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明明面前的风冿扬那么沉的眼眸在看她,她又不敢那样轻易的说那几个字
“我。我。不要它…”她反复的看着男人的神色,好久,说这句话的时候退后了一步…
“冉依颜——!”男人的脸色抑郁,声音更是沉的非常,然后眼眸里一寸寸的寒光,她不知道她这样做会寒了他的心么,这个东西,到底是他花费了很多的心血来拿到的,他觉得这是属于女人的无上荣光,并且,为他做到这一切他觉得很傲娇,可是,现在,他在她的反应里找不到一丝的成就感,反而,招来她如此情绪激烈的厌恶。
她就不能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么,有没有想过她这样轻巧的拒绝,这样令他多受伤。
而对于冉依颜来说,她同样的担忧满满,她不希望有这个东西,让自己荣光满满,她不想做那个最耀眼的女人,她只想做最平凡普通的女人,她想拥有的只是平凡的幸福,这些东西,于她,让她慢慢的没有安全感,这种浮华的东西,她佩带不起。
她怎么才能告诉他,她需要的不是这些…
所以,她退却了…
“啪——”男人忍了多久,看着她迟迟不应的动作,这一刻,终于爆发了,这样用力的一摔,那明明是世界瑰宝的东西,在男人的手里如同一块废铁不止,狠狠的砸在地上,宝石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然后弹起,宝石的玉质坚硬,而大理石同样也是,两个坚硬的东西在风冿扬的大力下摔出去,钻石宝石没有碎掉,反而,在地砖的中心处,一道刮出来的灰白色印痕。
就是这样,冉依颜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男人从内而发的一种凶残和暴力。
手撑在沙发上,还穿着那条长长的蕾丝绒衣,而人一下子就吓傻了,两只晶莹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风冿扬,他好久都没有出现那张黑气缭绕的脸,那沉沉的冰冷的眼眸,那精光的甚至是有点嗜血的眼眸。
眼底泛起的泪光在那一刻凝滞,她想哭的,但是,被吓到这一秒,眼泪在眶里却不敢出来。
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张美丽的小脸已经惨白…惨无血色…
她站在那里,呆呆的,就那样两只大眼睛似有神也似无神的带着一种震惊和恐惧。
而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看见她那一副虚弱的模样,那白色的羽绒和蕾丝花边在她身上依然那么漂亮,可能,刚刚收到了刺激的她却是一副失神的近似于虚空的眼眸在看他…
他的心也忽然有些痛,又忍不住眼眸往上一抬,就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瞬间,眼色一暗么,沉冷的表情里又仿佛是有一种说出来的复杂和纠结,心里一股气,也恨,但是,都不知道在怨她还是怨自己。
明明是一件好事儿,明明他做了那么多还想着是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到头来,却弄成了这样…
很多时候,他真的就是想为她好,明明做了很多,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总是错。
唉!一咬牙,真的是无处发泄的郁闷,男人无奈的一摆手,只能转身,头沮丧的低头,手朝裤兜里一插,脚步就朝着大开的大门走出去。
他背影有些颓然,带着些苍凉,那样失落而随意的步子。
啊。等他已经走到门口,冉依颜才忍不住呼出声来,身体自己的后退,一手及时的紧紧的撑在身后的沙发上,身体就一下子坐下去,恍然间,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吓软了。
这个男人,是有这样的气势。
刚才在跟他对峙的过程中,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此刻,手捂在胸口,终于觉得自己是送了一口气。
