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博疾步如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随手脱掉身上的外套,接过助手递来的白大褂快速换装完毕,一目十行的看着病例登记表,语速急而清晰:“给附近医院的总负责人打电话,从他们的血库里尽可能多的调来血浆如果时间来不及,就马上组织医院的医护人员集体献血。”
当医院负责人知道送入急救手术室的伤者是赫赫有名季氏集团继承人爱妻时,立刻启动了医院最高级别的应急会议,此刻协助孟博的人正是这家三甲医院的行政副院长。
见孟博走来,欧阳辰希健步如飞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孟博手臂,急声说:“孟博,让他们抽我的血给灵悠输”
“好,先告诉你什么血型”
有现成的血源,孟博自然不会拒绝,但身为一个权威心胸外科及神经科医生,是不会允许亲属朋友们病急乱投医的。
“ab型”欧阳辰希随口说道。
在这紧要时刻,就算他不是ab型,也必须得说成是ab型,否则一个合格的医生出于对伤者生命安全的考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容许异型血输入的。
而,他的血液的奇特功能不是三五句话能说清楚,与其没有意义的解释,还不如直接付诸于行动。
“好你现在速去抽血室。”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孟博将病例记录表递给副院长,大步流星的朝手术室走去。
“孟博,告诉本少,把她救醒需要多少血”此刻,季如风早已心乱如麻,神色惶恐不安,双手不停的互抠,坐立不安的徘徊在手术室门口。
“越多越好”
孟博说完这句话不等季如风回应,起步直接走进了正好开启的手术室门内。
这时,秦鹏火急火燎的飞奔而来,毕恭毕敬:“季少,权威专家们正在火速往赶来”
季如风无心回应,从衣袋中掏出手机,直接背过了身子。
见状,秦鹏走向了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米苏,急声问:“米苏,太太,太太她怎么样了”
米苏清楚的听到秦鹏的声音在打颤,但她已经无心、无力去深思、嫉妒,泪流满面的抽泣着:“还在抢救,小悠姐,她还在里面抢救。呜呜秦鹏,小悠姐她流了好多血,我好怕,真的好怕”
秦鹏神色慌张、心急如焚看向那扇紧闭着的手术室门,心口不能自已的一次次高频率抽搐着,心底的声音一声急过一声:“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季承威,你给我听好了,祸是你老婆闯的,你现在必须立刻马上亲自召集季氏集团所有ab型血的员工到医院来,否则,你将会永永远远失去我这个儿子我发誓”季如风发疯似得对着手机嘶声力竭的咆哮,下一秒钟怒不可遏的直接将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顿时,手机分了家,解了体。
众人皆惊。
连大气都不管喘上一喘。
现在,季如风恨透了自己的血型不是ab型,紧攥的拳头嘎嘣嘎嘣的不停作响,最后恨自己入骨的将拳头砸向了冰冷的墙壁。
“季少”
秦鹏大惊。
箭步冲到季如风面前,顾不得什么身份不身份,唯一知道的是作为最好的兄弟自己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残而袖手旁观。
于是,季如风的奋力一拳来不及收回便结结实实重重的落在了秦鹏的肩头。
这一拳力道之大,光是听声音就能猜出来,倘若不是秦鹏身后有墙壁挡着,挨这么一拳,定然会后退上好几步。
秦鹏手本能的捂上被重击的肩头,疼得眉心紧蹙,面上却表现的不以为然,笑着说:“季少没关系的,就凭兄弟这好体格,就是再多来几拳也没问题。来,再来,让我帮你分担痛,一起痛”
闻言,痛到快要窒息的季如风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鹏,垂在身侧紧攥成拳的右手发出厉人嘎嘣嘎嘣的声音,迟迟没有挥出。
“季少,想哭您就哭出来,哭出来心就没那么痛了。”秦鹏回以一瞬不瞬的对视,声音里带着想忽视都无法忽视的心疼,希望能够让濒临绝望的季如风能够将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不然手术室里急救的那个还没出来,季如风就得先倒下。
季如风咬着唇瓣没有启口,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秦鹏,如黑宝石的眸子泛着根本言不出的痛楚。
“咚”
突地,季如风紧攥的拳头奋力挥出。
只不过,砸向的秦鹏身后的冰冷而坚硬的墙壁。
斑斑血迹,清晰刺眼的染红了拳头所落的地方。
下一秒钟,一直面若冰霜、愁眉不展、神经紧绷的季如风忽然勾唇笑了,温柔似水的声音动听响起:“灵悠,如果他们没能救活你,我就去那边陪你,黄泉路上有如风哥陪着,你不会孤独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们都要紧紧握住彼此的手,谁都不可以先松开”
余音还犹在耳畔,季如风伟岸挺拔身躯仿佛瞬间失去支撑力一般,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一点点倒了下去。
“季少,季少”
纵然秦鹏眼疾手快,反应灵敏,但还是没能快过在地球引力下坠下的季如风。
在季如风落地的同时,秦鹏看到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悄然滑落,而那抹足以迷倒万千女性的笑却始终噙在唇边。
这时,前来待命的各科室权威方面的医学专家一窝蜂的急匆匆赶来,恰好看到了秦鹏抱着季如风着急忙慌的狂奔:“让开让开”
“秦特助,季少他”
一个很秦鹏很熟的男医生几步上前,急声问。
秦鹏一看是医学专家们,扯着嗓子说:“季少晕过去了,谁是这方面的专家,快跟我来”不等专家们给出答案,起步就往急救室跑。
几乎在季如风被推入急救室的同时,季承威也健步如飞、匆匆忙忙的赶了来,当他在手术室门口没有看到儿子季如风的身影时,急忙问:“小悠她情况怎么样了如风呢晓瑄,如风呢”
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张晓瑄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出水灵悠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呆若木鸡的注视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双肩不能自控的抖动,唇齿不能自控的打着颤,眼泪婆娑的呐呐道:“小悠东方伯母刺中了小悠的胸口,流了好多血医生,医生说季少季少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