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以羌清藏

汉七十七年,十月末。

聚居于祁连山南的羌族诸部乞降,汉帝允之。

多年来,诸羌数度向汉廷乞降,奈何大汉皇帝刘彻抱持着极端高压的外族政策,对塞外的游牧民族更是毫无善意可言,故非但没受降,反是命囤驻西宁城的胡骑校营不断出兵袭扰诸羌。

然现今的情势,让皇帝刘彻以及诸位可参与谋事的重臣皆觉应当改变汉廷的对羌策略了,原因无他,祁连山南的诸羌近年已渐渐分裂,有不少羌族部族不堪汉军袭扰,南下翻越巴颜喀拉山脉,在大江大河的最上游与氐族混居。

后世的藏区啊!

刘彻身为穿越众,自是晓得后世史上正因羌族与氐族在藏区混居,融合成为所谓的氐羌,更参与到“五胡乱华”,非但先后建立了前秦、仇池、后凉等国,且在唐朝建立起了实力不弱的吐蕃,又在伟大的“天可汗”唐太宗的和亲政策下,获得了大批的唐人工匠和先进技术,经济文化飞速发展,进而愈发强盛起来。

后世砖家叫兽皆以唐朝为傲,说甚么传播华夏文明,有万邦来朝之盛景,若教大汉先人看来,却是资敌通夷,李唐皇族身具鲜卑血脉,如此作为倒也寻常,然以齐鲁孔氏为首的唐儒为之歌功颂德,总摘不掉数典忘祖的帽子吧?

(笔者注:可能又会得罪唐朝拥趸,流失读者,从客观来看,唐朝的对外政策真的合理么?无偿教化了吐蕃,西域,倭国,我华夏却从中获得了甚么?面子?里子?)

据史籍记载,文成公主嫁入吐蕃时,其陪嫁有释迎佛像、珍宝、金玉书橱、三百六十卷经典、各种金玉饰物,又有很多烹技食物,各类饮料,各种花纹图案的锦缎垫被,卜筮经典三百种,用以分别善与恶的明鉴,营造与工技著作六十种,治四百种病的医方百种,医学论著四种,诊断法五种,医疗器械留种,还带了芜菁等诸多作物良种入藏。

诸多类似倭国“遣唐使”的外邦使者,更多有医师﹑画师﹑乐师﹑译语﹑史生﹐以及造舶都匠﹑船师﹑船匠﹑木工﹑铸工﹑锻工﹑玉工等各行工匠。

华夏先人耗费数千年攒下的技术优势,硬是被李唐皇朝在短短百余年便已葬送大半!

养夷为患,自李唐始!

无论李唐如何强盛,笔者却不以其为傲,虽是偏激愚钝,却宁受千夫所指,一如故我。

大汉虽也曾逼不得已与匈奴和亲,然鲜少送去大批工匠和先进技艺,哪怕在吕后乱政之时,这位历史评价极低的阴狠凶残的太后都懂得对塞北施行最严苛的边禁,除却兵械盔甲,便连粗制铜铁都不得贩运出塞,违者枭首夷族!

论及历史功绩,唐太宗固然远超吕后,然从今日角度衡平观之,两人治政时,对外政策何者对后世华夏更为有利,不该客观论辩么?

言归正传,话说从头。

汉帝刘彻闻得诸羌情势,晓得已有不少羌人南迁入藏,不得不承认自身过往对西北和西南的外族政策过于粗陋,想得太过简单了。

本以为祁连山南的月氏部族被大月氏“赎买”后,余下的诸羌部族是抵御不了汉军侵扰,顶多十来年就会被清洗殆尽了。

汉军不怕羌人困兽犹斗的拚死一搏,却是怕他们狗急跳墙,如现下般,翻越巴颜喀拉山脉,逃到藏区去了。

藏区何其广袤,又是空气稀薄的高原地带,刘彻不得不承认,现今的汉军没有足够的兵力彻底血洗藏区的外族部落,且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与群臣商议多日,皇帝刘彻终是决定,接受仍滞留在祁连山南的羌族大部的乞降。

一者,可大幅降低羌人的南迁意愿,毕竟藏区远不如祁连山南水草丰沛,且还有氐族之类的更早迁入的外族,若非面临绝境,多数羌人也不愿拖家带口的跋山涉水,远遁数千里。

二者,汉廷也不是凭白接受羌人乞降的,而是要诸羌各部首领应诺,每岁将一万首级送到西宁城,让汉军构筑京观。

至于是甚么人的首级,汉廷不管,只要不是汉人的就行!

