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虽然没有被设计到,但是,容白的解救方式,也有副作用。 当初容白自己,也是精疲力尽的回到营地,温婉身体虚弱,又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最直接的效果,便是高烧。
也因为这高烧请了大夫,众人才知道,温婉身体虚弱的根本原因她曾经流掉了孩子。
众所周知,无论生孩子,还是流产,对于女人来说,都是一次很大的伤害。一般人家,就算流产也要坐一个月的月子。可是,温婉不一样,当初喝下堕胎药之后,便离开了白漠的府邸,路上还没贴身丫鬟背叛,落入山崖。
如果不是遇到带着温涯的女人,温婉大概早就淹死在山崖下面的河里。
可是,就算被救了回来,温婉也落下病根。身体一直不见好转,这次又直接引发了旧疾。
容白端着熬好的退烧药回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唐瑜。
“你要是担心,就进去看看呗。”虽然对唐瑜龟毛的性子,容白不太喜欢。可是,唐瑜确是个很真诚的人,而且,他对温婉的关心担忧也不是作假的:“你站在外面,她又感觉不到。”
“不了。”唐瑜看了一眼虚掩的屋子:“阿婉在容娘子这边,瑜很安心。临江集团不能没人,阿婉如今要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唐瑜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让容白交给温婉一个手串。
温婉虚弱的躺在床上,接过容白递过来的手串,嘴角是一抹笑容。
“你傻了?平时给你金山银山你都不笑,这个破手串,你笑什么?”容白不解。唐瑜给出来的手串,是一条红绳,中央穿着一颗红色的珠子,这个世界,没什么塑料。这玩意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一种叫鸡血石的矿石。
反正,这玩意不大值钱。
温婉伸手,将那手串挂在手腕上:“小白,你不懂,你什么时候懂了,就不会将衡清给你做的钱袋子到处乱丢了。”
哪怕再虚弱,温婉都噙着笑容。喝药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白不解了,一个红绳挂着一颗小得鸡血石,到底有什么价值,能让她这么开心。不过,既然心情这么好,应该之前的事情,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
容白算是放心了。
可是,这件事情对温婉的影响不大,对唐瑜的影响却非常大。
离开衡清家,唐瑜直奔千金阁。临江集团核心人物,就是当初开创临江学校的人,所以,偌大的商业,没了温婉,无论衡清还是唐瑜,都是能够主事的。此时,唐瑜坐在温婉平时坐着的位置上,面前是温婉之前找到的资料。
“这些是我们找到的资料,关于礼部尚书以及四皇子府的。”林小四站在桌子边,昨夜,他因为温婉的事情,根本没睡好,今天,要不确认唐瑜能够坐镇京城,他可不敢直接去祁国。
唐瑜伸手,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今天的唐瑜,穿着的是一身白色的袍子,刘海也跟着长发扎到头顶,右脸蒙着一块银质面具,表情冰冷,带着杀气。这块面具,是温婉派人给他打造的。一直以来,唐瑜都不曾拿出来用。
“阿婉让你做的事情,你便去做吧。”将所有的资料全部看完之后,唐瑜哑着嗓子开口:“京城的事情,我镇得住。”
林小四愣了。
唐瑜可以说,是临江集团四个顶级高层中最没存在感的一个了。要不是温婉是不是的去撩拨他,众人甚至以为这个人,就是个跟过来的教书先生。
“京城的水......”
“京城的水,有多深,我比你清楚。”还没等林小四说完,唐瑜便打断了他的话:“你留下,是浪费人才。比起京城,祁国更需要你。至于京城的这些人,不出两个月,我便能给你一个交代。”
能被师父看上的人,绝对应该是什么弱者。
所以林小四点头应下,今天,他便要上路了。
“你走的时候,去书院带上容陌。”唐瑜冷不丁的又加了一句,似乎知道林小四有疑惑,勾唇解释:“你跟在阿婉身边时间不短,自然知道,阿婉经商哪里最厉害。”唐瑜的手,不经意的落在厚厚的账簿上:“虽然这种账簿,你也会做,但是,真正的数据分析,你还不会方法。”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林小四不满。
“你们没有时间学。而且,你也没有相关天分。”
两句话,让林小四的脸色发白。
的确,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天赋。温婉能够看一眼账簿就分析出来市场走向,自己却只能看到收支情况。两年的时间,发展出这么大的家世,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教导新人?
“但是,你欠缺的,容陌都有,容陌欠缺的东西,你有。”唐瑜继续说道:“我将容陌给你,你用好她,两年之内,我们便可以在京城相聚,你若是用不好,想要收归祁国的商业,至少要花十年的时间。”
林小四真的被这一席话震住了。
这人真的是那个没有存在感的教书先生么?从来都未曾关注过临江集团发展的教书先生,真的凭借眼前的这些资料,断定自己的能耐,以及祁国的情况?
“祁国,主要产物是矿产,铁矿虽然不容易夹带,但是我希望你的商队,除了祁国的经济之外,还能带一些铁矿回来。”唐瑜接着说道。他长时间在书院,自然清楚,容白他们到底在书院里打算弄出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对金属需求量很大,光靠临江集团在大雍境内搜刮的,根本不够用。
“还有呢?”
“情报。”唐瑜的脸上带着笑容:“无论什么情报,我希望,祁国的人知道的事情,我们都能知道。”
“那大雍的呢?”
“我不会比你差。”唐瑜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送走林小四,唐瑜低头,看着手中资料,嘴角勾起。他不知道,他如今的笑容,跟衡清的有几分相似。
“沈氏姐妹,白漠。”低沉的声音带着怒意。手中的纸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