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猛地从床上蹦起来,紧张地抱着被子,脸色也显得十分苍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半个月前她刚去设计部的那一天晚上,在白帝的地下停车场里一个新人也是这么跟她打招呼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
苏浅浅试探地道,不管对方处于什么目的或者是因为什么知道了她的身份,现在的情况都不允许她露出半点破绽。
“sophia,这难道不是你的法文名字吗?如果这个不足以提醒你的话,那么苏浅浅这个名字呢?”林琛靠在阳台上,晚风吹过楼下的花坛,刷刷的声音显得十分安静。
曾经那个爱笑又坚强的小姑娘去哪儿了?这几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苏浅浅的脸忽然变得煞白,捏着手机的手指关节也因为过度用力泛白,指尖通红似血,“你是谁?”
“我叫林琛,毕业于京城大学经管学院研究生,三年前的校学生会主席。”
林琛也不拐弯抹角,清冷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失望,原来自己并没有认错人,凌若樱就是苏浅浅!
“所以呢?”苏浅浅的嘴巴动了动,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些陈旧的信息。
三年前她刚入校的时候曾经在校学生会呆过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因为妈妈病重,她要去打工赚钱就退出了学生会,没想到这人居然认识她?
“你为什么会变成凌若樱?你这几年过得好吗?”
林琛的心一沉再沉,心痛的几乎不能呼吸,他以为两年的时间很快,只要他足够努力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可是世事弄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苏浅浅蹙眉,脸色从煞白转为困惑,一个可以说是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关心她?
“我一开始以为我认错了人,可是当我看到你的设计稿的时候,我就确定你就是你,不是凌家的什么大小姐……”
林琛苦笑,心里无比难受,虽说他并不责怪她的选择,可是仍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改变了身份,和根本不在一个世界的人订了婚。
“所以呢?”
苏浅浅不自觉地调亮壁灯,光亮一瞬间驱散了心底的阴霾,可她却还是觉得很冷。
她毕竟在京城大学上了两年半的学,凌家善后再怎么滴水不漏,也总有穿帮的一天……
“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这两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林琛盯着远处灯火辉煌的白帝总部,心里五味陈杂。
苏浅浅抿着唇,沉默了几秒钟,忽然道:“现在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对我没有恶意的话,我们就做普通同事,有些事并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对你自然没有恶意,否则第一天在白帝我就会戳穿你了,我也没有什么所图,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开心。”
林琛的眼底忽然一亮,他想要的不过是她一句话,虽然她并没有告诉自己那些背后的原因,可是她能这么坦诚也算是一种信任。
“谢谢,我现在过得很好,如果有一天我能从现在的身份脱离出来,我想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喝杯咖啡。”
苏浅浅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虽然她对林琛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可是她第一次在白帝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声音熟悉,向来这师兄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她心里有些疙瘩罢了。
“这么说就太介意了,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同事,也许还可以做朋友。”
林琛的嘴角弯了一下,心里多了几分喜悦,暗恋几年的感情都在这一刻圆满,即使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谢谢!”
苏浅浅松了口气,脸色依旧煞白,苏若白知道她的身份已经够麻烦的了,如今又多了个校友兼师兄?
这个莫名的电话就像黑咖啡一样提神,苏浅浅此刻双眼发亮睡意全无,靠在床头清醒得像一只夜猫子……
“滴!”
卧室的门被打开,惊得苏浅浅直接抡起了手里的手机。
白景轩从门口进来,看苏浅浅的眼神带着几分诧异,“你这是要干什么?”
“呃……你怎么回来了?”苏浅浅讪讪地放下手里临时充当板砖的手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不放心就先回来了。”
白景轩抱着手靠在门框上,即使没有直接走近苏浅浅也能闻到他身上的厚重酒味,大概是和苏若白他们喝酒了。
苏浅浅眨眨眼,嫌弃地瞥了白景轩一眼,嘀咕道:“你喝了多少酒?我给你煮点解酒汤去吧。”
说着,苏浅浅就扔下手机从床上下来,反正她这会儿也睡不着觉,干脆先不睡了。
“不用……”
白景轩伸手把苏浅浅拽到面前,直接把她按到了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满意地闭着眼在她头顶蹭了蹭。
“喂……”
苏浅浅推了他一下,换来的只是被抱得更紧了几分,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她的心情几乎要崩溃。
白老爷子为了不让他们在一起,什么招数都使出来了,而白景离也不再像以前那么隐忍,变得越来越具有攻击性……
“嗯?”
白景轩抿着唇,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苏浅浅肩上,脸蹭着她的脸颊,微烫的脸颊得到了几分清凉的舒缓。
“你松手,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苏浅浅抿着唇道,语气却极其纠结。
她很想伸手狠狠抱住面前的人,告诉他自己这两周过得有多纠结,可是她不能,正如白景离不愿意听到她提白景轩一样,白景轩肯定也不会喜欢她提起白景离!
“不要……”
白景轩嘟着嘴微微侧过脸来,微醺的脸冲着苏浅浅的侧脸,呼吸的热气全都喷在她脸上。
“呃……”
苏浅浅顿时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变得僵硬起来,抬起来的推他的手挫败的垂了下去,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如擂鼓。
“好伤心啊,小狐狸都不理我了……”
白景轩半阖着眼睛,身上的酒气并没有怪味,只是淡淡的葡萄酒味,抱着苏浅浅的手却越来越紧。
天知道他这两周是怎么过来的,现在这只小狐狸好不容易被他逮到了,怎么可能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