汉廷也不会让诸羌做白工,一个首级换十石粟米,依着大汉境内的粟米市价,十石约合千钱。

多年来,大汉没少“购买”外族首级,然多是出五千至万钱的高价,对诸羌无疑是大幅压价了,且压根就没打算向诸羌开边市,更不可能让他们换取兵械,只限定粟米,顺带消化大汉境内过剩的粮食产量。

汉廷此等受降要求,不是甚么阴谋,而是真真正正的阳谋,只不过皇帝刘彻没亲自说出口,皆由太尉郅都和大行令张骞暗中遣人与诸羌各部议定此事,连密约都没签,没有付诸书面文字。

汉人的重信守诺是举世闻名的,即便是奸猾狡诈的汉商,顶多在制定契约时留些门道,但凡立了契,他们虽会偶尔钻钻契约漏洞,然对明定的条陈真真鲜少违反。

即便在大汉境内,若胡商与汉商间因契约争议而闹到官府,若是汉商刻意违反契约,汉官也不会偏帮他们的,有些原则必须遵守,否则让汉商养成坏习惯,随意欺诈外商,不但败坏重信守诺的大汉民风,日后只怕在汉商间也会整甚么幺蛾子。

在外邦经商的汉人,可以明里强买强卖,可以暗中烧杀抢掠,但就是不得随意欺诈,否则大汉岂不如后世华夏东南某处举世皆闻的“诈骗岛”般,向全世界输出诈骗犯了?

蛙岛渣滓,败坏汉人声誉,留岛不留人,实属应当!

大汉使者暗中提出的受降条陈,对诸羌部族无疑是极具诱惑力的,惨遭汉军袭扰多年,诸羌实在是苦不堪言。

况且他们也晓得,大汉之所以至今没彻底出兵剿灭他们,不是汉军力有未逮,而是汉廷不欲兴师动众,甚至有留着他们锤炼新兵的意味。

尤是近年来,汉军一改往昔的血洗策略,每每袭击诸羌部族,都只掳掠精壮男子,对老幼妇孺留而不杀,使得羌人皆觉着自身就如同被汉廷圈养在祁连山南的羊群,种在河川之畔的牧草,不断的被汉军来回收割。

深入骨髓的恐怖,不知何时降临的灾祸,几乎彻底压垮了羌人,若非如此,也不会有那么多族人不顾一切的南迁,宁可去与氐族厮杀争夺驻牧地,也不愿留在此处承受汉军猫戏鼠般的无尽折磨。

每岁要斩获一万首级,送往西宁城,确是有些难,祁连山北和河湟谷地皆为汉境,诸羌部族可不敢踏入半步,若想斩获头颅,也就只能对南面的外族动手,那片广袤高原,似乎汉人习惯将之称为藏区。

诸羌首领看着桌案上的那副藏区地形图,皆是心悸不已。

这副图乃是大汉使者给他们送来的,虽是名为藏区地形图,却不仅止描绘着藏区的山川,而是包括祁连山南麓诸羌的现今的驻牧之地,河湟谷地之类的大汉疆域则皆为空白。

他们之所以惊悸,乃是图中非但将各处山川描绘得极为细致,更是连诸多外族的大致驻牧地乃至部族概况都有记叙,诸羌部族亦不例外。

诸羌首领虽晓得汉军细作不断四处探察,却万万没料到能将他们所属部族打探得如此深入,甚至能从营帐,牧民,牲畜的数量推估出大致的兵力。

大汉使者既然敢将此图交给他们,汉军手中必定有更为详尽细致的地形图和情报,念及至此,诸羌首领皆是浑身发颤,如同身处冰天雪地却未着寸缕,只觉无尽的阴寒渗入骨髓。

汉人此举用意明显,让他们羌人执此图血洗藏区,也无须将诸多外族彻底灭绝,每岁最少屠戮万人,多多益善!