但是,等她歇息了片刻,终究有觉得好可惜,那颗如此贵重的钻石,就被他这样的砸了,所以,等她缓过神了之后,又蹲下,转头到处找那颗被他扔到什么地方去的钻石。
她是个孕妇,行动本来就不方便,所以,要进出房间里的各个狭窄角落,然后去找还是有点难度,但是,一想那么贵重的东西,哪里舍得向他那样砸啊,于是,用了半个小时,家具,地上的各个角落到处找,趴在地上找,最后,才在沙发的金属角柱下找到,并且摸出来。
那湛亮的光还是那么璀璨,表面打磨的心形一点点重叠,还是那么精致,被他那样一砸,表面没有任何的磨损,冉依颜跪在地毯上,然后将这珠宝摊入掌心里,细细的看,看它的心,它的边,那亮眼的铂金,璀璨细小的白色钻石,越看越觉得喜欢。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他的心意,恍然间,握在手心里又有一股充实,她的心忽然暖暖的。
是不是一定要在他如此的生气之后,她才懂得去珍惜他送她的东西呢。
最后,冉依颜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怎么就好起来了,反正已经送了,不要白不要,但是,她是不敢把这颗宝石带出去的,带到人群的面前,因为,它实在是太华丽,还是如她之前想的那样,她佩戴不起,而且,也害怕这样的东西在她身上,会给孩子,给他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思忖了很久之后,将宝石擦了擦,用小斤帕抱着,还是决定用盒子装着,然后将它锁在家庭的私人保险箱里。
过不久,她会将它带往瑞士,寄存在瑞士银行租用的保险箱里,因为这颗宝石就算放在别墅的保险箱一样会怕不安全。
风冿扬出去干什么去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晚等了他到半夜,他都没有回来。
她在别墅的大床上等着等着最后等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风冿扬还是没有回来,从床上独自醒来的她,恍然间觉得心里有些小失落,小委屈。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和她赌气了,不就为了一件东西,他值得么他。
之前一个劲的说爱她,结果呢,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吵了架,夜不归宿,连早上都不回来。
想着想着,心里闷闷的,哭却是又觉得自己矫情。好歹也还是个大人了一点都不坚强。但是怀孕中的女人本来就是多愁善感的。
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她两下,她用小手摸了摸,然后撑着腰腹起来。
已经八个月了,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安排预产期了。
不管怎么说,想到一个小家伙还在肚子里跳动,冉依颜还是吃力的撑着肚子起来。
佣人做好了早饭,早饭时,沙拉和宝珠都在,今天是周末,宝珠要去补课,但是沙拉不用。
两姐妹很有默契的在早餐时啃着白面馒头。
一口口的往自己嘴巴里面喂,尤其是沙拉,那馒头跟着她的脸一对比,更觉得那两颊都不是小包子,是小馒头了。
早餐时,冉依颜硬是被沙拉那举动逗的乐了,被沙拉抗议了无数次,哼哼唧唧的撒娇了一早上。
到了中午,冉依颜在花园里转了之后,明显的就觉得有些困乏了。
按照她每天的习惯,她这个时候会上楼休息。
坐在窗口,看了一会小人书,躺在她每次都会躺会儿的躺椅上。
看了一会,有些无聊了…。片刻,恍然的一听,似乎楼下有车子鸣笛的声音,但是,她也没有多注意。
“妈妈。妈妈。喝水…”一抬头,就看见小家伙就用平常喝水的那种很重的水晶杯端着一大杯水,小小的胖乎乎的身体似乎从楼梯上上来,因为水杯太重,边走边小手都在发抖,却一步走一步看着冉依颜,软软糯糯叫她的声音,然后一步步的走过来。
那嫩嫩脸颊怂起的两个小包子,乐呵呵的,胖胖的小短腿,动作笨拙,却有一种说出来的可爱。
