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被那棺材脸逮着了,他也只能认了。
秦逸和苏盼儿也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当下对视一眼,都没把此事放在心上,默默吃着碗里的饭菜。
可往往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他们说着棺材脸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呵斥声。
一张不苟言笑的棺材脸出现在桌前。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食堂里来混饭吃?难道你们不懂,这里不允许外面的人随意出入吗?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纪律了?”
看来这位就是棺材脸了!
苏盼儿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看了眼眼前的人。
秦逸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一旁得苏珂心里却不住的哀嚎,赶忙挤出一道难看笑容上前。
“童夫子,童夫子您见谅。这两位是学生的姐姐和姐夫,今天临时赶来学院探望学生。由于眼下时辰刚好用午饭。学生最近手头拮据,只能用食堂的饭菜招待两位。不过,学生又加了两倍的银钱给大厨,他……”
“他什么他!不管是什么理由,犯错了就是犯错,你还振振有词的狡辩!”
棺材脸脸上连丝毫融通色都没有:“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居然还敢贿赂大厨!你这样的学子我应天书院可不敢继续教导。立刻给老夫回去,好好把学院的教条抄写十遍,明天一早交给老夫验收!”
苏珂瞬间懵懂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棺材脸:“夫子,您弄错了吧?学生有付银钱买饭菜,这如何能算贿赂?”
“大胆!你居然还敢顶嘴!”
棺材脸当即就怒了!
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苏珂:“回去,去收拾好你的铺盖卷,立刻离开这里。你已经被学院开除了!”
被开除了?就为了这样一件小事?
苏珂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位棺材脸居然这么难说话,说开除谁就能开除谁!
他当即挺直了胸膛,脸上带起一道冷笑,抱拳说道。
“童夫子,貌似您还没有开除学子的权利吧?还是说,您是将这间学院当做您的私人财产?您这般做派,算不算公器私用?”
这般针锋相对的情景,让一旁得薛谦一脸汗然。
这个棺材脸的脾气出了名的倔,学子稍微犯了点儿小错,便一副十恶不赦的模样。
更不能出言顶撞他,只要任由他大骂半天,这事儿便算揭过去了。可偏偏苏珂还和他唱反调,这下子,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上前,尽力将苏珂往身后藏,陪着笑:“童夫子,童夫子!这位同学是新来得,不懂童夫子您的规矩,您就放过他这次吧!”
“混账!你居然敢质疑老夫!来人,来人啊!”
童夫子勃然大怒!
当即把袖子一甩,将薛谦甩开,指着苏珂和苏盼儿等一行人:“来人,将这些人统统给老夫轰走!谁要是对此事还有异议,让他们来找老夫!我倒要看看,在这个书院里,老夫说话还算不算得上话!”
居然要将他们轰走?
秦逸显然没料到,今天来了趟应天书院,这个号称第一学府的地方,居然还有这等蛮不讲理的人。
他扒完最后一口饭,搁下碗筷,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
他刚要开口说话,外面却急匆匆赶来一行人。
“住口!童夫子你住口!”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应天书院的院士大人!
院士抹了把额头的大汗!一看场中的情景,他就胆战心惊!
哪怕没看见之前发生之事,可一看见此刻双方剑拔弩张的姿态,便不难看出,双方谈得有多僵硬!
院士大人赶忙将童夫子拉开,又冲着一旁的副院士递眼色:“童夫子,你可莫要胡说八道,坏了我应天书院几百年的清誉!还愣着做什么?”他急忙催促着副院士。
院士大人的心里苦!
院士大人想哭!
却哭不出来!
心头更是恨不能将这个老顽固好像拍苍蝇一样拍死!
这事儿能怪谁呢?
这个老顽固很少来食堂,可今天他偏偏就过来了!不仅过来了,还偏偏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副院士不敢怠慢,赶忙上前将童夫子拖走。
童夫子一路走一路挣扎,嘴里还大声辩解着,完全理解不了他们为何要把他捉走,反而对罪魁祸首视而不见!
不过,院士大人对不会再给他机会。不多时,童夫子便被副院士给拖了出去,最终消失了声音。
经过这么一闹,原本在吃饭的学子都纷纷围拢过来。
不住同院士大人说着刚刚发生的事。
院士大人却摆摆手,上前在秦逸面前几步远站定,这才抱拳拜下:“这位……”
“叫我七爷就好。”
秦逸冲着他摆摆手。
“七爷,今儿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想来你也清楚了。眼下,哪些事该做不该做,哪些事情能不能躲开,你们那里应该都有标记。等吃过午饭,咱们再说其他。”
院士大人硬着头皮说道。
院士大人的心又放了回来,连连应下。
“也好,七爷肯赏光前来,委实是咱们应天书院之幸!还请七爷赏脸移驾,咱们到住所那边再细细道来。”
院士大人邀请圣上和苏盼儿等人前往住所那边,秦逸略微思索,见周围围满了围观的学子,原本拒绝的话又吞了回去。
“也好,这里终究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走吧!”
苏盼儿没有多说,起身和秦逸去了院士大人的宅子里。
等进了宅子,院士大人这才屏退左右,捋平了衣袖倒头便拜!
“微臣应天书院院士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属下无能,冒犯了圣颜,还望圣上赎罪!原谅则过。”
“无妨,所谓不知者不罪。你平身吧!”
秦逸也无意治他的罪:“朕今日微服私访,原本就没有表明身份,再说了,那童夫子刚正不阿,不为权势,倒不失为一个好夫子。只是,行事说话稍微过了些。往后,院士大人可得多多监督,互相提醒一二才是。”
是人,都有情感。
对自己熟悉的人,难免有亲疏之分。
俗语又云:“法理内外不外乎人情!”
秦逸眼睁睁地看见自己的小舅子被人欺负,哪有不替他找回场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