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自谦出差回来,是在五天后,他本想给月柔惊喜,有意没事先打电话回家,当他轻轻打开家门时,发现厅里空无一人,然后是房间、厨房、画室、洗手间……别墅里里外外都找不到人,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有些冷却了。
月柔到底去哪里了?难道是去买菜了?
这么想着,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印入眼帘的是他原先买好的满冰箱菜,这下,更是觉得怪异了,砰地一声,关掉冰箱,移动脚步到厅里,一边扯着领带,随意往沙发上坐下,却瞄到茶几上放着一张打好的A4纸张。
视线往上面扫着,待清楚上面的字,瞬间瞪大了眼睛,身子从沙发上坐直了。
祈自谦一把拿起纸张,怀疑自己错了,可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离婚协议’这五个字,协议内容,有男方祈自谦,女方秦月柔这些字,里面写着两人结婚几个月,因感情不合而分手,且女方不要男方任何财产,净身出户。
更不可思议的是,月柔已经签好了字。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离婚?
之前明明说好了,等他出差回来,一起生个宝宝,可在他满心期待的回到家里,迎接他的竟然是离婚协议?
祈自谦呼吸急促,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双眸盯着月柔的名字,双手慢慢使劲,然后猛地将协议撕了个粉碎,狠狠往垃圾桶里丢,脚抬起,狠狠踹向茶几,哐啷声响过后,茶几掀翻了,上面的东西全部碎裂在地。
上次,留下不要找她的字条,这次,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再次消失在他的世界,只留下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为什么?
祈自谦呆呆地坐在厅里,一坐就是一天,他想了一天月柔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离开家里,又能去哪里?可是,他毫无头绪,月柔没有家人了,现在自己是她唯一的家人。
她无处可走,又没什么朋友。
她会不会出事呢?想到她很有可能又会寻死,且会找个他怎么都找不到地方,很有可能会像上次那样,让自己的尸体都浮不起来,她也许会在某个冰冷的地方孤独的变成白骨,他的心脏就紧缩着,呼吸都困难了。
从冰箱里的食物可出,她离开家里是在他出差的当天,时间过去五天了,如果她真的寻死,什么都晚了,祈自谦双手抱头,因恐惧,身子不停的颤抖,眼泪从指缝间滑落,哪怕是这样,他还是要去找她!
或许会有奇迹,或许她还活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该去哪里找?
祈自谦不去医院上班了,整天开着车子,从天亮找到天黑,他先打电话给衡逸新,再打电话给衡见铭,可他们都说没有到月柔,祈自谦连出版社编辑那里都找了,可惜,所有人都说没有到月柔,她就像在香市凭空消失了。
她房间的东西都还在,不管是衣服还是银行卡。
唯一让祈自谦开心的是,月柔的钥匙不在家里,这就意味着,钥匙她带走了,也许哪天,她会忽然回家,并告诉他,她只是在跟他开个玩笑,离婚与忽然消失都是玩笑,祈自谦总是这个安慰自己。
每次回家前,他都期待月柔会在家里等他,每次回家后,他才知道期待只是一场空。这天,他和往常一样出门,却碰到了叶微微,她站在门口,微微笑着望着他,“自谦,你怎么没来医院上班了?”
祈自谦本不想搭理她,可到这个女人,就想起那次录音,还有上次月柔半个多月的失常,这次月柔的忽然消失,会不会也与这个女人有关?还是她又对月柔做了什么?可恶的女人!
祈自谦微眯着眼睛她,叶微微笑容有些僵,“呵呵,你怎么这么我呢?”