冉依颜听到那句妈妈喝水,看到孩子吃力的端着水杯朝她走过来的模样心都萌化了。
“我家沙拉真乖——”老远就走了几步,自己将水杯接过来喝了,手摸摸沙发的脑袋。
而沙拉听到妈妈这句奖励,小脸更是一副高兴的了不得的模样。小嘴儿弯成月牙儿。在原地乐的一转都分不清楚方向了。
“好了,宝贝,妈妈有点困了,你先出去,等妈妈睡会…。”
孕妇的困觉时间不规律,有时候,会上午,有时候中午,有时候晚上。
而冉依颜此刻休息之后,觉得自己是有些倦意了,她每次怀孩子睡觉,都会睡的很沉,而且来的特别的快…
而冉依颜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眼皮都有些睁不开的带着些困倦在跟沙拉讲话。
因为瞌睡来的太快,她只能急急的将沙拉轰出卧室,然后,小丫头倒也很规矩听话就这样被妈妈撵出去了。
留着沙拉,她真的很怕,在她睡熟的时候,沙拉会不小心骑到她肚子上,只要是怀孕,一困觉,冉依颜差不多都是睡的半昏迷状态。
就算沙拉这个时候跟她捣蛋,她也并不能有把握能及时的醒来。
所以,还是将她赶出去为妙。
阖上门,然后,女人是半闭着眼摸着沙发倒上床的,上了床,然后调整自己的姿势,懒懒的就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肚子上,房间里一直有暖气,所以,她身上并不冷。
不冷,但是躺着躺着,身体间却忽然热了起来。这种热,是她不熟悉的一种热,仿佛是全身滚烫,她身体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她感觉是那里,但是,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她是孕妇,但是仿佛的确是有隐隐的在流动的东西。
那一种感觉,很暖,很舒服。来自一种身体的渴望,她甚至半梦中自己就缓缓的将身体弓起…
“呃。”
冰冰凉凉的吻立马从她从颈脖间,一路往下延伸,冰凉,好舒服。然后,胸口蕾丝睡衣的边缓缓的被人解开。
她的手一把抓住胸前男人浓密的发,闭着眼,一手抓起,然后,男人的发在她的五根手指间疏漏下去。
“不行。扬。慢点。扬…。”
那么大的力道,又仿佛是另外一种急迫和狂热,那种力道,手压在她的肩膀,她觉得有点痛。
然后,恍然间,又仿佛是有点不对劲。
这种力道太生疏,以前,扬在怎么迫切都是不会弄疼她身上其他部位的,更不会压在她的肩上,她此刻的肩上沉受着一个男人的重量,真的好难受,心口有种疏不出气息的感觉。
而扬每次对她总是很有技巧,就算她惹他生气,但是,他也从来不拿她怀孕的身体撒气,因为,他害怕这样会伤害到宝宝。
而且,还有一点,冉依颜挣扎了好久,似乎总觉得少了什么,对的,那股柠檬香气,无论何时的风冿扬身上都自带着一种淡而绵长的柠檬香气,这种香味,仿佛是从体内发出来的一样。
“不。不对…”摇着头,冉依颜拼命的想睁开眼,胸前的衣物已经被扯的松散,然后,眼睛剥开,仿佛是戏剧般的,她身上的完全陌生的一个棕色皮肤的男子,浓密的头发,并不像是本地人,男子的眼眸很黑,黑的如同打磨过的墨石,而她的手,还那样紧紧的抓住男人的头发,手指间,那自然被她从他头皮上出来的四根发沟。
她那琉璃色的清澈眸子睁的大大,满满的都是懵懂,怎么回事儿,面前的一幕怎么回事儿。
“你们在干什么——!”两个人在压在床上,女人弓着身子,而男人就附在她身上,颈脖间的吻痕明显,而胸前被缭拨的凌乱的衣衫。
而吼出这句的,就是将门推开,而一脸怒色站在房门口的风冿扬。
风冿扬是拧动门把进来的,所以,声音自然没有那么的大,而冉依颜刚才沉浸在震惊中也没有发觉。
“扬——”声音颤颤的叫了一声门口的风冿扬,也许是刚才一连串的事故在面前演化,震惊,然后,恍然间,就看见风冿扬站在门口的颀长身影。
她还在茫然,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声音有点颤,而此刻,这种颤抖而微弱的声音听进风冿扬的耳旁,仿佛是一种在哀求他,一种无助——害怕他惩罚她,一种心虚,在这种时候,他突然回来了,然后看见了她和别的男人这一幕,所以她心虚!
