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白天的时候睡的太久,再加上到了吃饭的时间,苏浅浅越发觉得坐在车子变得煎熬起来。
每一分每一秒连呼吸都在忍耐,无力感充斥着她的每一个细胞,压抑的郁闷感一遍遍波及她的灵魂,把她心底的阴霾和愤怒拉扯出来。
“现在几点了……”
苏浅浅自言自语地翻出来手机,按了两次按键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关机了,无奈地收起来手机,翻东西吃。
不能自由活动总不能饿死自己吧?
苏姑娘饶有兴致的把一堆零食一字排开,然后挑着吃起来,不是她吃东西真的有那么毛病,好歹这也算是个打发时间的办法。
“咚咚咚!”
车门响了三声,苏浅浅立刻把零食塞回袋子里,偏头睨了一眼夜色笼罩的窗外。
暗红色礼服曳地延展开,只是凌若樱站立的姿势却显得有些奇怪,头发也微微散开了几分。
“刷”
苏浅浅打开门,依旧靠在视觉死角的位置等她上车,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位凌大小姐又去招惹谁了?
“你怎么那么慢!”
凌若樱瞪了苏浅浅一眼,一转身在她身边坐下来,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
苏浅浅动了动嘴,有点无语的道:“呃……你这是怎么了?”
“哼!都是拜melinda和白景辰那个小贱人所赐!”
凌若樱气呼呼的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音调太高,立刻没了声儿,整个人却因为喘气剧烈起伏着。
“melinda和白景辰?她们怎么你了?”
苏浅浅有些诧异,她只知道melinda和自己有过节是因为景轩和苏若白,可是白景辰以前都只敢言语攻击,没想到今儿居然动手了?
凌若樱抹了下眼圈上花了的妆,自顾自的开始补妆,脸色始终黑的吓人,却绝口不提发生了什么事。
苏浅浅瞥了一眼外面黑头了的天,心情有些惆怅,凌若樱就这么回来了,到底是让她去见景轩还是不让呢?
“你傻愣着干嘛?帮我把双眼皮贴弄一下,要不是看在今晚比较重要的份儿上,我一定会给她们点儿教训!”
凌若樱一边擦眼圈一边道,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妆就这么花了,并且还不止一次!
“……”
苏浅浅抿着唇给凌若樱补妆,心底却觉得好笑,能让凌大小姐忍让的事儿,果然是足够重要了,只是她指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去见白景轩的,不过现在出了这事儿也没心情去了,你自己去吧,记得八点前回来。”
凌若樱漫不经心的道,她刚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半了,等苏浅浅找到白景轩之后就快八点了,看她怎么说悄悄话!
“哦,好,那我早去早回。”
苏浅浅不动声色地拿了手机,伸展了一下蜷缩大半天的腿,扶着车门下了车。
她刚走到车头出,手机已经打开,看到上面郝然显示七点四十五的时间,苏浅浅瞬间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滋滋”
不等苏浅浅打电话过去,手机上已经显示了白景轩的电话号码,苏浅浅嘴角抽搐的接通电话,语气十分糟糕,“你有什么事儿就这么说吧!”
白景离愣了一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房间,目光却睨着主楼后面远处的停车场,“你在哪儿?手机一直关机。”
“手机快没电了,等我过来就八点了,有什么事儿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苏浅浅踩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她可不想崴脚悲剧再重演,从停车场走到主楼去起码得十分钟,再加上她走不快,真的是到了就八点了!
“我问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电话里不方便说。”
白景离耐着性子道,眼底带了几分惊讶和阴霾。
听说melinda和景辰刚才在洗手间里收拾了那个假小姐,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若樱应该一直在凌家那辆越野车里!
“……在停车场,就那么说吧,一会儿不是挺多事儿吗?”
苏浅浅无语的撇了下嘴,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了负面情绪,原本白景离和凌若樱订婚是不关她什么事儿,可是心里莫名就是很不爽!
“我马上过来,你在原地等我。”
说话间白景离已经离进了电梯,脸上却尽是疑惑。
若樱究竟为什么同意凌清风夫妇让别人冒充她?
苏浅浅有些郁闷,小步小步的走到了停车场最里面的花园,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嘴撅得高高的,心情也十分不美丽。
“滋滋!”
滑开手机,郝然是凌若樱的短信,苏姑娘无力吐槽那位的蛇精病,但到底还是怒了,“靠!她是不是有病?”
“谁招惹你了?”
白景离挨着苏浅浅坐下,语气透着几分调侃,因为花园里的光线太暗,所以根本分辨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呃……没谁。”
苏浅浅瘪嘴,忽然眼角有点发酸,他们还有多久可以这样无所顾及的坐在一起聊天?
白景离揉了下苏浅浅的头发,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她身上,苍白的小脸透着几分困倦,气鼓鼓的表情是因为不开心,嘴角挂着的奶油是什么鬼?
“噗!你刚偷吃了什么?”
苏浅浅眨眨眼,不动声色的擦了下嘴角,一本正经的道:“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跟我说你的重要事情,现在开始倒计时……”
“五分钟?”
白景离挑眉,语气透着几分冷,原本他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的,他担心了好几天的事儿现在似乎不那么重要了,相反,他需要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那……十分钟,不能再久了。”
苏浅浅抿了下嘴,心底越发郁闷起来,在时装秀上说分手的时候她根本不难过,可是现在能预料到结局之后,她却觉得浑身都痛!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晚上爷爷让公布你跟景离半年后结婚,你会不会同意?”
白景离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疏离和冷漠,低沉悦耳的嗓音像是能催眠的低缓大提琴,令人为之沉醉。