其实祈自谦没来上班,她猜得到是为了找秦月柔,可她没料到,祈自谦会为了找人,连医院都不去了,且一找就是半个月,那个女人在他心中,份量就这么足吗?连衡家也在派人找,真不知道那么蠢的女人到底哪里好。
竟然会那么招那么多男人喜欢,连前夫也在帮忙找。
“你又对月柔做了什么?上次是给录音机,这次是什么?”祈自谦伸手打开铁门,双眸犀利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他攥着拳头,步步逼近,叶微微吓得脸色发白,脚步后退着,她没料到录音的事情,秦月柔竟然会告诉他。
“我我、我只是你好长时间没来上班,以为你生什么病了,所以来你,我能对秦月柔做什么?我是有给秦月柔录音,可我也是在门外给的,秦月柔跟本没给我开门,我就是想对她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祈自谦深深地盯着她,双眸像黑暗中的死士,散发着黑暗的发冷的光,他幽幽地说:“月柔不见了,这件事情最好与你无关,否则,一但月柔出事,我会让你跟她陪葬,月柔是怎么死的,我就让你受同样的罪,你最好祈祷月柔会平安无事。”
叶微微呼吸一窒,因恐惧说不出一句话,祈自谦如此黑暗的一面,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她忽然想逃,可是双脚发软,无法动弹。
“叔叔……叔叔。”一个稚嫩地声音将叶微微拯救了。
祈自谦收回视线,垂下头,见自己腿上趴着一个小家伙,正是隔壁家的公主小馨,她扎着两羊角辫子,昂着小脑袋笑眯眯地望着他,这小家伙特别活泼,常常溜出家里,往四周的邻居家里跑,说是在和妈妈玩躲猫猫。
以前月柔特别的喜欢她,见她来了,立马打开铁门,带她进家里玩。到她,又想起月柔,以前他们和小馨玩时,就像一家三口那么幸福,所以,他很期待和月柔生个女宝宝,像小馨这么可爱的女宝宝。
叶微微见祈自谦移开视线,赶紧提着包包转身走人,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很喜欢的男人,似乎并不是自己所了解的那样,他很可怕,直觉告诉自己,如果秦月柔真的出事了,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的弄死自己,哪怕她怀着他的孩子。
祈自谦远远盯着叶微微的身影,眸色阴沉。
“叔叔叔叔,阿姨回家了吗?”小馨摇了摇他腿,眼神往铁门里面瞧着。
祈自谦摇摇头,“没有,叔叔也不知道阿姨去哪里了,这些天一直在找她,很担心她,好想她,小馨也很想阿姨对不对?”
他单膝跪下,将小家伙搂进怀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推开她,问道:“小馨怎么知道阿姨不在家?你到阿姨离开吗?”
小家伙咬着食指,似乎想思索,然后点了点头,“我到阿姨哭的很伤心,在二楼窗口到阿姨在淋雨,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
哭得很伤心?果然出了什么事情。
“小馨知道阿姨为什么会哭吗?”
“刚才那个短头发的阿姨和阿姨说了很多小馨听不懂的话,阿姨听着听着,哭得很伤心,然后阿姨出门也不打伞,就那样走了。”
那个短头发的阿姨?和阿姨说了很多小馨听不懂的话?
祈自谦瞪大眼睛,视线猛地移到叶微微快要消失的身影,他松开小馨,起身就想去追人,却被人扯住了手,扭头发现是小馨的妈妈,“自谦,你和月柔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前些天月柔和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呢。”
祈自谦愣怔,“奇怪的话?前些天,具体是什么时候?”
小馨妈妈想了想说:“是这样的,你走后的第一天早上,小馨说到有个短头发的女人和她说了什么,然后月柔哭得很伤心,那天下午下了场很大的雨,小馨说到月柔没打伞在外面走路,这些我都没到,我见到月柔是在两天后,她敲响了我家的门,她应该是想小馨吧,可是那天小馨刚好去外婆家了。
然后她就和我说‘谢谢您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照顾’,还说‘很开心能成为您的邻居,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就说了这些话,可我怎么听着,都像是在道别呢,我问她是不是要去哪里,她摇摇不肯说,那天过后的几天,你家里都没有再亮灯,我猜到月柔是离家了。直到你回来,我还以为月柔是回来了,刚才听到你和小馨说话,我才知道月柔还没回家啊。”
听小馨妈妈的意思,月柔在他出差的当天受了刺激,淋着雨离家了两天,然后两天后,又回了躺家里,祈自谦想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离婚协议,这么说,月柔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的,她两天后回家,估计是为了回来送离婚协议了。
从这点也可出,月柔还活着,她能两天离家后,再安然地回到家里,从这点可出,她在外面有住的地方,不会挨饿,也不会受欺负,一瞬间,半个多月的担心与害怕,总算是消失不少,整个人也有松口气的感觉。 Wωω ●Tтkā n ●C ○
只要她还活着,就不怕找不到人。
和小馨妈妈道了谢,祈自谦首先开车去找叶微微,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叶微微对月柔说了些什么,那些能让月柔和他离婚的原因,让他非常在意,而且,不弄清事情的原由,即使找到月柔,也无法打消她想离婚的念头。
别墅群挺大的,祈自谦追到叶微微时,她还在别墅区内。
车子停下,打开车门,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伸手将她手甩入车内,叶微微一声尖叫,惊恐地望着将她堵在车里的男人,祈自谦却笑的开心,按住她手和脚,脸靠近她,瞳孔紧锁着女人的眼睛,声音靡靡,“告诉我,你和月柔说了些什么?为什么月柔会忽然离开,要和我离婚?”
叶微微刚开始还有些挣扎,慢慢地放弃抵抗,望着祈自谦的眼神也变得没有焦距,像忽然睡着了,偏偏又睁着眼睛,更像是被人控制了,像个木偶似地开口,“我和她说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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