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我觉得这事儿不对。”
“怎么不对?”他环抱着自已的双臂,很有耐心地问我。
“呃……”我正要解释,连少雄的手下却提醒他说是时间差不多了,应该要准备出国谈合约。
连少雄便不再跟我废话,只对我道:“回来再谈吧,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或许都由你来决定。”
他这话什么意思?我来决定?决定什么?
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他那话真是有意思,不过还有正事在身,不想再多耽搁,我转身上了电梯。
美林集团的总裁办公区像是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一般,我走在过道上都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气氛,待我来到连少卿的办公室门口时,正听到他在里面大吼大叫:“通通给我滚出去!滚!”
紧接着,好几个工作人员从他的办公室走出来,个个噤若寒蝉,看来真是吓得不轻。
我觉得自已也够倒霉的,挑了一个很不是时候的时间来这里,于是我打算还是先离开。
就在我蹑手蹑脚想要走的时候,旁边的秘书小姐接了电话,站起来对我恭敬道:“总裁夫人,总裁在里面等,说要见你。”
“哦……哦。”我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连少卿还会让我去找他。
会不会被他当炮灰一样给轰得渣都不剩啊,说实话,我可不太会应付发怒的男人,尤其是像连少卿这样的,喜怒无常。
可一想到他帮我们家解决那一百万,怎么也该感谢他的不是吗?即使发炮灰也应该勇敢上啊,不是还说过要当牛做马来报答他吗?
在他发怒的时候被他骂两句,也没什么吧。
这么一想,我便推开门准备去面对那发怒的总裁大人。
只是没想到,我刚要进去,却被连少卿拉拽着手,一言不发地朝楼梯间走去,沿着一级一级阶梯,我和他一同来到了天台上。
此时阳光正好,有风吹过,空气似乎也在这二十五层后的高楼之上变得清新了许多。
连少卿拽着我一直走到了天台的扶栏处,目光深邃地看向远方,从侧面看,他的五官轮廓立体而深刻,少了平时里的清新与单纯,多了些苍桑感,这让我很不能适应他的这种转变,也让我深深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波动。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刚才在办公室里大吼,把下属们一个个吓得不轻,这会儿又把我往楼上天台拉,这些举动都太反常了。
“我可以抱你吗?”
“什么?”
我正在想着他的问题,并没有太听清楚他说的话,但连少卿已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我,那力道几乎让我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胸膛结实有力,手臂环着我的背,让我整个人都与他贴得那样紧,紧到我的大脑瞬间放空,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了。
大约过了好几秒,我终于知道他做了什么,再想要挣扎开时,他却只是哑着嗓子对我道:“让我再抱抱,我觉得自已快要不行了。”
听着他的话,我心中最软的那块地方一下就疼了起来,不忍心推开如今失意又伤心难过的他。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他是需要人帮助的,如果抱着我,能够让他感觉安慰,那就这样抱着吧。
又过了大约几分钟,连少卿终于放开了我,脸上有羞涩腼腆的笑容:“对不起,大概让你为难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还是要这样做,是不是太任性?”
难得听他说这样感性的话,也没有像刚才一样发脾气,我很高兴让他缓过劲来,所以摇着头笑道:“没关系,你心情好了就行。”
他也笑笑,似乎心情真的好了许多,把目光调向远方,声音也平静了许多:“我们连家从很早以前就在做生意,大约是从我祖父那代开始。
那个时候创业很辛苦,也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创下了今天的基业,美林集团是由我爸爸创立的,一开始就是做汽车销售代理,后发展到和汽车相关的各个产业。
我从小就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所以当别的孩子在学校里上课的时候,我却只能守在家里,每天由各种各样的家庭老师来轮流给我上课,而我上的内容,都是与做生意有关的,不管是语言课,还是别的课程设置。
到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就被送去了国外,学习的还是关于企业管理之类的课程,在我回到国内后,我便开始从我爸爸的身边做起,陪他一起开会,一起出差,一起参加商业谈判,一直到三年前我出任美林集团的总裁,可我仍然没能独当一面。
三年前,志高也在美林对面悄悄崛起,并且很快就和我们美林平分秋色,我爸爸就常常拿志高的老总跟我作对比,说那个人如何有能耐,不靠祖上的产业,自已凭实力闯天下,生意会做到如今的规模,真的是很不错,叫我向他好好学习,只是没想到……”
连少卿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深深叹了口气,他转过身,背倚在扶栏边感叹道:“我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和我们公司做同样的生意,并且抢了我们不少老主顾的人,竟然会是我的兄弟,这真是我人生中演的最狗血的一出戏了。”
连少卿的感叹令我也深有同感,那个连少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和连少卿有关系,怪不得那次我从美林出来坐上他车的时候,他问我是否和美林有联系时的紧张感,现在也可以解释了。
而他刚才离开时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他真的要把美林拿到他的手上吗?那连少卿该怎么办?
我忽然有些同情起连少卿来,不管连少雄是不是他的兄弟,突然跑回来抢东西,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啊,他怎么就能做到呢?
“别太难过了,或许他也只是说说而以,并不会那样做。”
“以你对连少雄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是说说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