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你在怪我?”他挑眉,神色有些黯淡。
怪!她从未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在她心中毫无怪罪可言,若非要说是谁的错,那就是她的错,她的一厢情愿,她的太过偏执。
“我们之间不谈这个了好么?”她微微侧过头,稍有血色双唇扬起了很好看的弧度。
他紧紧的看着她的视线“可儿,我想知道。”
“之前耀哥哥总是说,爱一个人就是给予他伤害了你的权利,以前我总是不懂,现在懂了。”她低下头:“那一次,我真的很想问问你为什么,可想了想,无论原因是什么,最后都无关紧要了。”
他回答不是她想要的,她只会更加伤心,与其伤心,她宁可装傻,不问世事。
“是你偷走我资料的惩戒。”只是未想到,她就此离开了,就连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呀,还是我很抱歉。”她眼眸一闪,微微一笑。
“我们之间的约定并未取消。”他拧紧眉梢,睨着她脸上的表情。
3000万将她禁锢身旁。
可他从未开口,他腻了,所以还由不得她离开。
即使她怪他也好,将她留下来就好。
她看着他的眼睛,苍白的小脸恢复少许的粉嫩“ 约定?” щщщ ▲т tκa n ▲c o
他抿了抿唇,俯身靠近她低声说道:“床伴之约。”
较小的身影顿了顿,面容一片惊愕,他们二人的关系不是在他说出苏饰可不属于VR公司时,就已经结束了么?
“原来,穆总也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犹如绅士一般,他站在不远处,手臂上搭着一件大衣,面无表情。
穆柏南直了直身,深邃的眉眼看向了沈耀之“旧账?沈总多虑了,算起来,我还欠可儿一场婚礼。”
“穆柏南,你不欠我什么——”她有意提醒,那场婚礼纯属她的奢望罢了。
“穆总,时间不早了,我想我要带她回病房了。”他大步上前,轻瞄穆柏南,嘴角带笑,拉起了苏饰可准备离开。
本以为穆柏南会怒意横生,他淡淡回应“嗯。”
走到门口,苏饰可回过头,凝视他略显落寞的背影,眼神微微皱了皱,随即离开。
回到病房。
她拉过了沈耀之的手腕“耀哥哥……”
他幽深的眼底闪了闪。:“如果是与穆柏南有关,还是不要提了。”
“不是,下次你可不可以陪着我?不要这样离开。”她眼神闪过一丝心疼,她并不想沈耀之像今天这般隐忍。
“小朋友,我无权干涉你的心。”即使禁锢了她又怎样,心意是不易改变的。
“你有权利,你有——”她的手不自主紧了紧,声音明显高了几个度“我不想耀哥哥这样,不要你总是一个人。”
他的大手顿了顿,回过身将她拥在怀里“小朋友,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耀哥哥,如果你在意的话就告诉我好么?我会听你的,别再像今天这样离开。”感受他温暖的怀抱,她瞬间心安。
“小朋友变笨了。”他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秀发。
如果可以再笨一点就好了,就不用为这些事而烦恼。
有些人,有些爱。
适合放在心里珍藏,那是最宝贵的记忆。
可不该奢望在一起。
住了十天院,总算可以出院了。
回到别墅的感觉那叫一个舒服。
“身体刚好一点,别看电视了。”在她手刚触及遥控机,就被沈耀之无情地拿走了。
她噘起了嘴巴“好好好,知道了。”
坐在她身边,他为她削苹果,就只是侧脸的弧度就足以让人春心荡漾了。
“吃吧。”他削了一小块递到苏饰可嘴边。
她咬下了苹果,好甜!
吃过了晚饭,苏饰可便只身上了楼。
她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美国了,她也有些想爷爷了,又不敢打电话。
烦死了!
算了,还是先去洗漱。
到了洗手间门前,她推了推门毫无回应,她敲了敲,试探性的问道:“耀哥哥,你在里面?”
