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白赶到童画家,葛素兰正在客厅等着,一脸的焦急。
“阿姨,童画怎么样了?”苏听白疾步走进来,关切问着。
葛素兰摇摇头,着急但却茫然,“不知道啊!这孩子在房里面哭哭啼啼的,我怎么敲门她也不开啊!听白啊,你来了太好了,她一向最听你的话了,你好好劝劝她!”
“好,阿姨你别担心。”苏听白安抚了葛素兰两句,匆匆走向童画的房间。
他抬起手敲门,“童画,是我……你先把门开开,好不好?”
里面沉寂了片刻,传出来童画微弱的声音,“听白哥……是你吗?”
苏听白一听,童画的声音很不对劲,越发担心了,急道:“是,是我!童画,快把门开开!”
房门缓缓开开一条缝隙,苏听白推开门走了进去,口中问着,“童画……”
房间里,一盏灯都没有开,苏听白一进去眼前便是一黑,“童画?你在哪儿?怎么不开……”
他话还没问完,身后便贴上来一具温热柔软的身躯,将他结结实实的拦腰抱住。苏听白一怔,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心里对于今晚的事情已经明了了。
童画自后抱住苏听白,双手不断在他胸前游走,这种极其热火的举动,却丝毫没有点燃苏听白半点激情。
“童画,放开!”苏听白垂下眼睑,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意。
童画并不说话,只是一味引诱着苏听白,双手不断往下,苏听白一咬牙伸手阻止了她,“童画,够了!你再这样继续下去,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管了!”
“听白哥、听白哥……”
童画并不停止,将苏听白缠的越来越紧了,动作也越发过火。
“啧!”苏听白耐心告罄,抬起手扯开童画,童画乘机转到他身前,身子贴紧他的。苏听白瞳仁微缩,童画竟然什么都没穿!她是打定了注意要勾引他!
“放开!”
苏听白一发狠,手上一用力,将童画扔在了地上。
“啊!嘶……”黑暗中,童画跌落在地上,吃痛的发出闷哼,“听白哥,疼……好疼啊!”
苏听白犹疑,双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只听童画哭诉道,“听白哥,你把灯开开,看看我……我好像摔破了……”
开灯?这怎么可以?要是开开灯,他不是什么都看到了?苏听白蹙眉叹息着,“地上铺了地毯,我想你不会摔的很重。我不太方面看你,我出去,叫阿姨进来!”
说完,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一刻也没有犹疑。
“听白哥!”童画气恼的喊着,咬着牙愤恨不已。
门外,葛素兰正探头探脑的,小女儿的这一招也不知道行不行?正担忧着,岂料苏听白就出来了。
“呃……”葛素兰显然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听白,你……出来了?”
苏听白一听这话,面上神色更显冷峻,看来这件事,不是童墨一个人的意思,葛素兰也是知情并且同意的。好一对母女,竟然算计到他头上,对他使出这种手段!
这要是换成别人,苏听白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绕过,但是,她们偏偏是童墨的至亲!
强忍着怒意和不满,苏听白沉着脸,“你进去看看童画吧!我想,她并没有什么事!我走了。”
“哎,那、那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葛素兰心虚的不敢看苏听白,看他这么快出来,就知道这事是弄砸了。
苏听白薄唇紧绷,冷哼道,“阿姨,这种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了!”说完,拂袖离去。
看着苏听白走远的背影,葛素兰一拍大腿,“哎哟,童画这死丫头,真是一点本事没有!”
她推开房门走进去,指着童画就开始骂,“你啊!真是没用!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让人跑了?”
童画裹着毯子,一脸的不甘与委屈,“妈,我早说了不行,听白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对女人乱来的!”
“不会什么?看看阳阳那个野小子就知道了,是男人都会有这个毛病!一次不行,还有下次!这次是我太心急了,也用错了方法,童画……你听我的,只要他还记着你姐姐,我们就还有希望!”
“妈……你还想干什么?”童画看着母亲,满眼的疑惑。
“哼!既然这一招不行,那就慢慢来,童画,你说,哪个女的受得了丈夫对另外一个女人过分关心?就算是没有那方面的事情,也受不了吧?”
葛素兰紧握着双手,拿条毯子给童画盖上,“行了,别哭了!我还指望你呢!要想做苏太太,就得听我的……”
苏听白统共没有出去多长时间,回到‘碧桂园’并不算很晚。他上了楼,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直奔向钟念北房门口。生怕她已经睡了,他还特意低头看了看门缝。
门缝下面透着光,显然,小丫头还没睡。
他没有多想,抬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嗯?”