“冉依颜,我问你,你到底在给我干什么——”
而风冿扬看见那一男一女还都相互压在床上,男人的手放在女人的胸前,而女人的手指紧紧抓住男人的头发,就仿佛是激情中的这种互相纠缠的画面…
他看着都觉得刺眼和烦人。
“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似乎自己也遇到电影里的狗血镜头,自己被陷害和被的男人偷情,然后老公回来逮了个正着。
明明知道昨天他是发着火出去的,而此刻,让他看见这一幕,她害怕她更是有理说不清,而此刻,床上的这一幕,她的确,的确不知道怎么发生的,究竟怎么自己睡着了,仿佛身体还中了一些催化药物,并且,一个陌生的男人就出现在卧室里。
她老远急急向风冿扬摇头,有点委屈并且无助的泪水从她的眼眶里滑下,然后将放在这男人的头上的手猛然醒悟似的放开。
风冿扬站在门口,看着她朝他急的大哭的模样,俊脸上毫无表情。
而床上的男人,似乎此刻在反应过来,风冿扬站在门口,立马抓起床上的衣物跳下来,一把跪在风冿扬面前…
“风二少爷,不是我自己过来的,是二少奶奶叫我过来的。”
男人抱住衣服,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就跪倒风冿扬的面前,光着背脊。
冉依颜猛然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睁大了眼。
但是,站在不远处的风冿扬似乎却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站在那里,很冷静,表情很淡。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宏二,是山庄里的管事,都是少奶奶的主意,我。少爷。这不是我自愿的”
“无聊的时候?!”男人听出他语味里隐含的意思,脸色骤然一变,更沉,黑色的眸子却看不出情绪,忍不住扬起的声调,里面是一种听不出的危险“意思就是,这种事儿已经发生过几次了?!”
而冉依颜坐在床上,整个身体坐在那里,背脊打的挺直,底衣被汗水打的半湿,那晶莹的无辜的眼眸就看过来,小脸苍白而虚弱,一副我见尤怜的模样,听风冿扬如此说,那眼眸里满满的,一种不能置信,她用力的摇着头,仿佛在跟风冿扬摇头,她在跟他说,不。不是这样的,她根本不知道地上跪着的男人是谁,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然后,她猛然醒来在她的床上,而现在,他在风冿扬面前跪着说着这子虚乌有的一切,用以陷害她,抹杀她的清白。
到底为什么,到底这么人都是怎么个来头,她没有害他,而现在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在风冿扬面前栽赃她这一切。
明显,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而冉依颜此刻,根本不来不及回想这整件事儿,因为风冿扬这里面临的问题更大。
她害怕他相信,她害怕他相信之后,又给他们之间感情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所以,当风冿扬站在这里听着男人话语的时候,她坐在床上,不远处的地方,含着泪朝着他摇头…
风冿扬,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信,你不能信。这都是有人陷害的…
但是,她咬着唇,却不能将这几个字吐出口…
地上的男人听见风冿扬那陡然因为愤意而扬起的声调,也吓着了,吓呆了,一个劲的跪在地上求饶
“少爷明鉴,这真的不是我的错,都是少奶奶主动叫我的,我之前在山庄里做园林工,少奶奶见过我几次,她说我长相不一般,很喜欢这种,让我有机会可以来别墅找她。”
男人的话语这样一说,冉依颜如同被石化般直直的杵在那里,眼睛瞪的大大。如铜铃般。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急着想分辨,要下床,可是,恍然间,看见风冿扬抬头看她如炬的眼眸,那灼灼的光亮,带着些许的考究。
冉依颜的身体想前一倾,随即,看见他那被黑色晕染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的一种不满的眼神,那一刻,她本来想站起的身体,恍然间,大脑‘咔擦’一声,身体僵在那里,一种无法呼吸的痛,她知道,完了…!