“嗯,等一会儿再来。”一向沉稳的嗓音,今日多了几分慌张。
她皱了皱眉,用力敲了敲“耀哥哥,你怎么了?我听你的声音不太对。”
“小朋友,回去吧,我准备洗澡,你确定要进来?”镜子前的沈耀之面无血色,面对洗手台里的血,紧蹙眉峰。
“耀哥哥你是不是感冒了?”他的嗓音总有着几分疲惫,有气无力。
一定是每天都陪她把自己身体累垮了。
“没有,你等我一下。”卫生间响起了水声,血顺着水龙头顺下水池。
他看着镜子中的而自己,微微挑了挑眉试着调整好情绪。
门开之际苏饰可直了直身子,见沈耀之从里面出来,不忘往洗手间里面眺望一番。
他的吻毫无预兆落在她的唇上,带着几分仓促,她猛然推开“耀哥哥,你的嘴里有股血腥味。”
“嗯,牙龈出血了。”他勾了勾唇,将她拦腰抱回卧室。
她被放在大床上,凝视沈耀之,总是隐约感觉他眉宇间尽显疲惫。
大概是这几天在医院待的,看来她需要让他多吃点饭了。
他高大的身子压了下来,唇落在她的唇瓣处。
面对沈耀之突如其来的吻,她有些惊慌,今日的他总有些不对劲。
睨见她的神情,他淡淡的笑了笑“怕了?”
即使是这样亲密的举动,他也未曾想过要了她,什么男人尊严他都无谓,单纯只是因为他爱她,所以不能伤害她。
她呼吸紊乱,紧抿着唇,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回答。
害怕倒是不至于,只是到了那一刻,她的脑海闪现的是穆柏南邪魅的笑容,令她不由自主的想去抵触。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耀哥哥——”
“小朋友,我说了我不会做什么,就是不会做什么。”他起身,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落寞。
不是因为最爱的女人碰不得而落寞,是他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像这样吻向她的嘟唇,感受她唇齿间的芳香。
“耀哥哥,我没有不信任你,是我觉得今天的你有点奇怪。”
从洗手间出来就察觉出来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唇也毫无血色可言,想到这里她有些自责。
“小朋友,是你还一时难以适应,我们在一起的事实。”他稍有接近,她就慌了神。
“不是这件事,是……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明天去医院看看吧!”她起身,手附上他的额头,并无发烧迹象。
可刚刚却感受到他的体温,似乎有些发烫。
“我没事,大概是有点累了,我先去睡。”他反握苏饰可的手,嘴角牵扯出一丝笑容,希望她放宽心。
“好,你先去休息。”她点了点头。
看他明天是否有所好转,如果脸色还是那么查,她只能强行将他拉到医院了。
“早点睡。”松开了手,他低低笑道。
回到卧室,他身子不受控制向下沉,他回手关上了门,躺在床上,他俊逸的脸颊已经因疼痛有些扭曲。
疼痛持续许久,他才恍惚睡着。
“耀哥哥,你知道么?我最喜欢你了。”
年仅十八岁的苏饰可,站在树下露出恬静的笑脸。
“那以后如果小朋友有了男朋友呢?”沈耀之慵懒的靠在树旁。
“男朋友不及耀哥哥重要。”她歪了歪头,说出那个年纪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他不言不语,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等到他的小朋友一长大,他就娶她,用他的臂膀为她撑起一个家。
“沈先生,您已是胃癌晚期。”
“沈先生,您必须接受治疗,不然性命堪忧。”
“不,一定不是真的,我要回国。”一身病号服的沈耀之坐在床上,少了以往温润,他的声音强而有力,发出低吼。
他还要见到他的‘小朋友’,还未来得及带她去遍世界每一个角落,还未好好爱她一次,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从见第一面就深深喜欢,最后是爱情。
他拔掉了手臂的吊针,任凭医生怎么劝阻,任凭父母怎么反对,他逃离了医院。
坐在车上,见到沾染血的方向盘,双眸红的吓人。
这个世界上最无知与绝望的事,是当你看你爱的人正遭受欺凌,却无能为力,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许愿幸福。
“小朋友——”他的手爆出青筋,言语中尽显绝望。
苏饰可猛然推开了门“耀哥哥,你怎么了?”
她一直不放心沈耀之的身体,一直在房门前打转,知道听见他嘶哑的声音,才推门而入。
他缓缓睁开双眸,见到她一脸的担忧,低低的笑了笑“干嘛,弄得这么委屈?”
“耀哥哥,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怎么了呢!”见到他的笑容,她绷紧的神经瞬间疏通。
他努力起身,靠在床头,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小朋友,如果有一天耀哥哥不在了,你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的吧?”
不在是什么意思?
她皮笑肉不笑道:“耀哥哥你乱说什么呢,你不在我一个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她连想都不敢想,她也想象不到,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大概她的世界也就随之崩塌了吧。
“傻瓜,还当真了,我没事了,你去睡吧。”盯着她紧张的神情,沈耀之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