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猝不及防,生生挨了她一记耳光,脸被打偏过去,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心里却只有悲凉,默默伸手抚着脸颊,没有说话,说什么呢,的确就是她不要脸,明明知道不应该跟何凡宇见面,还是按捺不住来了,现在被苏暖扇耳光,也是她活该!
“苏暖,你干什么!”
何凡宇反应过来,冲着苏暖一声大喊,便冲到苏凉面前,心疼的想要伸手来看她的脸,苏凉猛地偏过头躲开,绕过他们想离开,脚步刚一动,又被苏暖一把拽住胳膊,“这么快就想走,不可能,今天被我逮到了,你们两个谁都休想走!”
”苏暖,你先冷静。”何凡宇心疼的看着苏凉。
“何凡宇,你给我闭嘴,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丈夫,你竟然瞒着我跟她见面,你怎么对得起我,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不会要求你对所有的女人都视而不见,可苏凉不行,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你以后会一心一意的对我,再也不会惦记这个小贱人,现在呢,你告诉我,你们两个人躲在这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是不是上床了,有没有,有没有?”
苏暖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顾斯年已经被苏凉勾引去了,她退而求其次嫁给了何凡宇,已经要从小压着苏凉一头的她觉得面上无光,现在如果何凡宇也对她不忠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苏凉,一定不会!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她用力扯着苏凉的衣服。
何凡宇在一旁大喊,“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你先放开她,我们好好的说,好好的说。”
扑过来抱住苏暖,想要让她先远离苏凉,苏暖挣不过他,被他抱着向后躲,右手仍是牢牢攥着苏凉的衣襟,贬低的人污秽之语如珠似炮的向外抖,“还说没有,何凡宇,你今天下午不到三点就从公司走了,现在已经是六点,足足三个小时,都能大战几百个回合了,你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扒了她的衣服,看她以后还怎么敢勾引别人的老公,啊,你放开我!”
都说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何况,苏凉并不真的是泥偶,没错,她承认自己是不应该跟何凡宇见面,可何至于让她借题发挥辱骂到这个程度,眸底里凝起冷芒,突然伸手用力扼住苏暖的手腕,用力甩开,“放手!”
“哟,长胆子了,连我都敢反抗了,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敢拿我怎么样?”面对苏凉,苏暖从来都是占据上风的,心情不好的又打又骂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尤其之前苏凉在苏家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即使偶尔有几次反抗,苏暖当然不会记在心里。
现在见她竟然敢反抗,一把怒气烧的更旺,拼命踢腿挣扎想要挣脱何凡宇的禁锢。
何凡宇现在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臂上被她抓出好几条指甲印,着急的看苏凉,“你先走,这里我来善后。”
苏凉好生一愣,什么叫善后,他们根本没有做什么,需要善什么后,明明是他打电话把自己找出来,现在呢、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倒说的两人好像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怒气勃然高涨。
沉着脸一步步向他们逼近,目光从苏暖滑过最后定格在何凡宇脸上,冷冷勾唇,“何凡宇,好好告诉你的妻子,我的姐姐,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苏凉在你们眼里或许什么都不是,可这点廉耻心我还是有的,当初既然是你把我送到...”
“住口!”
意识到接下去想要说什么,何凡宇面色骤变,张口就是一声咆哮喝住苏凉,惊恐的看着他眼睛露了恳求的意思,苏凉震惊的看着他,恍然间似乎就明白了什么,原来...梁美丽母女并不知道是何凡宇亲手把她送到了顾斯年床上,她们肯定还以为是她不要脸,自己下贱。
错愕的盯着他,何凡宇急切的对着她摇头。
这一刻,苏凉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所能做的伤害真的是无穷无尽的,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被何凡宇伤的体无完肤,到了现在才知道,她所知道的真相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个男人,也藏了一身的秘密。
“什么,你刚刚想说什么,凡宇把你送到哪里,你们是不是还瞒着我做了什么,快说。”看着两人无视她的存在,密切的目光传情,苏暖更要抓狂了,对着何凡宇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似乎还不过瘾,又想要扑过来打苏凉。
苏凉连连后退数步,突然转身就走。
身后,苏暖还在大声的尖叫,“不许走,你回来,苏凉,你给我滚回来!”
苏凉一点都不想听到他们的声音,一口气跑到巷子口,站定了呼呼喘着粗气,心一阵阵的揪痛。
夜色下,升起了淡薄的雾霭,几点晕黄的灯芒透露着温暖的气息。
苏凉默默在巷子口站了许久,突然肩膀上一暖,邹平把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担心的问道:“没事吧?”
苏凉摇了摇头,“没事。”
邹平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自然能看出她在逞强,心里也不好受,试着劝她:“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们很可惜,不过,我想凡宇他应该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我了解他,他不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而且,我看得出来,他还是爱你的。”
苏凉淡淡勾唇,“或许吧。”
到了今天,她还要拿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说何凡宇其实是爱她的,恕她愚钝,她实在是找不到像样的借口来说服自己,因为何凡宇的所作所为无非都是步步在把她往死里逼,残忍的完全没有想给她留一点余地。
每一个真相的揭晓,都像是在她心上生生的剜下一块肉来。
邹平也很无奈,低着头沉默了会,又说:“恕我冒昧,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还爱他吗?”
两人慢慢的沿着人行道往前走,而在就在两人转出来的小巷子口,站着一个男人,紧紧盯着他们走远的方向,用力、用力地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