他这样看她,他竟然用这样怀疑的眼神看她,冉依颜知道,这是一种审视,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恍然间,胸有一种被压住的窒息感。她知道,从他看她的眼神,他怀疑她,他相信了。
痛啊,一下子心痛的抽紧。
久久,却看着风冿扬,那泪水蓄在眸框里,不增不减。
“不是。?!”此刻的男人冷冷的看她,接过她刚才话语里的语义“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个男人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冉依颜,我院子里那么多保镖,门口如此多的守卫,都是吃素的么,如果没有你的授意,他能进来?!你当我都是猪啊…”
男人最后一句陡然提高了音量,近乎于一种宣泄的咆哮,脸色沉冷如冰,就直直的对准冉依颜。
而男人的声波在空气里一圈圈的扩散,那震耳欲聋的声音,震碎的不只是空气里的尘埃,还有女人的心。
你当我都是猪啊。你当我都是猪啊。那破碎的声音一圈圈的激荡在冉依颜的耳边,她的脑袋,突然有些晕眩,心痛到不行。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又或者说,她本来就应该了解,这个男人,她怎么奢望他身上能出现奇迹。
不会。永远都不会…。
眼眶里的泪再也止不住的往下。
“我就是荡妇,我就是背叛你了,你滚。你不要再看我啊。我不要给你生孩子了。不对。这哪里是你的孩子,是我跟别人偷情怀的。”
难过,难受,原来,她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幸福,甜蜜,他的宠,他的爱,可是,到头来,却是连这么一点挫折都经历不起。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怎么才宣泄这心里的委屈和对他的失望,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无厘头的胡乱哭闹了起来…
而男人站在离她床边的不远处,就那样怔怔看她,脸上是一种出奇的平静。好久。而冉依颜低着头哭,伤心的一塌糊涂,几乎都没有注意到男人此刻竟然一声不吭那么平静的站在那里。
“就你这幅熊样也敢沾染我老婆,你是不是活的太腻了。”
此刻的风冿扬却没有对冉依颜发火,反而是对着地上跪着的男人那厚厚的皮鞋底重重的一脚,踹在男人的胸口上,‘啊’男人惨叫一声,然后,弓着的身体整个脊背都垮塌了下去。
而风冿扬不理,从前胸踹了一脚出去,男人跪好,然后有从男人的后背对着那脊梁‘哐当’的踢下去,谁都没有料想到风冿扬会动作这样恨。
谁敢动他女人身体,碰他女人的人一根头发丝的人,他都不会放过,更别说,他敢亲,还敢解他老婆的衣物,他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才几脚,男人就被他打的吐血,那淅淅沥沥的血渣混着呕吐物,从嘴里自己流出来,拉开很长的丝,恶心的要命。
而冉依颜在旁边,那手不由自主的紧张的捏紧了自己的衣襟。
这个男人,太残暴了。她从来都知道他就是这么可怖,但是,他却一次次给她刷新她脑袋里的对他的残暴记录。
可能跪在地上的男人也没有想到,风冿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动手,全然肆无忌惮…
等他挨了几脚之后,就混着血水吐出来,然后身体软软的趴在地上,别说反抗,连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将他拖下去——”男人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那副软泥模样,扬起声音命令下去,而什么时候一直他身边的几个贴身保镖,出现在门口,然后,将地上的躺在血泊里的男人拖下去。
处置了男人,好久,才抬头,眸光寒凉的看向床上早已经一张笑脸失了血色的女人。
