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无能!”慕云墨不客气的道。
瞧瞧他的侍卫,全身是伤,而孟夏的侍卫,神清气爽,好似只是热身了一下,再瞧瞧孟夏,她手刃几十个黑衣人,一身白袍却仍旧雪白。
“公子,你没事吧。”青杏和流光双双跳回孟夏身边。
孟夏摆摆手,“没事!”
“多谢孟兄弟的救命之恩。”慕云墨上前,拱手道谢。
“慕兄,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人情,也不喜做老好人。”孟夏直直的看着他,语气不羁的道:“当然,慕兄也不必为报救命之恩而感到为难,在下给慕兄指明可好?”
慕云墨不由的愣了一下,随即就哈哈大笑。
这个孟三少真是一个怪人,不过,他喜欢这脾性。
“还望孟兄弟直言。”
轻轻颔首,孟夏锐利的目光看进了他的眼底,轻问:“听慕兄刚刚一席话,如果孟某没有猜错的话,慕兄应该与圣医前辈旧交不浅。”
“是的!”
“那孟某请教慕兄三个问题,还盼慕兄实言相告,这三个问题就当是还那救命之恩。不知慕兄可有异议?”
“孟兄弟请问,在下一定据实回答。”慕云墨严肃的点头,心里也有些好奇她来找圣医的目的。
“圣医前辈真的去世了吗?他可有传人?慕兄知道《绝医孤本》的下落吗?”
闻言,慕云墨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着孟夏,他找圣医是为了求医?可看他的身手,并不像是有疾之人,难道是为了亲人而来?
“慕兄,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慕云墨摇摇头,直直的回视着孟夏,“圣医前辈真的十年前就过世了,如果可以,在下比谁都希望他还健活在世。据我所知,圣医没有传人,《绝医孤本》有听说过,但早年就丢失了,圣医前辈就是死在寻找《绝医孤本》的路上。”
那《绝医孤本》也非圣医所书,而是圣医的祖师爷留下来的。他怕孤本会落入歹人手中,被用来为非作歹,便下山寻找,只可惜,他寻遍了大江南北,也没有打听到孤本的下落。
“公子——”孟夏往后一倒,青杏和流光连忙将她扶住,孟夏冲着他们摇摇头,轻道:“下山!”
“是,公子。”
青杏的眼眶迅速泛红,这些年来,她陪着孟夏四处寻找圣医的下落。以前孟夏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因为至少还有希望在。
现在呢?
她连希望都没有了,这对孟夏来说,简直就是至命打击。
“孟兄弟——”慕云墨唤住了她。
“慕兄就此别过。”孟夏轻身一纵,穿梭在树林里,急急朝山下赶去。既然没有圣医,那她就该早日赶回去陪孩子。
她曾发过誓,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会让孩子有事。
就算没有圣医,这个誓言也不会变。
慕云墨望着孟夏离去的方向,蹙着眉头,道:“怎么不听我说完就走了呢?也许,我可以帮上忙的。”他的医术虽然没有老头子好,但也学了*成。
只是那老头子脾气怪,不愿让人知道他有传人,更是不让他行拜师之礼,所以,他刚刚真的是实话实说,没有本点隐瞒之意。
“公子,这些?”