便连活着的精壮奴隶,汉廷也不收了,就是要羌人与氐族等藏区外族彻底为敌,双手沾满他们的血液,结下永生永世不死不休的仇恨!

这,是羌族向汉廷的投名状,亦是羌人唯一能活下去的出路。

此图已然送到羌人手中,若羌人不识趣,汉军自会前来取回,顺带斩下数以十万计的羌人首级,没有人会怀疑汉军的战力,或许囤驻西宁城的两万胡骑不够,若再加上囤驻祁连山北的羌骑校营呢?

莫以为羌骑校营的将士会顾念甚么同族情谊,莫心怀侥幸以为他们会手下留情,相较与其他汉骑,归化汉室的羌骑将士对诸羌下手更狠更绝。

除却要以此向汉廷证明自身忠心,更因羌骑将士多出身过去的卑禾羌,就是那个被诸羌各部联手瓜分,惨遭举族覆灭的卑禾羌。

西宁城西面的浩渺大湖,被汉人称为西海,然在昔年卑禾羌最为强盛时,此湖侧畔皆为他们的驻牧地,故名之卑禾海。

卑禾羌已然归化汉室,首领瓦素各成了大汉卑禾候,且成了梁王刘武的亲家公,卑禾羌已不复存在,现今的羌骑将士及其亲眷都入了汉籍,心心念念就想将诸羌彻底灭绝,断其苗裔,就如同大多身具匈奴血脉的胡骑校营将士想灭掉匈奴般。

说句冷血没人性的话,唯有世间再无匈奴和羌族,羌骑和胡骑将士才能彻底摆脱“外夷归化”的名头,竭尽所能与汉民通婚,洗净体内“污浊”的蛮夷血脉。

匈奴和诸羌不似华夏,各部族之间谈不上太深厚的民族凝聚力,相较自身部族的生死存亡,甚么民族大义都是扯淡,或许后世的圣母和愤青会站在道德至高点去批驳鄙视,然放在此时的时空背景,羌骑和胡骑的心态是完全正常的,压根没有半点扭曲。

正如昔年卑禾部族精锐在汉境战败被俘后,诸羌毫无怜悯的将留下的卑禾族人瓜分,老弱皆杀,妇孺皆掳,分卑禾将士的妻儿财货,便连瓦素各的大妻格桑都被凌辱至死,在如此血海深仇前,谈甚么民族大义,着实太过奢侈了。

若是出手狠绝的羌骑和胡骑两大骑营还不足覆灭诸羌,囤驻大汉京畿的五大精锐骑营现下只遣了细柳骑营和建章骑营离京,尚有中垒,宣曲以及最为精锐的虎贲骑营。

待得汉军精锐尽出,十余万铁骑即便不舞刀弄剑,单靠战马铁蹄,都能将祁连山南的羌族驻牧地彻底踏平了,更遑论汉军手头有着如此详尽细致的地形图和情报。

乞降归顺,可苟且偷生;无谓顽抗,唯举族尽殁耳!

何去何从,实是不难抉择的,实也由不得诸羌首领抉择,若知汉军将至,他们的族人怕是会四散奔逃,没人愿意去为首领和贵族们的愚蠢凭白送死。

降了汉廷,虽要为人刀俎,然终归不是鱼肉自家族人,反而能换来不少粮草,让族人能借以果腹,细细想来,还是划算的。

巴颜喀拉山脉南面的外族多未开化,即便是从外头迁入的氐族,比起与华夏为邻数百年的羌族都多有不如,羌族要屠戮他们不是太难,只不过翻山越岭的找寻其驻牧地颇为耗时耗力罢了,如今得着大汉使者送来地形图,倒是省却了不少麻烦。

于是乎,诸羌乞降,汉廷受降,大汉西陲真正迎来了休兵止戈的和平,然巴颜喀拉山脉以南的广袤藏区,却将迎来尸横遍野的血腥屠杀。

弱者,必将沦为强者的食物!

笔者按:饶是身处和平岁月的我们,亦当时刻谨记那百年国耻,莫真以为欧美白皮是良善之辈,昔年若无“东方一声巨响”,吾辈现今只怕仍是任人鱼肉,做不了甚么公知精英键盘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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