而冉依颜早已经吓的身体瘫软,紧紧抓住自己衣襟的指甲,都深深的陷进自己的掌心里,恐惧的看他,唇干裂,难道他也要这样对她么。
“冉依颜,我现在没空和你算账,你自己想好今天的事儿怎么对我做一番交代,交代不好,你同样会看到后果——”
他这样一说,沉沉的声音,冉依颜又吓的身子一缩,唇抿的紧,双腿间仿佛湿漉漉的,难道真是吓尿了…
不。这个混蛋。这个混蛋。她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儿。
一想到这个,冉依颜心里好难过而且好委屈。可是,他不相信她,他根本不会相信她。
泪水从她眼眶里流出啦,泛滥成灾…
而风冿扬看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转身时还冷冷的回看了她一眼,一身凛寒的气息,一点都没有变化。
直到男人迈着长腿下楼去,看见在客厅打扫位上的刘妈。
很随意的甩过去一句。
“刘妈,先去把楼上那滩东西打扫了,怀着身孕的人,看见那个东西不舒服。”
刘妈顺从的转身,先把路给他让出来“是,少爷——”
果然,还在楼上床上坐着的女人,看到地上的那滩红色的黏糊糊的东西,恶心的要死,想吐,却用手强压住胸口,嘴里骂着男人骂的恨不能能亲手掐死他。
“混蛋。这个死混蛋。”
他走的时候还要她给他交代,她给他交代个屁,惹她,大不了她怀着身孕又跑了。女儿也懒得要了。
留给他养算了。
而楼下,停在台阶不远处的黑色宝马,男人迈步过去,他身后跟着的大保镖,李坤,跟在他身后,几次,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终于,男人在车门前,‘嗖’的站住脚,转头,看向身后男人犹豫不决的脸,忍不住扬声,眼眸往后眯起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直支支吾吾的。”
终于,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一副憨厚的样子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好久,用手挠挠脑袋
“少爷。我觉得,我觉得。这件事儿肯定是有问题,少奶奶跟着少爷那么久,少爷也知道她的为人,其实连李坤我都看出来了,少奶奶其实心眼儿还是很好的,她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少爷的事儿。”
男人憋了半天,终于,好像是这样冒出来一整段儿话。
说完之后,又瞄了瞄风冿扬的脸色,生怕惹他不高兴。
而男人顿了顿,半晌,毫不在意的拉开车门,淡淡的一句“我知道——”
“啊…”李坤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而风冿扬已经上了车,“我只是说出来吓唬吓唬她,免得把她之前把我气的够呛——”
男人神色淡淡的说完之后,坐上,后排的中间的位置。
“啊。但是少奶奶已经当真了,她觉得是你不信任她,她那会儿真的哭的好伤心——”
“你看见了——?!”男人突然转头,打断了李坤的话,无厘头的来了一句。
李坤也在感情的事儿上愣头愣脑的,半响,没有意识到风冿扬说这句话的语义,有些闷闷的表情,补上一句
“我都看见了。!”
“那是你太不了解冉依颜了,她那会儿是怕,等她反应过来,比如现在一定恨死了我,恨我的时候她的状态就特别的好,她会想办法对付我,所以,这对她的智商是一个提高。她精神亢奋了,对她怀着孩子有好处。”男人那模样,说话的时候模样明显的散漫。
而前面开车的司机大叔,后车镜里那唇角明显一抽,这都是些什么歪理。
而男人的丝毫没有察觉的低头,开始在车内惬意抽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不过想想,自己的老婆被别人给亲了,tmd真不爽。
而冉依颜坐在床上,好久好久,眼角的泪渍干涸,里面无神,冰冷,她盯着矮几上放着的玻璃杯,失愣失了好久。
“沙拉。沙拉…”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开始错了?这杯水。?!
