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嫂、七嫂,你冷静点,七哥未必是出事了,不是还在找吗?”
苏展白抱住人不松手,就钟念北这个状态,怎么看都像是在要崩溃的边缘。
“不……”钟念北并不安分,奋力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听白,他不会丢下我的。他一定是出事了啊!”这是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可是,内心的恐惧越来越重。
钟念北始终是嫂子,苏展白不好太过分,还是被她挣脱了。
“听白!”
钟念北像是失去了理智,冲向大海,大有抱着一死的决心。
“念北!”
人群中,靳北铭终于穿越重重,赶了过来。他是刚才才听说苏听白的事,知道钟念北在这里,一刻都没有耽搁。他挺拔的身形往海边冲过去,毫不犹豫的把钟念北拦腰抱起。
“放开、放开!放开啊!”
钟念北像是不认识靳北铭,看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
“你拦着我干什么?听白的东西落在这里,展白找不到他……他出事了啊!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念北!”靳北铭震惊莫名,死扣住钟念北不松手,海风中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要往哪里去?就算苏听白真的出事了,你这样有用吗?苏展白都找不到,你能?”
“……”钟念北错愕的看着他,喘息急促、泪水不断。
靳北铭看的心疼,稍稍松了些,柔声安抚道,“念北,现在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听话……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好吗?有事情大伯还在,大伯也会帮你的。”
正说着,苏展白的手下靠近苏展白。
众人都以为是有苏听白的消息了,紧张的看向他。可是,那人只是朝苏展白摇了摇头,“九爷。”
“……”
钟念北再次陷入了绝望,正如苏展白所说这个岛就这么大……而苏听白的贴身物品又出现在海边,她没法冷静、没法往好处想!
“啊。”
钟念北失声痛哭,巨浪袭来,她面朝着巨浪闭上眼。这一次,没有人挡在她面前,浪花打在她身上……是那么疼!原来,是疼的吗?以前有听白守着她、护着她,可是现在呢?
“疼、疼啊!”
双膝一软,钟念北又跪倒在地,双手扶着地面呜咽。
靳北铭皱着眉,上前扶着她,“念北,哪儿疼啊?”
“这里……”钟念北捂着心口,捂住头脸,“还有这里,听白不在……他要是在,一定不会让我这么疼的,他很疼我的,他舍不得我这么疼的。”
“……”靳北铭眼眶发酸,眼底湿意阵阵,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才好。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料想到会这样。
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哭声,阳阳和笑笑正朝这边跑过来,两个小家伙穿的花团锦簇、贵气逼人,可是现在,都哭成了小泪人,朝着妈妈扑过来,一齐投向钟念北怀里。
笑笑还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哥哥哭,她也跟着哭。
阳阳则要清楚的多,抽抽搭搭的,“妈妈,他们说爸爸不见了、爸爸出事了,是不是?”
“……”钟念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现在的心情没法给孩子一个好的答案。
“哇哇……”阳阳放声大哭,险些背过气去,“妈妈,你说话啊!爸爸是不是出事了?爸爸、妈妈今天结婚,为什么会不见的?妈妈?”
面对着两个还这么小的孩子,钟念北只好咬牙忍痛,收起眼泪、摇摇头,“不,爸爸没有出事,他只是有事。”
“……”阳阳懵懂的看着母亲,半信半疑。
钟念北收紧手心,指甲钳进掌心的皮肉里,疼痛让她的脑子越发清明,她看着阳阳很严肃的交待,“阳阳,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怎么能带着妹妹哭呢?妹妹还这么小,哭坏了怎么办?”
“嗯……”阳阳吸吸鼻子,忍住眼泪,主要还是因为母亲的话,“阳阳知道了,现在就带妹妹回去。”
小小的人转过身,把笑笑抱起来,拿手替妹妹擦眼泪,“笑笑不哭,哥哥没有哭了。”
“……”笑笑一看,哥哥果然没有哭了,她于是乖乖的收了眼泪,靠在哥哥身上、胖嘟嘟的胳膊搂住哥哥,阳阳很尽责的抱着妹妹往回去了。
看着孩子们走开,钟念北刚提起的那口气又松了。幸而有靳北铭扶住她,“念北,刚才做的很好……你还有孩子,千万撑住,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不能倒下。”
“……大伯。”
钟念北虚弱的叫着靳北铭,两眼混沌。
“嗯?”靳北铭应了一声,便看到钟念北两眼一闭朝着他倒了过来,惊得靳北铭忙伸手接住她,失声叫道,“念北、念北?孩子,你别吓唬大伯!”
