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君从专柜出来,并未看到冷冽,又把几层楼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他。拖着有些疲累的腿,她决定到二楼的咖啡厅去坐坐,等等看。
还未进咖啡厅,透过透明的玻璃,她便看到了里面俊男美女的组合,两人好像言谈甚欢,那女人看着冷冽的眼神更是闪闪发亮。
多么养眼的画面啊,世界一片和谐,只有她一人满心气愤,这样不好,很不好。
不知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情绪,夏敏君也推开了那扇咖啡厅的门。
找了一张最近的桌子,敏君重重地坐下,“嘎”得一声响引得咖啡厅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对她频频注目。
她有些抱歉地对前来的侍者笑笑,说:“对不起,走得有些累了。”
“没关系的,小姐,您需要点什么?”侍者看惯了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乍见这么一个居然敢素颜出现在这种公众场合的人,顿时对她颇具好感。
“一杯白开水,谢谢。”
来咖啡厅喝白开水,也算是奇葩。不过侍者竟然笑笑,很客气地对她说:“好的,马上来,小姐您请稍等。”
冷冽一边和宋紫琪聊些他们在美国的趣事,一边斜眼看着不打算上前与他打招呼的夏敏君,想从她脸上看看她有什么反应。不过,敏君让他很失望,她此时面无表情,只呆呆地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外那车水马龙的繁华。
“小姐,您的水。”侍者的到来,让她微微地回了神。
“谢谢!”她转过头抬眼对侍者道谢,便看到了远处冷冽投来的目光,她冲他嫣然一笑,淡雅的如山间的野百合。
如果说刚才楼上楼下的遍寻不到他,却发现他惬意地坐在这舒服的咖啡厅里钓女人让她确实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外,此刻她的心情经过短时间的沉淀却变得心静如水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窗外那些奔驰的汽车,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什么时候该奔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报废扔进垃圾场?怀着对未来的恐惧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奔跑着,没有终点没有目的,甚至没有理想与信仰。自己好像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就像汽车只是为了奔跑而奔跑一样。
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冷飒曾经很厌弃地冲她吼:“夏敏君,你这样像个木偶般活着不累吗?”
雪儿也曾说:“敏君,你该想想,以后你想干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不能像冷家的附属品般,他们要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洋娃娃和木偶?”
她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吗?她想便能得到吗?
不可能的。就像她喜欢冷枫,爱着冷枫,却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一步雷池也不敢越是一样的。她是冷家养大的人,她的一切都是冷家施舍给予的,没有冷家,就没有夏敏君。所以,她的人,也只能是冷家的,冷家要她干什么,她便只能干什么。欠冷家的,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楚。
冷家的人就像是她的上帝,她是断然没有抱怨自己的上帝的资格的,就便是她的人生意义。心中的那点点愤怒,便早就在她自己的这番思考中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