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猛似乎感觉到司徒公子与钟玉容停下脚步,急声喝道:“公子快走,不必理会雷猛,快走啊!”
在他吼叫的当儿,追兵已至,不少人被雷猛身上疯狂涌现的霸道杀气及誓死如归的气势所撼动,纷纷停步,小心翼翼的逼近。
几个蒙面人想绕过雷猛,堵截司徒虹与钟玉容。雷猛狂喝一声,宽刃巨剑骤然攻击,骇人的怪啸声中,重重剑网已将那几个蒙面人罩住。那几个蒙面人脱身不得,只好回身与雷猛搏杀。
这些蒙面人志在司徒虹,除五个高手缠死雷猛外,其余的十多个人一窝蜂的朝他与钟玉容杀来。
司徒虹护在钟玉容面前,急声道:“玉容,快走!”
他右掌在腰间一拍,手中已多了一柄两尺长的软剑,柔软的剑身在真气的贯注下挺得笔直,发出幽幽寒芒。
钟玉容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手中持着逃亡时夺获的长剑,挽了个剑花,护在司徒虹身边,左手指缝间夹了四枚四寸长的钢针。
只是略一耽搁,那些蒙面人已冲近,将两人团团围住。
司徒虹叹了口气,满脸歉意道:“玉容,都是我害了你……”
钟玉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柔声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缘份。”
司徒虹哈哈一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
手中软剑倏然弹起,寒芒暴涨,飞袭其中一蒙面人。
那蒙面人只觉软剑如毒蛇一般颤动不已,似漫天繁星迎面罩,嘶嘶的剑气声慑人心魄,劲风骇人。他心神被夺,不敢招架,慌忙退后。
司徒虹抢得先机,正欲乘势进击,无奈两旁有一枪一剑凶狠攻来,逼得他不得不回剑挡架。
他才架开一剑一枪,那退后的蒙面人返身扑来,长剑如毒蛇一般飞刺他的咽喉要害。
雷猛怒吼着疯狂攻击,无奈却突不破五个高手联手组成的阵势。
“铮”的一声金属猛烈撞击,火星飞溅,刺向司徒虹的长剑给钟玉容手中的长剑拍得斜过一旁。
紧跟着传来痛哼声与凄厉的惨呼,钟玉容大旋身横斩,迫退了攻来的两剑,脚下一踉跄,似乎要摔倒,在她背后,多出了一道伤口,殷红的血水不停涌出。
一个蒙面人捂着双眼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哀嚎,他砍了钟玉容一刀,自已却给对方四寸长的钢针射入眼睛,一对招子废掉了。
一剑一枪如毒蛇般自左右袭来,分刺钟玉容的肋下。长枪凶狠凌厉,长剑阴毒诡异。
司徒虹急叫道:“小心!”
软剑回转,替她挡开,而钟玉容也替他挡开凶狠劈来的大刀,两人不顾自身安危,拼命掩护对方,不时交错换位,如心有灵犀般配合得丝丝入扣。
那些蒙面人走马灯似的围着两人,闷声不响的挥舞刀剑,疯狂砍杀,誓要杀了两人才罢休。
两人在重围中拼命撕杀,陷入苦战中。初时还能反击几剑,到最后长剑都只能收缩回护身前两尺内,败相已现。
拼斗中,司徒虹震开刺来的长剑,软剑反撩,架住了砍向钟玉容的钢刀。
“当”的一声震响,敌人的力量大得出奇,直震得他双臂麻痛,几乎握不住长剑,凶狠的力量撞击得他踉跄退后几步。
背后有两道凌厉劲风袭来,他却不理会,一咬牙,怒吼一声,手中软剑寒芒爆涨三尺,幻现一条张牙舞爪的银龙,嘶吼着噬向攻击钟玉容后心的蒙面人。
钟玉容亦是娇喝一声,手中长剑幻现幽幽兰芒,化为一道兰色强光,护住司徒虹的后背。
攻来的一枪一剑刺入兰色强光,再也无法刺入半寸。
那是钟玉容以仅剩的功力凝结成的半色屏障保护司徒虹,自已再也无力闪避从另一侧袭来的长剑。
凄厉的惨呼声中,一个蒙面人飞抛而出,洒下一阵红雾。
司徒虹击聚集全身功力毙了一个蒙面人,只觉全身空荡荡的,手脚酸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就刺向钟玉容的肋下。
他悲吼一声,身体拼命前扑,软剑飞袭那蒙面人的咽喉,想迫他收剑自保。一杆长枪如毒蛇一般袭向他后心,另一柄长剑刺向他的胁下。
眼看长剑就要贯入钟玉容肋下,那蒙面人眼中不禁流露出狂喜的神情。
突觉眼睛一花,漫天烈焰迎头罩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突觉手腕剧痛,手掌一空,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拉扯得他不得不放弃长剑。
骇然失色下,他慌忙暴退,陡觉咽喉处一凉,紧跟着传来椎心刺痛,他拼命的捂着咽喉,血水如箭一般从指缝标射而出,“嗬嗬”的怪叫着倒下。
持长枪的蒙面人眼看着锋利的枪尖就要刺入司徒虹的后心,突见眼前红云刺眼,如熊熊烈焰滚滚迫来,当中夹着一道寒芒急速飞旋而至,那刺耳的怪啸声慑人心魄。
那道寒芒快得吓人,自已的长剑还没刺入司徒虹的后心,急速飞旋的寒芒只怕早已先一步割断自已的脖子。
那蒙面人吓得魂飞魄散,双手弃枪,身体拼命的往后倒,却觉胸口一震,急速飞旋而来的是一柄长剑,剑柄撞在他的胸口处,随即弹落一旁。
那一撞的力量不大,只是把他撞得气散功消,胸口疼痛,手脚发软而已。若不是对方手下留情,只怕长剑早贯入胸口了。
对方功力骇人,岂是他所能抗拒的,不逃才是笨蛋。他连滚带爬的窜入林中,逃命的速度之快,比之刚才追赶司徒虹三人还要快上十倍。
持剑的蒙面人能感觉到手中长剑刺入软绵绵的物体,心中一阵狂喜,杀了司徒虹,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没有预料中的惨叫声传出,令他心中一震,眼睛随即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如滚滚洪流沿着手中长剑涌来,握剑的整条手臂麻痛不已,魂飞魄散下他慌不迭的松开五指,身体拼命的往后仰,一连十几个翻滚,躲得远远的。
司徒虹一剑刺毙了一个蒙面人,惊喜道:“多谢两位小姐出手相助!”