钟念北已然昏了过去,牙关紧闭。
靳北铭抱起钟念北,朝着房间的方向狂奔而去。岛上随行的有医生,立即赶过来给钟念北看诊,另一边苏展白他们的搜寻还在继续……原本一场喜事,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终结。
再睁眼,已经是夜里。
“嗯……”钟念北皱眉,觉得头很疼,轻哼着想起来。
没想到有人扶了她一把,钟念北以为是庄诗雨,哑着嗓子道谢,“谢谢你,诗雨……你一直在这里……”
话没说完,她就看清了眼前的人,哪里是什么庄诗雨?这人,分明是对她有着莫大仇恨与憎恨的童墨!童墨正一脸好笑的盯着她,神情里写满了嘲讽。
“……”钟念北沉默的抽挥手,秀眉不自觉的皱到一起。
感觉到她的抗拒,童墨冷笑,“哼……怎么,看到我这么厌烦?其实,你用不着这种态度,我看你,也一样的讨厌!你这个人,从上到下,真是越看越讨厌,贱骨头!扫把星!”
“?”钟念北惊愕的瞪向她,“你……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知道吗?”
童墨站起来,优雅的抱着胳膊,“听白就是因为你才出事的!每次他只要和你沾上关系就绝对没有好事……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自觉性吗?”
钟念北愕然,静默了。
“哼,怎么不说话?你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吧?”童墨咬牙切齿,对钟念北是恨之入骨,嫉妒让她的愤怒到了顶点,“哪次他出事,不是因为你?”
钟念北错愕,童墨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怎么会都是因为我?”
“哼!”童墨红唇勾出妖冶的弧度,微微弯下身子,“不是?你是钟氏配方的继承人,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啊!上次,他不就是因为这个被绑的吗?说不定,这次也是一样!”
这件事,钟念北是知道的,可是至于对方是谁,至今也没有头绪啊!
“人人都知道,你继承遗产的条件是什么!”
童墨步步紧逼,“现在,你和听白孩子已经有了,只要你们一结婚,你就可以顺利继承遗产,那些不想看到这结果的人,就开始对听白下手了!你还说不是因为你!”
“……”钟念北摇着头,心下却开始发虚,如果听白真是因为这个而出事,那么,她的确是成了害死他的扫把星!
“哼!钟念北,是你……是你害死他的!”童墨目光凶悍,陡然抓住钟念北的头发,狠戾的往后拉扯。
钟念北身心俱疲,根本无力反抗。
“你干什么?”靳北铭突然出现,疾步上前扼住童墨的手腕,稍稍用力一甩,将童墨扔到了地上,朝着她咬牙喝到,“童墨是吧?你要是再敢动她一下,信不信我废了你的手?”
说着走上前,一脚踩在她手背上,脚心慢慢发力、碾压着童墨的手。
“啊。”童墨吃痛,无法忍受,歇斯底里的求饶,“johnson先生,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哼!”靳北铭冷哼着,心中厌恶无比,一指门口,“滚!滚出这座岛,这里没有人欢迎你……马上滚的干干净净!”
“是、是!”
童墨吓的不轻,johnson家族在全球的影响力,是连景城苏家的都不可比拟的。童墨三魂七魄被吓的所剩无几,伴随着抽泣声、连滚打趴的出了房门。
靳北铭回头看向钟念北,只见她两眼发直,心头顿生怜惜。
“念北,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别信,不要胡思乱想啊!”
“不是……”钟念北摇摇头,极轻的说到,“不是胡说。”
她看向靳北铭,神色惨淡,“听白真的被绑过,那时候行冽告诉我,抓他的人问……他是不是我的丈夫!他真的是因为我才出事的!为什么?钟氏配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激动的拉住靳北铭,“我不要了!我不想要啊!我不要行不行?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听白?我放弃继承权,能不能把听白换回来?我不要什么遗产、也不要配方,我只要听白,要我的丈夫、要我孩子的父亲!”
见她哭的如此哀恸,靳北铭却无计可施,只有上前将她轻轻拥如怀里。钟念北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孩子,声声呜咽,“听白、听白,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