慕云墨闻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由皱眉,轻道:“别脏了老头子的地方,把这里清理了。”
“是,公子。”
侍卫留下来清理尸体,慕云墨则熟门熟路的往上走。路旁的大树,树枝轻晃,慕云墨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那些是沈望派来保护他的暗卫,刚才就算孟夏不出手,那些暗卫也不会让他有事。
此行,他是送老头子的骨灰回苍龙山安葬的,沈望早料到会有人对他下手,便派了十个暗卫一路在暗处保护他,否则,他也不会只带两个侍卫就出远门。
慕云墨走到崖边小路的尽头,伸手拉扯了一下石壁上的一丛草,就听见轰隆一声,面前的石壁打开了一条道,露出一条石阶小路。
断念小居的院子里,一只老鹰站在石桌上,悠哉悠哉的走来走去,见他进来,便立刻展翅飞过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灰,你又长胖了。”
小灰叫了几声,似是抗议。
慕云墨低笑几声,点点头又肯定的道:“不骗你,你真的长胖了,再胖你就飞不出山谷了。”
小灰又叫了几声,声音有些悲凉。
慕云墨沉默了下来,走到院子里堆起的新土前,看着面前墓碑上字,表情不禁沉重,“老头子,我把你送回来了,明天我也该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安息吧,有什么需要的,记得托梦给我。说来,你这老头子也太不够意思了,一次都没有托梦给我……”
这一天,一人一鹰在圣医的坟前坐了一天一夜,慕云墨如同老妇般絮絮叨叨的,对着墓碑不停说话,似乎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谈天说地。
小灰也偶尔叫上几声。
“慕公子。”天刚亮,一个暗卫突然现身。
慕云墨起身,看着他问道:“查到什么了?”
“只查到当年安阳镇的秦家村有一户姓孟的人家在山上救了一位男子,据打听,那男子的外貌和摄政王相似,年纪也相仿,只是……”
他奉慕云墨之令去暗中调查沈望失踪的那两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为落下无由胸闷心痛的症状?几经周折,他才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只是什么?朱雀,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慕云墨的语气冷了几分,朱雀连忙拱手,道:“公子息怒!属下打听到那户姓孟的人家已全家失踪,据说他们家里的女儿生了一个鬼胎,后来就全家离奇失踪。”
“鬼胎?”慕云墨疑惑的看向朱雀。
朱雀只好硬着头皮,道:“属下也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不过,那村里的人说得纷声纷色的,如果那家人救的人就是摄政王,那么那孩子便是……”
“退下吧。”慕云墨摆摆手,眸光闪闪。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什么鬼胎?
好好的一家人又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云墨心里实在是好奇,也很想替沈望找回那两年的回忆。
朱雀悄然离开,就像他突然出现一般。阳光照进了山谷,慕云墨静看了墓碑许久,“老头子,我回去了,找时间我再过来看你。”
“公子,栾城传信过来,说是摄政王旧疾突发。”
“立刻赶回栾城。”慕云墨下令。小灰扑腾着翅膀,叫了几声,站在墓碑上看着慕云墨离开断念小居。
……
沧城,无影门分部。
后院主屋里,上上下下都一脸沉重,青杏和流光守在房门口,两人听着里面的声响,垂在身侧的双后紧握成拳。
“曦儿,你别怕!娘在这里陪着你。”孟夏坐在床沿上,低头温柔的看着床上痛得浑身抽搐的孩子,她不停的替他拭汗,不停的轻声哄着他。
孩子面色发黑,因为痛,他咬紧牙关,牙齿都被咬得咯咯作响。听到娘亲的声音,他努力睁开眼,张了张嘴,“娘,晨曦不会丢下娘的!”
“嗯,好!好孩子!”孟夏红着眼眶点头,就是不让自己哭出来。
一旁,林曲儿早已哭成泪人儿,频频扭头拭泪。
这对可怜的母子,每一次都是这么相互鼓励的坚持了下来。
“夫人,我先为公子施针。”穆大夫取了抹过镇痛药汁的银针,一针一针的刺进孟晨曦的穴位,很快孟晨曦就安静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海裳,东西都备好了吗?”孟夏轻问。
“夫人,一切都备好了,你可以抱少爷过去了。”外间中央摆着一张缕空雕花床,床比一般的床要许多,下面有四口大缸,里面黑乎乎的药汁已经沸腾。
孟夏把孩子抱了过去,轻轻放在床上,让药气蒸开他的毛孔,再由毛孔入药,将体内的毒暂时的随着汗水排出来。
孩子必须要在上床蒸药气两个时辰,这中间要加药材,要擦去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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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因为编让加更,21号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