙走出。见秦逸依然依着窗棂望着外面松涛阵阵的林海,暗暗松了口气。
她轻声走到他身旁,依着他身旁站定,抬起小脑袋看着褪下一身战铠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