出手的是姜吟雪,她与柳眉在紧要关头刚好赶到。
姜吟雪淡淡道:“公子客气了。”
她说话的当儿,缠在臂上红凌漫天飞舞,荡起重重红浪,不时有蒙面人怪叫着飞抛而起。
她一袭白色长裙迎风飘飘,雨丝般的秀发飞扬不已,更衬出绝美的身姿,手臂上的十丈红凌飞舞不已,似下凡的仙女在林间跳舞一般,煞是好看迷人。
司徒虹不由得看呆了,可惜她戴着黑色面纱,看不到她的容颜。
略一失神,差一点给一个蒙面人砍了一刀,还好柳眉眼明手快,抢先一剑刺中那蒙面人的脉门,钢刀脱手落,跟着给她以剑身拍中腰间飞出。
“色狼!”
柳眉见他直盯着小姐看,心头火起,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一旁的钟玉容幽幽叹息一声。
司徒虹面上一红,讪笑一声,来到钟玉容身边,与她共同对敌,心神却不再那么专心。
这女子身材修长纤美,胜雪长裙一尘不染,隐隐流露着高贵圣洁,令人不敢侵犯的脱俗气势,可惜面上戴着黑色面纱,看不到她的容颜,不过他可以肯定,这出手相救的女子,容貌必定美绝天下,老天给了她一副绝美的身姿,绝不会捉弄人,配给她丑陋的面容。
钟玉容亦是人间绝色,女人中的女人,若比鲜花来比喻女人,那不知名的女子则如名贵的牡丹,高贵圣洁。钟玉容则如空谷幽兰,与世无争,两女自有春秋。
钟玉容绝对是一位完美的好妻子,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不太喜欢出入公共场合,而他,是心须出入公共场合的人。
那不知名的女子只是穿着普普通通的白色长衣裙,却有高贵圣洁的气质,若稍一装扮,岂不是雍荣华贵,光艳照人,与他出入公共场合,实在太相配了。
这一刻,他心中竟然动摇纷乱,难以取舍,钟玉容毕竟是与他同过患难,共过生死,为掩护他不顾自已的生死,对自已情深意重,若让她做妾,她肯答应吗?
钟玉容见他过来与自已共同对敌,心中微喜,哪知见他一副心神不定的神情,目光不时瞟着那白衣女子,心中不禁气苦,幽幽叹息起来。
那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身姿修长绝美,身上流露出高贵圣洁的脱俗气质,虽然戴着黑色面纱,看不到她的容貌,不过可以肯定,黑纱后面,应该是美绝天下的容貌。
“唉……”她心中又是叹息一声。
两人俱都心神不定,再无那种心犀的默契,差一点又给对手的长剑刺中。
只是半会的功夫,那些蒙面人全给姜吟雪的十丈红凌拍得飞出,一个个气散功消,浑身疼痛,手足发软,骇然失色下纷纷开溜。
这边情势一变,围攻雷猛的五个蒙面人打了一声呼哨,退出战圈,隐入林中。
雷猛满头大汗跑过来,气喘嘘嘘道:“公子,没事吧?”
然后才对着姜吟雪与柳眉拱手道:“多谢二位女侠出手相助,雷猛感激不尽。”
柳眉见司徒虹仍是不时的瞟着小姐,心中更为不满,狠狠瞪了他一眼,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到钟玉容身边。
“这位姐姐受伤了,让柳眉帮你上药吧。”
钟玉容道:“玉容谢谢妹妹了。”
她的伤在背后,司徒虹与雷猛又是男人,自然不便帮她上药,只有麻烦柳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