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新年一起迎来的,还有青缇公主的及笄礼。
如今,永夜已经登基为帝,青缇公主作为永夜帝同胞妹妹,可以说,身份一下尊贵不少。不少人就开始注意她了。
永夜帝的母妃,已经去世,所以,青缇公主的及笄礼是由长公主住持的。
长公主选的地方,是宫里的御花园。请的人,大多也是京城的贵女。当然,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容白,也在请来的人中间。
容白是客人,也仅仅是客人。她的职业不好,身份也不够高,甚至因为才从战场上下来,身上还有血腥之气。这种气息,在这个时代的看法中,是跟这种场合犯冲的。
按道理来说,这里容白应该不能来的。可是,不知为什么,长公主亲自请了容白,甚至下了两次帖子。
来之前,温婉也告诫过容白,所以,容白一直在躲着其他人。不知不觉,又绕到了不知道什么亭子里。逛累了的容白,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准备休息一会。
结果,刚一躺下,就听到脚步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一边走路,一边小声的说话。容白耳力好,就算不刻意听,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说话的,是两个男人,容白也不奇怪,因为,御花园围墙的另一边,是陛下宴请百官的琼林殿。
容白刚开始对她们说的事情,也不在意,可是,等他们提起衡清之后,容白就不是不在意了。
提起衡清,这两个人话里话外都是嫉妒。一会说,先永安帝看好这人,一会又说现在的永夜帝看好他。说到最后,还说,现在的两位丞相都看好他。
容白被说的嘴都合不拢。自家衡清,那确实不是一般男人能比得上的。
可是,其中一个人略带羡慕的开口:“他那身份有些低了,听闻两位丞相想要让他跟宫中那位联姻。这样一来,接下来再升官就容易多了。”
“是啊。”另一个人也跟着附言:“两位丞相年纪都大了,若是朝中事情稳定下来,两位丞相势必考虑告老还乡,朝中能担得丞相大任的,着实没有几个。”
原本,还有几位尚书,还有国子监祭酒什么的。
现在好了,能拿得出手的尚书,只有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两个。两位尚书的年纪也不小,丞相们若是想培养年轻人,那么能拿得出手的,就更少了。衡清自然算上一个。
可是,旁的年轻人,真有衡清的成就高么?
不得不说,人的能力跟运气还是很有关系的。燕王就是运气不好的典型。不然,按照他最后已经决定撤退的想法,完全不应该撞上狼卫的营地的。
衡清的运气确实个完全相反的。他运气不错,容白出门能捡到先帝,之后更是一路顺风。出门随便查个案子,就能抓到关键证据,将公子世挖出来。
说白了,那件事情,完全可以担上一个救国的名头。
二十多岁的官员,能称得上救国的人,恐怕还真的只有衡清。
所以,两位丞相培养衡清,旁人就算再怎么嫉妒,也不会多说什么,他的确有这个资格。不过,旁人比较嫉妒的是,两位丞相正在琢磨着把公主嫁给他。
一个残废,居然还敢肖想公主,真真让人有些愤恨。
容白就是这样出现在两个官员面前的。
“你说什么?谁要娶公主?哪个公主?”容白拦住两个人。他们说的这些,容白从来没有听衡清说起过,什么娶公主的事情。
两个官员被突然出现的女人吓到了。刚刚说的话,都是道听途说的,这可不能随便传出去,传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乐子就大了。
“你是哪里的宫女,不知道此地不得擅入么!”两个人没有回答容白的问题,反而异口同声的训斥。容白穿的一身红衣,如今年节,宫里也一片喜庆。
宫女如今穿的衣衫,多是粉红桃红,容白穿的这一身正红,在夜色下,并不打眼。两个官员又喝了些酒,便认错了。
还没有容白不敢去的地方呢,别说一个京城了,只要容白想,什么地方她不能去?两个人想要用这句话来打发容白,那纯粹是想多了。
容白不让,两个官员也生气了。
宫中的宫女,都是陛下的人,所以,一般官员是碰不得的。但是这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他们下手狠了。
见到两人要动手,容白的反应,比两个醉鬼快多了。不到五秒,两个人都被容白按在地上。
被按倒的两个人,瞬间醒酒了。穿着红色衣衫,能这么快就把两个男人放倒,还敢在宫里这么放肆的女人,貌似整个京城数下来,只有一个。
那就是女煞神容白。好死不死的容白还是李嘉的娘子,刚刚他们聊得,不正好是李嘉的八卦么!难怪,这个女人不肯善罢甘休。回想一下自己家中的娘子,要是发生这种事情,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头疼,两个官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个词。
容白看了这两个人很久,忽然伸手,从两个人的腰间,各拽下一个腰牌。
“李夫人,你这是!”两人崩溃了。
容白拿走的,可不是玉佩什么的,她拿的是他们入宫出宫的凭证啊,要是丢了,恐怕明天他们就不用从家里出发去上朝了。
“这是身份腰牌!”
“我知道。”容白点点头:“不是身份腰牌我要的干什么?”
容白不认识这两个人,但是她认识这腰牌。既然他们说的东西,不肯在自己面前说清楚,容白打算直接问问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比如衡清,再比如两位丞相。
容白相信,只要把身份腰牌拿出来,就算衡清不肯说,两位丞相也是会说的。
“你们不说,我便去问游相和傅相。”容白拿着身份腰牌就要走,这一下就急坏了两个官员。被女人抢了身份令牌,可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情。
“李夫人且慢,我们说便是。”实在没办法的两个官员只能服软。
容白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那就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吧。第一个,我想知道,衡清要娶公主,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