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中国所展现出来的一东西和在资料上、媒体上所知道的大不一样,尤其是那些古典文化让女孩很好奇,更何况还有安吉拉这个中国通在身边很好很详尽的为她翻译,所以在听说杭州在历史上作过中国百多年的都后,自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让她疑惑的是,安吉拉明明从来没有来过中国,为什么却对这些如此了解?仅仅因为奶奶有一半的华裔血统?娜塔莉也曾问过她,可她却总是得意洋洋的笑着不回答,几次之后,她也懒得再问了。
汽车在高公路上飞驰着,这辆6人座的旅行车是从上海租来的,同时还有个中国司机,大约四十岁左右,很是健谈,经常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副驾驶上的蒲观水说着话,难得的是他还会英语,就是很蹩脚,简单的交流没问题,说太多太复杂了就有些理解不了,娜塔莉本来还想和他聊几句,最后还是放弃了。
“安吉,能再给我讲讲杭州吗?”注视着车窗外的景色,娜塔莉忽然问道,但是半晌没有得到回答,她扭头一看才现坐在身边安吉拉虽然定定看着前方,但是双眼毫无焦距,似乎又开始呆了。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自从决定了要去杭州后,安吉拉就开始偶尔的会忽然呆,问她怎么了,她却总是笑着说没事。
“你又呆了,安吉。”娜塔莉皱起眉头推了推女孩。
“什么?”安吉拉总算反应了过来,迷惑的看向娜塔莉。
“你又呆了!”娜塔莉加重语气重复了一次,然后抱起双手臂认真的看着她:“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正常人可不会无缘无故的呆!”
“那你就当我不是正常人好了。”安吉拉耸耸肩,摊开手来。
“安吉!”娜塔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别总是这样插开话题!”
“好吧。我其实是在想。”女孩瞟了一眼前面地两个保镖。忽然暧昧地贴在了她耳边。“今天晚上我们一起洗澡。然后睡一张床怎么样?”
娜塔莉地脸蛋上顿时闪过一丝红晕。狠狠瞪了安吉拉一眼。而对方则嬉笑地摇了摇手:“好了。我是在开玩笑。我听见你地问题。别着急。等到了杭州一边游览一边再跟你再解说吧。有些东西要看见实物才会体会到精髓呢。”
再次瞪了女孩一眼。娜塔莉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闷。她忍不住又偷偷瞟了瞟。安吉拉这时已经收起笑容。依然心不在焉和毫无焦距地看向前方。虽然她掩饰得很好。娜塔莉还是看出了她地郁郁之色。刚才地那些话也不过是想引开她地注意力罢了。
你到底怎么了。安吉?娜塔莉默默地想着。一种从没有地焦灼感在心里曼延开来。
中午之前。一行人总算到了杭州。在住进了西湖国宾馆小憩了一会儿后。安吉拉就急不可待地要去别地地方。而且目地地既不是什么景点也不是什么有名地地方。而是萧山区地一个小镇。浦临镇!
“奶奶地一位华裔朋友就是出生在那里。我在跟奶奶学中文地时候可没少听她讲述那里地情况。现在都还有亲戚住在那里。所以我觉得既然有机会。去看看也不错。”女孩这样解释自己地决定。
“有吗?老夫人有朋友是在杭州出生的吗?”蒲观水这样问了一句,他或许只是随口说说,但听见这话的安吉拉当即双手插腰,柳眉倒竖的喝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的,我是答应了爸爸只在中国旅游几天,可没说只在上海市范围内,如果我在规定的时间里回上海乘飞机离开,就是爸爸也不能说我什么吧!”
对此,蒲观水只能高举双手,再也不敢开口了,而尽收眼底的娜塔莉虽然对安吉拉的行为感到好笑,但却觉得她有些小题大作,到底是怎么了?