似乎在喝下这杯水之后,她才会那么突然的想要困觉,而她,当时以为是孕妇的本能反应。
如果说困觉是孕妇的本能,那么她体内会莫名其妙发热。春心荡漾的热度。这一点都不属于怀孕的女人该有的状态。
因为体内春心荡漾,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会有那么反应。
所以,那时,当她感觉到男人伏在她身上,她竟然那么渴望,然后,抓住男人的头发很进入状态。
然后才会有接下来被风冿扬看到这出好戏。
可是,如风冿扬所说,大门外有保镖守着,这些保镖是风冿扬专门训练出来的,所以,他才会那么放心,院内各处也并不是能轻易就能进来,那么,她床上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的确是很不合理的…
到底,这个人是怎么出现的,而且,出现的这么恰巧和及时。
恍然间,脑袋里骤然的似乎碾过汽车鸣笛的声音,汽车,脑袋里仿佛是闪过一道白光,汽车的声音。
她从床上起来,赶紧几步。
“沙拉。沙拉…”她走到门口…站在楼口朝下面喊着。
而楼下,似乎听见妈妈叫声的小女孩,两个冲天辫在扶梯那里晃了晃,冉依颜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在撑着脑袋往上看她。
“妈妈。妈妈…”小丫头站在楼底下,和冉依颜遥遥相望。奶声奶气的回应着冉依颜。
“沙拉,你告诉妈妈,你给妈妈端来的水到底从哪里接的…”
她往楼下急匆匆的几步下楼,果然,就看见沙拉那翘起的毛辫子。还有小包子脸…。
“嘿嘿。嘿嘿。”小丫头有点羞涩的捏着包子脸。然后对着冉依颜一副卖萌状。
冉依颜有点急,“沙拉,你别笑,你告诉妈妈,你给妈妈的从哪里来的——”冉依颜走近两步,然后,一只手就握在沙拉的小胳膊肘上。
小包子看见妈妈的脸色一本正经,终于停止了自己的不正经,却依然在搂着小裙子撒娇,奶声奶气,最后“浩哥哥端给我的,他叫我端给妈妈喝…”小丫头说着,表情里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搞着小动作分散自己的尴尬。
而冉依颜的表情明显的一愣,看向沙拉“浩哥哥…。?!”
“风立浩么,他什么时候下来过…。”
“他下来了,浩哥哥来别墅了,只是妈妈不知道,然后浩哥哥将水交给沙拉,让沙拉给妈妈喝。”
冉依颜一愣,足足在原地惊呆了两秒,瞬间反应过来,真的是够卑鄙,居然利用两个孩子,知道她对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有防备心理,所以,居然借用沙拉的手,这样的暗害,她就说,沙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知道给她端一杯水。
“沙拉,以后别人的给的东西不能随便拿知道么——”
此时此刻,女人严肃了表情,因为孩子,就因为一个孩子,她差点就毁在这上面…
怪不得,那个男人肯定也是那个时候带进来的。
“为什么。”沙拉还看着她一副不服气的小面孔,奶奶的声音。
“妈妈说不可以就不可以,以后,除了爸爸和妈妈给沙拉东西,其他人给的都不能接受。”
“那么姐姐的呢——”
“姐姐的东西沙拉也不能乱拿乱要。”冉依颜依然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小包子脸果断的不高兴了。
而冉依颜不理会她“告诉妈妈,浩哥哥什么时候走的。”冉依颜又正经的拉了拉她的小胳膊。
“浩哥哥把水给沙拉,然后沙拉给妈妈端水后,浩哥哥就不见了。”
小丫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闷闷的低头说着。小包子脸倒是可人的紧…
冉依颜不语…
端了水就离开了,看来安排的人倒是安排布置精心的很…
“妈妈。妈妈…你能放开沙拉么——”思忖间,不觉的握在沙拉小手肘上的力道又紧了,而小沙拉在严重抗议。
而冉依颜正失着神,听到沙拉的抗议声,猛然的松开。
小浩…风立浩…!
而山庄里,两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坐在石凳上,悠闲的磕着瓜子。
“你说,那人万一被抓到了,会不会把我俩给供出来”首先是翘着二郎腿的叶群,那唇上涂着厚厚的鲜艳的口红。一边磕着瓜子,吐着壳儿,然后大眼一睁,瞄向对面的顾云芷。
顾云芷,一声红枫色的收腰小西装,梳理的整齐的酒红头发,连帽子都是深红,而里面配搭的一件黑色方格花纹的针织长裙,高雅大气。
“应该不可能吧。”她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手里剥着壳,念到“毕竟一百万的封口费,加上他家里一家老小,他没那么容易说实话。他的命值一百万么。”女人轻笑“死了都值了。他是咬死都不会说的。”
“还是你有办法…看那死女人还能怎么嚣张…。”这边的叶群红唇一翘,高傲的表情,说‘死女人’三个字时,眼眸里说不出的重重的鄙夷。
而与此同时,同样在别墅里的女人,坐在窗台,手撑着头,目光沉沉,深邃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