还躺在床上没有睡着的钟念北一惊,谁?怎么会有人敲门呢?钟念北屏住呼吸,不敢吭声。等了片刻,好像没有动静了。钟念北不敢动,生怕发出声音。
门外,苏听白也同样等着。这么半天小丫头都没有来开门,是睡着了吗?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想推开门看看,可是手放在门把手上,最终还是没有转动。
时间不早了,小丫头既然已经睡了,还是别吵她了吧!
“呼!”
苏听白长舒一口气,转身回了主卧。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之后不久,钟念北就打开了房门。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钟念北嘟着嘴,小声嘀咕,“钟念北,你出现幻听了吧?哪儿有人敲门?大叔还在女朋友那儿呢!今晚不会回来了……”
她眼神幽暗,委屈而心酸。
主卧里,苏听白坐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着钟念北。眸光不经意的瞟到床头柜上,上面摆放着一只相框,里面放着童墨的单人照,照片上的童墨还是稚嫩青春的年少模样。
“墨墨……”
苏听白喃喃,思绪纷繁复杂。
“墨墨,我……好像有了想要的人了。”苏听白把童墨的照片放下,凤眸低垂,长睫毛在下眼睑上打上轻薄的阴影。他把童墨的照片放下,薄唇轻启,极轻的发出一声叹息。
第二天一早,苏听白洗漱穿戴整齐了,下到楼下,远远的就看见钟念北系着围裙在餐厅里忙活。他薄唇一勾,细致的喉结不经意的一滚动,丹凤眼眼角微微挑了挑。
“快快!”
阳阳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碗勺敲着桌子,嚷嚷着,“肚肚饿死啦!蠢女人,昨天晚上就没给我做饭吃!”
“好啦、好啦,就好啦!”钟念北背着身子答应阳阳。
苏听白唇边含着笑意,款步走过去,朝着阳阳抬起了手。
“呃!”阳阳吓了一跳,以为父亲要教训他,赶忙改口,“姐姐、姐姐,你慢慢来,阳阳不饿,阳阳慢慢等……”
苏听白完全没有意识到儿子的态度,抬起的手落在阳阳的小脑袋上揉了两把便松开了。
“嗯?”倒是钟念北觉得奇怪,一转身看向阳阳,“怎么突然这么乖?”
这么一来,便看到了坐在首位上的苏听白,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她把早餐一样一样端上来,走到阳阳跟前替他系围兜。
“阳阳系围兜啦,吃饭饭啦!”钟念北精心的照料着阳阳,眼里似乎没有看到苏听白一样。
“咳!”苏听白轻咳一声,希望引起某人的注意。
钟念北完全不理会,眼里只有阳阳。经过昨天晚上的慎重思考,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对大叔心存幻想,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就要回a国了,到时候,他们之间就算没离婚,也都结束了。
舅舅舅妈那里,她也不指望了,他们利用了她,根本没有想替她找妈妈的打算……她还是只能靠自己。
“咳咳。”苏听白见钟念北没反应,又咳了两声。
钟念北依旧没理会,倒是阳阳,好奇的看了看父亲,转头悄悄的问钟念北,“姐姐,爸爸怎么了?”
“嗯?”钟念北咧嘴一笑,“不知道,大概是昨天晚上太辛苦了!”前半夜和她不清不楚,接着又赶去女朋友那儿,能不辛苦吗?
“噢。”阳阳稀里糊涂的点点头,继续张嘴让钟念北喂饭,一边嚼着饭,还一边说着,“姐姐,今天早上,我醒过来,你怎么不在我床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乱跑,你是我的,知道了吗?”
“嗯?”钟念北一怔,随即大笑。“哈哈……知道啦!”
“咳咳咳!”苏听白这次是真咳嗽,因为儿子阳阳的话,他被口水呛着了。他丹凤眼一勾,斜睨着儿子,这小兔崽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还敢跟他抢老婆?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
不过,小丫头怎么好像不太对劲?昨晚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看着,她像是又在躲着他?
心里有疑惑,用完早餐,苏听白擦了擦嘴,说到,“钟念北,你出来给我关门。”
钟念北不想去,拍拍阳阳的脑袋,哄他说,“阳阳,去帮爸爸关门,姐姐还要洗碗,有很多事要做……”
苏听白一瞪眼,小丫头这是……不想搭理他?他薄唇微张,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昨晚上他们已经到了那种程度。
“呃……”苏听白张嘴想说话,裤脚却被阳阳扯动着。
“爸爸,不走吗?”
孩子在场,时间也不早了。苏听白只好作罢,转身出了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