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起不肯,抓了下我的肩膀:“清清……”
“把手拿走。”allen说着,猛地伸手扯起顾起的手腕,死死抓着,连声赞叹:“钢琴家顾起?价值千万的手,这如果废了,那……”
我不能容他们做这种事,干脆把餐刀往里扎去,手臂却在这一刻被人拉住,在我手上狠狠一捏,餐刀“当啷”坠地,紧接着“啪”一巴掌迎面扇来。
我左耳轰轰作响,头痛欲裂,嘴里是浓浓的甜腥。朦胧中,手臂被攥住,我毫无反抗之力,由着他拖了一阵,才听到顾起追了上来,愤怒地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是她丈夫吗?还是……”
“钢琴家。”盛华延脚步一顿,淡淡道:“父亲破产跳楼,自己的双手……或者滚到一边,任选其一。”
一路上,我和盛华延谁都没有再说话。
回去后他便扛着我上了楼,扔下去,压过来往死里折腾,我是个慢热的人,对这种状况只有痛,哪里都在痛。
忍麻木了之后,他又拽起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质问:“你们见过几次?”
我反问:“真想知道?”
他便不再吭声了,用行动发泄了他的怒气。
后来他总算精疲力竭地停了手,仰面躺了下去,许久,才说:“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我想说我知道,我只是工具,我是宠物。可我觉得头痛,没有力气开口。
“你知道我需要你怎样吗?”
我觉得痛,觉得累,我想睡觉,不想听他扯这些。
“你告诉我,”他慢慢地,用那种近乎崩溃的语调问:“你看上他哪里了?就那种胆小怕事的男人,你看上他什么了?”
我被他问起了一身火,强撑着坐起了身,揉着太阳穴回答:“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人都要看上你?”
“呵……”他跟着坐起身,在一片黑暗中紧盯着我,不忿地冷笑:“你到现在还是搞不清自己该回答什么。”
“我该回答什么?”我伸手打开了灯,掀开被子,瞪着他:“你自己看看我身上有多少血?有多少伤?我为什么会被你搞成这副样子?你讲讲道理好吗?”
我完全控制不住了,我快疯了:“我的耳朵到现在还在流血你看不到吗?我不想被你看上不想被你欺负我错了吗?我得罪过你吗?我欺负过你吗?在你面前我还是个人吗?”
我以为我会哭,结果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委屈,痛苦,恐怖。哪怕他找了件衣服还是什么东西把我裹了起来,抱着我,我还是觉得周身发冷。
这次来医院陪同的只有管家,我躺在枕头上,听到医生对盛华延说:“耳膜虽然已经缝合,但尽量不要戴耳机,另外,至少三个月不能有x生活。”
之后我总算倦极睡去,再醒来时盛华延不在,allen来了,对我说:“那个男人暂时是没事啦,不过要想他以后也ok,你还是认真对盛先生解释一下。”
如果不是我,顾起的生活应该没有这些飞来横祸,即使他有那么点喜欢我,他也不欠我的,我不能让自己的事前牵连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