有租来的汽车,到哪里都很方便,况且萧山区离西湖也不算远,不过几十分钟的路程,只是离浦临镇越近,安吉拉似乎就越不安,不仅经常性的出神呆,同时无意识的小动作也没有停过,比如现在她就反复的在捏手指。
一直仔细观察着她的娜塔莉,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从心理学上讲,这似乎应该叫无意识焦虑症?但安吉拉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里难道有什么让她焦虑吗?女孩忽然想笑,她觉得自己似乎想太多了,不是看过两本心理学的书籍就可以成为心理学家啊。
这时,安吉拉用中文叫了句什么,跟着司机打着方向盘使上了一条街道,随着女孩的指挥,汽车在小镇上转了几次后终于在一片古香古色的街道边停了下来。
一下车,太阳就将**光芒撒了下来,加上厚厚的云层,地上像是蒸笼般的闷热,这片街区混合着古老与现代,却偏偏给人很和谐的感觉,或许因为镇上少有外国人来,他们一行人少不得被多看几眼。
不过娜塔莉的注意力此时却全在安吉拉身上,她不明白她刚才为什么像是认识路的指挥着汽车前进,而现在到了目的地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是带着茫然看着四周,而隐藏在这下面前的还有惊恐,就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娜塔莉一直关
,恐怕根本看不出来。
“安吉,生什么事了吗?”女孩拉了拉安吉拉低声问道,心里那莫名的焦灼感越来越盛,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似的。
“没什么,我只是过来看看那位老夫人所说的浦临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见见她那位亲戚是什么样的。”安吉拉虽然在笑,但怎么看都很勉强。
不等她再问什么,女孩已经迈开大步向前走去,娜塔莉只能赶紧跟上,两个保镖依然跟在最后。这一路行来,安吉拉那隐藏在平静下的焦虑和恐惧越来越重,短短百多米的街道来回快步走两遍就开始微微的喘息起来,双手死死握成拳头,关节都有些白了,口中不时喃喃的说着什么,可惜全是中文,娜塔莉根本听不懂,问她到底要做什么,她总是回答到时候再说,所以女孩虽然担心但是却什么事也做不了。
直到第四次折反回这条街道的时候,一个观察了许久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终于拦住了她们,而在跟对方说了几句之后,安吉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迅和对方交谈起来,之前的焦虑抑郁情绪几乎一扫而光,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中年妇女先是吓了一跳,大概没有想到,对方的中文如此流利,但几句话之后就变得很热情起来,对街上的建筑指指点点,大有这里我最熟悉的意思。
可娜塔莉依然一句话都听不懂,她从来没这么懊恼过,要说语言天赋她也不差,别说法语什么的,就连希伯莱语她也能顺畅的在口语上交流,可偏偏中文不行,不说那些希奇古怪的图案看得人头大,就是听对于同样一个东西都会听出好几种不同的音——她并不知道中国的方言有多少种。
娜塔莉并不想偷听什么,她只是担心安吉拉她只是想帮她,这个念头是如此的强烈让她自己都感到吃惊,在这之前对于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和安吉拉的感觉。
她们是朋友吗?当然是!可谁会半强迫半引诱自己的同性朋友**?那么讨厌她吗?当然不!她是她所见过的最聪明也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孩,而且言出必行!
矛盾但是不冲突,对吗?为什么我对她总是这样?娜塔莉忽然觉得用前几天安吉拉为她解释的“剪不断,理还乱”来形容自己倒是很贴切,这个念头在脑海一闪即逝,然后她注意到蒲观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睛不由一亮,他也是华裔,而且中文说得不错,女孩当即拉了拉他:“瑞恩,安吉她们在说什么?”
小姐在问那位女士,这条街的71号是不是住着一户姓张的人家。”蒲观水小声的为她翻译了起来,“那位女士说没有……小姐请她好好想想,她说她是街道办事处的什么职员——大概是这个意思,这条街道上没有姓张的人家,张姓都住在南边……她还说,张姓是大姓,她不会记错的……她又说这条街上早就没有71号了,那边的房屋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推平了……”
娜塔莉无暇去思考安吉拉为什么会问这些,以及和之前她的种种异举有什么关系,她只看到因为这些话,安吉拉的拇指已经深深的掐住了食指,隐藏着的恐惧与不安感似乎也在逐渐放大,一直保持的平静表象也即将崩溃一般,在若大的太阳下她的脸蛋反而越来越苍白身体轻轻晃着,给人一种慢慢走向绝望中的错觉。
终于女孩说了声谢谢——娜塔莉唯一听得懂的几句简单的中文——然后走了回来。
“看样子,这里没我找的人,大概是我记错了,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安吉拉微笑着说道,相当的平静,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等大家说话,她又转身往汽车那边走去,娜塔莉赶紧跟上前,下决心要问点东西出来,然而安吉拉的身体忽然晃了晃,差点就要跌倒,还好女孩一把扶住了她。
“抱歉,太阳太大,晒得人有点晕。”安吉拉抓稳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个自嘲的笑容,全然不顾此时的太阳已经缩进云层里去了。
“没什么。”娜塔莉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她那已经有些溃散的眼神,心里一阵难受,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汽车再一次动,向镇外使去,回到车上后安吉拉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瘫在座位上软软的靠在娜塔莉的身上,闭着眼睛毫不掩饰自己。
娜塔莉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已经变得阴沉的天空似乎就要下雨了……
瓢泼大雨真正撒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雨滴打在湖面上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闷雷声中一道道闪电撕开夜空,让灯火辉煌的杭州城黯然失色。
热气升腾的浴室,安吉拉闭着眼睛仰面对喷头,仍凭热水洒在自己完美的**上一动不动,良久之后才关上了水流,拿过毛巾轻轻将自己擦拭干净。
拉开帘布女孩刚要去拿浴巾,目光忽然落在洗池前的玻璃镜上,蒙上水气的镜子一片模糊,只能隐约看出人影。
安吉拉缓步走了过去,伸手贴在了镜面上,然后连抹几下,镜中很快显露出一个漂亮的白人女孩来,湿润的金棕色的长柔顺的垂下,精致的脸蛋无可挑剔,饱满的胸脯,纤细的蜂腰,浑圆的"qiaotun",简直是上帝的杰作,这样的尤物足以让每个男人为之癫狂,只是那双从来都闪烁着媚惑的明亮而翠绿的眸子,现在却一片死灰,就如同尸体上的绿斑。
女孩看着那个镜中的那个自己
的看着,镜面上手掌与手掌重合的地方一片冰凉,然)f兆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猛的捂住了自己嘴巴,不肯让自己出一点声音,扶着洗池拼命的颤抖,美丽的背脊弓成让人心疼的弧度,而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河流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手背滚滚而下,落在皮肤上犹如岩浆般的滚烫。
安吉拉慢慢的瘫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抱着双腿仍凭眼泪肆虐,捂着嘴巴的手无论怎样抽噎始终不曾拿来开。
“上帝啊!安吉,你怎么了!”听到动静闯入浴室的娜塔莉惊声叫道,赶紧上前去扶她,但是安吉拉怎么拉不起来,反而一把环住了娜塔莉的细腰,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胸口更加大声的抽噎起来。
“好了,安吉,我在这里,别担心,我在这里,我们都在这里。”娜塔莉难过的抱着安吉拉,一边轻拍着她的背部一边拉过浴巾为她披上。
终于,在她的眼泪将她的胸口打湿了一大片后,总算停止了抽泣,然后在娜塔莉的扶持下来到了房间,刚一坐到沙上,女孩就蜷缩了起来,仿佛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生什么事了吗?”娜塔莉用疼惜的目光看着她,比她大一岁比她高一头的安吉拉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的柔弱无助,即使4的纽约,在警察局的洗手间里,她也没有这般脆弱,仿佛迷失在黑森林中的小鹿。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有心事可以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可她依然只是摇了摇头,娜塔莉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能让她把心事都说出来的话,相信会好很多,可她现在……
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安吉拉忽然轻轻说道,她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看不见表情,语气里却满是疲惫。
娜塔莉咬了咬嘴唇,最后点点头:“好吧,那么我先去冲个澡,马上回来。”
站起来后马上又补充了句:“别做傻事!”
女孩依然没有反应,娜塔莉苦笑了声,再看了她一眼,然后进了浴室。
这时,安吉拉才抬起了头来,木然片刻,下了沙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外面的暴雨不断的敲打着窗户,在上面流下一块又一快的水印。女孩轻轻将脸贴在玻璃上,一片冰凉,密集的雨点虽然并不会因此打在她的身上,但白天的那一幕幕却早已经打在了心里,千疮百孔,她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安吉!”娜塔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这么快就出来,显然是不放心她。
“你知道吗她缓慢而低沉的说道。
“什么?”
“我已经不记得是多少年了或30?我和我的父母到这里来玩的时候,也是现在,西湖的环境还没受到太大的破坏,天空和湖面相映成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不知不觉中,她的嘴角翘了起来。
“安吉……”
“嘘,别打断我,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她闭上眼睛,“这些东西我本来已经放到了记忆的最深处,我以为自己早已遗忘,可现在他们却浮现在我的眼前,是那么清晰,连钓鱼的细节都记得,仿佛生在昨天……可是……那有什么用?”
安吉拉蓦的睁开眼睛,呼的转过身来,用吓人的眼光看着娜塔莉:“我记得很清楚,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一切,包括我在这里的生活,98年的搬家,之后的车祸,呆在家里,一呆就是8,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楚,可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这真的存在过吗?!”
女孩癫狂的挥舞着双手,歇斯底里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没有!什么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一点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
“冷静一点,安吉!”娜塔莉上前想要抓住她。
“别碰我!”女孩尖叫着,将她的手打到一边去,“我***到底是谁!张栋梁?!安吉拉梅森?!中国人?!美国人?!男人?!女人?!”
“安吉!你听我说!”娜塔莉高举着双手小心的站到她面前,“不管你生了什么事,不管你遇见了什么,请相信总有解决的办法,如果你想,可以和我讨论,一定会有办法的!”
安吉拉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怔怔的看着她,脸上的焦灼和担心是那样显眼,眼泪忽然再一次涌了出来,女孩猛的捂住了脸蛋,呜咽了起来:“这只是梦,对不对,我只是做了梦,对不对,只是个梦……”
娜塔莉难过的将她抱进了怀了,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但女孩所流露出来的痛苦和无助却让她感到自己心里似乎也被插上一把刀子。
“别担心,会好的,我保证,你会好的。”她只能这样安慰她。
忽然,安吉拉将娜塔莉抱了起来,在她有所反应之前按在了地上。
“安吉!”娜塔莉带着些须惊慌的抓住女孩的双肩,想要推开她,但安吉拉的吻已经雨点般的在她的脸蛋上脖子上落下。
“别拒绝我,好吗求你,别拒绝我,求你。”那带着哭腔的低低哀求声让娜塔莉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拒绝的念头,最终在心里轻叹声,然后放松了身体,跟着,安吉拉吻上了她的唇!
(今天近因为是重头戏,所以改了又改,似乎已经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表达出来了……至于最后那点,那不是bug,是个尾巴,下章会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